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杯剛三分滿,酒瓶嘴輕輕一旋,然后微微向上一撅,停止了傾倒。 “美女,請慢用。桌下有鈴,有事請喊我! 人則悄然離去,助理先將一杯遞到冷靜手中,再端起另一杯:“冷總,請!”,冷靜機械的端起來, 直到現在,她還沒從這陌生的環境中,回過神。 不過,1837對身為總經理的她,并不陌生。 晚上入睡前,老爸老媽都愛喝一杯1837,據是有鎮靜安眠奇效。老爸老媽喜歡的,覺得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自然也一字不漏的告訴女兒。 還不辭辛苦地督促和提醒女兒,臨睡前,一定得喝上大半杯。 這就是為人父母心,拳拳血脈情。 不過,冷靜喝了,并不覺得好有奇效。主要因為她睡眠一直很好,沾枕就睡。還有呢,寄宿女子學院四年,養成了口淡的習慣。 對鼎鼎大名的法國干紅,除了覺得喝后回甜味加澀味特重,其余的好像與中國的啤酒差不多。 當然,身為富二代和總經理,她知道這1837價格不菲。 可又怎樣呢? 這就像一件價值連城的東西,你不喜歡,它就在你心中高大貴重不起來。至于談到一般靠工資吃飯的人怎么怎么云云,那也是沒法的事兒。 老爸老媽累死累活拼出了一大堆人民幣,不這樣花,又該怎樣? 劈啪!一聲高亢的號合著架子鼓,嘎然而止。 舞池里的人們像洪水一樣,涌了出來!袄淇,會跳嗎?”助理沒把喝干的酒杯放下,而是捏在自個兒手中把玩。 “下一曲,我們試試怎么樣?” 冷靜有些遲疑不決的看看她。 實話,大本女對跳舞不太感興趣;倒是在學院每周六舉行的聯歡會上,冷靜一向搶著話筒唱歌。 久而久之,本來音律感就很好的她,居然唱出了一點名氣,還一舉奪得了學院xx級卡拉ok賽第一名。 “這曲是搖滾樂,下曲就該是慢板抒情了! 助理很內行的,眼睛在幽暗中閃閃發光。 “當然!靜動配合,有張有弛嘛,是該這樣!崩潇o下意識的付合,轉動著眼珠好奇的打量周圍。 眼前的一切,都從剛才的矇矇眬眬之中,清晰地浮現出來。 情人們親熱的摟抱在一起,竊竊私語。 一個胖乎乎的姑娘,索性騎在男友腿上,肥膩膩的背脊對著冷靜,得意地一搖一搖;也有落單的男女,矜持的坐著,作淑女紳士狀。 間或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呷呷。 纖塵不染的手指上,鉑或黃的戒指在射燈下,閃著光波…… 坐了近十分鐘,冷靜才開始緩過氣。同時,也感到了涼爽中的悶熱,一種酒吧里大功率空調送出的涼氣,與歡樂的人們身上散落的燥熱,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感覺。 冷靜解開單衣的領扣,稍稍感到好了一些。 她隨手拿起卷成一團的畫報,徐徐展開,盯住大半個臉龐的瑞星。 側邊的助理微微一笑,知道這個冷總經理,雖然恢復了常態,可還是不太習慣。她拎起酒瓶,慢慢給冷靜和自已倒上三分滿,思忖著如何勸冷靜和自已跳上一曲? “美女,這是我們的位子哦! 二個年輕站在面前:“起來啥!” 冷靜抬起頭,看見二雙野性的眼睛:“什么?什么你們的位子?”,助理一口接上:“酒吧沒這規矩吧?再,那邊不是還有空位?” “那你們過去嘛,我們就坐這兒! 男孩子不了然的歪歪嘴巴。 “還有幾步路呢,懶得走!,“去吧,不過幾步路。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去吧!敝砺朴频膭竦溃骸澳莾喝诉少些,私密性更強呢! 男孩子就扭頭瞧瞧那邊兒,似乎有些心動。 可女孩兒不干了。 許是助理慢條斯理的勸,惹怒了她;或者是出于同性生嫉的本能。借著射燈,她看清楚了面前的二個女孩兒都很漂亮,癟癟可愛的嘴巴。 “我們不去,就坐這兒,讓開!” 然后朝自已的男友狠狠一瞪眼。 冷靜站了起來,即然是人家的位子,就讓了吧。誰知助理將她一拉:“坐下!來這個地方耍個性,搞錯沒有哦?” 本已動心的男孩子,被女友一瞪,再聽了助理的大話,那血性便蓬的下燃燒起來。 “對,我們就坐這兒,讓開!” 助理反手一抄,抱住自已的胳膊肘兒:“話客氣一點,不讓開又咋辦?”,女孩兒先號叫起來:“上啊!讓她們讓開,我累啦,想坐啦。” 冷靜就瞧著那個年輕女孩兒。 還沒完全發育成熟的身子,高挑單薄,像根掛著衣服的晾衣桿。 幼稚的臉蛋上,不知撲了多少底粉,嘴唇紫紅,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在地攤上買的口紅與粉餅。女孩兒雖然很漂亮,卻被莫名的怒氣扭歪了臉蛋。 冷靜突地想起了瑞星的那個莎莎。 同樣的年齡同樣的打扮,同樣的急燥同樣的口氣。 唉,現在的這些90后,怎么一遇事就急,一點沒耐心和涵養?這瞬間,男孩伸出了自已的雙手,一把揪住冷靜就往上拎。 不待冷靜伸手,助理早一掌搧去。 啪!男孩跌了出去。 “母狗!”女孩兒怒吼著撲來,同樣撲地下跌了出去。跌坐在地上的二個年輕,怔怔的瞅一會兒助理和冷靜,突然爬起來一聲不吭扭頭就跑,很快消失在幽暗中。 幽暗里的酒吧一片喧擾,誰也沒注意到這支的插曲。 叮咚!悅耳的電吉它輕輕一撥,余音繞梁,響遏行云,酒吧里立刻安靜下來。 “用一根火柴燒一場蜃樓/藉這場大雨讓自己逃走/荒茫公路無人的漂泊/寂寞海嘯把我卷走/用一段感情換一個朋友/每一句再見割一道傷口/” e的《沿海公路的出口》寧靜的響起。 巧了,這正是冷靜喜歡的一首歌曲。 它那哲理似的歌詞和如泣如訴的旋律,頓時將冷靜從原有的不快中解脫出來,禁不住跟了哼哼著。 沙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 陸續有不少的成雙成對,魚一般滑進了舞池。隨著悠長的音樂躚蹁起舞。 “躲在萬劫不復的街頭/微笑參透覆水難收/倘若放一次手/就像咳一個嗽/我又何苦在乎得不到的溫柔/” 啊哈!沿海公路的出口,我來啦。 冷靜把畫報往桌子一扔:“走吧,試試看。” 助理高興的應聲站起,二女孩兒挽手到舞池邊,一拉一顫,魚兒一般唼喋著滑了進去。若隱若現的燈光旋在頭上,劃出一道道神秘而斑斕的光波。 眼前晃蕩著無數年輕的黑影,間或還聽到情侶們發出的喁喁聲…… 一陣安祥而愉悅使般降下,罩住了自已的全身心。 多久沒有這樣寧靜的感覺了,冷靜夢幻般挽緊了對方的細腰,只覺得自已又重新回到了學院,回到了終身難忘的周六聯誼會上。 那時,姐妹們幾乎是以渴望的心情,盼望著周六聯誼會。 當終于又一次跨進學院那間碩大無朋的舞廳,眼前晃動著花花綠綠,耳中充沛著各種激越的喧擾。 誰誰誰墜了胎。 是誰誰誰的孽果。 誰誰誰成績冒出來,成為了學院的前十名。 誰誰誰的爸媽是誰誰誰,家有洋房別墅和菲傭……封閉教育中的女生們,如饑似渴的游弋在各種道消息中。發泄著各自的盼望和焦慮。 自已呢,一般來是應學生樂隊指揮的邀請,上臺隱身在燈光深處,唱一曲《沿海公路的出口》或《親愛的那不是愛情》和《雨是眼淚》 然后,放下麥克風,悄無聲息的走下舞臺。 找一處無人的位子坐了,一面欣賞著學姐們的舞蹈,一面快樂的獨自哼哼嘰嘰…… “我坐在公路的出口/等待黑以後無邊的寂寞/連想你都是種殘酷切磋/我目送沿海的日落/緊抱一個醉生夢死的枕頭/留不住回憶卻學不會放手/怎么走/”…… 哎呀,助理怎么把自已越抱越緊? 還把滾燙的身子緊貼上來?冷靜有些惶恐。 可不待她回神,助理居然將自個兒的嘴唇貼了上來,一股同性間熟悉的芳菲,緊緊的扼住了她…… 哦,媽媽,這種感覺真奇妙。像幼時您的撫愛,更像夢中使的香吻…… 沙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 冷靜機械的滑著舞步,不,是被助理摟抱著,親吻著,心馳神往的滑動。背心泌出了細汗,身體仿佛極度膨脹。 哦,這種感覺實在太美了。 沿海公路的出口,你到底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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