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那家伙還真給準了一點兒。 瞧瑞星和莎莎那親妮樣,怕早就那個啦? 嗨,這不也太隨便了嗎?女孩兒啊!女孩兒究竟不比男孩子啊,這么早就失去了自已最寶貴的,豈不可惜和令人難過? 瑞雪臉頰有些發燙,因為,她想起道貌岸然的秋大教。 不過,細細想想和這個色狼在一起的時候,自已也慶幸居然會保住了貞操。 這個色狼多鬼!和漂亮女生在一起,大都是一副傷感斷腸樣。秋,憂郁的望著“云湖”的如黛秋水,斷斷續續吟一闕《醉花陰》 “薄霧濃云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冬,皺眉瞅著一片蕭瑟,喃喃自語:“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闊……” 春呢……這個家伙真是色得儒雅和博學啊! 當時,自已也真還在一瞬時產生了幻覺,以為找到了一個可靠而多情的才子。 瑞雪忽然淺淺的笑了,剛才還替莎莎擔憂和鄙視瑞星呢,結果,自個兒到了這時,還不是一樣?真是別人容易,看自已難呵! 算啦,我才沒有精神為莎莎和冷靜,還有別的女孩兒,遇見了瑞星這“色狼”而憤憤不平喲! 我自已的事兒,都管不過來哦。 落實到具體就是,我今晚上睡哪兒? 見老媽洗澡出來后,瑞雪打算先洗澡,然后再到陽臺上看看。忽又改了主意,不是先看看再洗澡吧。 陽臺上,明亮的臺燈照著正在忙忙碌碌的老爸。 越往上,光線越幽暗。 那些層層疊疊向上堆砌的畫們,在幽暗中散發著一股遠古潮霉的味兒。“爸!”,“瑞雪,忙完了么?” 老爸樂呵呵的抬起頭,沒多少胡須的下巴,半邊浸在燈光里。 “看到老爸整折騰這些舊玩意兒,你一定感到很可笑吧?” “愛好嘛,再,老啦,總得有個寄托么?”瑞雪知道老爸的心思。曾是憤青的老頭兒,一點兒不甘寂寞。 年輕時的憤怒,被無情的生活轉換成年老了的平淡普通,可又不甘心這輩子就這樣完蛋。 于是,就總想著做點什么? 在瑞雪的記憶中,電大畢業自學成材的老爸,整一個是徘徊在知識和粗疏之間的騎墻人物。 開口“尊嚴道德,學而知之。” 閉口“追逐自由,推崇民主。” 上至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下到勾欄瓦舍,販夫走卒,無一不略知二三。可一到現實生活里,卻時時言行不一,鬧出不少笑話。 記得從老爸就對自已和瑞星,管束極嚴。 按照他自已所理解和行事的邏輯方式,在各方面嘔心瀝血的制訂了許多清規戒律,壓得姐弟倆幾乎喘不過氣來。 長大后,姐弟倆聯手反抗,據理相問。 老爸則都是嘿嘿一笑,王顧左右而言它。 問急切了,便笑呵呵的:“這人嘛,有時的和做的是不一樣的,這有什么大驚怪的,我是老爸嘛。” “那你這就是虛偽!言行不一!” 瑞星快意復仇,一劍封喉。 “是老爸就該如此?兩面派!假道學!” 老爸漲紅著臉,手掌掄了又掄。無奈何兒子早長高,高過自已大半逐步形成腦袋瓜子,懂得比自已多多啦…… “何況,那五百平方米,還是老爸你折騰出來的呢?” “噓!” 老爸慌亂的豎起一根手指頭,在自個兒嘴巴上舉舉:“瑞雪呵,你看陽臺上這亂的,幫我理理吧。” “爸,快十一點了,又跑了一的路。” 瑞雪哭笑不得,甩甩自已胳膊肘兒:“你的話,自已忘啦?” “我的話?我的什么話?哦,你看看你看看。”老爸拍著自已腦袋瓜子,指指四周:“看,掛頂上,掛頂上就行。” 瑞雪朝上看,可不,兩排繡蝕的不繡鋼管斑駁陸離,橫切在頂上。 只要把單人床罩的四個頭一系上,不就成了? 瑞雪高興地一拍手掌,倒把老爸嚇一跳:“拍啥拍?六月光旋轉起,最怕無人驚魂時!嚇我一大跳。” “爸,你還要弄多久?” “我,唉,早吶。” 老爸一下靠在椅上,似乎有些后悔自已的許諾:“這么早,就要睡覺?我一直都是夜里二三點才躺下的。” 瑞雪咯咯咯的笑了:“越老越沒瞌睡,我怎么能和你比?我拿蚊罩去。” 睡到大半夜,瑞雪被一陣蟋蟋蟀蟀的聲音驚醒。 眼前燈火通明,瑞雪揉搓著眼睛,半撐起身子,左右瞅著,迷迷糊糊的咕嘟咕嚕:“老爸也是,怎么出去也不沒關燈?” 隨手抓過手機看看,時針指向凌晨二點過。 放下手機,瑞雪打個呵欠,撩起莎罩便向廁所跑去。 路過屋時,聽見里面還在咿咿呀呀的唱:“其實你是個心狠又手辣的偷/我的心我的呼吸和名字都偷走/你才是綁架我的兇手機車后座的我吹著風逃離了平庸/” 出廁所,路過大屋。 瑞雪瞅見房門完完全全地張開著,黑暗中傳來爸媽有些陌生的呼嚕聲。 老爸老媽一向這樣,是開著門睡,地的氣息可以穿過屋子,撫慰人的靈魂。知道?想到這兒的瑞雪,聳聳肩膀。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瞅瞅黑糊糊的屋子里。 一面迷迷糊糊的想,老爸老媽雖然吵吵鬧鬧一輩子,老了,卻還睡在一起,恩愛著呢!哎,他們這一輩,看重家庭,感情和原配。 盡管也有許多人面和心不和,可當著兒孫后人,卻做出和和睦睦樣子,也不知是對還是錯? 哪像現在我們這一代,一年結婚,二年離婚,三年再結婚的? 這是進步呢還是落后? “一二三牽著手四五六抬起頭/七**我們私奔到月球/讓雙腳去騰空讓我們去感受/那無憂的真空那月色純真的感動/……” 屋里,瑞星和莎莎還在跟著ktv聲唱著。 瑞雪真想敲敲屋門,提醒一句自重,別騷擾大家! 回了陽臺,瑞雪一撩莎罩,突然渾身一哆嗦。 一雙驚愕的眼睛,在玻璃窗外,圓鼓鼓的盯住自已。瑞雪以為自已是在夢中,揉揉自個兒眼睛,再看,依然如此。 “噓!” 瑞雪跺跺腳:“噓!” 那雙眼睛依然沒消失,瑞雪慌了,眨巴著眼走攏細細一瞧,果真是一雙人的眼睛。不過,原先的驚愕,此刻變成了貪婪。 “噓!噓!噓!” 瑞雪仍然以為自已是在夢中,又噓氣跺腳掄胳膊肘兒的。 直到那眼睛隨著呵的一聲慘叫消失,瑞雪才真正醒悟過來。噼嚓!嘩啦啦!哎喲!救命啊!一個重重的東西,捎帶著一連串的聲響,跌落在樓下。 在凌晨的寂靜里,不蒂于是響了一個炸雷。 人們都被這巨大的聲音,驚醒了。 老爸老媽慌亂的爬了起來,瑞雪也嘩啦啦的推開玻璃窗,探出頭去。樓下燈火通明,喧嘩陣陣:“哎呀,這兒躺著個人,在流鼻血。” “不行了不行了,到處都流血,看來不得活啦。” “打110哦,誰打110?” 人們都紛紛奔下樓圍觀。瑞雪沒下樓,瑞雪完全清醒了。她心里雪亮,一定是剛剛那雙偷窺的眼睛。 可是奇怪,他是怎樣爬上這五層樓的呢? 又是怎樣知道自已一個女孩兒,睡在陽臺? 瑞雪身上忽然起了許多雞皮疙瘩,腦子里浮起這么幅圖文并茂:凌晨時分,一個偷爬向白日偵察好的目標。 剛爬到五樓,忽然看見這家陽臺上一個穿著內衣內褲的女孩兒,在燈火通明中,自由自在的睡在薄薄的蚊帳里。偷看呆了,不想走了,蠢蠢欲動啦…… 瑞雪一陣后怕,一把扯下蚊帳,往地上一扔,跑到客廳。 撲嗤!瑞雪竄到破舊的大沙發上,蜷曲起了自已的身子。 “靠近你怎么突然兩個人都詞窮/讓心跳像是野火燎原般的洶涌/這一刻讓命運也沉默讓腳尖劃過和地和地緣分的宇宙/” 啊,該死的五月!該死的“私奔到月球!” 瑞雪死勁兒的捶捶屋墻壁,號叫起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這么晚啦?”…… 第二,瑞雪懶洋洋的爬起來,老媽老爸外出晨練還未歸。陽光熱情的灑滿空間,透過大屋,瑞雪瞧見東方一輪灼熱的太陽,示威一樣斜掛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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