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空,現在天氣陰沉。
沉的壓抑。
荒山荒草荒嶺荒墳。
荒山嶺中有一條不太好走的道。道上出現了一人白馬白衣。馬走的并不快,白衣人輪廓剛毅,面容英俊,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直留意著附近,像是在尋找什么。
荒山中桃花樹遍布,桃花樹下荒草叢生,曾經不知埋過多少死人,放眼望去,荒嶺中遍布墳塋。
天氣沉悶。偶爾不時竟竄出一兩朵鬼火。烏鴉偶爾在樹枝上干巴的叫兩聲。
駿馬上白衣人耳旁傳來了聲音,他奇怪,因為他聽到了喜樂。
遍地墳塋的荒山怎么會有喜樂聲?
白衣人催馬上前。剛才聽到的聲音正是在左邊的正方。
馬嘶人立。
白衣人下馬。烏鴉在他頭上干叫了一聲。他回頭看了一眼頭上樹枝的烏鴉。烏鴉呱的又叫了一聲逃開了。
白衣人尋聲走了百步。看到荒嶺中搭著一個棚子。棚子的兩邊有兩個紅色的幡,紅幡下有一張白色的床和一口棺材,床上躺著一個人緊挨著一口棺材。
棚中吹嗩吶一人,打镲一人。在白床棺材當中站著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帽子和黑衣上繡著幾朵如血的紅花,那人閉著眼,默念低訟似乎是在與幽冥溝通,死人交流。三個人在挖坑。
三人挖的坑足夠躺下三個人,可他們還在挖。烏鴉叫了特別大的一聲,三人回過頭往烏鴉叫聲終于回了一次頭。
三個人本來看到了白衣人可他們的目光像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一樣。他們的眼睛混濁的白。
三個人轉過身繼續挖坑。
白衣人看到了他們的眼睛,混濁的白色。讓人身上不由得有一股冷氣。因為那眼睛里是充滿死氣的白。
白衣人走了上去向白床和棺材。天更陰沉。白衣人目光移動,白床上躺著是一個女人,白衣人目光閃動,女人是死人,可穿著鳳冠霞帔,大紅色的喜袍,厚厚的脂粉妝容,顯得如白紙一般的白。
靈床上正中樹著一塊靈位:清清
再看棺材,棺材的上面綁著大紅色的喜花。
棺材亦寫著名字。張老實。
這難道是冥婚的兩人。白衣人心念轉:這棺材里會不會有自己要找的人?但看這名字張老實又和自己找的人無關。
吹瑣打镲的人用眼睛看了一眼白衣人便不再理會他。烏鴉飛了回來又叫了一聲。
站在靈床和棺材中間那個閉眼默念的人終于睜開了眼。他緩緩的睜開眼,當他看到白衣人聲音就顯得比較急切問道。
那人道“你是誰?”
白衣人道“過路人”
那人似乎細細品味這幾個字。然后又道“過路人不該來這里……”
白衣人打量著這頭戴黑帽,渾身黑衣的人。
黑衣人的臉骨頭凸出,異常削瘦,臉上顯然抹了一人銀色的粉,眼圈周圍有點黑影,再加上黑色衣服上卻繡這紅色的花,整體看上去鬼氣森森。
忽的起風了。
云壓的更低,轟隆隆的聲響,從天空遠處從潮水般推進。
那人聲音低沉接道。“此地正在行鬼殤之禮,生人勿擾,你快點走吧”白衣人聽了那人話,沒有走,反而問他。
“你是誰?”
那人并不愿意搭理白衣人,但還是回答了他。
“媒人”
“鬼媒人”
鬼媒人不耐煩的狠狠道“你趕快走吧,莫要惹禍上身”
白衣人似乎并不在乎鬼媒人的話。
“什么禍事,我到想要惹惹”
“哦?”鬼媒人一怔,他似乎沒有意料。鬼媒人臉色更難看了“你……”他正要開口,忽然他又閉了嘴,轉身回到了靈床和棺材當中。
天空中一聲霹靂。
天近乎黑暗。
白衣人看到了來了兩個人。
兩個紅衣輕紗的女子。
女子年紀在三十歲左右,同樣白色的臉,她們兩人手中打著傘。
身后跟著兩個人抬著一口新漆的棺材。
“這位官人是誰……”一紅衣女問道。女子問鬼媒人。
白衣人道“過路人”
“過路人,你為何在這里?”
“你們是誰”
“哦,你問我?”
又一紅衣女子問他。“你可知道現在這是干什么”
我知道。白衣人道“冥婚”
“既然知道,為何還不離去?”
白衣人此時卻笑道“這天風雨欲來,這也是避雨的好地方”
挖坑的三人人,終于停止了手中的鋤頭。
風越來越急。
一紅衣女子問。
“好了?”
三人點頭。
又一紅衣女子道。“殤禮既成,讓他們安息吧!”紅衣女說的他們就是靈床人的新娘和棺材里的新郎。
吹瑣打镲的聲音停止了。挖坑的三人上了去他們把靈床上的新娘放到了新漆的棺材里。他們準備去抬棺。
這時天空中咔嚓一聲霹靂。
一道閃電猶如將天空撕裂一個口子。
暴雨猶如珠落一般的下!
在大地完全亮的一瞬。
新娘的手動了一下!
白衣人忽然摸了摸鼻子。難道新娘并沒有死?
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柄劍,他準備出手。
三人把棺材蓋抬起,將新娘放了進去準備封棺。
“慢著!”
白衣人的劍飛了過去,攔住了將要落封的棺蓋。
“你要干什么!”眾人喝出。白衣人準備伸手試一下新娘的鼻息。
正這時又一聲霹靂!閃出一道閃電!
烏鴉飛了上去!飛上新娘的頭前!刮的叫了三聲!那新娘如驚雷一聲乍起!
暴雨更猛了!
白衣人不由得后退一步!
陰森鬼氣頓時彌漫荒嶺亂墳中。
眾人啊的驚叫聲起!不由得四處散去,消失在暴雨中。
難道是詐尸?白衣人心頭一凜。不由得再退后一步。
新娘從棺材中彈起。那只聒噪的烏鴉不知什么時候被她抓在了手里往嘴里一塞。新娘露出尖尖的牙齒。
陰云上的轟隆聲涌來。
血噴涌。
鮮血淋漓!
風急。雨響。
鳳冠霞帔在獵獵作響。
新娘白堊的臉染上鮮紅的血。
難道真的是死人詐尸?新娘子冰冷的目光轉到白衣人的方向嗅著。暴雨傾盆,尸體似乎在嗅著活氣。
新娘雙臂前伸,忽然往白衣人撲去。
白衣人一躲。
新娘子口中吐著白氣。發出咕嚕咕嚕聲音。
那新娘子似乎變成活尸行動極慢。白衣人也不知為何不離去。看樣子他的目標是那口寫著新郎張老實的棺材。
趁此時他準備打開棺材,誰知那棺材被封死,無法打開。
白衣人提起手中的劍,正準備劈向棺材。耳邊咕嚕咕嚕的響起。新娘子已撲來,白衣人身子一晃人便閃開。
這會新娘子的行動似乎快了不少。
白衣人提劍反削活尸誰知都被她躲了過去。
白衣人當下轉腕沉力運氣!劍鋒一鳴。反劈向封死的棺材。誰知那棺才木頭特殊,利劍劈下,竟陷了進去。不容多想那新娘子又撲了過來!
白衣人躲過。
正這時候,棺材發生了響動。難道棺材里裝的尸體又活了不成?
白衣人決定要打開棺材。
哪容思考,白衣人顧不上那么多,又趁機轉到棺材旁。
活尸攻的急。
白衣人還未來的及怎樣,新娘子又猛撲過來。
暴雨還在下。白衣人未沾活尸,一直在周旋,周旋一會,饒是如此,新娘子跟的急,白衣人汗與水混在了一起。
這樣轉下去絕不是辦法。
白衣人手一帶,抬靈床擲新娘,身形一變飛入新漆的棺材中。他的人剛已落入,棺材蓋已旋回!
這一招不謂不好,這一招可謂很壞。白衣人只覺得眼前黑暗還帶著刺鼻的味道。
棺材外傳出陰側側的笑聲。
難道是活尸的笑聲?真正的尸體又怎么會笑。
暴雨將歇。
外面不但活尸新娘子在笑打镲吹瑣挖坑的還有鬼媒人甚至那兩個打傘的女子都在笑。
他們的笑好像在表達這個白衣人太好對付了,并不像他們想象的那么難。
棺材正上釘。打镲吹瑣不但會吹樂器,上釘極為的麻溜。
三個挖坑的人不但挖坑挖的快,抬棺也極為迅速。
三個挖坑的人和鬼媒人抬起了棺材就走。
棺材并沒有走多遠。
因為坑挖的很大,足夠三人的坑。
白衣人在黑暗中,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自己的呼吸。壓抑的呼吸,帶有死亡壓抑的心跳。
他感覺自己正在墜落。向下的墜落,好像貼近死亡。
他本來是來救人的,誰來救他?
棺材外面的人還在笑,好像要笑彎了腰。吹瑣打镲的人好想在吹起嗩吶,打起镲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們還沒有吹起瑣打起镲,他們的腰還正沒有直起來,他們的笑容已經凍結。
白衣人。
英俊剛毅的面容。
他們都在奇怪,這個人明明已進了棺材里,為何又出現在了外面。
天剛剛放晴,陰云正在褪去。
他們沒有再想下去。
白衣人的劍并沒有出鞘,可他們感覺到了殺氣。
劍寒,人冷。周身彌漫著殺氣。
殺氣迫人。
他們不敢大意。
嗩吶大镲,雖然是樂器,可在一瞬間,都在手中旋轉。急速的飛轉,樂器霎那間變成了取人性命的武器!
吹嗩吶打镲的嗩吶大镲在飛轉,紅衣女的雨傘被撐開,露出寒光的鋼骨,挖坑三人的鋤頭亮出。鬼媒人和鬼新娘兩人從腰中將細寒的軟劍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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