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充滿血腥的氣味,高玉成聞腥風(fēng)轉(zhuǎn)身,只見一股血似黑墨如泉涌,瞬間傾下。
眼見黑色的血涌出流向自己,高玉成手中劍鋒一沉,劍鋒入冰,劍鋒一鳴,借勢身側(cè)飛起!一飛三丈,腳剛落地,只聽的耳旁嘩啦的一聲又一股血隨腥風(fēng)頓出!突突的上涌。
冰室瞬間如血海恐怖如斯!
高玉成人在冰室半空中飛舞!
只是冰室腥風(fēng)濃烈黑血如海人將如何落地?
正這時,血海中突然有一條船。
船就如幽靈一般的冒了出來。
船并不大,但亦足以容下四五人棲身。船艙雖小,也可容下三兩人。
船帆血紅。
船身漆黑昏暗。猶如在血中長時間的浸泡的那種顏色。
它的周圍好像一股煙霧的迷離,船靜靜的在那里,好像等人上船一樣。在高玉成看來,這船正是在等待自己的!
腥血洶涌,情勢危急。
上還是不上。情勢亦由不得他!
血已涌到高玉成手中的劍柄地方。
高玉成右手一振劍身嗡鳴一聲。
高玉成劍從血海中抽出!人飛出,如箭離弦,一飛半丈,然后在空中翻轉(zhuǎn),再飛一丈,左腳踏船一飛上船帆。
站在船帆桅桿,高玉成緊瞧著船。
船周圍暗暗的光影。
光影中有一些迷蒙。
迷蒙的如煙霧。如水霧。
船上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動靜。
船艙很小,最多容的下兩三人。
船艙里也沒有人。
他又瞧著船板。船板也沒有任何的不妥,可他站在船桅桿上,沒有落下去。
高玉成不確定這沒事動靜的迷蒙下會有什么。
船是怎么來的,他不確定,可他這確定這船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絕不是單單的想救自己。
高玉成還在桅桿上站著,等著。
船還是沒有動靜。
不知什么時候那腥臭如黑的血卻不在上涌了,靜靜的靜著,就像無風(fēng)的湖水一樣。
高玉成注意到腥臭的血不在上涌時,他已察覺到冰室的情況,冰室原本來是黑暗的,只是有了那冰層和藍(lán)如妖姬的火焰,火焰在冰的放大下,才發(fā)的明亮。現(xiàn)在血已完全涌上冰層,藍(lán)色妖姬般的火焰已完全的腥血掩蓋。
冰室光漸漸的暗下去。
暗的深。
深的空洞。
現(xiàn)在冰室已經(jīng)完全的黑暗。
高玉成還站在桅桿上。
“自己這樣還能撐多久?”高玉成在心里暗想。等待著黑暗完全將自己淹沒。
高玉成將劍握的很緊。
黑暗中似乎有些危急四伏。
他的眼前忽然一亮。燈光的亮,是一盞燈。一盞長明燈掛在船艙的門前。
高玉成目光閃動。長明燈燈光照亮了船艙。顯得船艙周圍的霧更濃。顯然船艙里閃動著一個削瘦低矮的人影。人影在忙碌著。
高玉成瞧見了船艙里的爐子,爐子里外煮著茶。
高玉成瞧著那黑衣的人影。人彎曲蒼老。
人佝僂著背,佝僂的人影在削著木頭。削下來的木頭屑填在了爐子里。
木頭屑一點一點的被塞在爐子下面。木屑是一把并不算鋒利的刀一點點從木頭上刮下來的,蒼老的手似乎很穩(wěn)定。他一點點的刮,不緊不慢,不慌不忙。
船不大,那身影似乎并沒有看見高玉成。等到木頭都刮完,漸漸的水沸茶香。爐火茶沸,四周飄香那人忽然開口。蒼老的身影,蒼老的聲音。
“新茶已煮好,客人要不要下來嘗嘗……”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高玉成聽見。
船上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高玉成知道那人說給自己聽的,高玉成聞聲一怔,隨即笑了。
他人已落在船艙上。
他看到了船艙里煮茶的那個人的臉。
長明燈照在那佝僂的身子,蒼老的臉上,隱隱的有些可怖,尤其是那一雙眼睛。
高玉成看的動容,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白色如繭的死魚眼。一個衰老佝僂的老人,配上如繭的死魚眼,讓人惡心而又幾分厭惡。可不管怎樣,這船主也算是救他一命。
船艙中的茶飄香。高玉成施禮。
“多謝救命之恩……”
老人似乎沒有聽見。
“茶剛剛好,公子何不喝一杯。”老人又道“茶尖如針,散發(fā)著獨特的茶香這是君山銀針,好茶配劍客,公子請……”
高玉成品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甘醇甜香果然是好茶”
不過茶中卻有一種藥味。一種苦的藥味。
高玉成笑了笑。
“這茶……怎么會有一種藥味?是茶還是藥?”
“是茶也是藥,這茶是專門為公子準(zhǔn)備的……”
“哦?”高玉成又喝了一杯。
“好茶。”
衰老的臉上那雙死魚眼仿佛有了活氣。
“公子不問為什么?”
“我既然已喝,又何必問呢。”
“哦”老人一笑。
“公子這種膽量,果非常人……這茶中之藥是解腥風(fēng)中暗毒……公子請放心,飲此茶絕對有益無害……”
高玉成笑笑道“若非老人家,我豈不是葬身此地,不知怎么感謝老人家又怎會有任何懷疑之心……”
老人那死魚一樣的眼睛忽然的一轉(zhuǎn)。他嘆息一聲,仿佛歷經(jīng)過許多事是人非……
“人心都若像公子般這樣,人世間豈不是太平許多,”
高玉成又品了一杯茶。不由得自心上發(fā)出嘆息。
“世間的腥風(fēng)血雨遠(yuǎn)比此時此刻的血這般多上許多。”
“是啊!”
老人黯然的點頭。
腥風(fēng)早已停止。
血海卻在暗動。
船艙有些晃動。
船亦在這血海冰室中停留多久呢?
這老人到底是誰,他怎么又會在這血海冰室中?
飲了幾杯茶高玉成忽然的感覺渾身輕松了許多。
老人笑笑。
“是不是感覺渾身好受了許多?”
老人看著高玉成的劍。說道。
“這是柄好劍。”
老人忽然轉(zhuǎn)起了身子。也拿出了一柄劍。昏暗的長明燈下一柄劍。
他的手蒼老布滿皺褶。
劍并非古舊,看著劍柄劍鞘,還有那劍穗,都是新的。
老人緩緩的抽出劍。
劍身通黑不是黑的鋒芒亮,而且那種陳舊的黑看樣子劍并不成功。
老人道。
“這是柄新劍”
“劍雖是新鑄劍,不過……”
“不過什么?公子且說無妨……”
高玉成接過了這柄劍。
仔細(xì)一看劍身布滿了如老人手一樣的皺褶,
高玉成道。
“可這劍身看起來卻不像完全的新……”
老人呵呵一下,笑了。
“公子真是好眼力……這劍身一半是新一半是舊”
“哦?”
高玉成看著劍身道。
“這劍身好像是兩種難以融合一起的材質(zhì)”
“是的,這舊的一半是取用古之名劍,這還有的另一半也是極為難得的深海藍(lán)鐵”
高玉成心想。
雖有古劍還有深海藍(lán)鐵這種極為難得的金屬,可是舊劍新鋒必難相容,若是成一也難是一把好劍真是可惜。
老人看著他仿佛看到了高玉成的惋惜。
老人道。
“每一柄劍有尺寸,大小,重量,從材料到做工,每一柄劍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柄劍都是生命,就像一個人從小到大,從幼稚到成熟。”
老人說這話時候,很慢,很慢,仿佛就像回憶,就像回憶自己一樣。高玉成忽然想到了自己。
每一柄劍都有自己的歸宿,每一個劍客也同樣的宿命。
老人的聲音低沉。眼睛中露出那種悲傷的神情。
“這劍毀了一把名劍的鋒刃,用了千年難得的深海藍(lán)鐵。”
高玉成突然問。
“老人家為何要鑄這把劍呢?這劍的歸宿是什么?”
“所有劍的宿命都是一樣。”
老人由淺到深的呼了一口氣,死魚眼睛一轉(zhuǎn),看著他。
“公子,沒有想過我一個茍延殘喘的老人為何出現(xiàn)在這腥風(fēng)血海中的船里,”
高玉成點頭。
“我想過。”
“公子卻沒有說。”
高玉成道。
“我沒有問,因為老人家若是不想說,恐怕我也問不出,所以我就沒有問。”
老人道。
“公子可知這是哪里?”
“我當(dāng)然知道!”
老人道。“那公子你就不沒有懷疑過我和南華先生是一伙的?”
高玉成頓了一下。才笑道。
“在這腥風(fēng)血海中,老人家若不是與南華先生一伙的,才是真的可疑。當(dāng)這船冒出來時候,我就能想的到”
老人死魚眼一斜。看著他。忽的笑了。淡淡道。
“公子,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老人忽的苦笑。不知他笑中的苦從何而來。
他佝僂著身子,站了起來,眼睛轉(zhuǎn)向外面。
高玉成道。
“老人家,不管怎樣,剛才卻是你的船救了我。”
老人點頭。
“不錯,我是有意救你。所以我才會在你最危險的時刻讓船出現(xiàn)在腥風(fēng)血海中”
“既然老人家是南華先生的人為何要救在下……難道是南華先生向你下的命令?”
“我救你并不是真的想救你。”
“哦?”
老人用死魚一樣的眼睛看著他。說了四個字。
“劍的宿命。”
宿命。
劍的宿命也是劍客的宿命。
老人這話是何意思?
“老人家也是一名劍客?”
老人點頭,忽的又搖頭。他道。
“我之前是一名大夫,后來又去學(xué)了劍,再后來我又做回了大夫”
“我救你是我之前當(dāng)大夫的心”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我亦算一名劍客。”
“哦?”
“你可知道我后來學(xué)劍之后,為何又當(dāng)了大夫?”
老人突然眼睛盯著高玉成。
“你不認(rèn)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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