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完北云馥不乏認真的口吻,吻安下意識的看了身邊的閨蜜。
北云晚卻只是笑了笑,不以為然。
吻安才對著晚晚:“你要不要去我那兒?”
北云晚看了宮池奕,漾起笑,“今天就不了,我去辦理出院,剛入職就請這么幾天假不合適。”
倒是北云馥看了吻安,“難得見一次,不多聊會兒么?我過段時間還得轉墨爾本,恐怕很難趕上你生寶寶,正好今晚我做東吧!
“我還有事,你們玩得愉快。”北云晚也不來假模假式的那一套,直截的說完后準備去辦出院,下午直接上班
北云馥看了看她,看起來笑得很自然,“我們都走了,聿崢就要麻煩你照看了!
晚晚正拿了手機看時間,聽到她的話,放手機的同時順勢把手揣進去,明艷的笑,“你進娛圈那會兒我都玩膩了熱搜頭條,所以跟你姐說話不用搞投石問路的試探,我不會去找聿崢。”
說完她轉身抱了抱吻安,“我先走了,把我干女兒照顧好,抽空去找你!”
吻安淺笑點頭,看著她往走廊那頭遠去。
…。
三個人,這樣的聚會顯得是有些奇怪,但吻安并沒什么不適,淡然落座,看了宮池奕,“你要不要去廚房?”
她最近的口味很吊,在家里的時候白嫂做菜他都要指手畫腳,說很多注意事項,到了酒店搬出他的大名,做什么都不難。
宮池奕一手還握著她,也正有這個意思,嗓音低沉,“好好坐著,我去去就回!
吻安眉眼彎了彎,點了一下頭。
雖然她和北云馥彼此都不喜歡,但至少她還是北云家二小姐,也是粉絲心里的女神,犯不著公然對她動手腳自毀名聲。
等宮池奕走遠了,吻安才端了溫熱的杯子抿了一口,語調(diào)溫淡:“你是有事找我吧?”
北云馥笑了笑,“你比北云晚聰明多了。”
吻安幾不可聞的蹙眉,“晚晚本就自詡花瓶,智商都在放假,要真比起來,她比我聰明!
北云馥笑意深了深,“雖然不喜歡彼此,但是偶爾坐下來斗斗嘴也挺有意思!
要沒了這么兩個不硬不軟的對頭,北云馥這日子還真太平淡了。
吻安可沒心思光跟她打嘴仗,放下杯子,“你說吧,什么事!
北云馥手下索然無味的弄著白色餐帕,看了她,“聽說北云晚在找家里人?”
這事也只有幾個人知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吻安看起來淡淡的,卻看了她,“所以呢?”
又道:“如果是想問我知不知道進展!,我最近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
北云馥笑了笑,“你沒必要這么緊張,反正她還是北云家大小姐,真有什么進展,我還不能問我爸媽么?”
吻安看向窗外,語調(diào)清淡:“你跟父母不是鬧翻了么?”
被這么堵了話,北云馥有一瞬間的啞然,繼而疊著餐帕,“那我實話告訴你吧,無論我是什么結局,我都不希望她跟聿崢再有瓜葛,她忽然跟聿崢斷了關系,不就是覺得以前死皮賴臉過了頭,現(xiàn)在想換個身份好繼續(xù)糾纏他?”
這種話,吻安很難做到贊同。
目光回轉,輕蹙柔眉,“你不是被收養(yǎng)的人,不會理解她心里的脆弱面,在她那兒,親情比愛情重多了。”
北云馥挑眉,“她當初纏聿崢纏得張揚又強勢,沒看出來哪里需要親情。”
說完,她也覺得背后損人算不得什么,繼續(xù)道:“我就是想告訴你,轉告她,盯著她的人也不少,別到時候找不到父母,把自己弄丟了!
一聽晚晚身邊有隱患,吻安立刻緊了眉,“你這話什么意思?她雖然看起來性格跋扈,但從來不會真去惹誰。”
“還有,你為什么告訴我,剛剛直接跟她說不是更直接?”
北云馥看著她的緊張,依舊是淡淡的笑,“我告訴她的話,她能信?不狗咬呂洞賓就上天保佑了!
“那你就說清楚,誰要對她怎么樣?”吻安緊緊的盯著她。
她現(xiàn)在是做于馥兒做得如魚得水,在有些消息方面,的確要更靈敏,又或者是之前給過她古瑛的消息,所以吻安是信的。
可北云馥微蹙眉,“這我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在這個圈子里行走,難免聽得拼拼湊湊,但再深的消息,去挖也不一定出來!
看了看不遠處,宮池奕還沒回來,北云馥多說了兩句:“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出事了我應該不可支才對!
然后她微挑眉,“是那樣的,不過她若出事,我父母也少不了對我一頓拷問,尤其聿崢恐怕第一個想到我,我可不想給他們助攻!
她不說吻安還真沒想這么多。
果然是娛圈混久了出來的,多聰明,守著男人還不忘在他面前當個好人。
“哦對了。”北云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問:“為什么我總覺得梁冰跟你有仇?”
見吻安微蹙眉,她繼續(xù):“剛巧,我回來時去倫敦看了我哥,遇到梁冰了。只聽說她那個不知廬山面目的干爹好像出事了,看起來接了不少遺產(chǎn),連人事權也接了?身邊都是黑士。”
吻安知道黑士指的是古瑛手底下的人,古瑛當初能把自己藏得那么好,勢力自然不可小覷。
不過,北云馥能知道這些,說明跟梁冰確實交情可以。
她單手撐了下巴,聽起來漫不經(jīng)心,“我跟她沒仇!
梁冰給爺爺做手腳,她已經(jīng)報回來了。
北云馥:“我只是想告訴你,私密圈的消息,她現(xiàn)在搭上影視大佬了,如果你們倆有問題,你的路沒那么好走。”
吻安倒是有點詫異了,看起來梁冰對古瑛用情很深,曝光的模糊照片都能看出悲慟,怎么這么快換座椅了?
轉而,她看了北云馥:“為什么跟我說這些?”
“直覺!北痹起サ囊痪洌骸鞍肽晗聛砗鋈怀墒炝,不想把自己的路走得太死,我不喜歡你的人,不過你拍電影確實不錯!
她執(zhí)導的兩部電影,前前后后,連配角都能火,而她于馥兒是混娛圈的。
看到宮池奕已經(jīng)從那邊走回來,于馥兒握了水杯,不打算說下去了,只淡笑:“看來阿奕對你挺上心的!”
吻安只淡淡莞爾,“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走運!倒也幸好當初沒被你的刺激影響!
北云馥聽完只是淡笑,“要換做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么警告你!
話這么說著,等宮池奕坐下來,北云馥臉色的淡笑不變,看了他,“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方面潛力!
然后看了吻安,“既然都懷了,什么時候辦婚禮?”
宮池奕坐下之后先看了身側的臉,把她面前的水杯拿走,“少喝點,把胃都占了又不吃飯!
低沉的語調(diào)里帶了幾分責備,可聽出來的只有淡淡疼寵。
語畢才看了北云馥,“婚禮大概放到產(chǎn)后了!
北云馥點了點頭,“女人都愛美。”
說起來,北云馥對宮池奕從來沒感覺,但坐在對面,親眼看著以前圍繞自己轉的男人那么細致的照顧別的女人,那感覺很奇怪。
尤其,他是生來便是站在頂端的男人,只有別人高攀的份。
…。
北云馥跟東里通電話時并沒有離開桌邊。
吻安雖然低眉自顧用餐,但也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
知道北云馥跟誰都能處上一段還不顯得她硬湊,但東里還真跟她有瓜葛?
轉頭,她忽然問了宮池奕一句:“余歌是回了墨爾本?”
宮池奕表示不清楚:“我在里邊。”
哦,吻安想起來他在監(jiān)獄待了一個多月,現(xiàn)在還沒從事件中緩過神。
北云馥看了他,皺眉,她這段時間都在國外,那些事是不知道的。
東里忽然找到酒店走進來的時候,吻安稍微怔愣。
還以為他真的是來找北云馥的,哪知道東里手里捏著手機,臉色不冷不熱,直直的看了她,一句:“我找你!
吻安指了指自己,然后略微淺笑,“我馬上就吃完了。”
東里好似沒聽見她的話,過去直接握了她的手腕,“跟我出去一趟!
吻安直到他就這樣,只能無奈的笑了笑從座位起身。
東里倒也看了看一旁的宮池奕,毫無意義的一句:“你也在!
吻安只覺得空氣里一陣冷風刮過,又覺得好笑,那么大個人總不至于現(xiàn)在才看見?
只聽東里還是那個語調(diào),道:“正好,一會兒跟你借個人!
宮池奕眉峰微挑,目光粘著他握著吻安的手,“先搶一個,再借一個?我脾氣怎么那么好?”
這也不是第一次兩人這么杠,所以東里依舊拉著她往外走。
吻安轉頭對著宮池奕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
一出了門,東里直接給她丟了句:“明天你跟我回家見父母吧。”
吻安抬頭,半晌才失笑,“一來就給我這么重磅的任務?你不是去墨爾本忙項目了,還逼你談戀愛?”
“找誰也不該找我!彼燥@無奈,“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了解。”
東里淡淡的一句:“別人都不知道你跟他領證,哄我媽開心而已!
才知道他媽媽居然為了讓他帶女友回家,直接裝病住醫(yī)院了,怎么都不肯出來,弄出來的一連串的數(shù)據(jù)看起來還挺叫人擔心。
吻安示意他往下看,然后笑著問:“附贈一個,也要?”
東里看她刻意挺出來的肚子,目光都直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然后才扯了扯嘴角:“你真狠,結婚到懷孕,一點給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她忍不住彎了眉眼,說得好像他從來沒死心似的。
可東里還是那句話:“只有你最合適,我懶得應付其他女人,帶回家不是小事。”
他現(xiàn)在是公眾人物,萬一被拍了,或是讓女人自以為是不知分寸,他都懶得花時間去處理。
“所以,我跟你緋聞多,我還可以用完直接扔,就選我?”吻安怎么聽都覺得委屈,這檔次降得有些快。
東里淡淡的一句:“那不是有宮池奕接著么?”
“就這么定了,周末,后天!睎|里一錘定音,不給她什么說話的機會。
吻安很熱無奈,只是問了句:“怎么沒見催你姐呢?”
每每提到東里簡,東里總是一副受氣后的冷哼樣,“全家都要聽她的,能催她還生我做什么?”
估計當初二老就是看她從不戀愛才高領產(chǎn)子,指著他抱孫子。
…。
回到餐桌邊,東里跟宮池奕借的人就是余歌。
他說:“她是你的人,這陣一直在那邊走不開,只有你能調(diào)回來,麻煩她給我媽看看。”
其他醫(yī)生都被東里夫人買通了,只能想到讓余歌給看看,別讓她再折騰他了。
宮池奕薄唇微抿,看樣子是默許了。
北云馥一直看著他們把事情說完,然后才看了東里:“一起用晚餐吧?”
在墨爾本這段時間,于馥兒也在那邊,東里時常能被她偶遇,但想來沒上心,一門心思放在家族項目上。
所以這會兒,他也沒給什么面子,只淡淡的一句:“不了,有點忙!
就這么來去匆匆。
…。
回家之后,吻安才想起來問問細節(jié),順口提了一句:“怎么忽然逼著你帶人回去?”
提到這個,東里沉默會兒。
片刻才沉聲:“我賬上支出五百萬,說不出去處,我媽以為拿去養(yǎng)女人了!
吻安笑了,也只有東里夫人的想象力才能這么新鮮,東里這種人,投懷送抱都不要,還拿去養(yǎng)女人?
“所以,你花這么多錢做什么了?”吻安倒是有些幸災禍純屬看戲的心情。
東里夫人的性子她知道一些,一旦有什么端倪,非要探個究竟,方法千奇百怪。
好一會兒,東里低低的一句:“借給余歌了。”
這回答讓吻安有些愣,余歌是個拼命賺錢的人,看起來也不想缺錢,而且他們什么時候關系近到可以張口糾結五百萬?
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而且,東里從來不愛管閑事。
接下來吻安才知道,原來余楊也出事了。
掛了電話,她從臥室出來,皺著眉往三樓的書房走,到門口果然能聽到宮池奕略顯壓抑的與電話那頭的人交流。
“……你別緊張,我來想辦法……錢不是問題……安安有孕,我過不去……”
吻安也沒在門口站著,直接走了進去。
宮池奕從窗戶邊側首看過來,見了她稍微皺了一下眉,示意她找個地方坐,別亂走。
吻安安靜的走去旁邊的小榻坐下,仰臉看了他。
跟東里說的時候,吻安并沒反應過來,只是這會兒才蹙著柔眉。
宮池奕身邊最得力的兩個人:聿崢和余楊,現(xiàn)在都出事了,一前一后,還真巧。
她以為只要總統(tǒng)蘇曜的檢驗期結束,正式上位就一切太平了的。
宮池奕掛下電話,并不打算跟她說什么,只是走過去,“怎么還不睡?你今天可沒午休!
吻安抬頭看他,“是不是很嚴重?”
她這么認真的問,宮池奕不能逃避,但也薄唇微勾,“權力更替,總有人要受傷,見慣了這種事,別擔心!
可是她不這么認為。
“余楊在你身邊做的工作,連我都不知道,聿崢在外的身份是個金融家,為什么都這個時候出事了?”
很顯然,對他們下手的人,并不簡單。
他只好手臂環(huán)了她,“你想多了,會沒事的。”
余楊出事很突然,雖然說是因為他玩弄一個女人,所以遭人報復,可余楊什么為人,宮池奕最清楚。
跟宮池奕風流不羈一樣,余楊平日里看起來也吊兒郎當,可他疼愛妹妹余歌疼到骨子里,從不會真去玩弄女性。
吻安閉了閉目,“也是,你一會兒把假的無際之城給了舊派,一會兒把東西給了又把背后權力網(wǎng)解散了,晃了他們兩次,不針對你針對誰?哪怕事情接近尾聲,也要讓你不好受。”
雖然舊派這時候惹一身腥并不明智,可俗話說狗急了還跳墻呢。
宮池奕依舊只是讓她不用擔心,但他知道這事沒那么簡單。
…。
睡前,吻安看了他,“我擔心,下一個會不會直接找你?”
他拍了拍她的肩,“不會,否則不用兜這么大一圈!
可是那一夜,吻安還是睡得不夠安穩(wěn),早上起來腦袋沉重,嘔吐**一陣陣的翻涌。
宮池奕照例在做早餐,但是因為她醒來總是不規(guī)律,今天特意上樓看看,果然見她在衛(wèi)生間。
進去了才發(fā)現(xiàn)她吐得整個人都軟了,坐在冰涼地板上。
他一擰眉,大步進去首先把她托了起來,“怎么吐這么嚴重?”
吻安閉著眼,費力的搖了搖頭。
她還想吐,但是沒力氣了,連干嘔都難,索性什么也不管任由他抱著幫忙清離發(fā)尖不小心沾到的穢物。
好在緩了半個小時后,她還是坐在了餐桌邊,吃得還算順利。
后來她總覺得,有些事都是冥冥中的暗示,只是她沒有經(jīng)驗,不懂。
…。
吻安說好跟著東里去見父母那天,宮池奕也去了,她特意讓他一塊兒去病房,因為知道余歌已經(jīng)到了。
東里看到吻安和宮池奕牽著手進來時就知道被她坑了。
余歌停下了跟東里夫人說著的話,看得出來,她今天狀態(tài)差,畢竟另一邊的余楊讓她牽腸掛肚。
但是聽說東里母親重病一定要她來一趟,她就算不看交情,也得看看那五百萬,還是連夜飛回來了。
吻安在東里夫婦面前是乖巧的,打過招呼后,走到病床邊,“伯母您看起來氣色很不錯呢,是不是有喜事?”
“你是顧小姐吧?”東里夫人這才看了東里,“你說的人呢?”
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吻安進來時就跟宮池奕牽著手,所以就算她在兒子嘴里出現(xiàn)的頻率最高,也知道沒戲。
東里朝吻安掃了一眼,臉色沉沉。
吻安已經(jīng)笑了,道:“伯母是說東里最近交往密切的女孩?”
她看向余歌的時候,一身白大褂的余歌正好皺起眉看過來,然后又轉向東里。
吻安已經(jīng)繼續(xù)著:“都給您檢查身體好一會兒了,您還沒反應過來呢?”
然后余歌被夫婦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東里夫人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笑,“呀,就是你呀姑娘!”
余歌眼里還有血絲,勉強笑了笑,總不能自己點頭,所以沒什么回應。
旁邊的東里淡淡的看著他母親:“媽,您現(xiàn)在是重病患者,裝也裝得像一點不行么?”
額,東里夫人猛然反應過來,又瞪了兒子一眼,看了余歌:“叫余歌是吧?挺好聽的!
“晚上到家里吃飯?你叔叔下廚!”東里夫人指了旁邊的丈夫。
“媽!睎|里略微咬牙,聲音倒是平平淡淡的。
東里夫人哪肯理?一口氣把什么都定了。
東里終是轉過頭瞪了吻安一眼,不幫忙就算了,盡添亂!
宮池奕適時擁了她,低語:“是不是該走了?”
是該走了,她的作用都發(fā)揮完了。
一一打過招呼,吻安兩人就那么走了,留下病房里神色不一的四個人。
…。
“跟東里家沒怎么打過交道,看不出來二老屬于這一類型!睂m池奕擁著她,道。
身上的貴氣還不及他們的大女兒東里簡三分,跟想象中相差不小。
吻安笑了笑,“如果他們是慣常的豪門父母那種開明性子,東里怎么可能跟我玩得好?”
就她最近這兩年在倉城的名聲,哪個豪門家長不嫌棄?還能允許兒子跟她交好?
又不乏揶揄的一句:“別忘了你爸還不滿我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兒媳呢!
知道她不介意老爺子對她的態(tài)度,才能把這種話說得這么輕巧,但宮池奕聽完還是皺了一下眉,“不用理會老爺子的事!
她淺笑,“我知道!
兩個人在醫(yī)院門口等了會兒,特意等著余歌出來。
余楊出事,宮池奕怎么也要跟她談談。
“你去車上等!睂m池奕攬了她的腰,另一手作勢開門。
“我也想聽聽!彼戳怂。
沒辦法,宮池奕只能讓她上車后自己也跟著坐進去。
余歌來的時候坐了前邊的位置,今天開對了車,三個人也寬敞,面對而坐。
…。
“進醫(yī)院那會兒昏迷,醒過一次,具體還不好說,但治療費用你就別出了。”余歌這么說,勉強笑了笑,“你都解決我們兄妹的工作問題了,總不能什么都顧!
吻安才反應過來,她問過宮池奕關于余楊家里的事,但沒得到回答。
宮池奕薄唇微抿,道:“雖然在那邊治療比較方便,我還是建議你把他轉回來,你也調(diào)回來!
余歌皺了皺眉,“他現(xiàn)在的狀況,不適合轉院,再折騰,怕出什么岔子!
倒也是,宮池奕只能略微點頭。
吻安看了他,“要不,你抽空過去看看余楊吧?晚晚在這兒,我這邊你不用擔心的!
可宮池奕想也沒想就否決了,看了余歌:“你多費心吧,等他好轉了送回來,這兒或者倫敦,我行事最方便。”
余歌依舊只是勉強笑意,“好!
然后看了吻安,稍微遲疑:“你是不是……懷孕了?”
吻安一手習慣了放在腹部,一眼看去微微隆起會比較明顯。
見她點頭,余歌笑意深了深,“可是夠快的呢!”
然后看了宮池奕,“那你的確該待在倉城,我哥那兒我在就行!葘殞氉阍铝艘苍S我就回來了,來沾沾喜氣!”
他們的交談在東里出來時結束。
車門打開,隱約能聽到東里對著余歌淡淡的無奈:“我媽讓你進去!
吻安笑了笑,又有些羨慕,有婆婆、公公寵愛的準兒媳感覺應該很棒。
…。
乘車回香堤岸時,吻安幾乎都是閉目養(yǎng)神,可哪怕有東里這個事做調(diào)劑,她還是不免想到聿崢和余楊受傷的事。
閉著眼,道:“你最近上班,別每天按時按點了!
她是精于那一行的,所以知道那樣容易被人把握行蹤,就像當初她輕易得到郁景庭的路線一樣。
宮池奕攬著她的手只順勢撫了撫她肩頭,“好!
至于她,當然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不給他添亂。
但偏偏,事情也不少。
之后郁景庭打來過兩次電話,要她準備出席簽定遺產(chǎn)放棄書,有可能一天還處理不完。
最后一次是梁冰給她打的電話,隔天就讓她出去見面,古瑛的律師團隊都到了。
宮池奕當然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
他自己跟著去了,前后還讓展北和靳南都候著。
不過看樣子,是有點過分緊張了。
到了之后,看到梁冰和郁景庭都已經(jīng)在等,見了她才一道往里走。
房間里不讓閑人入內(nèi),宮池奕也不勉強,“有事叫我!
她笑了笑,點頭。
房間里一共四個律師在,場面是足夠嚴謹和保密的。
從她進去開始,郁景庭的視線就在她身上,不至于貪婪和屋里,卻密不透風。
對此,梁冰先是看了郁景庭一眼,又瞥了顧吻安,嘴角動了動,臉上是笑著的,“要請顧小姐還真不容易!
吻安坐在位置上,略微理了衣擺,神態(tài)依舊是往常那個顧吻安的清傲溫淡,看了梁冰,“你這不是才到倉城么?我再早來也沒用。”
律師在那頭已經(jīng)輕咳一下,開了口,“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醫(yī)囑分配的內(nèi)容聽起來很長,吻安坐了會兒就輕輕歪過身子,一只手支起來撐著腦袋,半瞇眼聽著。
梁冰看了她一眼,只以為她是一副慵懶和傲慢的漠不關心,并不知道她有身孕。
聽到不知到?jīng)]到一半,吻安終于淡淡啟唇:“齊律師是么?”
然后懶洋洋的清雅:“麻煩你直接給我放棄書吧,我對遺囑內(nèi)容不感興趣,聽得我直犯困!
律師有些為難,看了看梁冰和郁景庭,還征求了意見,然后從另一邊拿了個信封,起身遞給她:“您先看完再簽。”
吻安略微莞爾,轉眼找了會兒,未果,微蹙眉。
下一秒看到了郁景庭遞過來的筆,干凈的指尖一只啞黑色的鋼筆,顯然是他個人的。
她也算是禮貌的朝他抿了一下唇,看了齊律師:“有筆么?”
齊律師看了郁景庭空遞著的手,倒是會做事,直接幫她接了,然后遞過來。
吻安懶得計較這些細節(jié),拿過來幾筆簽上雋秀字跡,遞給齊律師,“以后應沒我什么事了吧?”
齊律師笑了笑,可是轉頭又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直接放在她手邊,“這是古先生留給您的東西,放棄書里是包括這一項的。”
可惜,她壓根沒看放棄書。
“從華盛頓帶過來的?”她微揚美眸問。
律師點頭,“是!
她這才點了點頭,既然能帶著上飛機,至少不是什么定時炸彈之類的東西。
把盒子拿在手里,她準備起身。
律師又遞來一張古瑛的照片。
應該說是一人一張。
可她皺了皺眉,古瑛走了之后,她從沒表現(xiàn)過悲傷,甚至都不去關注,來簽放棄書也是一副走馬觀花的態(tài)度。
可看到那張照片,她還是皺了眉,眉眼略微落下去。
拍照時,媽媽應該還沒走吧,他都還那么年輕。
起身,她輕輕的道:“……照片我也不需要!
律師還是勸了句:“顧小姐還是留一張吧,好歹有個紀念!
紀念?她笑了笑,紀念他生前對家里人怎么狠心?
沒有理會,她徑直往門口走。
梁冰出聲喊住她,又看了律師:“遺囑的內(nèi)容我都同意,先簽可以么?”
對此,郁景庭只是安靜坐在沙發(fā)上,沒什么意見。
三兩筆簽完,梁冰朝吻安走過去,“方便聊幾句么?”
見吻安略微蹙眉,梁冰沒什么笑意的笑了笑,“如果你擔心出什么,那就在這個房間聊。”
她點了頭,“好!
沒忘記之前梁冰跟她說會把債一筆筆還回來,不過她還真不覺得她能對她怎么樣。
等律師出去等后,梁冰看向優(yōu)雅坐在那頭的男人,皺起眉:“你不出去么?”
郁景庭眉宇淡淡,語調(diào)淡淡,“這是我的地方!
呵!梁冰諷刺的一笑,還真怕她把顧吻安吃了?
“有什么事盡快說!蔽前查_口,手邊很自然的攏了攏衣擺,孕肚被遮了嚴實。
梁冰笑了笑,“倒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就是想,你我好歹是一個圈子的,干爹走了,我必須找事情來做,不讓自己陷在那份情緒里,你不是很會拍電影么?我出資,你出力?”
吻安忽然笑。
直接真奇妙,一會兒是于馥兒來跟她說欣賞她的拍攝能力,一會兒是梁冰找合作?
“怎么,怕我對你做什么?”梁冰見她只是笑,不說話,道:“就你我現(xiàn)在的關系,我若是還對你下手,豈不是太蠢了?你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我!
吻安不想跟她糾纏,“我沒什么興趣,最近都不會開工,梁小姐另請高明……”
“當然,你也別忘了!绷罕焕硭,繼續(xù)道:“我說過要找事做才能讓自己過得正常一點!
這么說著,她拿了自己的包,一手往里探。
這樣的動作讓吻安和旁邊的郁景庭都蹙了眉。
“這么看我,還以為我自己掏的是槍呢!绷罕猿暗男χ,指尖捻出一只信封,遞到她面前。
道:“我的訂婚請柬,還請顧小姐賞臉露個臉,畢竟大家關系都不錯。”
原來北云馥說梁冰搭上影視界大佬的事,不是編的,只是沒想到居然這么快?
梁冰笑著,“娛圈的女人可以深情,也可以薄情,還可以揣著深情演薄情,我倒是挺喜歡第三者的!
梁冰二十四,那位大佬快五十,不是第三者是什么?
吻安拿了信封,并沒接她的話,只道:“提前祝賀了,能來一定來!
往門口走的時候,吻安余光里看到了一直盯著她的郁景庭,卻沒有停步,只好奇,他前一段還糾纏著一直找她。
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一身淡漠,連話都沒搭過。
倒也好。
房間里安靜了,空氣里飄著淡淡的壓抑。
郁景庭從座位起身,“我還是那句話,動誰,你也別動她!
梁冰轉過頭,只是一瞬間,眼圈微紅,又笑著,“她真是他親生女兒?寡情到死了父親居然還這一副樣子?……也對,不然他怎么會栽在區(qū)區(qū)顧吻安手里?”
她笑著,“顧吻安那副樣子,你們男人到底看上哪一點了?你居然還這么護著她?”
他愛顧吻安,所以處處限制她,那么她愛的人呢!
咬了咬牙閉眼,梁冰看了他,“你放心,我不碰她,誰說讓她痛苦就一定動她本人?”
語畢,轉身,“后續(xù)事宜你自己處理,我無所謂。”然后出門。
等著的四個律師又進來,繼續(xù)跟郁景庭把事情做完。
…。
吻安出去之后,把盒子和信封都遞給了宮池奕,站得久了居然累了。
宮池奕又順手轉而將盒子和信封都給了展北,一手攬了她,低眉,“抱你下去?”
她瞥了他一眼,“別鬧,我頭疼!
“唔!”
已經(jīng)抱起來了,雖然她懷胎三月,他抱她還是輕而易舉,邁開長腿,步伐穩(wěn)健。
臺階下去要好遠,但是她一點也不擔心,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忽然有種感覺,就算旁邊這會兒下刀子,我都一點不擔心會傷到我!
男人垂眸,低低的笑意,“這么不心疼我?”
她彎著眉角,“你要是愿意,我換個男人幫我擋?”
被他睇了一眼,穩(wěn)穩(wěn)下了臺階。
上了車,她習慣的往他身上靠,自我批評,“看來是缺乏鍛煉,站會兒走會兒都累,這才幾個月,以后怎么辦?”
對此,回到家里,宮池奕很認真的把她放到沙發(fā),“是不是陪你做運動鍛煉鍛煉?”
吻安那會兒單純的看了他,“做什么?家里沒健身設備,孕婦沒教練也不安全,算了……你干嘛?”
頃刻,看到他勾起的嘴角,吻安反應過來,指尖戳在他堅實的腹肌,“你好煩!”
他順勢俯低身子,圈住她,低低的嗓音:“這次都處理完了?”
“嗯。”她點頭,“不過要見不到梁冰不太可能!
指了指展北放在茶幾上的信封,道:“訂婚請柬!
這種事,請了還真的能去就要去,不看她的面,還得看男方的面,她以后會打交道也說不定。
宮池奕皺了皺眉,“梁冰對古瑛感情那么烈,轉頭就嫁?”
顯然不符合常理。
吻安不以為意,“女人多的是這樣,不是有棘手問題要解決,就是找個靠山,畢竟她以前被古瑛慣壞了,真本事也沒多少。”
然后笑了笑,“我不就轉頭找你當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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