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天的時間,他非要帶著她出去逛逛,買一身衣服,專門為北上榮京做準(zhǔn)備,弄得還真是隆重。..
他薄唇微勾,“當(dāng)然是要隆重一些,你們母女倆對內(nèi)閣的貢獻(xiàn)可不是一般的大。”
吻安靠著座位,開著的窗戶有風(fēng)吹進(jìn)來,她微微瞇著眼,微仰的側(cè)首過去看她,“我也不虧,幫了點(diǎn)忙,順便把首輔先生睡了。”
表達(dá)真是粗暴,可他喜歡。
安靜了好一會兒,吻安的視線大多在他臉上。
“看什么?”他微微轉(zhuǎn)過臉,又繼續(xù)開車,峻臉帶著幾分溫和。
她想了會兒,問:“那車到底多少錢?”
宮池奕眉峰一蹙,“哪天把我賣了也不準(zhǔn)賣我送你的禮物。”
語調(diào)十分嚴(yán)肅。
昨晚她開玩笑的說以后萬一她拍戲不掙錢,窮得揭不開鍋就先賣這些值錢的東西。
她笑著,“那我盡量多掙錢。”
他說過很多次把卡放她那兒,可她怎么說都不肯拿,頭天給了,第二天照樣放在床頭。
知道她是個要強(qiáng)的人,如果不是當(dāng)初走投無路也不會真嫁給他,所以宮池奕不勉強(qiáng),總歸人在他懷里。
車子停在商場門口,吻安對逛街沒興趣,所以微蹙眉坐著。
宮池奕下了車,到另一側(cè)把她請下去,牽著往商場里走。
偶爾,她能聽到幾不可聞的議論聲,起初會臉色變一變,但逛了會兒,就自動過濾。
其實(shí)她的衣服真的很多,完全沒必要出來專門買,宮池奕不過是想讓她出來散散心,女人應(yīng)該都喜歡購物才是。
一邊逛著,吻安一邊想著剛剛提到掙錢時想起來的事,“余楊怎么樣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他?”
余歌平時埋頭苦掙錢,這次恐怕花的差不多了,既然余楊是他的人,她忽然也想給余歌買一套,再給晚晚準(zhǔn)備一套。
對此宮池奕隨口說了兩句,沒打算過去。
“這個怎么樣?”吻安挑了一條素色的夏裙。
知道她能駕馭妖艷的紅,也能襯起素雅的白,不過純白色一半不是她的首選,所以他略微挑眉,“喜歡?”
吻安微微勾唇,“給余歌買的。”然后接著道:“給晚晚買個紫色,我買個紅色,正好吧?”
宮池奕眉尾挑著,“誰的女人誰給買。”
她笑著,“正好,她們都單著呢!”
他低眉看了她淡淡的笑,略微頷首。
能笑就好,總比悶在家里強(qiáng)。
她剛進(jìn)去試穿,宮池奕兜里的手機(jī)震動起來。
看了一眼屏幕,眉梢微微沉下去,往店外走,站在門口不遠(yuǎn)處面對店鋪接了電話。
“你忽然要她的字跡做什么?”聿崢冷冰冰的音調(diào),沒什么起伏。
宮池奕薄唇微抿,“拍個照片給我傳過來,傳手機(jī)上。”
聿崢也沒多說,“兩分鐘給你傳過去。”末了,才問:“你把她送哪了?”
問的當(dāng)然是北云晚。
那頭吻安已經(jīng)穿好裙子走出來,他面對著她,擺手示意馬上打完電話讓她稍等。
嘴角是對著她的笑意,對著聿崢的語調(diào)卻是沉穩(wěn)的,“第一島,如果你去就不讓靳南去了,不過,北云晚似乎不太想回來。”
聿崢沒聽他的后一句,畢竟她的工作還在這里。
掛掉電話,聿崢在房間里待了會兒,下樓時明顯覺得客廳的氣氛不太一樣。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但家里人都不知道,走下去的步伐如常,單手放在褲兜,銀灰色的襯衫、黑色西褲,整個人越發(fā)顯得冷漠。
走到一半已經(jīng)停了下來,看著從廚房走向客廳的女人,目光里很明顯在問:你來做什么?
于馥兒朝他笑了笑,端著茶進(jìn)去了,好像這個是她家一樣的熟稔,跟他父母的相處比他還要熱絡(luò)。
“聿崢,你看看,馥兒就是討人喜歡!”聿夫人端莊著,笑起來反而越是親切的看著北云馥。
畢竟是大家夫人,說話得體,但潛臺詞已經(jīng)很明顯:真正的千金小姐,總是要比一個收養(yǎng)的野丫頭會來事,被北云晚強(qiáng)太多了。
“姐姐做錯了事到現(xiàn)在沒吭過一聲,馥兒專門過來順順我的氣,多懂事?”聿夫人繼續(xù)著。
聿崢跟沒聽見一樣,走過去坐下,端了一杯茶默不作聲的自顧抿著。
等聿夫人終于提到讓他們倆抓緊談?wù)務(wù)碌臅r候,聿崢才放下杯子,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和馥兒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朋友,您多想了。”
聿夫人微擰眉,因?yàn)檫@種非常挑明的話,他基本是從來不說的。
倒也瞪了他一眼,“感情這種事,現(xiàn)在沒有,處一處不就有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聿崢看了一眼北云馥,又看了他母親,沒有表情的立體五官顯得越發(fā)認(rèn)真。
“媽,既然您急著想要個兒媳,那就準(zhǔn)備著什么時候跟北云家提親吧。”他薄唇淡淡的說完。
聿夫人已經(jīng)頓時笑開來,握了北云馥的手,“看,別看他整天冷冰冰的板著臉,心里有你著呢!改天我和你叔叔正式去你們家一趟,給你提親。”
可聿崢看了聿夫人,“不是她,我是說晚晚。”
客廳里氣氛驟然就變了。
聿夫人陡然盯著他,“你再說一遍,是我沒聽清?”
再說幾遍也是那個話,聿崢從沙發(fā)起身,“我還有事,得先走,這個月不回來住。”
“你給我站住!”聿夫人終究是動氣了,顧不上邊上的北云馥。
皺眉看著他,“你性子硬,以往怎么著我們都管不著,但是這件事,娶誰都不準(zhǔn)是北云晚!”
聿崢微微側(cè)身,“既然您也知道管不了我,那又何必費(fèi)心思?我要么誰也不娶,您非要,那就只有北云晚。”
“你!”聿夫人氣得咬牙,從沙發(fā)上抬頭看著她,“北云晚是個什么為人你的難道不清楚?再怎么樣的女孩子,今天能不擇手段爬到你床上,明天指不定又是誰的榻!這樣的兒媳娶進(jìn)門,你丟的不是你自己的臉!”
聿崢沒再說什么,邁步走向門口,穿了鞋,外套搭在臂彎就出了門。
坐在沙發(fā)上的北云馥幾乎把杯子捏碎了,又死死壓著心頭的情緒。
他從來沒有挑明過要誰,就像當(dāng)初無論如何都不承認(rèn)她是他的女朋友。
可今天,他竟然直言要娶北云晚?
因?yàn)槟峭砻矗?br />
真是諷刺。
“馥兒啊……”
客廳里,聿夫人的聲音恢復(fù)了幾分端莊,慈祥的對著她心里中意的兒媳,聿崢的車子已經(jīng)離開。
坐在車上,他才想起來,應(yīng)該讓余歌過來一趟。
想著給宮池奕發(fā)了個短訊,但是那邊一直沒回復(fù)。
宮池奕這會兒是沒空的,吻安剛把三件姐妹群都納入囊中,手被占了一邊,另一邊要攬?jiān)谒稀?br />
可就那么不巧,轉(zhuǎn)身竟然碰到了梁冰。
四月過了中旬的天了,梁冰依舊穿得很嚴(yán)實(shí)。
看那樣子,倒更像跟了他們很久,猛一個不小心撞了個正著。
吻安本來打算視而不見的,倒是梁冰走到了她面前,“你是不是跟郁景庭談了遺產(chǎn)轉(zhuǎn)讓的問題?”
她略微揚(yáng)著精致的下巴看著梁冰顯得蒼白的臉。
看到她比自己狼狽,吻安心里挺舒服的,于是嘴角慷慨的給了個略帶譏誚的弧度,“梁小姐如果害怕,你自己交出來給我也是一樣的,免得我費(fèi)心了。”
哼,梁冰冷然看了她一眼,“干爹給我留下的東西,誰也拿不走!”
吻安的目光微微下移。
同樣的痛,她是最懂的,可這會兒她卻笑意深濃,“是么?連你肚子里的骨肉都被拿走了,身外之財(cái)豈不是更簡單?”
梁冰聽完盯著她,顯然被戳到了痛處。
又強(qiáng)撐著扯出一絲笑,“好,看你有沒有那能耐!”
說著,她看了旁邊的宮池奕,又把目光回到顧吻安身上,“既然這樣,不如坐下來談?wù)劊俊?br />
她看了看宮池奕,每周兩節(jié)課,今天下午還有一節(jié),而且這會兒也不合適,因?yàn)樗麆倓偨舆^電話,大概也有事。
“抽時間我會帶律師過去跟你認(rèn)真談。”吻安一邊說著,挽了宮池奕的胳膊。
兩人走之前,梁冰接到了宮池奕深冷的視線,卻只是笑了笑。
坐到車上,吻安顯得有些沉默。
好久沒提起的事,忽然就被梁冰引出來了,終究不太舒服。
他給她系好安全帶,又在她額頭吻了吻,“累就休息會兒,別胡思亂想。”
她只是勉強(qiáng)一笑,閉上眼。
開車前,宮池奕掃了一眼聿崢的短訊,沒有回復(fù),轉(zhuǎn)手啟動引擎。
吻安不高興,但她不允許這樣的情緒持續(xù)太久,回去之后就端了本書,看起來就忘了時間,也忘了送宮池奕出門。
剛到UK的男人放下公包,褪去外套后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幾分斟酌后給聿崢回了個電話,“她哪不舒服么?”
否則為什么會忽然要讓余歌過去。
聿崢略微頓了會兒,“也不是,你每年不都讓余歌過來看她一趟么?做個檢查總歸安心一些。”
宮池奕薄唇微抿,目光挑遠(yuǎn),嗓音也顯得幽幽沉沉,“余歌今年走不開……我安排其他人……”說到一半又覺得不放心,“算了,等余歌有空再說。”
聿崢“嗯”了一句:“我今晚就走,有事電話聯(lián)系。”
因?yàn)閷m池奕這兩天來公司來得勤,所以秘書瞅著時間,盡量把堆積下來的東西都送進(jìn)來。
之前那個子公司已經(jīng)通過,新地址也裝修完畢,不過……“總裁,目前跟V聯(lián)系了兩次,都失敗了。”
意料之中的,宮池奕濃眉微挑,走過去拉開椅子優(yōu)雅落座,“讓底下的人多努力,要盡快。”
秘書笑了笑,“明白!”
還沒聽過要盡快把大獎發(fā)出去的呢!不過看起來是等不及把顧小姐娶了。
果然是非凡品類啊,之前顧小姐跟那個神秘才子的丑聞傳的那么烈,總裁反倒急著趕著要婚紗。
“那我先出去,您忙!”秘書笑著。
宮池奕只擺了擺手,電話在桌角又一次響起。
展北的號在他屏幕上是沒有備注的,掃了一眼,隨手按了免提,“說。”
展北那邊應(yīng)該是晚上,周遭很安靜,聲音一如既往的尊敬、謹(jǐn)慎,“三少,古瑛手底下早已不剩多少勢力,上一次幾乎全部出動,正好都摸清了,九成已經(jīng)轉(zhuǎn)往華盛頓,剩下的我可能直接處理了。”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聲。
接著,展北才蹙了蹙眉,“顧啟東的尸首只有照片……”
他卻沉聲,“不用找了。”
展北頓了會兒,規(guī)矩的不再多問,只道“我今晚回倉城?”
宮池奕說:“直接去榮京。”
收了線,宮池奕心情變得很不錯,薄唇略微勾著。
最后一步,也總是要走的,雖然會是最艱難的,但他做過準(zhǔn)備,反而有些迫不及待。
秘書通知他開會時,他從座位起身,隨手捻起件,長腿邁得不疾不徐,又步步穩(wěn)沉。
因?yàn)樗s京幾天,這個會議顯得有些長。
宮池奕無論在內(nèi)閣,還是在公司開會大多時候喜歡傾聽,略微倚靠著讓他們發(fā)言。
看起來劍眉微斂,會顯得漫不經(jīng)心,但最后總會做出一字千金的點(diǎn)評,再給出要求。
當(dāng)然,這會兒他不是顯得漫不經(jīng)心,是真的心不在焉,因?yàn)槟橙嗽诟l(fā)短訊。
市場部老總講完后沒聽到他點(diǎn)評,所以看了看他,又不能直接問,只得輕輕咳了兩下。
宮池奕微抬眼,掃了一眼PPT,薄唇輕啟,“完了?”
那人笑著點(diǎn)頭。
不過宮池奕眉峰微挑,剛要說話,吻安沒等到他的短訊,干脆打了過來。
他對著眾人壓了壓掌心,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從座位起身,剛要說話,聽筒里已經(jīng)傳來吻安的聲音。
“你真的把我所有杯胸都扔了?那我豈不是要現(xiàn)在出去買?”她顯得心情不太好了。
原本還以為她的胸型不需要特別買胸墊,回來才發(fā)現(xiàn),她懷孕的時候罩杯增了,原來的胸基本沒了。
難怪最近總覺得每天胸都在變松。
“喂?”吻安聽不到他說話,狐疑的喚了句。
就是那么不巧,宮池奕剛才和展北電話時是直接免提,這會兒也是。
他還沒來得及關(guān),她一句話已經(jīng)說完了。
會場里鴉雀無聲,都驚愕的看著宮池奕手里的電話,以及……平時那樣一個宮池奕,居然會和一個女人討論這樣的問題?
他起身的動作只是頓了頓,依舊儒雅,幾不可聞的咳了一下,手機(jī)關(guān)掉免提,“我在開會。”
雖然只有四個字,但是吻安聽出來他似笑非笑的意味。
轉(zhuǎn)瞬才怔了怔。
開會?
嘟!她已經(jīng)利索的掛了。
宮池奕看了手機(jī),原本的好心情下,薄唇弧度越是明顯,看了眾人,“你們繼續(xù)。”
就這樣,會議只到半場,他就離席了。
吻安剛想在商場客戶端直接買兩件,讓極速達(dá)送過來,他倒是把電話回過來了。
“全世界都知道你身材有多好了。”他略顯惡劣的語調(diào),尾音淡淡的笑意。
吻安閉了閉目,她已經(jīng)猜到了,所以就是不給反應(yīng),就淡淡的“是么?”然后又把電話給扣了。
宮池奕回到香堤岸,走過拱橋,一路嫩青色,襯著嘴角的笑意染得更深。
進(jìn)了門,沒看到她在客廳,也沒脫外套直接上樓。
吻安在臥室,把衣柜理了理,真是沒找見自己以前的胸。
轉(zhuǎn)身看到他走進(jìn)來,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眉梢挑的猶如女王,“不是在開會么?”
他彎著唇角,褪去外套往她身邊靠,“不生氣,胸要每兩個月一換,以前那些早該扔了,沒來得及買新的!”
她接過他遞來的袋子,看了自己尺碼的衣服,還算滿意,又看了他,“以后你上班再也不打電話。”
宮池奕依舊笑著,他是不怎么在意的,反倒讓別人知道她跟他這樣親密,也不是壞事。
吻安看起來是一點(diǎn)不在意的,可他厚著臉皮說要幫她試新胸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直接把衣服扔他身上了,“晚上吃飯不準(zhǔn)坐我邊上。”
他很配合,沒坐她邊上,但是桌子被他縮到最小模式,白嫂做了好幾個菜有的都擺不下,他坐在她對面,伸手就能幫她擦掉嘴角的油漬。
白嫂看這兩人離得遠(yuǎn)就吃不了的模樣直笑,“三少,要不要換一桌菜?”
宮池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安安吃飽了就不用了。”
她是吃得差不多了,但是他沒怎么吃,因?yàn)橐呀?jīng)習(xí)慣了先讓她吃飽,他才開始裝自己的胃,男人吃得快,她喝個湯的時間,他能解決得差不多。
偏偏她今天不喝湯,所以他吃了個小飽。
和以往一樣,陪著去拱橋散步一小圈,回來又陪著她看了會兒,到了該洗澡的時間。
“一起?”宮池奕拿走她手里的書本。
吻安確實(shí)是看得認(rèn)真,所以字忽然從眼前消失,還皺了一下眉。
沒等她說話,他繼續(xù)湊過來,嗓音低低,“我沒吃飽。”
她微挑眉,要去洗澡和沒吃飽有什么關(guān)系么?
然后看著他,順口接了句:“沒吃飽,所以讓我接洗澡水給你喝?”
好好的事,被她說得瞬間落了情致,宮池奕卻不禁笑。
轉(zhuǎn)而將她抱進(jìn)浴室,“沒吃好,指望你喂飽我!”
起初吻安是不信的,所以任由他折騰,懶洋洋的靠在浴缸邊上,直到他的吻不太對勁,呼吸越來越重,她才皺了皺眉。
雙手撐在他胸口,感覺到某處強(qiáng)烈的**,“你……”
來真的?
唇被封住,就著水的浮力把她托了起來,怕不穩(wěn),她本能的環(huán)了他,微蹙眉,聲音被他的纏綿打得斷斷續(xù)續(xù),“你,吃藥了么?”
男人低低的哼了一聲,但是吻安聽出來了,他說的“沒有。”
柔眉越是收緊,手上的力道重了些,真的把他推開了。
甚至推得有點(diǎn)急,他身后應(yīng)該磕到浴缸邊上了,倒是沒說話,只是低眉盯著她看了會兒。
吻安不知道他這么安靜盯著在想什么,抿了抿唇,“你……沒事吧?”
她伸手想去看看后背,雖然是個大男人,疼不到哪兒去,但她的態(tài)度挺傷人,她知道。
男人握了她的手,嘴角略微扯了弧度,低低的嗓音:“沒事。”
然后起身去淋浴。
吻安想起了之前在華盛頓,那晚雖然渾渾噩噩,但還記得郁景庭淋雨,她在浴缸里。
所以,總覺得兩個人一起洗,又用這種模式,確實(shí)顯得生分。
后來她的所有步驟,都是他做的,連身上的水都是他幫忙擦干,但吻安還是看著他。
出了浴室,雙手環(huán)了他,微微仰臉,“你生氣了?”
宮池奕薄唇彎了彎,俯首吻了一下,“沒有。”
她還是覺得不對勁,看著他,柔唇微抿,道:“我知道你心里會不舒服,但是我擔(dān)心……”
擔(dān)心懷孕。
算了,還是沒往下說。
宮池奕給她吹頭發(fā),“嗡嗡”的持續(xù)了很久,也算是解決了那份尷尬。
但是頭發(fā)總要干的,臥室里終究是靜謐起來。
吻安剛想說什么,他已然從身后擁著她,嗓音很低,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悵然,“上一次如果不是意外,你是不是也不愿給我生?”
也許是吻安錯覺。
她總覺得,如果說一開始,他對她的情節(jié)是因?yàn)槟莻紋身,因?yàn)槟晟贂r的期盼,可是在一起之后他的感情似乎更重。
尤其,越是這段時間,似乎越害怕失去她,可明明紛紛亂亂才剛剛過去。
“不是不愿意。”她輕聲開口,“只是時間不合適,我還有幾件事沒做。”
說到底,他一定是覺得她對他沒什么感情。
他指尖略微摩挲著她的側(cè)臉,沉聲:“明白。”
把她轉(zhuǎn)了過去面對著,“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訴我,盡快過這一步。”
吻安這才笑了笑,“有那么等不及?”
他薄唇微勾,婚紗設(shè)計(jì)師都在張羅了,自然等不及。
那次的拒絕之后,也不知道他第二天有沒有去吃藥,總之那兩天比較忙,之后便直接去了榮京。
吻安不是第一次到榮京,但是沒逛過,多少覺得陌生,宮池奕帶著她先到御閣園做客。
很巧,兩個男人會做飯,女人就在客廳閑聊。
因?yàn)椴皇欤魅穗m然親和,但看得出不是火熱的性子,聊的話題也并不多,好在不顯得冷場,也正好彼此都有朋友在影視圈,也就聊一塊兒去了。
當(dāng)然,也不免談到她這次來的正事。
“聽寒聲說,你還不太愿意接這個爵位呢。”傅夜七清婉的看了眼前的美人。
吻安笑了笑,自然不能說是因?yàn)橛X得這東西沒用,只說:“怕自己擔(dān)不起,也沒做什么。”
傅夜七微微的笑,略微揶揄,“給了就接著,女人趁年輕能有這殊榮不容易,等成家,有了孩子,可就沒這項(xiàng)能力了,你看我現(xiàn)在,出門認(rèn)路基本都帶不了腦子,也就在辦公室那會兒不犯糊涂。”
吻安沒忍住笑,“被寵的!”
這是實(shí)話,吻安總覺得宮池奕跟她在一塊兒已經(jīng)夠膩歪的了,但是眼前這一對按理說應(yīng)該十分穩(wěn)重不會**的人膩歪起來也讓人齁得慌。
再加上四個大小不一的小家伙,吻安真是覺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感受了什么叫幸福。
尤其那些孩子,讓她不期然想到自己,又想到了之前拒絕宮池奕的事。
所以,離開御閣園時,她看了看他,盡量把語調(diào)放得很輕松,“將來,你希望要幾個孩子?”
大概是因?yàn)樗约褐鲃犹崞鸬倪@個話題,宮池奕看了她一會兒,“依你。”
吻安覺得要兩個挺好,不會很吵,也不會太無聊,一男一女最好了。
“兩個女孩不好么?”宮池奕微挑眉,“像你和北云晚,以后做什么都有個伴。”
她笑了笑,“有個哥哥不是最好?”
可他一本正經(jīng)的不意,“男孩搶母愛,你只能有一個情人。”
吻安好笑,“不擔(dān)心你偌大的家業(yè)沒人繼承么?”
關(guān)于這個問題,回到酒店之后,他很認(rèn)真的看著她。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哪怕女兒隨你姓,我都愿意給。”
吻安愣了愣,她從來沒提過如果是女兒就可以不要父姓的要求。
他卻薄唇微勾,“宮池家子嗣多,不缺傳宗接代的,顧家只有你一個。”
那時候吻安真的以為他只是開玩笑。
只是這玩笑背后,也有著她要不起的沉重。
男人順勢擁了她,“洗不洗澡?”
她點(diǎn)頭,然后抿唇看了他,“一起么?”
宮池奕頓了會兒,低眉望著她,一下子看穿了她,薄唇一碰,冷不丁的就說了句:“不喜歡戴T。”
果然,她調(diào)皮的笑,“那還是我自己洗吧。”
“晚了!”他低濃的宣判。
浴室門一關(guān),她小小的抗議都被他霸道的吞入腹中。
這種事上,他向來都是隨性,從來不會刻意的節(jié)制。
倒是吻安害怕第二天遲到,那丟人就丟大了。
“不要了……”很少這么乖乖的求饒,扒著他的手臂當(dāng)靠枕不讓動。
吻不安分的落在她脖頸、鼻尖、手臂,沒有一點(diǎn)規(guī)律,就是沒有結(jié)束。
她閉著眼淡淡的笑,想起下午的聊天,道:“七嫂說,她現(xiàn)在出門都不用帶腦子的,沐寒聲看起來一點(diǎn)也不像會寵人的樣子。”
他那種人,別說深沉下來,就是不說話都讓人覺得很有壓力。
宮池奕薄唇微勾,“不寵哪來的四個孩子?”
不過,四個孩子宮池奕真嫌多,眼睛都看不過來,不知道司暔和三胞胎怎么長大的。
末了,又啄了啄她的唇,嗓音低啞好聽,“你出門在家都不用帶腿,也沒差哪兒去?”
她笑,好像也是。
…。
第二天就是受表彰,說實(shí)話,雖然頭一天在沐寒聲那兒也聽了個大概,吻安還是緊張的。
場面過于莊重,加之她在倉城的丑聞剛過去不久,那種壓力是無形的。
她要做簡單的發(fā)言,但是實(shí)在不覺得自己能說什么,打好的草稿基本沒什么用。
到最后還是宮池奕救的場,站在她身邊,從容不迫,也一直牽著她。
這么一來,就像那晚的告白,又一大半人知道了她是他的人。
真是有心機(jī)。
回到座位上,她笑著看他,“你偷看我的發(fā)言稿。”
宮池奕微挑眉,仗著這里人多,她無比規(guī)矩,微微湊過去,“人都是我的,還用偷看?”
吻安安分的坐著,往旁邊躲了躲,怕別人說他們不檢點(diǎn),畢竟這地方她以后是不會來了,但是他應(yīng)該還要常來。
也是這一躲的側(cè)首,她的視線一下子看到了那邊的宮池中淵,愣了一下。
略微僵硬的跟老爺子淡淡的笑了一下示意。
然后杵了杵宮池奕,“你爸怎么也在?”
宮池奕顯然事先不知道老爺子也來了,眉峰幾不可聞的弄了一下,朝著她說的方向看過去。
老爺子神色很凝重,也看了他,但是沒什么表情。
宮池奕略微點(diǎn)頭,除了那一下濃眉之外,并沒有太大的意外。
畢竟,都說姜還是老的辣,古瑛的人馬都被解決了,顧啟東的后事也料理得差不多,中間每隔多久,老爺子能聯(lián)想到什么,也是應(yīng)該的。
果然,會議剛結(jié)束,宮池奕攬著她從人少的側(cè)門出去,輕輕拍了她的腰,“你先上車去?”
吻安微皺眉,看了他,“你要去見你爸?”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了會兒,又道:“或者你先回酒店?”
很顯然,他會談不短的時間。
吻安有點(diǎn)擔(dān)心,仰臉看著他,“是很重要的事么?……是不是,跟我有關(guān)?”
他吻了吻她唇角,“胡思亂想什么,家里的事而已,先回去,嗯?”
她還記得上一次老爺子對她的不滿,若不是她打斷,估計(jì)直接說會把她和古瑛直接解決掉。
沒辦法,她還是點(diǎn)了一下頭。
但坐在車上,她也一直皺著眉。
婚姻這件事,雙方長輩的態(tài)度雖說不是最主要,但也很重要,她如果要跟他過一輩子,總不能一直跟老爺子這么不和睦吧?
可老先生顯然從一開始就不太喜歡她,她又不是那種會討人喜歡的,著實(shí)不知道能做什么,所以這么久一次也沒提這事。
手機(jī)“嗡嗡!”震了兩聲,是他的短訊。
“回去先吃點(diǎn)東西墊墊,我很快回來。”
她笑了笑。
宮池奕收了手機(jī),上了老爺子的車。
老爺子等了他有一會兒了,他上來也就讓司機(jī)開了車。
“您什么時候過來的?”宮池奕先開口,態(tài)度是尊重的。
宮池老爺子拄著手杖,聲音穩(wěn)實(shí),“中午剛到,明天一早還得回去。”
宮池奕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略微笑意,“舟車勞頓,您不過來也行的。”
老爺子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還是看了他,“古瑛的事,都解決完了?”
他點(diǎn)頭,“我辦事,您放心。”
是放心啊,老爺子花白的眉毛挑了挑,就是太放心了。
父子倆安靜了那么一會兒,老爺子才繼續(xù)道:“我好像從來沒跟你講過當(dāng)初這四大家族是怎么來的,我們家又為什么會到國外?”
宮池奕也點(diǎn)了頭,“是沒說過。”
“想聽么?”老爺子問。
宮池奕目光略微放到窗外,薄唇淡淡的抿著,道:“爸,我知道您大概是想直接問我,為什么古瑛和顧啟東接連都出事了?”
宮池老爺子笑了笑,“你是我養(yǎng)出來的兒子,但有些事,我必須承認(rèn)自己老了。”
關(guān)于古瑛,老爺子很篤定,他從未跟兒子提過,連當(dāng)初顧啟東被挖出來,都是他一個人的力量。
當(dāng)時他想,既然顧啟東被挖出來了,最好是他連同那個女兒一起解決了。
可誰知道,他卻先一步娶了顧吻安?
如此想著,他看了宮池奕,“你知道我這些天都在想什么嗎?”
宮池奕雙手交疊,優(yōu)雅的放在膝蓋上。
他大概是知道的,但也略微淡笑,“您不必想那么多,我是您兒子,不會做出什么讓您不安的事。”
可事實(shí)是,宮池中淵這半個月,的確很不安。
老爺子笑了笑,看不出什么意味,“是么?”
宮池奕看了時間,“過段時間,我會回家一趟,該做處理的事,也會處理好,您不用擔(dān)心。”
老爺子嘆了口氣,“我等著。”
然后又看了他,“顧吻安和那個郁景庭,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此,宮池奕只笑了笑,“他們之間的事,只是媒體胡讒,她就是我認(rèn)定的妻子。”
宮池中淵挑了眉,連顧家女兒他都能認(rèn)定,那至少說明,他的確不會把整件事做得太絕。
父子倆平時談話也大多是這個樣子,但是這么沉重的話題其實(shí)是頭一次。
而這么沉重的話題,卻是這樣的語調(diào)和氣氛,外人看起來也是不可理解。
“安安還在等我,我先在這兒下了。”宮池奕看過時間,沉聲敬重。
老爺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吧。”
車子停在路邊,老爺子一直看著他往前走,在對面打車。
倚靠在座位上,他笑了笑,“我這輩子,也就這一件事沒想明白,可他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長了這么大,長到這么強(qiáng)。”
強(qiáng)到一轉(zhuǎn)眼就快能徹底取代他了。
宮池奕打了車往酒店走,剛回到房間門口,皺了一下眉,房門沒關(guān)。
進(jìn)去兩步,眉頭越是緊了緊,“安安?”
里邊沒人回答,胸口越是緊了。
“顧吻安。”他的聲音略微升高,連語調(diào)也變了。
快步走到臥室看了一眼,沒有她,廚房也沒有。
急促的伸手去拿手機(jī),從褲兜掏出來居然沒拿穩(wěn),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彎腰撿起來,打眼看到了旁邊散落的東西,她今天穿的東西上沒有類似的東西,那就只能是別人的。
電話一邊撥著,人已經(jīng)快步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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