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婆婆一震,強忍悲痛,上前數(shù)步,凝聲:“兒啊,你安心上路,娘一定揪出害你的兇手來千刀萬剮報仇雪恨,你去轉(zhuǎn)世投胎吧,愿你有個好的來生。” 嘀咕著這些,秋婆婆再也忍不住了,老淚縱橫的。 她一揮手,火把劃過道光線,落在材垛之上,‘呼啦’一聲,火焰竄起老高,將上面的那具尸身點燃,霎間,黑煙滾滾,似有陰邪之物在火焰之中嚎叫。 秋婆婆眼瞳猛地縮緊,警惕的后退一步,同時擺擺手,圍在四周的人就向后退出老遠。 誰都看明白了,不太正常。 按理,火化一具尸體,不該有這么大的動靜,這么濃的黑煙,看起來觸目心驚的。 彭! 一聲奇怪的響聲,火焰之中,一個‘人形物體’猛地半坐起來。 噼里啪啦! 火星子直閃,火焰一顫,我們都看清了,那是一具燃燒著的骨架子,但詭異的是,烈火將其皮肉燒毀了,卻不能將骨架燒成灰燼。 “啊啊啊!” 周圍的蠻夷都被嚇到了,膽子稍的都害怕的尖叫起來,即便他們見識過詭異的事兒,但眼前這事過于邪門,令他們驚駭。 “何方妖邪,竟敢遠程控制吾兒尸首作怪?真是該死!” 秋婆婆怒目并指,點著火焰之中被燒灼著卻不見損傷的骨頭架子,眼角不停的跳著。那可是她兒子的尸首,死后竟不得安寧,秋婆婆不怒才叫怪了! “啦嚕,快逃啊,這是撞邪了啊……!” 安靜了老半的石帆南,突然在我心頭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聲音太大了,霎間將我嚇了一大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我氣的幾乎暴走。 這等神經(jīng)緊張的時刻,石帆南突然一嗓子差點將我嚇過去,這廝太不靠譜了。 “你閉嘴,亂嚷嚷什么,還嫌不夠亂嗎?“我在心底大聲呵斥。 “大師喂,你怎么就知道訓我呢?我又不是你,睡了一覺,一清醒就見到這么個場面,我能不受驚嗎?你應該理解啊。”石帆南憋屈的解釋著。 我這才明白老子為啥安靜了那么久,感情是折騰累了睡著了,剛才是剛醒來,一眼就看到火焰中的骷髏骨架,不被嚇慘才怪。 即便是我,剛醒的時候看到鐺鐺凍死鬼,不也是被嚇得夠嗆嗎?這是自然反應,我倒是冤枉他了。 “好了,算是本座錯怪于你了,你就不要喊叫了,靜一些,即便那尸體作妖也翻不起大浪來,這地方藏龍臥虎,秋婆婆一個人足以鎮(zhèn)住場面,你跟著看好戲就是。” “明白了,其實,我平時膽子很大的……。” 石帆南開始掩飾自身那膽懦弱的一面,但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別人不知,我還能不知道他的缺貨德行?只能嗤之以鼻,也沒心情拆穿他,畢竟,還得和他相處很長的時間呢……。 火焰中被烈火纏繞的骨頭架子,沒有回答秋婆婆的話,而是骨爪子一摁地面,一下子就站立了起來。 一大竄尖叫聲之后,蠻夷們都將武器出鞘了,即便女的也持著武器,齊齊對準燃燒著的骨頭架子。 “嗚嗚,咻咻……。” 不知從何處吹來寒冷的陰風,只是一卷,骨架上的烈火就被吹熄了。 骨頭架子距離秋婆婆大概十米遠的距離,其他人距離骨架子更遠,大概十五米左右,我和蔣琉淑睜大眼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骨架潔白如玉,一塵不染,彎月光華落下,莫名的,我感覺到一絲神圣之意。 “秋嫦劍人,官茂,殷瑞,兩個老不死的,久違了。” 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從張開嘴巴的骷髏頭上傳出來。 呼啦! 兩股陰火在大竹的眼骨窟窿之間點燃,很明顯,這是使用巫術(shù)寄托意識在大竹身上的傳訊手段,估計,完話,這股邪氣就會退去。 此時,我才知三位把頭的真實姓名。 秋婆婆自然就是骷髏口中的秋嫦,官茂應該是大把手,殷瑞就是矮的三把手了,聽這意思,明顯是這三位的仇家找上門來了。 “你到底是誰,難道是……?”秋婆婆眼瞳縮緊又放開,語聲愈發(fā)冰冷。 但我能看出她滿眼的震驚,應該是這陰測測的動靜比較熟悉的緣由,看樣子,她似乎懷疑到某人的身上,不過,明顯不信對方還在人世。 “劍人,你想到了誰?沒錯,就是我!你想不到吧,八十年了,你們合力坑害的我還活著!不但活著,因機遇,還修成一身的本事,你兒子的死,只是開頭。” “吾當初立下誓言,一定要將你們這些罪魁禍首送進地獄,這邪惡山寨的所有人都得陪葬,你們誰都跑不了!” “哈哈哈,咦,好像有外地人?沒關(guān)系,一道葬身于此吧,算是你們的運氣,哈哈哈!” 隨著這話,噗嗤!眼眶中的陰火熄滅,骨頭架子變成漫骨粉,風一吹,刮的哪兒都是。 “你這人怎么不講理呢,和我們有啥關(guān)系?” 蔣琉淑忍不住的大喊起來,但暗中那人附著的意識已退走,蔣琉淑的話人家是聽不到的。 “八十年?”我嘀咕著這話,心頭翻涌寒意,一個大敵,修行八十年才殺回來,可想而知其心頭仇恨有多深重。 萬年老鬼倒是很會設(shè)計。 就嘛,如何能讓我們輕松活過四十八時?這不,莫名的就被卷到這種破事之中來了……! 好嘛,這就成‘目標’了,只看其施展的一系列手段,絕對不比這三位大把手任何一位差,若我是本尊,且所有手段都能使用,并不懼怕這樣的威脅。 但我只是一道意識,攜帶的法力微薄,石帆南本身只能是普通人中的運動健將,對比巫師那啥也不是,如何能和這樣的大敵對抗? 一旦對方大舉進攻,秋婆婆他們必然自顧不暇,我和蔣琉淑這樣的很容易變成炮灰。 距離四十八時結(jié)束還早著呢,我必須想辦法保命。 心中胡思亂想著,氣息都急促起來,被這懸頭利刃威脅著,不害怕的那是缺貨! “秋婆婆,那人是誰?” 我看眼諸多蠻夷,攝于三位把手往昔積累的威嚴,他們不敢出聲詢問。 但我不同,都被無辜的卷入了,眼看著要被禍害了,還不許多嘴問一聲嗎?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唉,真想不到,那人明明……。” 秋婆婆臉色發(fā)黑的嘀咕著,抬眼看看大把手和三把手,又看看一眾不敢多問但眼神探究的山寨蠻夷,到底是下定了決心。 她輕聲:“都跟老身回去,講一講八十年前往事。諸位,是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連累了大家伙,在此致歉……。” 秋婆婆著,躬身一禮。 同時,大把手和三把手也一道鞠躬。 呼啦!正對他們?nèi)齻的人齊齊避讓開,誰敢真的受禮?白了,已被大敵迫到了份兒上,還指望著三個首領(lǐng)齊心發(fā)力的保住山寨呢! 眾人不受,三大高手也不強求,一道直起身,當先而行,向著秋婆婆的家走去。 我們都跟隨在后。 不多久,眾人都圍坐在秋婆婆家竹樓之前的寬闊土路周圍。 人太多了,好幾百人,竹樓可裝不下,樓前空曠地兒倒是適合開集體會議。 點燃篝火,三位首領(lǐng)圍坐篝火之旁。 秋婆婆抬手示意,我和蔣琉淑就行過去坐在她的身旁,看她的樣子,將我們這些外人牽扯進來,很是抱歉。 但事已至此,大家只能團結(jié)一處想辦法了,畢竟,對方接二連三的展現(xiàn)出恐怖手段,魔巫禁術(shù)都會的主兒,膝蓋尋思也知道多難纏、多恐怖,這時要是慌亂了,那真就是自尋死路了。 秋婆婆向著篝火中添了一根木頭,抬眼看看盤坐對面的兩位首領(lǐng)。 大把手和三把手齊齊點頭。秋婆婆沉吟一下,閉眼睛,開口,緩緩的講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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