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隕感覺陳天越來越接近,心里又驚又惱,狂奔中,扭頭朝著陳天劈頭蓋臉就是一陣亂槍。
槍聲響起,立即牽動了旅館門口三人的神經。
但陳天的速度并沒有被子彈阻攔,只見陳天身體忽高忽低,沖刺時或蜷縮一團或傾低身子,如同鬼魅幽靈,騰轉挪移時曲時斜,每每總在子彈即將打中時避開。
刁隕將手槍中的子彈打完,心已沉至谷底,翻手間將槍拋出,頭也不回,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般往前狂跑,胸口處又悶又惱,自出道以來,他從未如此被追得逃生無門。
陳天輕身如雁,避開手槍后,幾步間挺進了五六十米。
這一速度,在凌雪和霍九門看來,已然令二人震驚萬分,而謝然卻是完全地驚呆狀,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地下世界的猛人,猛到了什么程度,跑起來跟本就看不清身影在哪。
“打傷老子還想跑?老子今天他媽收你點利息!”
陳天調侃間,身子已追至刁隕一側,單臂一伸一縮便將刁隕夾至肋下,與此同時,他猛地停頓了下腳步,刁隕反應不及,在瘋狂奔跑的慣性下,下半身猛地飛了起來。
借這個機會,陳天猛地松開胳膊。
嗖的一聲,刁隕斜著飛了出去,砰的撞在胡同一側的青石墻上,頓時摔了個七葷八素,癱在了墻下。
“還跑啊?你他媽就是跑二百邁,老子也照樣攆死你!”陳天啐了口唾沫,大手一掐,似是拎小雞子般將刁隕整個人拎了起來,反手一記手刀,將刁隕打暈,隨即像拖死狗般拉著刁隕朝旅館走去。
時間不長,陳天拖著刁隕回到了旅館。
三人見陳天平安回來,心下都松了口氣,凌雪交待了句,轉身回屋去拿繃帶和止血藥。
謝然看了看半死的刁隕,抬頭朝陳天道:“剛才的事,謝謝你!”
“謝就不用了,只要你不抓我進局子就成。”陳天咧了咧嘴。
“我的手槍!”謝然突然驚道。
“呃,貌似讓這貨給扔了。”陳天指了指地上的刁隕。
謝然臉色一變,轉身跑出去找手槍。
而此時,凌雪已拿來繃帶和止血藥,一邊給陳天手臂的槍口消毒,一邊止血,由于子彈射穿胳膊,所以并不需要取子彈。
“爸爸,爸爸……”嘟嘟在龍蕓和寧小小的陪同下跑了出來。
陳天見嘟嘟大眼睛里含著淚花,抬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道:“嘟嘟不哭哈,爸爸這不沒事么?一點小傷。”
“陳天,多謝今天你能出手相助。”龍蕓道謝。
“小事一樁,要不是那位大姐,咱也用不著受這罪。”陳天笑道,“對了,誰報的警?”
嘟嘟含著淚道:“我,誰讓他們兩個人欺負爸爸一個?”
“……”陳天一陣無語。
這個時候,謝然拎著手槍走回了旅館。
“你們三個跟我回趟警局!”一臉正氣的謝然,站在旅館門口說道。
“不必了吧,這不明擺著么,有人強闖私宅,戶主為了維護財產安全,正當防衛,與歹徒進行了一場殊死搏斗,最后在英勇女安保,呃,安保人員的幫助下,將犯罪份子一網成擒!”陳天笑道。
“不行,這發生的是命案,不是普通打架。”謝然哼了聲。
“喂,我說好歹我也救你一命吧?不至于這么六親不認,絕情到底吧?”
“救命歸救命,案子歸案子,不能循私舞弊!”
“擦,一根筋直到底了!”陳天在心里嘀咕了句,翻了個白眼,道:“你不覺得,就算把我們都帶回去,這個案子會變得更麻煩么?”
“有什么麻煩?”謝然問道。
“你看哈,這六個人都會功夫,而且還非常猛,你覺得三個人能打得過他們么?再者其中最猛的一個搶槍逃跑,這種情況下,誰敢追?又有誰能追得上?”
“你不就能么?”謝然反問道。
“我是能,但除了在場幾個人以外,誰信啊?要這件事并不是你親眼所見,你信么?”
謝然一想也對,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打死也不信世上會有這么猛的人,跟野獸似的。
陳天見謝然有些動搖,繼續說道:“這樣吧謝安保人員,你就干脆把這幫人都帶回去,按照我說的上報,全當我救你一命的報酬成不?”
聽到這句話,謝然一時間陷進了矛盾之中。
“我不喜歡惹麻煩上身,如果你執意帶我們回局子,那我只能暫時把你打暈了,然后跑路。”
“你在威脅安保人員?”謝然橫眉怒道。
“錯!我是在講一個事實。”
謝然沉默下來,心下思索了一番,打定主意,抬頭道:“好,我替你擔下這件事,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需要的時候我就來找你,至于你救我一命的事,你想要什么報酬,只要我能出得起,可以隨時來找我索要。”謝然說著。
“真的?”陳天眼前不由一亮。
“嗯!”
“爸爸,你干脆讓安保人員姐姐以身相許吧,我支持你,這樣以后就沒人敢欺負你啦。”嘟嘟小大人般說道。
“噗……”陳天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謝然臉上也蕩起了一抹紅暈,清了清嗓子,道:“我去找人來帶人,記得留門。”說完,轉身出了旅館。
看著謝然離開,陳天心里松了口氣,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令他不由地咧了咧嘴。
“爸爸,是不是很痛啊?”嘟嘟含著淚問道。
“還好不是很痛,小小,你帶嘟嘟先進屋休息一會兒吧。”陳天說道。
院子里血腥場景確實不適合寧小小和嘟嘟多觀看,而且寧小小自從出來后,就刻意地控制著自己的目光不到處亂看,以免受到刺激,盡管如此,但院里濃濃的血腥味道,還是令她有些作嘔,打心底里有些害怕。
此時正好有個臺階下,寧小小立即走上前,抱起嘟嘟,轉身低頭走回屋里。
二人的離開也讓霍九門等人有了說話的空間。
“陳天,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老霍跟你混,太他媽猛了!”霍九門對陳天表現出來的實力即敬佩又崇拜,在江南地下浮沉數十載,還沒未見過如此猛的怪胎。
“別混不混的,都是兄弟朋友,呵呵,咱這旅館還少個服務員,九門要樂意,幫忙頂一段時間,等招了人再說。”陳天咧嘴笑了笑,如今自己和地下世界的爭斗已脫不開了,能多霍九門這樣一個幫手,何樂而不為,更何況,霍九門的脾氣跟自己還挺對路。
“還招什么人?咱當個服務員還能有問題?”霍九門大笑一聲。
龍蕓在一旁看著二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身份,即詫異又感覺荒唐,堂堂九門提督,當服務員還樂得屁顛屁顛的,難道世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她知道,以陳天的實力,霍九門追隨他也并沒辱沒了身份。
“陳天,今天的事情多謝你出手,你們都傷不輕,干脆去醫院吧!”龍蕓出聲問道。
“算了吧,我帶著槍傷去醫院,估計還沒看病,就得被安保人員給帶回局子了!他們兩個也不合適去醫院,雖然沒槍傷,但身上刀身也能引起醫生的懷疑,很容易報警。”陳天搖頭道。
這個時候,凌雪已將陳天的傷口處理好,并且用繃帶打了個蝴蝶結。
陳天稍稍活動了下胳膊,感覺并沒有什么大礙。
“小雪急救的能力又增加了啊,嘿嘿……”陳天朝凌雪笑道。
凌雪白了一眼陳天,道:“傷口別沾水,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陳天何償不知道凌雪的行事作風?按照殺手準則,在正常情況下,面對高于自己能力的對手時,即使保護龍蕓,她也不會如此死戰,最多帶龍蕓離開罷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在場,她才死戰。
“小雪!”陳天喊了一句,起身一把抓住凌雪的香肩,手腕一翻將她攬進懷里。
凌雪突然被襲,下意識地掙扎脫困,但如今她實力大減,又有傷在身,哪里能掙脫?
龍蕓和霍九門見狀,二人心照不宣地轉過身去。
陳天攬住凌雪,貪婪的嗅了一口處子幽香,道:“你自己受傷不輕,哥幫你包扎包扎。”
“不用,我自己能包扎。”
“呃,那怎么行?還是我來吧!”陳天哪里肯錯過這次親密接觸的機會?
“你放不放開?”凌雪見掙扎無效,聲音立即放得冰冷起來。
陳天見凌雪語氣不善,知道再不放開,這丫頭肯定又像以前一樣犯脾氣,只得戀戀不舍地松開胳膊,嘆了口氣道:“那個龍蕓啊,麻煩你給小雪包扎一下,傷的地方,她自己夠不著。”
“我夠得到!”凌雪哼了一聲,起身回了屋。
龍蕓揄揶的朝陳天笑了笑,轉身去追凌雪。
看著二女妖嬈火爆的身影,陳天不由地在心里連連嘆氣。
就在這個時候,謝然帶著七名安保人員返回了旅館。
謝然此前見過小院里恐怖的場景,雖然還心有余悸,但神色上并未流露出來,但她帶來的那七名安保人員,當看到院子里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尸體”時,個個臉色動容。
濃厚的血腥味道,面目全非的“尸體”上縱橫交織的傷口,觸目驚心。饒是那七名安保人員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也不由地背后直冒寒氣,臉色煞白無比,甚至有從未見過這種場景的安保人員,“哇”的一聲,身子倚靠了墻邊吐了起來。
感覺到那七名安保人員的異狀,謝然不由地有些惱火,外強中干,這么點小場景都忍受不了,太丟她這個隊長的面子了。
“還愣著干什么,把這些犯罪份子,全部都帶回警局。沒死的嚴家看管,死了的,立即查清楚他們的身份,通知其身份所在的安保公司以及家人,前來認人!”謝然厲聲呵道。
陳天和霍九門站在旁邊,看著那七名走路都腿軟的安保人員,掩著口鼻,在謝然的呵聲中,艱難地搬動著“尸體”出了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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