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川王府。 蕭錯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問道:“朱雀宮最近有何動靜?” 蘭姬道:“還是一樣,聽李垣衣的傷尚未痊愈,袁珣整日陪在她身邊,別的,什么事也沒做。” 蕭錯嗤笑道:“真有意思,龍追憶先前多少次受的傷,還有那的傷和劇毒,哪一樣不比她嚴重?兩個月的時間,連龍追憶都生龍活虎的了,她那點傷竟然還沒好?” “柔弱的女人總是更能惹男人心疼,不是嗎?更何況是那樣姿國色的女人。” 蕭錯嘆道:“只可惜,與姿國色對應的,竟是蛇蝎心腸。” “公子真的斷定暗害花戀雪的也是李垣衣?” “我之前沒弄明白,梁恩義死前為何一直在韋曲鎮(zhèn)附近逗留,直到龍追憶中了毒我才突然意識到,花戀雪中的那種奇毒,極有可能也是來自朱雀宮。” “若是如此,那位李垣衣倒真的不簡單。” 蕭錯不知在想著什么,突然一下又笑了起來,道:“我們是不是有毛病?都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青龍莊和朱雀宮都與無夜城反目了,那他們就該是我們的朋友才是,可怎么,好像反了呢?” 蘭姬沒再話,過了許久她才突然低聲道:“那按你的法,上面那些人,也該是我們的朋友了?” 蕭錯自然也聽到了房頂?shù)膭屿o,起身大聲道:“上面的朋友,等你們很久了,都現(xiàn)身吧。” 一時間,四個黑衣人齊齊躍下,拿著劍直直地站在門口。 蕭錯笑道:“我知道你們是武夷四劍,何必還蒙著臉呢?” 那四個人頓了頓,同時扯下了面罩。 武夷四劍,是韋元素手下的六大高手之一,雖是“之一”,但其實是四個人,四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能一次生下四個孩子,而且四個孩子都很健全,你們的母親一定很偉大,只可惜……”蕭錯緩緩拔出五常劍,笑道,“你們太不孝,竟然不好好惜命,非要到我這里來送死。” 領(lǐng)頭的黑衣人冷哼一聲,道:“口出狂言!今日會死的是你。” “是嗎?要不要賭一把?若死的是你們,我就大發(fā)慈悲好好安葬你們,若死的是我,那你們發(fā)發(fā)慈悲,派個人到下面陪我如何?”話間,蕭錯竟是又坐回了椅子上,方才拔出來的五常劍也被他隨意拄在地上。 看蕭錯如此猖獗,一個黑衣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沖了上去。只是才走出兩步,他便又突然止住了腳步。 看著自己胸前插著的一根銀針,黑衣人怒道:“暗器傷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漢?” 蕭錯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道:“我沒自己是英雄好漢啊,更何況你們四對一,本來也就不公平,我用暗器有何不可?” 四個黑衣人雖然憤怒,但一時竟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蕭錯笑道:“知道無夜城的大公子花欲燃最擅長什么嗎?沒錯,就是暗器,方才這招,便是他教我的。我練習了整整一個月,為的就是防某些不自量力的家伙,看樣子很成功,因為從我發(fā)暗器到你中暗器,你竟然都沒反應過來要避開。” 見他們依然警惕地站在原地,蕭錯又道:“你們要不要再來個人試試我的速度有多快?或者全部一起上?我未必就能應付的,真的。不過就是銀針上的這個毒有點不好解,因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更不知道解藥是什么。這是當初梁恩義用來害我的東西,他是什么神秘人給他的慢性毒藥,不會讓人立刻死,就算是神醫(yī)也查不出來,也就是,你們這位中毒的兄弟,一定會死,但你們永遠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死,是不是很好玩?” 領(lǐng)頭的黑衣人猶豫了一下,竟是突然使了個眼色,和另外兩人扶著中了銀針的兄弟一溜煙就消失得沒影。 良久,蕭錯才長舒了一口氣,道:“我又賭贏了。” 蘭姬頓了頓才道:“其實我和你聯(lián)手,未必就會輸?shù)摹!?nbsp; 蕭錯搖了搖頭,道:“不,若是動起手來,我們一定會輸。寡不敵眾這個道理,我一直都很明白。” “那公子發(fā)的暗器……我不記得公子會用暗器的,而且手法如此之快,連我也什么都沒看清楚。” “我是花欲燃教的,確實是在嚇唬他們,不過,這也倒真是從無夜城學來的。” “龍追憶?” “是啊,前兩她教我的,我覺得有趣就練著玩,沒想到還真用上了。”蕭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笑道,“我一直覺得暗器和毒藥都是下三濫的手段,不屑于用,可如今……其實人想要好好活著,哪還會管那么多,你是吧?” 蘭姬點點頭,道:“至少你把武夷四劍嚇退了,他們肯定也信了銀針有毒,或許還會幫著我們查出花戀雪中的毒,只是……韋元素連他們四個都派出來了,那就是下定決心要除掉公子了,躲過了今日,以后又當如何?王府可是沒有半點戒備的。” “所以,我得去見見韋元素了。” —— 韋元素的府邸,與當初梁恩義的府邸,同在一個坊里,但相比而言他的宅子要寬敞許多,戒備也森嚴得多。 蕭錯著了身黑衣,連夜來了韋宅的后門。開門的下人顯然是認識他的,但同時也很吃驚,立即便去稟報了。 不多久,那人就回來領(lǐng)了蕭錯進去。 大廳里共有三個人,上首的人頭發(fā)灰白,顯然已年逾半百,那便是左神策軍護軍中尉韋元素。 下首坐著的兩人都是三十多的年紀,皆為韋元素的義子,臉上有刀疤的叫韋忠,眉目清秀的叫盧肖客。 從蕭錯走進大廳,三人便一直緊盯著他,但誰也沒開口話。 蕭錯微笑著行禮道:“見過韋中尉。” “不敢。”韋元素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緩緩道,“夜深了,又寒地凍的,不知平川王來我府里作甚?” “來看看武夷四劍的傷勢如何。”蕭錯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笑道,“我想他們應該也才離去吧,韋公公覺得,他們的毒能解嗎?” 韋忠率先跳了起來,怒道:“蕭錯你別太囂張,剛傷了人就跑這里來耀武揚威,別以為你有個郡王的爵位我們就不敢動你。” “我當然知道這個爵位沒什么用,否則韋中尉怎么會派出武夷四劍這么厲害的高手去殺我呢?其實以武夷四劍的武功,我若不用點下三濫的招式,那就必死無疑了,關(guān)鍵時刻為了保命自是什么招都能使出來,相信韋中尉會理解的,我的對嗎?” 韋元素依舊認真地審視著他,道:“平川王今夜來,究竟所為何事?” “來向韋中尉投誠。” 蕭錯干脆利落的回答,反倒叫那三人都楞了一下。韋忠大笑道:“我沒聽錯吧?你來向義父投誠?現(xiàn)在誰不知道你是王守澄的人?” “那是他逼我的,我沒有選擇,韋中尉應該知道,我一個的郡王,若是敢回絕他,只有死路一條。” 韋元素道:“那我與王守澄有何不同?憑什么讓你暗地里背叛他而投靠我?” “因為十三年前,我父親是被王守澄殺死的,這一點,便是你和他最大的不同。我隱藏武功,就是想有朝一日殺了他為父親報仇,可惜他身邊高手太多,我始終無法接近,而放眼下,唯一有實力與他對抗的,便是韋中尉你,投靠你,是我唯一的選擇。” 韋元素起身,緩緩走到蕭錯面前,肅然道:“我憑什么要信你?” “就憑我?guī)湍闼合铝私鸬栋遵R盟的面具,又幫你爭取過來青龍莊。” 一旁的韋忠又怒道:“你瞎什么?這些……” 韋元素揚了揚手,示意韋忠閉嘴,依舊盯著蕭錯道:“下去。” 蕭錯挑眉一笑,道:“三個月前,韋忠韋公公回京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他是去阻截京兆府的楊穆風和楊柔嘉而受的傷,韋公公救了他,還從他口中得到了兩個消息,一個自然是早在京城里傳開了的,青龍莊鄭玉衡才是闖入王涯府里殺害殿中丞秦欽的兇手,另一個消息,便是金刀白馬盟真正投靠的是王守澄,而不是韋中尉你,我的可對?” 韋忠聽了一臉震驚,韋元素卻依舊沒什么表情變化。蕭錯接著道:“那是我的人,為的就是對付王守澄。雖然這其中確實是利用了韋中尉您,不過我可沒損害過您的利益,而且也得到了您要的結(jié)果,不是么?” 韋元素冷笑道:“平川王覺得,那就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 “當然,一個對你陽奉陰違的金刀白馬盟,讓你知道他們的真面目,從此對他們有了防備,不好么?青龍莊和王守澄因此有了間隙,再加上后來我又往火上添了些柴禾,使他們徹底決裂,讓青龍莊不得不為韋中尉效力,這樣不好么?” “平川王的心思,還真是深沉啊,這么多年來,我真是太看你了。”韋元素又慢慢回到了上首的座位,笑道,“你既然也了只有我能與王守澄抗衡,而你勢單力薄,那又憑什么覺得,我會愿意與你合作?” “就憑你現(xiàn)在與王守澄相比,處處落了下風,我相信你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我是勢單力薄,但至少已經(jīng)初步取得王守澄的信任了,以后你會有很多用得著我的地方。” 韋元素點頭笑道:“你的我不否認,不過要我相信你,你得拿出點誠意來。” “韋中尉要我做什么?” “王守澄有三個義子,王則安已經(jīng)死了,還剩下兩個,一個俞亮,一個杜隆仙,你挑一個人頭當我們合作的見面禮,如何?” “好,一言為定。” 待蕭錯走后,韋忠才道:“義父不可太過信任此人,或許這是王守澄的陰謀,就算他真的背叛了王守澄,那將來也有可能背叛您。” 韋元素只是笑笑,道:“肖客,你如何看?” 從始至終未發(fā)一語的盧肖客緩緩站起身,道:“一枚棋子而已,能用則用,替我們省心省力,不用棄之,于我們也無損失。” 韋元素笑道:“還是肖客最懂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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