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今晚莫名其妙非要她吃醋、非要聽的不就是這一句么?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她才移開視線,“我今晚真的累了!
剛走出一步,身后一股力道從手腕連同她整個人都帶了回去,低郁的嗓音從上方壓下來:“告訴我,你到底想去哪?”
她想去哪,他都可以陪著,又何必一個人安排一切,絲毫不透的瞞著他?
也只有她,明明這些時間在他面前毫無異樣,甚至比以往還要纏綿,背地里卻可以若無其事的安排她后來的路。
這樣狠的心,也只有她了吧?
吻安仰臉看著他,純凈的眸子里除了淡淡彤紅就是沁冷,一字一句:“你憑什么看我的東西?”
“如果我不看,是不是哪一天醒來床上還有纏綿過的痕跡,你人卻沒了?”他薄唇冷了冷,“顧吻安,我情愿被你算計著走到我身邊,但不會被你算計著再把你放走,懂么?”
回到她去榮京陪北云晚那天,她對著他言笑晏晏,勾著他的脖子說“乖,別吃醋。”
轉過頭,她在房間里找了一圈,問白嫂知不知道結婚證在哪。
她是不是以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進她的系統不是個意外,但看到她斷斷續續從大學到現在寫的日記的確意外。
可他還是看了。
然后裝作一切沒有發生,情緒如常,只是忽然做了個宴會告白的環節,果然,她吃驚、不情愿,到最后也沒有明確點頭。
“現在的我們,不會有好結果的!彼涞目粗,“趁著都還陷得不深,不好么?”
陷得不深?
他薄唇輕扯,勾起她的下巴,“要怎樣才算深?”
她想躲開他這樣的壓抑,下巴上的力道卻緊了緊,深深看著她,“怎樣才算?你告訴我!
吻安被迫仰臉與他對視,又好像頭一次知道他的眸那么濃,沒有半點時常的邪漫,濃郁壓抑。
依舊打掉他捏住下巴的手,撇開視線,又轉身往床頭柜走。
拉開柜門,他身后的聲音已經低低的響起:“不用找了!
他走過去,看著她在抽屜里翻了一遍,“護照不在這兒!
吻安直起身,轉頭擰了眉,盯著他,又什么也不說,走過去要拿自己的電腦。
還不待拿起來,她已經被他扯了回去。
“你放開!”她已經起了脾氣。
宮池奕卻反而沉了下來,凝著她,“你說我們不會有好結果?”
薄唇扯了扯,“為什么?……既然知道,當初又怎么想方設法的要靠近我?你當真以為,我是隨便讓女人當墊腳石么?”
只因為那個人是她而已,他就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吻安卻嗤然一笑,“三少是不隨便,所以前前后后找的女人都很相似,把于馥兒捧到今天的位置,你這個墊腳石還不夠稱職么?”
手腕從他五指解脫出來,有些疼,也只是略微蹙了一下眉,笑著仰臉看了他。
那樣的笑,宮池奕攏起眉峰,“不要對我這么虛偽的笑!
笑得風情,恣意,又毫無真誠。
她卻依舊故我,眉尾的痣也在清淺的笑,“那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當初就是希望在你的庇護下查一些東西,現在沒必要了,我給爺爺的承諾也已經完成,所以我不想繼續待在你身邊,就這么簡單。”
類似的話,她也不是沒說過,可這一次他用一種不一樣的目光對著她。
他走近一步,她就往后避開一步,直到沒地方可以避,還是蹙眉看了他。
他距離她很近,沒有了剛剛的情緒,沒有動怒,只是低眉片刻不離的凝著她,“你當真這么冷的心么?顧吻安!彼@樣喊她的名字。
眉宇間有那么些淡淡的疼痛,看了她許久,終于幽幽然道:“你說我們都陷得不深?也許那只是你。”
從找到她開始,宮池奕沒有再想過別的可能,但他這樣一個人,不可能對著她低三下四,想著讓她也懂得在乎。
到現在,好像是他估得太觀,她確實狠心。
“不是想知道當初為什么一定要坐輪椅?甚至刻意幾次苦肉計博取你的心疼?”他忽然低低的道,薄唇動了動,并沒什么笑意,定定的看著她,“就是為了讓你這么狠心的女人給我點回應,免得以后只有我在唱獨角戲!
可惜,她幾乎要跟他應和了,計劃就被打亂,現在的她把那點心思都藏好了。
這一回,宮池奕確實是彎了嘴角,看著她,眸底卻是寒涼一片,“你這樣的心不動念不動,我就算再騙你一次,也不奏效了,你說,還能怎么辦呢?”
說著,冷魅的五官逐漸靠近,散發著她不熟悉的凜冽,又語調輕飄飄的,“我用強,行不行?”
吻安抿了唇,半個臉頰被他握住,眉心微微蹙起,她終于這個男人真正發怒的時候不會發出來,反而勾著一點嘴角,一雙眸子幽冷如夜,氣息都是涼薄。
直直的看著他,她終于啟唇:“打算對我用強么?”
平時也沒少強吻,之前也在她不情愿的情況下要過,只是氣氛不像現在,最后的結果也不過嬌嗔幾句,被弄得服服帖帖。
所以,她明白,他現在說的用強,不僅僅是這一晚,不僅僅是床笫之事。
宮池奕扯了扯嘴角,看起來莫名的疲憊。
低眉看了她好久,“你說心里沒了舊情,怎么我就是動不了它呢,還是你覺得,過來這一段時間,我為你做的不夠多?絲毫讓你動不了情?”
吻安知道是她的日記和筆記刺激了他,可他這樣糾結于情感,說明根本沒看到筆記的深意。
不知道古瑛要下多大的血本對付他;也不知道現在的內閣也許正想方設法讓他重新坐回輪椅,甚至比那個更慘。
倒也好,她笑了笑,涼涼的看著他,“也許你可以去試試,用命替我做點什么?或者給個什么驚天動地,說不定我真的就動情了?”
輕描淡寫的話,但是也估計只有她說得出來,真的冷心冷眼。
他低眉,忽然就想佩服這樣的顧吻安。
這樣的狠心,她當初怎么會被柯錦嚴傷的那么深?
“到底,你是瞞了我什么身不由己?”他松開她,反身靠在墻邊,側過峻臉望著她,又蹙了蹙眉,“還是今晚的事你真的很生氣?”
宮池奕一直都知道她有事瞞著他,但一次都問不出來,他干脆不去在意了。
“身不由己?”吻安笑了笑,也許是因為都說中了,又或者是她已經懶得張口了,腦子里不想考慮任何事,淡淡的一句:“我有那么深明大義么?”
她從墻邊起開,身后傳來男人沉沉的一句:“那就是后者!
不待她做出回應,他像是認準了事實,一下將她擄了過去,依舊靠著墻和她四目相對,忽然又吻下來。
吻安剛想伸手把他推開,他卻在落吻后撤開薄唇,深眸低低的看著她,“我的確是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但那不是因為舍不得!
這應該是他宮池奕最后一點保留,顯得他沒那么非她不可,唱獨角戲不那么丟人,也沒蠢到讓人嘲笑,可現在似乎都藏不住了。
可他也沒說下去,只勾了她下巴徹徹底底的闖入侵占,唇齒糾纏。
她以為還有什么下,哪知道他忽然如此強烈,頓了頓,睜著眼蹙眉抗拒。
手腕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遭他禁錮,剛撐著他胸口便被捏住,翻身把她壓到墻面,手臂貼在身側。
深眸低垂咫尺,再覆下的吻有所吻合,占有性卻出奇的強,唇畔間吮咬繾綣,任她怎么不情愿都當看不見。
“宮池奕……混蛋!”他惡意的吮吻遭來她憤憤的咒罵。
男人卻扯了扯嘴角,嗓音低而沉,“我若是夠混蛋,從你第一次闖進我房間就該把你吃干抹凈!而不是花這大半年仔細哄著護著!
更甚不惜設計騙取她的心疼。
“想知道我為什么那么喜歡你的刺青,是么?”他捏著她精致的下巴,不讓她躲開視線,更不讓她躲開吻。
雙手被扣,臉都動不了,她已然一臉沁涼的怒意,“我不想知道!”一字一句:“放開我!
宮池奕的情緒已然比方才穩了許多,對著她的脾氣不為所動。
吻安仰著臉,“我不跟你計較黑系統、偷日記,你今晚要是真的用強,我跟你沒完!”
沒完了好,男人薄唇略微扯起。
強勢的吻在掙扎中越是熱烈,睡袍徹底被扯掉,她根本無計可施。
腰帶被他隨手一扯,磕到旁邊的梳妝臺又落到地上,金屬扣的撞擊聲震著耳膜。
就在梳妝臺邊要了一次,他還不罷休,粗重的呼吸糾纏著她落進床褥,欺身覆下,食指扣緊禁錮著,低啞迷欲的嗓音也在她耳邊氤氳開:“我愛不釋手的,不是誰的刺青,而是你,和你的刺青!
話語之間,糾纏并未停下,反而一下比一下狠。
吻安根本無心去聽,又不肯求饒,只是閉目咬唇,推拒的力道一點點被瓦解。
他幾乎咬著她的耳垂:“在你去刺青之前,已經闖進我眼里,北云馥才是我眼瞎了找錯的替身,懂么?”
終于徹徹底底滿足的瞬間后,他扣緊她的腰肢沒有要撤出來的意思,只是壓著粗重的呼吸,抵在她耳邊,“她那樣的替身,我都耐心對待了這么幾年,真正的你又怎么可能再放走?”
又道:“所以,也許說不定我為了留住你而逼你,強迫你!
吻安無力的闔眸,輕到飄忽的語調里卻帶著她對待別人會有的諷刺,“三少怎么不去寫、拍電影?為了留住我這么冷心的女人,故事都編圓了?”
他撐起上半身,峻臉懸在她上方,眉目有些沉,因為他果然被當作了笑話。
“不過你能說自己眼瞎,也是勇氣!彼琅f笑了笑,依舊不睜眼,只是略微側過臉。
下一秒,臉頰整個被扳了回來,對上男人一雙深邃幽沉的眸子。
“你大三,二月十二!彼鋈坏偷屠淅涞耐铝藥讉字,盯著她。
原本因為被迫睜眼而皺著眉的人總算看了他。
不是因為莫名其妙,而是因為這個日其她也記得很清楚,就是那天,她飆車帶著晚晚和北云馥刺青去了。
至于興起要做個惡劣千金的原因……跟柯錦嚴有關。
彼時,車窗外飄著冷冰冰的春雨。
“你想好了?”晚晚很不贊同的看著她,“萬一以后他跟你分開了,你哭都來不及。”
但是在一起將近三年,她都幾乎不跟柯錦嚴接吻,有時候她甚至會想,會不會柯錦嚴饑渴之下踢了她找其他愿意發生關系的女生去了?
雖說這樣的男人必然不可取,但她那時候是認定了他的。
“再說了,第一次很疼的。”晚晚皺著眉道。
就因為這一句,吻安抿了抿唇,不知道腦子里哪來的靈光,問了句:“比紋身還疼?”
“試試不就知道了。”她又自顧道。
于是,那一天,乖乖女顧吻安載著她們倆上街,喜歡飆車的她還把車窗、車頂都開開,一路瀟灑。
雨水打濕了外套,她干脆脫了扔到后邊,雨里,只剩淡粉色的吊帶勾勒著含苞待放、又引人欲罪的曲線。
她其實看到了跟著她的車子,只是不知道那里邊是宮池奕,只當做是不正經的路人,第二天就忘得一干二凈。
他說完話,臥室里安靜幾許。
吻安沒什么動靜。
“如果算上我曾經在校門口給你難堪,那個下雨天,就是我們第二次見,只是我忘了第一次,否則也不必這些周折!睂m池奕低低的嗓音。
抬手想替她理順香汗潮濕的長發,她微微側臉躲了過去,他也不在意,繼續自己的動作。
轉而道:“我以為,開車的你就是車主!
但那車是于馥兒的,顧家家教太嚴,她磨了幾次,爺爺都不肯給她配車。
“我甚至跟到了店里,詢問你們都紋了什么!彼灶櫿f著,“老板說穿吊帶的女孩在蝴蝶骨作的刺青。也是直到媒體說的我想對她告白那晚,替她整理裙后拉鏈,我才知道她紋在腰上,不是蝴蝶骨!
所以,他知道認錯了人很多年,難怪那些年里,于馥兒的性子都沒有他那天看到的顧吻安那么妖野又恣意。
俯首吻了吻,他薄唇扯了扯,“你想笑就盡情嘲笑,我本不想告訴你這些……也許是第一次讓你難堪了,三年后讓你一下闖進我眼里來折磨我的。”
所以外界都以為宮池奕情根深種的于馥兒,不過是一個笑話,確實是好大的轉折,她卻依舊安靜著,看不出什么表情,更別說驚喜。
許久才淡淡的看了他,柔唇動了動,沒有笑意的笑,“三少做了這么多年瞎子,還不如繼續做下去呢!
他低眉,“你這是沒消氣?”
她神色淡淡,直直的看了他,“故事說完了嗎?所以你以為就這樣完了?”
“你擅自進我的系統,看我的東西,甚至……”她抿了抿唇,想起剛剛他是真的用強,都不顧墻面冰涼,到現在梳妝臺上還有糾纏過的痕跡。
但她終是沒能說出來,只冷冷淡淡的看了他,“我很介意!
介意是應該的,但宮池奕不想讓她來算這筆賬,她想做什么,他都已經心知肚明,又怎么可能由著她來?
面上也就聽而不聞,反而靠近了她,略微冷邪的沉聲:“我很想知道,傳聞那么乖的顧小姐,當天為什么放肆飆車,還敢去紋身?”
吻安本來不想回答,臉被他扳正,定定的望著她。
只得淡淡一句:“壯膽,你信么?”
目光在他冷峻的五官來回幾許,她柔唇微動,干脆一次性說完:“男人都一個本性,在一起久了就想做,沒錯,就那晚,我打算把自己給柯錦嚴!
她的話說到后邊,宮池奕一張臉已經沉了下去,“你對他,倒是深情!
是深切,可最后也沒給成,誰知道是不是就因為這樣,柯錦嚴覺得她太矯情,還是把她甩了呢?
吻安笑了笑,“所以,我十八歲就愿意把自己給別人,現在給了你,也并非因為什么情根深重,我就是這么個人而已,你不用覺得多珍貴而非我不可。”
這樣的話宮池奕不可能愛聽,薄唇抿著,卻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吻安想從他身下離開,他都不準。
片刻,他忽然冷笑,睨著她,“你以為用這些言語,我就會放了你了?”
說完話,他才從她身上下拉,坐到一旁,嗓音低低:“黑了你的系統,看了你的東西,你都可以跟我算賬,算得越久越好,唯獨這一件不行。”
說完側首看了她,“護照我替你留好,結婚證我也會幫你好好保存。”
他進了浴室,吻安朝著那邊看過去,目光落在梳妝臺邊的混亂時皺了皺眉。
想到他講完的‘故事’,又好半天才勾了勾柔唇淡淡的笑,她算不算很榮幸?讓一個紳士流氓惦記了這么多年?
又那么巧,他們走到一起了?
…。
聽過他的故事之后,吻安并沒有表現得對他的嘲笑,反而幾乎不跟他說話,早上起來連早餐都變得十分沉寂。
他卻像昨晚什么都沒發生,除了剛起來那會兒不言不語外,出門前走進客廳,停在她面前,勾過手臂在她唇角落了一吻,“別忘了我說的話,既然彼此都把話說開了,哪怕我清楚你心里沒我,你清楚我想要什么,就乖乖的,否則綁也要把你綁回來!
她把視線從指甲鉗抬起來,淡淡的看了他,“是不是哪天我不乖了,你又要用強?”
可能是因為她眼睛里清清淡淡,沒有委屈和憤怒,宮池奕看了她一會兒,才薄唇微動:“我不介意,只要是你,怎么吃都是好的!
說完并沒走。
吻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就溫涼一笑,“不用看了,就算你用強,我也會很享受,不掙扎,反正結果都一樣,何必讓自己受罪?”
也放下了指甲鉗,“但是除了我無能為力的這一件,或許別的,就不會讓你那么順心了!
她既然做了計劃,就不會輕易放棄。
宮池奕卻笑了笑,“哪怕只有床上乖,這一件也足夠了。”
他很清楚,聰明的她就是想麻痹他,但在這件事上她都能屈從,其他事能有多難?
就這樣,昨晚糾纏許久,幾乎翻臉的兩個人,一個早餐之后,竟然達成這樣詭異的認可。
甚至他出門前吻了吻她,她也笑著算是回應了,雖然那笑意有些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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