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淂已市。 夜幕降臨,將一切都籠罩在了幽暗的月光里,對于出沒在黑夜的棲息者而言,夜生活不過剛剛開始。 淂已市的酒吧一條街,位于東城靠近世茂廣場的地方,整條街上,林立著大大小小的酒吧,可唯有街盡頭的富力城,才真正稱得上‘紙醉迷津’四個字。 一輛輛豪車順著酒吧街一路開往富力城,穿著西裝革履的接待人員恭敬的接過車鑰匙,對著每一個前來的賓客鞠躬問好。 這里,是聲色場,是富貴窩,是有錢人的天堂。 轟鳴的重金屬音樂響徹在昏暗的空間里,男男女女極盡纏綿的貼身熱舞著,舞臺上,僅僅穿著性感內衣的女子撥弄著秀發,舞動著迷人的身姿,極盡的**。 酒吧閣樓奢華的包間,曖昧的空氣灼燒著沙發上纏綿的身影,沉重的呼吸回蕩在空中。 “聶老板,真是好興致啊!”滿含戲謔的聲音驀然的出現,炙熱的空氣隨著話語的流出而降到了冰點,離著二人不遠的沙發上,赫然,浮現出一抹籠罩在黑暗中的身影。 陷入極樂的男子豁然的睜開雙眼,炙熱的雙目瞬時間變得冰冷,一抹寒冷刺骨的光芒從眸中射出,一把推開身上的女子,男子迅速的整理好衣衫,盯著眼前的身影,凜冽的煞氣頃刻流出。 月光,自窗戶傾瀉,隨著月亮的移動,滿滿的爬上了沙發上。 那一抹坐在沙發上的身影,在月光的籠罩下褪去了黑暗的掩蓋,露出了真實面貌。 那是一個身形修長,俊熙儒雅的男人。 如果邊城鎮的鎮長在這里,在看到這男人容貌的那一刻,一定會驚恐的大叫起來,因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他找人開車撞死的那個心理醫生——程玉! “你是誰!”充滿殺機的問話脫口而出,男子全身緊繃著,即便常年滾爬在飲血刀刃上的他,此時此刻,也不由得汗如雨下。 這個能夠在他多種防備之下輕易闖入,還讓他沒有察覺的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這樣一抹并不壯碩、甚至是堪稱贏弱的身影,帶給他的壓力卻猶如一座高山緊壓在胸膛,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一抹如清泉般的笑聲自程玉口中溢出,他修長的雙手至于身前,那雙充滿戲謔的眸子隨著話音的流出,化成寸寸寒冰,“我,是來殺你的人!” 話音落在的那一刻,程玉的身影順勢而動,他速度之快,宛如一陣疾風,在男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從袖中露出的手術刀已經落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削薄的刀鋒穩準狠的插入了對方的大動脈,鮮血,頃刻如決堤的黃河般噴涌了出來。 隨后,程玉的手腕一番,手術刀自插入的地方橫向劃去,瞬間將對方的脖子割了開。 男人根本來不及發出任何呼喊聲,就以沒有了呼吸,“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程玉蹲下身,用對方沒有沾染到鮮血的衣角仔仔細細的擦拭著手術刀,直到擦干凈后,他這才滿意的站了起來,將手術刀重新收回了袖子里。 “噓~” 他含笑的看了一眼縮在一邊的女人,修長的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女人驚恐的點了點頭,恐懼,讓她的喉嚨里發出嗚嗚的嗚咽聲,她生怕這樣的聲音會激怒面前的男人,她拼命的抿起嘴唇,并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用力的,就連手指骨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程玉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就像是一個林家的大哥哥,溫柔的安慰道:“別怕,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是不會殺你的。” “從現在開始,默數三百個數,等你數完之后就能叫,聽明白了嗎?” 淚水順著女人的眼角滑落,她不敢出聲,只好拼命的點頭。 “真乖。”程玉如安撫小動物般表揚了她,他朝著女人揮了揮手,身子一晃,便消失在了女人面前。 女人那雙充滿恐懼的眸子在看到程玉這如鬼魅般的身影時,眼底的恐懼瞬間擴散到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她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真的已經離開了。 為了活命,她遵循著男人的吩咐,默念了三百個數。 在她數到三百的那一刻,恐懼,終于有了傾瀉的出口,一聲肝膽俱裂的驚叫聲,自她的口中傾瀉,瞬間回蕩在了整個閣樓之中。 聽到這一聲鬼厲的大叫,守護在外面,負責保衛男子的保鏢應聲而入,包廂內一時間明亮如晝,眾人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男子與被嚇得瘋癲的女子,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脖頸吹過一抹寒風,眾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眼眸慌張的掃視著整個包廂,在看清包廂中的整個格局之后,雞皮疙瘩一時間遍布全身。 …… 聶志遠,明面上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板,其實卻是掌控著淂已市多家地下賭場以及聲色圈的老板,是淂已市的地頭蛇。 富力城就是聶志遠旗下的產業,而今天,他卻在自己的地盤,被人割了喉。 警察很快封鎖了現場,并拒絕了無關人員的靠近,可即便如此,聶志遠死亡的消息還是在第一時間傳了出去。 對于這多年不曾出現重大案件的淂已市而言,一個處于金字塔尖上大老板突然被人割了喉,也足以造成巨大的轟動了。 報社的記者以及新媒體的記者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就像是蒼蠅嗅到了發臭的臭雞蛋,烏泱泱的圍了上來,一個個動用渾身解數試圖挖掘到第一手的消息。 現在對于淂已市刑偵大隊的警員們而言,記者已經成為了他們最想要急于擺脫的狗皮膏藥了。 第二天,就在眾人都將目光聚焦在聶志遠死亡的事件時,淂已市富商元平一家四口,被人發現慘死在家中。 一連兩天,淂已市已經死了五個人。 靜漾瀾樁樓王別墅的地下室內,一個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空氣里夾雜著一抹沉重的味道,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壓抑到讓人的心臟一陣陣的發慌。 圓桌上的蠟燭盡職盡責的做著照明的工作,搖曳的燭火將每一個人的臉龐映照的忽明忽暗。 座位首位上的男人,煩躁的用手指敲打著桌案,于這寂靜的環境里,發出噠噠噠噠,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響。 “都說說吧,你們是怎么想的。”男人停下敲打著桌案的動作,沉聲的詢問道。 話音落下后,在靜默了將近一分鐘后,坐在下手的一個男人緩緩的開了口,“怎么想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對方到底是沖著咱們所有人來的,還是只是沖著聶志遠跟元平,如果是前者……”男人沉默了聲,似是平緩了下自己慌亂的內心,緩緩開口:“那我們,能擋得住嗎?” 男人的話,就像是挑起爐火的碳,一瞬間,燒盡了所有人心中的僥幸。 “擋不住,怎么會擋不住,在咱們的地盤,在咱們聯手之下,還有什么是擋不住的。” “可,聶志遠就死在了自己的地盤上。” “屁話,聶志遠死,那是因為他沒用,我就不信,在咱們警惕后,對方還能得了手。” “你們有沒有想過,動手的人到底是誰?” “等一下,咱們為什么要往這方面想,如果對方真的只是沖聶志遠與元平去的呢,又或者,這兩起案件并不是同一個兇手呢?畢竟前者只是殺了聶志遠,而后者卻殺了元平一家四口啊!” “你這么說,也……” “呵~” 就在眾人你來我往,爭論不休的時候,一聲清冷帶著濃烈嘲諷之音的冷笑聲,毫無任何征兆的炸響在了眾人的耳畔。 一瞬間,就像是上帝按下了暫停鍵,整個地下室安靜到落針可聞,寒氣,順著眾人的頭頂在霎那間遍布了全身,他們的寒毛頓時豎了起來,一個個見鬼般的朝著笑聲發出的地方望去。 一抹身影,與地下室與一樓連接著的樓梯上,自上而下的走了下來。 …… 五天后。 “昨日,鄒燚、張騰華、文清、王長江……等三十幾名內地政商界大佬被發現死于鄒燚名下的靜漾瀾樁樓王別墅內,這是自富商聶志遠與元平被謀殺后,又出現的一起殘忍到讓人震驚的謀案,據悉,警方在比對犯罪現場后,已將這三宗謀殺案并案處理,雖然說是三宗,但按照死亡人數來看,這……” 淂已市火車站,程玉提著行李箱,坐在候車大廳,嘴角含笑的看著大廳懸掛在每一個候車區域的電視機里播放的新聞。 “開往j市t131號火車即將開始檢票,請乘坐t131前往j市的乘客拿好行李,于候車口排隊進站。” 程玉聽到廣播,拿起行李走向候車口。 與此同時,一隊出來寫生的師生,自他的身邊擦身而過。 曾罄雨轉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欣長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她,似乎在哪里見過他。 “看什么呢?” 嘉雯雯突然將頭搭在樂曾罄雨的肩膀上,順著她視線所望的地方看去,一雙眼睛就跟雷達一樣,掃過那一方向所出現的所有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曾罄雨一跳,在發現說話的是嘉雯雯后,她沒好氣的將肩往上一頂,嘉雯雯哎呦了聲,她捂著被曾罄雨的肩胛骨懟得生疼的下巴,一臉憤怒的怒視著曾罄雨,并伸出了自己的罪惡之手,“曾罄雨,你死定了。” 曾罄雨才不會傻到站著讓嘉雯雯欺負,近乎在嘉雯雯的怒吼聲響起的那一刻,她就腳底抹油的朝著張文青跑了過去。 嘉雯雯看著曾罄雨逃跑的路線,惡狠狠的磨了磨牙——媽蛋,你有本事別往張閻王的身邊跑啊! 他們藝術系的人都知道,張文青是最討厭學生打鬧的了。她這往張文青身后跑的舉動簡直是奸詐至極! 嘉雯雯憤恨的揮了揮拳頭,給了曾罄雨一個‘你等著瞧’的神色,曾罄雨不甘示弱的揚了揚手,沖著嘉雯雯露出了一抹‘你來啊,你有本事就來啊’的挑釁眼色。 嘉雯雯氣得直跳腳,曾罄雨看著氣急敗壞卻又對自己無可奈何的嘉雯雯,得瑟的沖著她做了個鬼臉。 張文青聽到背后的嬉鬧聲,很奇怪的,心里竟然沒有產生任何憤怒的情緒,他甚至覺得,這樣,很好。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淺顯的笑容。 這支隊伍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程玉站在隊伍里,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微微垂下了眼眸。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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