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dāng)其沖。“漢蒙奇兜勒王”,薊王認(rèn)不認(rèn)。
一國之君,茲事體大。薊王雖隱約見疑,卻也不敢大意。
這便斟酌言道;“速請秦后來見。”
“喏。”秦后魯琪拉,乃羅馬皇后。又曾親政治國,對帝國之事,當(dāng)知之甚祥。事既不決,何不當(dāng)面一問。同榻共枕,親密無間。秦后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少頃,秦后魯琪拉,攜阿奇麗婭、英妮娜,二美人,步入內(nèi)閣。
“拜見王上!迸e手投足,華貴雍容。薊宮儀無可指摘。
“秦后免禮!彼E王欣然笑道:“速坐。”
“謝王上。”秦后稱謝落座。秦后并二美人,皆為薊王誕下麟兒。自秦漢和親,羅馬皇后魯琪拉,得夫君寵溺,習(xí)容成雙修。由內(nèi)而外,宛若新生。身有所牽,心生羈絆。“我生本無鄉(xiāng),心安是歸處”。至于,西征羅馬,似已可有可無。圣火祭司阿奇麗婭、并黑夜女王英妮娜,亦如秦后一般同。別無二心。
薊王遂以“蒙奇兜勒四世王”,所呈國書明示:“秦后可知海西有此國?”
“并無此國!鼻睾髮(shí)言相告:“所謂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亦非王族之名。”
原來。時(shí)下羅馬公民,慣用三個(gè)部分成名。即所謂“三名法Tria nomina”。其結(jié)構(gòu)為:首名Praenomen、名Nomen、家名Cognomen。中間名,因具很強(qiáng)氏族屬性,故又稱宗名。通常說來,貴族有三名,平民只取二名。除此之外,若得稱號(hào),亦可加為后綴名。
如“凱撒”、“奧古斯都”、“奧古斯塔”、“日爾曼尼庫斯”、“阿非利加努斯”、“哥特庫斯”等。命名雖冗長繁雜,然畢竟皆出貴族。于普通平民而言,前后二名,足以。
梅斯·提提阿努斯,只有二名。顯然不是貴族。且商人亦難為貴族。
秦后又道:“然‘提提阿努斯’,確是費(fèi)倫提烏姆(Ferentium),城中大族!
既出秦后之口,薊王自當(dāng)深信不疑。
然王國是假,金印卻真。畢竟乃出大漢所賜。薊王不認(rèn)其國,卻需認(rèn)其印。心念至此,這便問道:“此人何在?”
“已入樓桑蕃邸。”士貴妃答曰。只因樓桑演武,人滿為患。西林烽鼓,一票難求。故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無從登臨包間,更無從尋機(jī)覲見,薊王當(dāng)面。
“或可,引來一見!彼E王已有定計(jì)。若求財(cái)貨,未嘗不可。若求復(fù)國,再做定奪。
“喏!笔抠F妃命人出閣傳令。
事不宜遲。車船署遂遣車駕,接入王宮相見。
靈輝大殿。
“下國鄙民,拜見王上。”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趨步入內(nèi),五體投地。字正腔圓,禮數(shù)周全。讓薊王頗感意外。
既自稱“鄙民”,當(dāng)非為復(fù)國而來。薊王心念至此,這便悅色和顏:“足下免禮,賜座!
“謝王上!泵匪埂ぬ崽岚⑴顾氖,再拜落座。
“故國如何?”薊王先問。
“早已為大秦所滅!泵匪埂ぬ崽岚⑴顾氖溃瑢(shí)言相告。
“既如此,足下所為何來!彼E王又問。
“愿效先祖,舉家內(nèi)附。”必有未盡之言。
“此事易耳!彼E王笑道:“足下只需置田宅,便可落戶。”
“愿入市籍。”先易后難,得寸進(jìn)尺。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深諳話術(shù)。
“此事不難!彼E王仍笑:“足下只需得五戶作保,開立賬戶?扇胧屑。”
話已至此,無從遮掩。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咬牙下拜:“愿入軍市!
無怪煞有其事,加蓋屬國金印。乃效洛陽子錢家,入大營為商也。薊王不置可否:“足下當(dāng)知。幕府大營,軍法森嚴(yán)。若入營籍,便需依令行事。稍有不端,軍法處置。求財(cái)而已。何意,自尋死路?”
“王上既問,鄙民不敢不言!泵匪埂ぬ崽岚⑴顾氖,這便道破心意:“聞,王上演武決勝,取牙門四將,乃為水陸并進(jìn),南征身毒。鄙民世代經(jīng)商,頗有門路。愿為王上所驅(qū)。”
言下之意,身毒亦有家族產(chǎn)業(yè)。且與港中商賈,頗有往來;蚩蔀閮(nèi)應(yīng),助薊王兵不血刃,攻城略地。
“何所求!彼E王不答反問。
“待王上攻滅身毒,乞得一港,復(fù)立故國。”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語出驚人。
“不可!彼E王斷然拒絕:“如你所言,故國已亡。譬如東海為桑田,如何再復(fù)。”
討價(jià)還價(jià),買櫝還珠,乃商人天性。求之不可得,遂退而求其次。
“求販薊國名產(chǎn)!
“可!彼E王言道:“若果如你所言,可為孤所驅(qū)。待論功行賞,必令足下如愿。”
“謝王上!泵匪埂ぬ崽岚⑴顾氖,再拜起身。獻(xiàn)《東行通關(guān)圖》。
觀此圖,十分精細(xì)。經(jīng)羅馬帝國,直抵西域并頓遜,東西商道,沿途城池關(guān)邑,水陸要沖并宿營落腳之地,皆一目了然。
得此圖,薊王如獲至寶。不啻張松獻(xiàn)《西蜀地形圖》,呂凱獻(xiàn)《平蠻指掌圖》也!
待梅斯·提提阿努斯四世拜退。薊王急忙攜圖入瑞麟閣。明示秦后。
“此圖如何?”
“據(jù)妾所知,無有疏漏!别埵乔睾,亦嘆為觀止。且標(biāo)注詳盡,關(guān)邑規(guī)模、民眾多寡、兵士守備、乃至守將何人。皆一清二楚。換言之,沿途關(guān)邑,梅斯·提提阿努斯家族,必親自走過。商人通關(guān),可想而知。必與守將,多有勾結(jié)。否則,價(jià)高珍貨,亦或是違禁軍品,又如何能偷運(yùn)出關(guān)。
萬幸,此圖并無大漢州郡關(guān)邑。足見梅斯·提提阿努斯家族,并未深耕諸夏。每每抵達(dá)西域,亦或是頓遜五國,多便折返。誠然,亦有可能,牽扯大漢,故行刻意遮掩。
未雨綢繆,以備不虞。劉備不敢大意。遂傳命左國相,暗中調(diào)查梅斯·提提阿努斯家族不提。
好消息,接二連三。先與貴霜結(jié)盟,后通已程不國。今再得《東行通關(guān)圖》?芍^“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矣。
果然,天助孤也。
薊王遂命將作寺,按圖索驥。對比現(xiàn)有圖冊,制作身毒山川地形圖。務(wù)必詳盡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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