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繼續(xù)吹,有霧凄迷。
頭顱仍在沈帥自己手中。
夜仿佛冷入骨髓,這是難以相信的事情,可高玉成柳如是現(xiàn)在兩人不得不相信。恐怖詭吊。
高玉成望著無頭尸身,看著噴出的腥血和尸身手中的頭顱。
這真的是沈帥?
這時頭顱滾了一下。嘴巴張了一下。
頭顱中有血。
嘴巴血中有圖吐出。
又一張圖?
柳如是清理了圖上的血。
圖仍是圖。卻和之前大同小異,有相似地方,卻有不同的地方,不同地方在最后的位置。最后的位置是蠱族。
看樣子有一張圖必然有假。
哪一張圖是真的?
風(fēng)急。燭火忽明忽滅。
犬吠又開始了!
難道又有行尸來了?
兩人不容再想,不再怠慢,他們沒有從溢香閣前門走,身形躍入黑暗中。
黑暗里長街寂寂,后巷中犬吠聲不斷。
“去看看”
兩人身形躍入小巷中。
他們一入巷中就看到小巷中有四人影分兩行站在那里好像等待兩人。
犬對四人吠叫不止。
四人絕對是沖著兩人來的。
高玉成柳如是兩人劍在手。
“你們是誰?”
四人還是不動。
幾條狗見有人來,手中劍氣森芒,一下子跑散開來。可是它們的嘴里都叼著黑乎乎的東西!
四人還是不動。
高玉成柳如是腳步繼續(xù)推近。
難道是行尸。
柳如是剔除火褶子。赫然一看。
幾個身子站著,他們竟然都是無頭!
無頭尸身!
兩人又走近。
無頭的尸身。他們的頭顱剛才都已被叼走,身上搏斗的跡象特別重。
高玉成道“四個行尸為什么在小巷中”
柳如是道“難道是這四人剛開始是準(zhǔn)備接應(yīng)沈帥?”
“不一定是接應(yīng)”
“哦”
高玉成道“我們?nèi)羰遣粡囊缦汩w的前門走,這里就是我們唯一的路”
“看來這些行尸是被對付我們的”
“不錯”這一路來都在他們的算計中就如背后有一只眼睛一樣,高玉成嘆了口氣“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nèi)绾螠?zhǔn)確得知的我的位置和舉動的”
看來南華先生早有準(zhǔn)備。不過南華先生也失算了。
派來的行尸的頭顱都掉了。成為了無頭行尸。
柳如是道“他們在此之前好像有過搏斗”
高玉成又接道“不但有過搏斗而且都是絕對強悍的ying碰ying,你看他們這沒有使用利器的痕跡,卻都能將行尸頭顱斬掉”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絕不是人所殺”
高玉成意思很明確,如此強悍的對付行尸,沒有用過利器,四具無頭身子絕不是人殺的。
柳如是好像明白了。
“難道是沈帥?”
高玉成點頭“很有可能,只有行尸對行尸才能產(chǎn)生這么大的沖擊”
柳如是道“四具行尸既然是南華先生派出的,沈帥為什么要殺他們呢?”
高玉成道“這說明了一件事。沈帥不是來殺我們的,而是來告訴自己真正的地圖。”
“這也是唯一能說通的。”
高玉成道“行尸如果分階段的話,那他絕對是高階的,不知道高階的行尸是否有思想?”高玉成繼續(xù)分析道
“從沈帥前幾天就在溢香閣看到我,或許他就想到了這個計劃,南華先生既然能準(zhǔn)時知道我的位置,沈帥在他身旁,也不可能不知道,沈帥想將蠱族的位置告訴我,所以他找了兩具低階的行尸然后自己在溢香閣安排了天字一號房,然后讓我們?nèi)ァ?br />
地圖藏在頭顱中。
血的交織,命的代價。
這計劃如果是真的,那相當(dāng)?shù)捏@險,很有可能,我們沒有斬下尸體頭顱,也沒有留意到頭顱地圖。
高玉成又道“還有一種可能”
柳如是道“什么可能?”
高玉成道“南華先生本來命令沈帥來殺我們,天字一號房的行尸本就是南華先生安排殺我們的,卻不料沈帥有自己思想,從南華先生的計劃中沈帥不但想到了給我們找到了兩個最容易對付的尸體,而且想到了給我們尋找蠱族的地圖的辦法…后來他發(fā)覺先前的地圖不對,或者他發(fā)覺了南華先生已經(jīng)知曉,并且安排了四具更厲害的行尸對付我們,所以他才會殺了巷口行尸,到蠱毒發(fā)作死在我們面前,在最后時刻,將頭顱摘下,讓我們看到地圖”高玉成又補充“所以沈帥一進房間,那種表情就好像想告訴我什么,南華先生既然知道我的位置他當(dāng)然會知道沈帥找我們,所以那時候沈帥一進房間南華先生就控制沈帥的蠱毒發(fā)作…”
柳如是忽然對他說。
“按照你說的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柳如是道“沈帥他就不是行尸,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切。”
“那剛才在溢香閣天字一號房一幕怎么說的通?”
“蠱術(shù),本來就神秘莫測,這一切當(dāng)然也可以解釋的通”柳如是繼續(xù)道“假設(shè)當(dāng)年沈帥被神醫(yī)薛平指救活后,南華先生又在沈帥身上種下蠱“
高玉成表示認同,他陷入沉思。
這一切太過于可怕和不可思議。自己一定要找到蠱族,找到對付南華先生的方法,蠱的可怕難以想象…
圖兩人已商量定好。第二張為真。
這圖的出發(fā)點,正是街道。
兩人商定越早出發(fā)越好,因為他們不知道南華先生又會安排什么。
柳如是道“我們越早出發(fā)越好”
高玉成道“我想過了今夜你我就分頭行動”
“怎么行動”
高玉成道“我想南華先生一定還在城內(nèi),所以你在金陵城和蘇州城中要幫我時刻留意著”
柳如是嘆了口氣。
“你呢?”他道
“我知道”
“我怎么會不知道”
“此去兇險,我知道你不愿我涉險”
高玉成嘆了口氣。“我已是浪子,現(xiàn)在身有蠱毒不得不去”
柳如是道
“你還有朋友,我也是江湖中的浪子”
高玉成又笑,笑應(yīng)道“我沒有牽掛的人,你不一樣,你要想著你的責(zé)任”
柳如是有家。
高玉成看著他。“一個人涉險,比兩人強,現(xiàn)在沒有人讓我相信,只有你!
高玉成笑道“我想你一定得留下來,因為當(dāng)我最需要人幫我時候,你還能像昨天一樣救我!
“會的!”
英雄也好,劍客也罷。
茫茫浮沉的江湖充滿兇險。誰也不能保證什么。
柳如是道“今夜我料想必然兇險,我和你一起出城!”
高玉成考慮良久。
好。
夜已子時。街道兩旁早已無人。沉入無聲的夜中。
午夜。
更聲響。
濃如墨。靜如空。
燈籠燃起。對面的街頭燃起燈籠。
深紅的燈籠,幽幽的燭光。升的很高,從很遠就能看見。
“難道又是她們?”
“誰?”柳如是問。
“午夜紅魅”
“穿著紅紗的行尸!”
聽著高玉成說著,柳如是掌中劍起,兩人停住腳步不由得謹慎。不用多說這行尸必然是沖著兩人來的,兩人等了半會盯著燈籠和周圍,誰知那深紅的燈籠,黑夜中看著像是空中掛起,飄飄蕩蕩,卻沒有往前再移動的跡象。
高玉成心中驚奇又好奇。
接著又傳出來嘈雜的聲音,嗚嗚噥噥嘰嘰喳喳悉悉萃萃。像是人在小聲低聲的說話。
兩個更是好奇。
柳如是暗示兩人上前去查看。
六盞燈籠散隔著距離,大概五十步左右,燈籠下霧霧茫茫。看上去朦朦朧朧,時時有人影來回。似乎像是街市一般。
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黑夜中雖有燈籠,燈籠也只是一個點綴,霧團中人也看不清楚,
高玉成想要上前看個明白,柳如是又一暗示。
霧團中的人來的絕非一般。
可來既來去怎去?若真是南華先生又一個安排,躲不是辦法。
劍客高手,藝高人膽大,兩人終究是走進去。
一進去霧色更濃像一團活物將他們包裹進去一般。
霧中的燈籠是掛在柳樹上。
兩人走進霧團中。
兩人終于看的出一些東西。
街道兩旁有幾人擺著小攤。不知賣些什么。走到攤前。
擺攤的人都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東西不說話。
高玉成柳如是兩人不敢一絲松懈。
擺攤的人沒有動靜。
他們走了幾步。
小攤旁邊還有一個酒館。
棚子搭的酒館。幾張破舊的桌子,幾張破舊的凳子。
每個桌子上都點著如星般的燭火。
昏昏暗暗的景,暗暗昏昏的人。古怪之極。
有十幾號人坐在凳子上喝酒。
嘈嘈雜雜的聲音從他們嘴中傳出…有的目光呆滯,有的低頭私語,有的交頭接耳…
柳如是對高玉成低聲。“要小心”
這些人好像幾個擺攤的一樣,都似乎沒有看到兩人的到來。更好像是看不見兩個人。
越是這樣,兩人越是甚是驚奇,他們劍緊握,腳步輕。
有腥氣。
土腥氣。
借著星火的燭火,高玉成一看他們,他們每個人頭上帶著一個黑色的圓帽,穿著長袍長袖的黑衣。他們的臉卻在霧中顯的白堊。他們的眼睛高玉成看不清,好像都是沒有睡醒的樣子。
看他們的腳,同樣黑黑的靴子。
桌子灰蒙蒙的一層土。
用的酒碗,黑乎乎的,有的還缺一角。好像不知在地里埋了多少年一樣。
喝的酒呢?
高玉成看不見。
但是那些人喝酒好像沒有一個發(fā)出聲音的。
只有嘈嘈雜雜竊竊私語聲。
這還是人嗎?
兩人暗知不好,想趕快通過,誰知暗里不知碰到了什么。
哐當(dāng)一聲!
不好!
這時候所有人都回頭看著兩人!
那是什么場景!
一張張白堊的臉,齜牙咧嘴的笑!
雪白的牙齒!
猙獰!
高玉成看到了他們的酒,哪里是酒,分明就是血!
嘭的一聲!
碗碎。
腥風(fēng)更濃。
吱吱的笑!丑陋的面孔猙獰!
鮮紅色的血!棗紅色的血!從他們的牙齒中流出!
“快走!”柳如是喝了一聲。
兩人空中云縱,如鶴翻飛!躍出了霧團。
他們回過頭看。
霧更濃。
濃霧包圍。
他們心情未甫定。繼續(xù)走著。
高玉成道“剛才那些人…”
柳如是苦笑道“剛才那些是不是人…”
高玉成心里想著不知尋找蠱族之路到底還有多少兇險。
路不得不走。
柳如是道“那會不會是南華先生的安排”
高玉成搖頭,他笑道“天終會亮”
路一定要走一趟,尋找蠱族現(xiàn)在更加重要,兩人正準(zhǔn)備朝前繼續(xù)走。
柳如是又道。
“你看”
“這…”
濃霧。
幽幽的燭光。
這路上又出現(xiàn)了…
濃霧包裹著幽幽的燭光…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