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詩汶休息好了以后,說道:“開始。” 話應剛落,一道拳風便朝著朝顏的臉襲了過來。 打人不打臉啊! 朝顏蓮步輕移,瞬間閃到王詩汶后面。一般摔跤比試從來也不會打臉的,對方這行為惹惱了朝顏,她也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她一掌拍下,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正好能讓王詩汶疼痛,卻又不留下痕跡。這方面的本事,她可是請教過專業人選的。 王詩汶被這一下疼得眼淚直接冒了出來,身子一個踉蹌,差點跪倒在地上。 朝顏覺得自己沒以牙還牙,對準她的臉打已經夠留面子了。 接下來她像是貓戲老鼠一般,仗著自己身法靈活,將王詩汶耍的團團轉的。每每在王詩汶以為要打到她的時候,輕巧地離開,讓對方的拳風只能掃到袖子口。 幾次下來,王詩汶心頭的火氣不斷地往上冒,嚴肅的面容和朝顏閑庭信步一般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即使是不懂武功的人,也能看出兩人的高下之分。 王詩汶緊緊咬著下唇,知道自己大意了。朝顏一貫以聰慧靈巧善良聞名,很少提到她武功好,因此王詩汶先前不免小看了她。 盡管知道自己必輸無疑,王詩汶卻不愿認輸。她安慰自己:柳朝顏再能耐,也不能一直堅持下去,自己從小跟隨男子一起鍛煉身體,體力肯定比她要好得多。對方沒有一開始就將她打趴下,將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她絕對能耗得過她的。 王詩汶這樣想道,眼神越發銳利。只是不知不覺的,她卻發現對方的動作越來越快,落在身上的掌法越來越疼。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她怎么越來越強了。 當她一個腳軟,險些摔了的時候,王詩汶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她變強了,是她越來越沒體力了。 她原本想要利用體力的優勢耗著對方,卻沒想到柳朝顏體力比她還好。這一場的比試所帶來的疲倦感更甚于前面十多場加起來。 這時候朝顏的拳頭也往王詩汶臉上飛了過去,王詩汶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想要避開來。身子卻因為失去了平衡,直接坐在了地上。 王詩汶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地往下掉,氣喘吁吁的,十分狼狽。甚至她原本梳好的發髻也因為劇烈的運動而散開來,披散在肩上。 朝顏站在她面前,額頭上甚至連一滴汗水都沒有,氣息平穩。 王詩汶震驚地看著她,對方這模樣,似乎再打十場也沒問題。 朝顏見到她眼底涌現的不甘,笑了笑,“你輸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如同石頭一樣狠狠砸在王詩汶身上。她的手緊握成拳,神情倔強,“愿賭服輸。” 她停頓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說道:“雖然今天我輸給了你,但下次就未必了。”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要給自己找回場子。 朝顏笑容甜美,說出的話語卻一點都不客氣,“是嗎?就你這本事,就算練個一百年,也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似乎不太服氣啊。事實上,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解決掉你。” 王詩汶氣極反笑,“就算你贏了,你也不能這樣侮辱我。” 朝顏伸出纖細的手指,點在了王詩汶的額頭上,“你若是能夠站起來的話,那賭約就一筆勾銷。” 這話落在王詩汶耳中,無疑是對她的瞧不起。 欺人太甚!不過一根手指頭,就想打敗她嗎? 她便要站起來,用自己的行動狠狠打臉柳朝顏。下一秒,她的臉色閃過了恐慌。 明明抵在她額頭上的只有一根手指頭,卻宛若千斤重,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成功在手指頭下站起來。 她的眼睛因為震驚和慌亂而睜得大大的,臉漲得通紅。 明明那只是一根手指頭啊! 朝顏從容道:“需要再給你一刻鐘時間嗎?也好讓你恢復一下力氣。” 就算她給王詩汶一個時辰的時間,她也是站不起來的。 王詩汶臉色灰敗,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輸了,而且輸的徹徹底底的,找不到借口來遮掩。 “我輸了。” 這三個字比想象中更難說出口,帶著滿滿的不甘。 朝顏收回手指頭,淡淡道:“別人會因為你的身份而讓你,我可不會。” 然后她從臺上輕輕巧巧地跳了下來。 剛剛朝顏用一根手指頭解決王詩汶那一幕深深印刻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中。因此在她下臺后,北紹國的人都自動讓開了一條路,他們的眼神中都透著敬重和崇慕。 北紹國尊敬強者。因此始終壓著王詩汶,打得對方沒脾氣的朝顏毋庸置疑是他們心目中的強者,形象就如同那高山仰止。 即使朝顏并非北紹人,卻也不妨礙他們的崇拜。 朝顏款款走到褚經年身前,微微一笑,“我們走吧。” 夫妻兩并行離開,從背影來看,是那般的般配。 等到他們離開后,議論聲轟然爆發開來。 “這大穆的六公主可真能耐啊!看著嬌嬌弱弱的,沒想到卻這般本事了得。” “難怪女皇陛下對她也另眼相待,陛下果然比我們有眼光啊。” “是啊,你看她力氣多大啊!只用一根手指頭就讓王小姐起不了身。嘖嘖,你說她和褚將軍,誰更厲害?” “這可不好說。她的力氣,真的好大啊!” 等走遠了以后,朝顏才輕輕嘆了口氣,“我原本還想保持一點形象的。” 褚經年問道:“剛剛那是怎么回事?”他覺得王詩汶站不起來一事,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朝顏嗯了一聲,說道:“這個呀,涉及到重心一類的問題。” 因為在坐著的時候,身體的重心是在臀部向上的線條上,當王詩汶的頭被朝顏抵住的時候,身體無法前傾,重心沒辦法前移,自然就站不起來了。 朝顏盡可能地解釋清楚。 褚經年忍不住笑了,“你不怕她發現其中的貓膩啊?” 朝顏眨了眨眼,說道:“才智也是實力的一種,她自己蠢,還能怪我嗎?” 褚經年說道:“和你一比,就沒有幾個是聰明人。” 朝顏輕輕一笑,“這話動聽,我愛聽。” 她覺得褚經年很好的一點就是不像其他人講究含蓄,愛在心里口難開。褚經年就不一樣了,他喜歡你,便要坦坦蕩蕩地表達自己的心情,甜言蜜語隨口就來,讓人聽著就心情愉悅。 兩人邊聊天,邊去另一個臺子看歌舞節目。北紹國的女子跳起舞來,未必如同大穆那邊精雕細琢,她們的舞蹈更熱情更隨意,熱烈得如同一把火,將人點燃起來,感染力十足。 兩者各有優秀之處,朝顏也不會吹毛求疵,而是含笑看著臺上的舞蹈。 有趣的是,上面舞著舞著,下面的人也跟著跳了起來。現場熱鬧卻不顯得凌亂。 朝顏和褚經年在旁邊看著,默默地將舞步學習起來。 周圍一些北紹國男子在悠揚的樂聲中邀請著心儀的女子。朝顏看著成雙成對的情侶,有些眼熱,同褚經年笑道:“我們兩個也試試吧?” 然而她卻看到褚經年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說道:“真的要嗎?” 朝顏鮮少看到他這般不自然的模樣,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測,她噗嗤一笑,“你不會是不會跳吧?沒事,我可以教你啊!我也是初學者呢!” 褚經年在許多人眼中,文武雙全,樣樣精通,難得找到他的薄弱點,讓朝顏不免躍躍欲試了起來。 褚經年咳嗽了一聲,說道:“北紹國的舞蹈扭得比較厲害,小心扭傷了腰。” 旁邊一個北紹國的妹子正好聽了這話,毫不客氣地沖著褚經年翻了個白眼。 朝顏期待地看著褚經年 褚經年終究無法抵擋朝顏閃亮的小眼神,嘆氣道:“那就一起試試吧。” 朝顏簡直要被褚經年都逗得笑死了。她從沒遇到過像褚經年這么不擅長跳舞的人,明明他學武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偏偏一跳起舞來,四肢那叫一個尷尬,同手同腳都是常事,各種奇葩的錯誤層出不窮。 看他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就仿佛他跳得不是舞,而是在在戰場上殺敵。 朝顏覺得他就算練習一百遍,估計也改善不了多少。 她停了下來,說道:“北紹國的舞對你來說,還是太困難了點。” 她沉吟片刻,說道:“不如我們換一種簡單一點的舞蹈好了,嗯,就跳華爾茲吧!” 她就不信華爾茲褚經年還學不會。 褚經年聽到說不用跳北紹的舞,便松了口氣。 朝顏說道:“來,將你的右手放我腰上,右手搭在我肩上。” 褚經年勾起了一抹的笑,手心在朝顏的腰部摩挲了一下,“嗯,這個舞蹈我喜歡。” 朝顏的腰本來就很敏感,被他這么一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沒好氣地瞪了褚經年一眼。不過這一眼在褚經年眼中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波光流轉之間皆是懾人風華。 朝顏低聲警告他,“不好好學的話,你接下來幾天就給我睡隔壁屋吧。” 關系到晚上的幸福生活,褚經年立刻嚴肅了起來。 雖然褚經年舞蹈的天賦真的很弱,但架不住華爾茲并不難,他記性也好,在花了兩刻鐘后,基本掌握了最基本的跳法,不會再踩到朝顏的腳了。至于其他復雜的步伐,朝顏覺得還是先放著好了,讓褚經年學習,真是太為難他了。 在悅耳的音樂中,在火熱的舞蹈包圍圈里,他們兩人翩然起舞。舞步連綿起伏,舞姿典雅華麗,還有種纏綿悱惻的味道。 其他原本跳舞的人,不自覺停下了腳步,看著朝顏他們跳,天賦好的人已經開始學習了起來。若是這舞蹈是在大穆那邊,被那些迂腐的人看到,肯定會罵一聲傷風敗俗。但北紹國的就不一樣了。 只能說北紹國的人都是天生的舞者,跳沒一會兒,就基本掌握得差不多了。到后面,越來越多人跟著一起跳,彈奏的人也換了另一首更適合的緩慢一些的樂曲。大家之所以會這般興致勃勃,一方面是因為華爾茲那賞心悅目的優雅,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種從未所聞的新鮮舞蹈。 那些人并不僅僅只是滿足于從朝顏這邊學習到的,還自己加了不少的動作舞蹈。 朝顏看得嘆為觀止,再看看學個華爾茲都要學很久的褚經年。不得不感慨人各有所長。 跳到后面,朝顏一個旋轉,將褚經年領到了最外圍,然后停了下來,“我們去吃飯吧。” 一個比試再加上跳了一個多時辰的舞蹈,朝顏的體力再好,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褚經年點點頭,“你想吃什么?” 班詠萱為了讓各國的來使能夠賓主盡歡,直接弄了一個萬國廚房。據說過去那邊無論想吃哪國的菜肴,廚師都做得出來。 朝顏想了想,說道:“我聽說云水國那邊的竹筒飯十分美味,可以試試。或者也可以每個國家的都點一些。” 褚經年在口腹之欲上沒有那么上心,一般都是朝顏想吃什么,他就陪著吃什么。 兩人到了那占地面積不小的餐廳,因為餐廳夠大的緣故,即使里面客人不少,也不顯得擁擠。 朝顏坐下以后,北紹國的侍女便遞上了菜單。 朝顏點了竹筒飯、烤小排、冬筍魚湯和好幾樣的特色菜。然后便坐下來等著飯開始。 菜肴都是現做的,所以沒有那么快,最少也要等個兩刻鐘時間。 朝顏的身邊坐下一個人,她轉過頭,發現是班詠萱。她今天穿著相比較平時而言,要樸素很多,寶藍色的裙子上繡著大紅的花朵,頭上戴著紅寶石牡丹步搖。 “我和你們湊一桌呀。”她那語氣就跟在飯館里和人拼桌一樣。 褚經年眉毛一挑,“旁邊空座位多著呢。” 班詠萱現在已經是褚經年厭惡排行榜上第一名,地位旁人難以取代。 班詠萱笑道:“旁邊的座位可沒有朝顏,吃飯的時候,看著朝顏這張賞心悅目的臉,都能多吃一碗飯呢。我這幾天胃口不好,正需要朝顏來幫忙開胃。” 褚經年冷冷道:“你若是胃口不好的話,我可以幫你開幾個藥方。” “朝顏就是我的良藥啊。” 朝顏咳嗽了一聲,若是任由他們繼續說下去,只怕要斗嘴斗到天荒地老。 班詠萱還是很給朝顏面子的,停止了這種小學生模式的斗嘴,轉移了話題,“聽說你今天狠狠削了我那表妹的面子?” 朝顏嗯了一聲,聲音帶著幾分的笑意,“她這是跑回去告狀了嗎?” “她性格驕傲,加上這回出了不小的丑,哪里會親自說自己丟臉的事情。這事早就傳開來了,我又怎么可能沒聽到。” 班詠萱眉目含笑,“她這些年來一直順風順水,頭一次在你身上栽了跟頭,只怕不會那么服氣。” 朝顏淡淡道:“那就盡管放馬過來。” 她還會怕她不成? 她看了班詠萱一眼,“我還以為你要給她說好話呢。” 班詠萱道:“她本事是有的,但是性格太傲,讓她受點挫折磨一磨也好。” 若是她能稍微改了那性子,看在舅舅份上,她也能夠重用她,而不只是單純地給她象征性的將軍職位。 她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的深意,“你猜她為什么看你不順眼。” 朝顏道:“我又不是銀子,還能人人都喜歡不成。” 更何況有的人心眼比針眼還小,看到有人勝過她,就看人不順眼。朝顏對于自己的名氣還是挺有自信的。 班詠萱說道:“這個啊,因為她以前看了你們大穆那邊的一個報紙,叫京城八卦月刊,上面一些連載的故事情節還挺精彩的。”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她尤其喜歡上面一篇名叫女武神的文。” 朝顏回想了一下,這篇好像還是歸遠寫的。寫的是一個女子,女扮男裝入軍營,然后一步步成為女武神的故事,最后女主角似乎和另一個將軍在一起,兩人解甲歸田。 朝顏:“” 她默默地扭頭看褚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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