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國峰臉色更是陰沉無比,他身為公安部副部長,的確有權力也有這個實力去幫助坦白從寬的犯人進行寬大處理,可是再怎么寬大處理,有十幾條命案在身,這也絕對是死路一條,根本絲毫商量的余地。
談判,剛一開始就直接陷入了僵局!很顯然,蘭心會里面的殺手不想多耽誤時間,也不愿給警方談判的機會,干脆一開口就封死了警方所有的借口和退路,然后不得不按照他們的方法去做。
“好,不想談判也成,說,你們想怎么樣?要求是什么?”彭國峰開門見山,直截了當?shù)奶岢隽藲⑹謧冏铌P心的問題。
“哈哈,爽快,老子希望你接下來做事也能這么利落,明說了吧,老子要最少二十輛汽車,要安全離開,你們警方不能跟蹤!”
彭國峰沉默,這個時候他不可能直接答應這些殺手的條件,但是也絕不能一口否決,否則就等于是在逼著這些殺手對人質出手。
雙手殺過十幾個人的亡命徒,不可能會對一個人質手軟,這一點在場的都清楚。
想了想,彭國峰暫時關閉了喊話器,確保自己的話不會被蘭心會的殺手所聽到,開口問:“狙擊手就位了沒有?能鎖定目標嗎?”
“一號位報告,無法鎖定目標!”
“二號位報告,視線受到阻擋,根本看不見目標!”
“三號位報告,視野中只有人質,沒有歹徒!”
一連七八個狙擊手,連續(xù)匯報之后,竟無一人能準確鎖定目標,甚至連看都看不到。
彭國峰當即震怒,可是怒也沒有用,里面的殺手很顯然都是專業(yè)的,不可能給警方進行狙擊的機會,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哼?怎么不回話了?不同意?還是在讓狙擊手進行目標鎖定?老子沒那么大的耐心,從現(xiàn)在起,每隔一分鐘老子就會一槍崩掉一個人質,今天這里的人不少,怎么說也能支撐半個小時吧?”蘭心會中,那殺手繼續(xù)喊話。
一分鐘一個?
眾人再震,憤怒,驚駭,恐懼……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不知所措。
生命,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脆弱,脆弱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每一分鐘都是末日!
“特么的,喪心病狂!”彭國峰忍不住爆了粗口,對于這種殺人狂魔般的歹徒,他絕不可能妥協(xié),也絕不會妥協(xié)。但是事關人質生命安全,半個小時……那可是三十條人命啊,活生生的人!
“等等,我已經想好了,讓你們安全離開不是問題,但一下子要召集二十輛車,這一點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抽調過來,我需要時間!”彭國峰拿起喊話器喊道。
“時間?哼,老子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內湊不齊二十輛車,就把你們的警車給老子留下,你們滾的遠遠的,否則后果你們是知道的!”
“十分鐘?不可能,現(xiàn)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交通擁堵,二十輛車不可能在十分鐘內趕到,我要半個小時!”彭國峰開口再喊,想要盡量把時間拖的更長,以給警方足夠的時間商討下一步方案。
可惜,那些殺手并不傻,甚至遠要比許多在場的警察都更要專業(yè)。他們一眼就看出了彭國峰的打算,直接一口回絕了彭國峰的提議,“不可能,最多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后開始計時。一分鐘沒到老子就崩一個人,沒有商量的余地!”
十五分鐘,這是最后的通牒!
“砰!”一聲悶響,雙眼赤紅的彭國峰將喊話器狠狠摔在地上,支離破碎!
旁邊,熊澎濤禁不住微微一顫,此時他這個晉中省的公安廳廳長,大冷天竟是汗珠子直流,渾身衣服都已經被冷汗侵濕,顫顫驚驚,說:“彭,彭部長,這……這事該怎么辦?要不,要不咱們就先答應了那些歹徒的條件?趕緊把車抽調過來,如果讓交警部門的警員負責配合清路,十五分鐘內應該可以趕過來!”
“趕過來個屁!”彭國峰怒吼,一張臉因為極度憤怒漲的通紅,扭曲,甚至有些猙獰,“你這個廳長是怎么當?shù)模孔约旱墓茌牱秶鷥染奂巳绱吮姸嗟耐雒剑缃衲氵想真放他們離開不成?絕不可能,警方絕不會讓任何惡勢力低頭!”
熊澎濤連連點頭,“是是是,彭部長說的對,我們警方絕不會讓任何惡勢力低頭,可是……可是,那些人質的安全……”
“人質的安全警方自然會考慮,但是卻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要投鼠忌器,如果真的把這一群亡命徒放出去之后,他們還會殘害更多的無辜生命,那是對人民不負責,對社會不負責,對國家不負責!”彭國峰怒不可竭,態(tài)度十分堅決。
熊澎濤低著頭,張了張嘴,沒敢再說話,此事過后不管蘭心會里那群殺手的結局如何,他的結局都已經注定了,如此涉及威脅到幾十條人命的潑天重案,對他撤職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可是熊澎濤不說話,事情并不意味著就此有了結論,一個負責在前方禁路的警察,突然在對講系統(tǒng)中喊道:“報告,這里來了很多車輛,來人身份是晉中市副市長,晉中市市長,晉中省黨委副書記,晉中市……”
一連串的名頭報出,一個比一個嚇人,一個比一個令人震驚,其中有的是晉中市的領導人員,有的是晉中省的領導人員,也有不少在晉中數(shù)一數(shù)二大企業(yè),大集團的老總,董事……總之,每個人的身份都不簡單,而如今這些人突然聚集在一起在此地出現(xiàn),很顯然都是沖著蘭心會來的。
麻煩,又來了!場內局勢再次嚴重惡化。幾乎是想都不想,彭國峰便下了命令,“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放進來,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現(xiàn)場多一個人,也就意味著多一份顧慮,多一份壓力。彭國峰不想讓事態(tài)持續(xù)惡化,從而演變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能如此下令。
不過他的命令剛剛下了不到一分鐘,幾輛車已經從前方迅速逼近,很快停了下來。
車門開,幾個人相繼走出,神色有慌張,有憤怒,咬牙切齒的沖著彭國峰這邊走來。
“熊澎濤!”其中一人猛喝,臉色難看的要死。“警方突然間展開如此大的行動,為何省委連一點消息都沒得到?你想干什么?知不知道這蘭心會里有多少人質?你還顧忌過她們的安全嗎?”
開口的是一個五十多歲,將近六十歲的老頭,老頭姓包,全名叫包司明,晉中省的省政法黨委書記,和江南省謝然的父親謝文政,是一個級別的存在,也是熊澎濤這個公安廳廳長的頂頭上司!
“包書記!”熊澎濤應了一聲,看了旁邊的彭國峰一眼,尷尬解釋道:“這次行動是由公安部的彭部長直接部署的,我……我只是配合配合彭部長行動,而且,而且為了行動的保密性,這件事事先行動前并沒有向省委匯報!”
“胡鬧!”包司明厲聲呵責,“這么大的行動都不匯報?出了人命誰負責?你負責嗎?你能負的起這個責嗎?”
連聲怒喝,包司明憤怒非常。
熊澎濤額頭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這個責任他的確負不起,別說是全部人質的性命,哪怕是一個人死了,這個責他都負不起。可是負不起又怎么樣?他身為晉中市的公安廳廳長,在自己的管轄范圍內出了這么大的問題,這本身就是一種失職,是一種責任!
“退后,都給老子滾回去。”包司明再吼,卻是針對那些正在包圍著蘭心會的武警們。
武警們彼此對視,面面相覷,再三思索之后,終于后退了一步,但也僅僅只是一步,下一秒旁邊的彭國峰就忍不住開口了,“站住,都他么給老子站住,這是戰(zhàn)場,你們是戰(zhàn)士,退后就是逃兵,誰要是想當逃兵現(xiàn)在就特么給老子滾蛋,否則老子一槍斃了他。”
彭國峰是軍人出身,轉業(yè)后才到了公安部,而這么多年以來,他身上一句保留著那股子軍人的鐵血,這一點很像公安部的部長王魁,這也是王魁要讓他主管全國地下打黑行動的原因。只有這樣的鐵血漢子,才能在地下世界的血雨腥風中,不為艱難險阻的殺出一條血路!
彭國峰怒吼過后,那些武警們當即停下了腳步,這時包司明急了,直接扭頭沖著彭國峰冷語道:“彭部長是吧?你們公安部的行動我本不該參與,但是我身為晉中市的黨委政法委書記,不能不關心蘭心會里幾十個人質的安全,我不同意這次行動,堅決不同意。我希望彭部長能立即取消這次行動!”
政法書記是主管一省政法的,主要工作內容是對一定時期內的政法和綜治工作作出全面部署,組織協(xié)調督促公檢法司日常工作,可以說是一省領導班子中手握實權,重權的存在,并不隸屬于公安部,自然也不歸公安部管轄。
是以,雖然從級別上,包司明這個副省級的政法委書記,要比副部級的彭國峰低上一級,但他卻并不懼怕彭國峰,甚至膽敢針鋒相對,因為政法委書記的任命,公安部是無權參與的。
彭國峰眼眸一緊,寒芒爆射,包司明等人的到來,很顯然使事情愈發(fā)難以控制,但就這么取消行動,彭國峰絕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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