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醒來了以后,朝顏并不想和褚經(jīng)年說話。昨晚兩人鬧騰得有點久,也虧得朝顏習武,加上體力值點滿了,不然現(xiàn)在肯定腰酸背痛的。 雖然如此,但那時候卻也沒什么力氣喊人抬水進來,現(xiàn)在醒來就感覺身子黏糊糊的,一點都不舒服。 還是早點起來洗澡好了。 朝顏稍微一動彈,褚經(jīng)年也醒了過來,手十分自然地摟住了朝顏,因為剛醒來的緣故,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點可愛的鼻音,“怎么不接著睡?” 朝顏拍了拍那只在她背上作亂的手,“別鬧,你想錯過請安時間嗎?” 褚經(jīng)年道:“祖母不會介意的。” 至于他爹,誰管他介意不介意。即使在那房姨娘死后,褚行一看著也變好的樣子,關(guān)心起了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但是過往十多年的隔閡擺在那邊,褚經(jīng)年是真的懶得同他扮演父慈子孝的戲碼。 “但是我會介意。”她沒忍住,多抱怨了一句,“都怪你。” 這個時候,男人當然只能乖乖認錯了。褚經(jīng)年順著她的話,“嗯,是我不好。” 朝顏只要稍微回想一下昨晚的場景,就感到自己的臉上又要燒起來。再看褚經(jīng)年一副“積極認錯,堅決不改”的模樣,朝顏就感覺牙有點癢,很想給他來那么一嘴。 這時候,蓮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姑娘醒了嗎?那我給你打盆水洗臉?” 朝顏直接說道:“給我弄桶水,我先洗澡。” 然后她將被子扯了過來,包住自己的身子,也免得身上那些痕跡被人看到。 褚經(jīng)年揚了揚眉,“再打一桶,我也洗一下。”他停頓了一下,說道:“若太麻煩的話,打一桶也是可以的。” 呸!這個流氓! 朝顏看著無師自通開啟了耍流氓技能的某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對門外的蓮子說道:“打兩桶。” 褚經(jīng)年低低地笑了笑,那大提琴一樣的低音配合上那張令人臉紅心跳的俊臉,他上身還**著,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可以看到幾道朝顏留下的爪痕,朝顏看著他都覺得空氣中的溫度都上升了不少,明明現(xiàn)在是十一月底。 她側(cè)過頭,不去看他。 像國公府這種地方,熱水都是十二個時辰都備好的。很快的,錦繡、蓮子等丫鬟就使喚兩個力氣大的粗使嬤嬤將兩桶水給抬了進來,朝顏直接吩咐褚經(jīng)年那桶放在外面的屋子。 不然讓她和褚經(jīng)年在同一個空間內(nèi)洗的話,她感覺壓力有點大。 馮嬤嬤則是領(lǐng)著丫鬟將床鋪給撤下,換了新的床褥,順便還將那喜帕給收了起來。偶爾投向褚經(jīng)年的眼神帶著不贊同。她跟在朝顏身邊好幾年,也差不多將她當孫女看,不免覺得褚經(jīng)年昨晚太不不知節(jié)制了點。 朝顏看著她們將東西收好,感覺十分尷尬,有種私密的事情被展現(xiàn)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感覺。偏偏她無法提出抗議,若是她要自己收拾的話,肯定會被其他人給阻止的。 算了,眼不見為凈吧。 朝顏直接將身子浸沒在水中,溫熱的水讓原本有些酸疼的身子似乎也緩解了許多。氤氳的熱氣讓朝顏昏昏欲睡。 她想起等下還要請安,總算是重新打起了精神。 洗完澡后,小蘋將朝顏平時使用的香露面膏等東西拿了過來。 朝顏一一涂抹在身上,她平時使用的這些東西都是自己遵照古方制作的,用著也比外頭要好得多。尤其是京城的冬天,又干又冷的,若是不涂抹一些,皮膚都感覺不舒服。 朝顏今天要穿的衣服先前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包括回門時的服裝。 她上身是海棠紅掐金對襟襖子,上面繡著含苞欲放的玫瑰花,比起盛開時多了一抹動人的羞澀。下身則是顏色鮮艷的石榴裙。 穿好衣服后,蓮子將她的發(fā)髻梳好,若不是吳歸遠提醒,她險些要梳成了少女的發(fā)髻,畢竟以前都梳慣了,而朝顏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親,自然得梳婦人的發(fā)髻。蓮子選了個云朵髻,這是一種將頭發(fā)梳成云朵狀的發(fā)髻,顯得輕盈優(yōu)雅。 朝顏從梳妝臺上選了一個點翠鳳凰展翅步搖,又在發(fā)髻上別了一個和田玉雕琢而成的水仙花簪花,戴上明珠琉璃翠耳環(huán),對著鏡子照了照。 盛裝華服也依舊不奪其色,反而多了明艷優(yōu)雅的味道。 穿戴齊全后,她化了個淡妝,也差不多到了請安的時間了。 褚經(jīng)年作為男子,當然比她要輕便得多,今天的他依舊是一身的大紅,這種穿在男子身上顯得陰柔的顏色,卻因為他的風姿和氣勢,反倒有種凜然鋒銳的俊美。 褚經(jīng)年微微一笑,“走吧。” 兩人并肩一起走,去正堂同褚老夫人他們請安。 褚老夫人和褚行一早就在里屋了,褚老夫人含笑看著他們,眼中是滿滿的慈愛。 褚凝和褚念春一左一右,兩人臉上都帶著笑。 作為公主,無論是大婚還是請安,朝顏都不需要行跪拜禮。 她手捧著剛泡好的茶給褚老夫人敬茶,褚老夫人看著宛若一對璧人的孫子和孫媳婦,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她總算見到最疼愛的孫子大婚了,接下來只要等兩人有了孩子,那她這輩子就沒有別的要求了。 她喝過茶后,連說了幾句好,然后又對朝顏說道:“經(jīng)年若是欺負了你,你便來和我說,我再好好教訓(xùn)他。” 褚經(jīng)年做出哀怨的樣子,“祖母有了合心意的孫媳婦后,我這孫子就失寵了。” 褚老夫人故意板起一張臉,說道:“你才知道嗎?以前你總是鬧得我頭疼。” 她嘴里嫌棄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最疼愛褚經(jīng)年這個孫子,兒子都要靠邊站。 朝顏燦然一笑,“有了祖母這話,以后經(jīng)年可不敢欺負我了。” 褚經(jīng)年覺得自己可冤枉了,他哪里欺負過朝顏了。嗯,床上不算,床上那是夫妻之間的情趣。 朝顏繼續(xù)給褚行一敬茶,褚行一則是說了兩人要好好相處,讓經(jīng)年要待朝顏好。然后也就沒有別的話了。 褚老夫人拿出了給朝顏的見面禮,是一個羊脂白玉的手鐲,細膩溫潤,玉質(zhì)極佳。 朝顏直接就戴在了手上,褚老夫人見狀,就更高興了。 褚行一則是送了一對的翡翠簪子,看著是玻璃種的樣子。 朝顏收下禮物,同他道謝。 長輩的都過禮物后,這請安的儀式也就差不多了。至于回門,則是第三天的事情。 朝顏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送給褚凝和褚念春這兩個小姑子。雖然她心中更偏向十分省事知進退的褚念春,但明面上兩人都是一碗水端平,她可不會給人留下說嘴的把柄。 兩人都是送一對的金釵和一匹的云綢。送給褚念春的是她喜歡的山茶花樣式,褚凝的則是蘭花。 接下來便是去拜祭褚經(jīng)年她娘褚宋氏。褚宋氏的排位就在祠堂那邊。祠堂位于褚家的東南角位置,最安靜的一塊區(qū)域。周圍種著不少的竹子。 他們兩人進了祠堂,祠堂每日有人打掃,因此一塵不染。 褚經(jīng)年點燃了六只香,遞了三只給朝顏。 朝顏看著木牌上的褚宋氏,上面甚至沒有寫著她的閨名,而是寫著褚行一之妻。這個時代妻子便是丈夫的附庸品。褚宋氏同褚行一也算不上好,甚至她會那么早去世,一方面是因為生褚經(jīng)年時傷了身子,另一方面未嘗不是因為對褚行一心灰意冷。那時候的房姨娘仗著是褚行一的救命恩人,人前對褚宋氏恭恭敬敬的模樣,私下卻沒少作妖。褚宋氏又是個柔弱的秉性,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想到這些過往,朝顏便可以理解褚經(jīng)年對褚行一一直以來的冷淡態(tài)度,她還覺得房姨娘死得那么痛快真是便宜她了。最少也該再多讓她生不如死幾年。 她收下了滿腹的胡思亂想,神色嚴肅地上香。順便告訴已逝的婆婆,會好好和褚經(jīng)年白頭偕老的。她擁有這樣的自信。 在心中碎碎念地下了一堆保證后,朝顏將香插在了香爐之中。 褚經(jīng)年神色淡淡的,“小時候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會來祠堂這邊。你可能不知道,我爹曾經(jīng)還有過將那人給扶正的想法,說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那時候祖母直接下狠話,她若是敢將她扶正,她就敢去衙門告他忤逆,我爹這才作罷。” “從那個時候起,在我心中他便是陌生人了。” 所以即使他爹這幾年來一直在努力當慈父,但褚經(jīng)年也沒有動容的意思。 朝顏只要想象一下年幼的褚經(jīng)年孤獨地呆在冰冷的祠堂中,心中便一陣的發(fā)酸。這時候她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安慰人的話,只能對褚經(jīng)年說道:“你還有我。” 無論什么情況,她都會和他在一起,不會讓他一個人。 褚經(jīng)年眸光微微亮了起來,緊緊握著她的手,“是的,我還有你。” 在去祠堂拜見完婆婆后,他們夫妻兩返回屋里,褚老夫人直接將其他人打發(fā)走,只留朝顏下來說話。聊天的內(nèi)容不外乎是褚經(jīng)年的喜好。朝顏知道這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希望他們兩個不要鬧矛盾。雖然對于祖母說的那些她都十分清楚,但還是聽得很仔細。 褚老夫人時不時還會穿插著一些褚經(jīng)年小時候的事情,將朝顏給逗得前俯后仰的。 她陪褚老夫人聊了大約半個時辰后,才返回自己的院子中。朝顏差不多要在褚家呆上個一個月再回她的公主府居住。之后大概就是半個月褚家,半個月公主府這種狀態(tài)。 像大公主本人就更喜歡呆公主府中,一個月基本都在自己的公主府,二公主同樣如此。大公主是因為不羈愛自由,而二公主柳靖妍則是因為她下嫁的蘇家家大業(yè)大,人也多,人多了,紛爭也就多了。她又懶得同其他人打交道,索性呆公主府中。反正公主出嫁后住公主府那是天經(jīng)地義。 她回到院子的時候,褚經(jīng)年將好幾個賬本一樣的東西放在桌上。 看到她進來,褚經(jīng)年指了指那疊的整整齊齊的賬本,“嗯,交給你了,這些東西。” 朝顏哭笑不得,“我才剛嫁進來,你就迫不及待要壓榨我,讓我當管家婆啊。” 她心中卻也甜津津的,褚經(jīng)年這未嘗不是對她的信任。 褚經(jīng)年道:“賬本可以先不急著看,將院子中的人先認識一次。” 他下令讓院子里所有的人都來見他,平時經(jīng)常跟在褚經(jīng)年身邊的是朝顏所熟悉的原江和原井,褚經(jīng)年奶娘則是早幾年就已經(jīng)退了,回家養(yǎng)老。院子中一應(yīng)事情都是錦繡處理的,錦繡也已經(jīng)同原井訂了親,只待來年開春就要成親。 褚經(jīng)年的院子中一等丫鬟也就一個錦繡,二等丫鬟兩個,只是都沒有近身的機會,其余的都是粗使丫鬟。 褚經(jīng)年對朝顏的態(tài)度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那些丫鬟小廝哪里敢得罪了她,一個個都忙著在朝顏面前表忠心。 朝顏一一見過后,吩咐人這個月月錢雙倍,每人多做一套的衣服,自是人人欣喜不已。 在見完丫鬟后,朝顏也不記得看褚經(jīng)年的賬本,而是問他關(guān)于趙真人的事情。 “到底是誰擄走了趙真人?” 褚經(jīng)年搖搖頭,眉頭微微擰起,“這個還真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被困在白云峰那邊,和那李姑娘東藏西躲的。若不是留下了線索,我也無法順利找到他。” “我也問過趙真人本人,他只說他那時候在屋內(nèi)煉丹,然后就被一群蒙面女子給帶走了。” 朝顏說道:“那人既然帶走了他,總不可能什么事都沒做吧。” 褚經(jīng)年點點頭,說道:“趙真人說了,詢問他的是個女人,問趙真人,是否可以算出現(xiàn)在的幾個皇子,哪個最有帝王之相。趙真人只說他隱居山林,不曾見過幾個皇子的面貌,所以無法算出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那些人便打算將他帶到京城中,還給他下了讓他無法說話的啞藥。線索倒是指向了憐玉教,不過我卻覺得,憐玉教的人不至于在這種情況下,還傻傻地留下這么多證據(jù)。更傾向于是有人嫁禍到她們身上。” 朝顏想起了她那連環(huán)任務(wù),當時在少玄真人同她說完那些前朝往事后,她便完成了連環(huán)任務(wù)第一節(jié)的任務(wù),只可惜得完成后續(xù)任務(wù)才能夠獲得獎勵。 朝顏繼續(xù)問道:“其他線索也沒有找到嗎?” 褚經(jīng)年道:“沒有,我打算等年后繼續(xù)調(diào)查這件事。” 在找到趙真人后,距離大婚的時間也剩下沒多久,他自然是選擇先將趙真人給帶了回來。 朝顏輕輕一笑,“那我到時候陪你好了。” 褚經(jīng)年頷首道:“我想陛下也是愿意的,畢竟你的運氣一向很好。” 朝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我大婚前一天,也見過趙真人一回,不過他說我的命運他看不到痕跡,像是蒙著一層的白霧。” 朝顏猜測這是因為她是穿越過來的,從她穿越到這具身體的后,便改變了原來的蹤跡。她覺得這樣挺好的,若是什么都知道了,那就失去了探索未知的樂趣了。 而且她也不信命運這玩意兒,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沒再繼續(xù)趙真人這問題,轉(zhuǎn)而問起了那李姑娘,“那李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褚經(jīng)年看著就不在意的樣子,“趙真人逃出來后,恰好被她給遇到,她便幫了趙真人潛藏起來,結(jié)果不小心留下的線索被發(fā)現(xiàn)了,連累到她父母。所以趙真人就將她一起帶了過來。左右也同我無關(guān)。” 朝顏眸光漾起了淺淺的笑意,“既然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那么也不需要提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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