古港瑯琊,春秋聞名。
兩漢以來,繁榮不減。
待薊王鑿穿內(nèi)外循環(huán)水路,大興航運(yùn)之便。引天下宗王,齊效仿。瑯琊王亦不例外。
先前,海賊猖獗。為阻賊接山海。時(shí)徐州刺史陶謙,禁海鎖船。不許外船抵港。唯不其港,可供海市停泊。后得東海巨賈麋子仲游說,這才重開海禁。遂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諸國大造海船,欲學(xué)薊王,通商海外諸國,開辟三熟寄田。飛云、蓋海,無從造起。然木蘭、白波,當(dāng)可一試。不求直追薊國造船,能覓得半數(shù)技藝,足可一用。我等無薊王,遠(yuǎn)涉重洋,七海雄心。只求繞行南海,遠(yuǎn)至頓遜足以。
海外奇珍,一本萬利。三熟美田,聞所未聞。無怪西王母私語武帝,中夏地薄。試想,西王母居于瑤池墉宮,治昆侖山。如何知,另有異土,比中夏地厚。
薊王竊以為。后世“唐蕃古道”,亦或是“茶馬古道”,必早有南下出口。若非有信眾翻越喜馬拉雅,備說詳情。西王母焉知身毒土地肥美,一年數(shù)熟。遂告知武帝,中夏地薄。
只可惜,這條南下出口,尚不為漢人知。
只需鑿穿南下之路。薊王二路兵分。海陸并進(jìn),開疆拓土。身毒一地,當(dāng)足可為百子王國。
時(shí)希雷婭女王問,還生否。
俗謂“量腹面食,度身而衣”。終歸要量力而行。且看拓地幾何,再做計(jì)較。
“勾踐徙瑯琊,起觀臺,臺周七里,以望東海”。便是瑯琊臺。后毀于戰(zhàn)火。待秦統(tǒng)六國,始皇南登瑯琊,徙民三萬戶于瑯琊臺下,重作瑯琊臺。
水經(jīng)注載瑯琊臺,“孤立特顯,出于眾山上,下周二十余里,傍濱巨海”,其“臺基三層,層高三丈,上級平敞,方二百余步,高五里”,“臺下有路三,各闊三四丈,皆人力為之,蓋磚級瓦,今仍稱御路”。足見其規(guī)模宏大,宮殿壯麗。以此類比,碣石宮規(guī)模,與之相當(dāng)。再深思,先秦古港,許皆“上設(shè)行宮,下置海港”。又如太始四年,“夏四月,武帝幸不其,祠神人於交門宮,若有鄉(xiāng)坐拜者,作交門之歌”。當(dāng)可佐證。
始皇曾三巡瑯琊,居數(shù)月,遣方士徐福率數(shù)千童男女從瑯琊港出海找尋長生不老之藥,并在瑯琊臺刻石紀(jì)功。
臺下西南大灣,便是今瑯琊港之所在。灣前沙灘,相傳為徐福造船處。港深灣闊,內(nèi)連郡治。海船輻輳,商賈云集。為便于治理,瑯琊港亦為軍民兩用,有徐州水軍戍守。然港吏皆出瑯琊國。
自廢史立牧,州牧治軍,已成常態(tài)。與治下諸侯國,類聯(lián)盟中,盟眾與盟主之關(guān)系。究其原因,自薊王始,宗王權(quán)利擴(kuò)大。臨朝治政,亦成新常態(tài)。卻非先前,混吃等死,無用之輩。
且薊國大漢一藩,虎踞河北。賜加黃鉞,代主征伐。若逼迫諸王過甚,膽有以下犯上,忤逆之嫌。薊王必?fù)]兵征討,頃刻間,死無葬身地也。
先前“主弱臣強(qiáng)”,如今“主弱藩強(qiáng)”。
又說“主弱從強(qiáng)”。此有二意。弱主屈從,乃其一因主弱,治下臣民從強(qiáng)自保,乃其二。
曹嵩,為官多年,前為大鴻臚,后拜大司農(nóng),掌管財(cái)政禮儀,因權(quán)導(dǎo)利,富可敵國。先帝時(shí),欲捐錢一億,為三公。足見巨富。
因知曹嵩有家財(cái)百余車。故徐州牧陶謙,遣都尉張闿,率二百騎兵沿途護(hù)送。
與歷史不同。此去兗州,與曹操父子相會。無需翻山越嶺,沿路而進(jìn)。而是泛舟出海,繞大河之尾,再逆入大河,舟行至甄都。避開蟊賊遍地之泰山郡。
百車家財(cái),一路車轍深沉。恰逢陰雨綿延,日行不過十余里。都尉張闿聞出身黃巾。常有斥候,與之私語。打量百輛大車并綿延深轍,目光閃爍,心意難明。
奈何沿途亭舍皆在。路上行人不斷,車馬不絕于道,時(shí)有商隊(duì)往來。更加瑯琊國富,為便于往來。“多作傳舍,興費(fèi)人役”。更助通商互利。
人多眼雜,無所遁形。更加重車遲緩,且即便得手,亦無從銷贓。
急切間,斷難下手。
日落扎營。
曹嵩一家,自去傳舍安居。
都尉張闿,心懷叵測,不便入內(nèi),遂扎營道旁。美其名曰,為曹公守備輜重,謹(jǐn)防為宵小所竊。
曹嵩不疑有他。且頗多嘉許。
營帳之中。
張闿如坐針氈。明日便可抵瑯琊港。
此時(shí)若不動手,恐不及也。
便有心腹,曾同為黃巾賊,近前耳語:“不若假扮賊人,殺人即走,不取輜重。”
“不取財(cái),必為尋仇。”張闿反問道:“殺人亡命,如何自辯。”
“明日便將抵港。今夜不為,再無良機(jī)。”心腹言道:“袁公若怪罪,該當(dāng)如何?”
見張闿無語。心腹又進(jìn)言道:“不如懷揣尖刀,見機(jī)行事。”
“也好。”張闿咬牙道。
這便擇心腹悍勇十人,陰懷利刃。齊奔亭舍而來。
時(shí)大雨驟至,電閃雷鳴。
亭吏關(guān)門閉戶,早早安睡。唯后院精舍,燈火通明。正是曹嵩一家安身處。
張闿等人,皆亡命出身。翻墻夜入,殺人越貨,輕車熟路。一路潛行,神鬼不覺,直撲精舍。
透過暴雨如注,依稀聞絲竹之聲。
“老匹夫,倒是快活。”便有心腹恨聲道。仇恨之心,深入骨髓。
不說罷了。此言一出,群情激奮。
張闿見狀,把心一橫:“只殺曹嵩滿門,不取錢財(cái)一分!”
“喏!”眾心腹,奔沖而出。
電光一閃。院中賊影,清晰可辨。
炸雷未及落地,忽聽霹靂弓弦。
飛芒箭穿胸洞背。心腹十人,悉數(shù)斃命。
繞耳絲竹,隨之不聞。
直欞門大開。便有一人,朗聲言道:“廊下可是張都尉。”
張闿心中驚懼,可想而知。
能穿三層軟甲,必是追魂弩。
莫非薊王早知?
“請張都尉,近前答話。”
此時(shí)不走,更待何時(shí)。
正欲潛行遁走,不料如芒在背。
渾身惡寒。心知必是追魂弩。無處遁形,唯咬牙現(xiàn)身。
自跪廊前,以頭觸地:“卑下張闿,不知薊王大駕,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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