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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鉆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最新章節 191、心里一層層的慌

作者/九九公子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掛了電話沒多會兒,顧南就接到了來勢洶洶的客人。````

    “照片是讓你看過了應該在這個點曝光的,只有你過手,你說為什么會被換掉?”

    對此,顧南皺著眉,態度很可取,“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沒接過你們給的照片,是不是給了我助理?”

    說著,顧南一拍腦門,“對了,我昨晚很忙,聽助理說接到了一個大單子,說讓我今天一早趕緊看,看完對方還要取走,該不會是我沒睡醒、一時糊涂,把信封給錯了?”

    對方看著顧南的態度,臉色很難看,但是也挑不出毛病,誰叫他們接了信封之后看都沒看,就送進會議室去?

    只狠狠看了顧南一眼,“你麻煩不小!”

    顧南也的確是一副緊張的模樣,“實在是最近忙昏頭了,也真是麻煩大了,要不,把給錯的信封給我還回來,那可是威廉先生的照片,我打算趕著燒掉的!”

    那人瞥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還?”啐了一口,“等著韋廉親自來給你還吧。”

    說完一摔門走了。

    顧南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氣,給吻安回了個電話。

    她剛從內閣出來,按習慣,今晚必然該由他做東請同事放松放松,但韋廉和孫重都被行政總長叫走,這狂歡自然就顯得不合適了。

    一邊下樓梯,她一邊和顧南通話,臨掛了才低聲囑咐,“你先把號碼換掉吧。”

    末了,又道:“有空幫我留意留意席少。”

    她也說不上來席少哪里不對,總之有這個必要。

    放下電話,她已經把車頭調順,卻沒有立刻走,在路邊停了好一會兒。

    宮池奕接到她的電話時,人還在會議室,遲疑了一會兒才接通。

    “你們繼續。”他從椅子起身,拿著電話走出會議室。

    吻安靠在駕駛位,聲音帶笑,“決議結束了,很順利!”

    他站在走廊一頭,唇角勾了勾,并不意外,但也應景的送上祝賀,“晚餐我下廚?”

    吻安笑著,略帶遺憾,“今天不行,我打算飛一趟榮京。”

    男人微挑濃眉,他知道北云晚到了,也問了句:“做什么?”

    她想了想,看了一眼后視鏡,韋廉他們快完事了,為了不被叫去晚餐,她只好先把車子開口。

    過了一個路口,才微抿唇,道:“晚晚回來了,說找我有點事,我過去跟她聊聊,直飛來回,很快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回答這句之前沉默了太久,聽完之后,宮池奕也沉默好一會兒。

    “喂?”吻安看了看屏幕。

    才聽他低低的問:“連夜回來?”

    她笑了笑,“明天周六,不是很急,可能晚上才能回來。”

    宮池奕低低的“嗯”了一聲,“我今晚會很忙,會議還在等,不能送你,開車小心。”

    吻安點頭,淺笑,“你最近有點啰嗦!”

    他只是彎唇笑了笑,又囑咐了兩句才掛掉。

    吻安放下電話,沒做停留,直接往北開。

    本來說好是周六,北云晚卻聽到她直飛,驚了一下,“你這么晚過來,大清早我出不去的。”

    最近北云晚必須跟她哥、嫂住在御閣園,等過一小段,身體沒什么異樣才能由她自己做主。

    吻安笑了笑,“我會跟沐先生打個招呼,他不會多問的,選好地點讓司機先送你過去,順便點點兒吃的,我到了可能會餓。”

    她從機場直接去約好的酒店,掃一眼就知道晚晚已經到了。

    畢竟已經是總理的妹妹,雖然沐寒聲不是高調之人,不可能公開這件事,但僅僅一個出行就夠了派頭。

    “顧小姐,里邊請。”在門外候著的男子上前兩步迎了她。

    吻安笑了笑,掃了一眼從外到內間或分布的保鏢,真不是跟當初北云家大小姐一個檔次。

    她剛進去,有人引著她往電梯走,道:“您的位置換到樓上了。”

    她也沒說什么。

    到了樓上,進了包廂,終于看到晚晚,過去熟稔的一個擁抱,帶了疲憊、淡淡的揶揄,“不是有人帶路我可能還真找不到你!”

    他們原本只定了樓下一個位置。

    北云晚笑了笑,“客隨主便吧,我哥這么安排的。”

    吻安落座,仔細看了她一會兒,笑著,“以前天皇老子也不能對北云大小姐指手畫腳,新哥哥待遇果然不一樣!”

    北云晚挑眉一瞥,“我哥沉著臉往那兒一站就很瘆人,不敢不聽……話說回來,你什么事這么著急?”

    吻安抿了一口溫水,看了看晚晚,她迫切的想要跟人商討,但是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說起,甚至沒說出來就已經覺得她這樣做很不合適。

    但沒得選。

    包廂里的保鏢都被清出去了,房間門關上。

    “可以說了?”北云晚看了她。

    吻安依舊握著水杯,看了她,“聽起來,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

    抿了抿唇,略微深呼吸,“我就是想讓你幫忙勸宮池奕去一趟醫院,抽血,整個過程大概也就幾小時。”

    北云晚神色淡淡,聽起來是挺簡單的。

    片刻才抬眼看了吻安,“既然這么簡單,你卻這么為難,所以……讓他抽血做什么?化驗?”

    吻安抿唇,搖了搖頭,“析出紅骨髓……你是醫生,應該知道這很簡單,抽血、析出,再回血就好了,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影響健康,對么?”

    北云晚有一會兒沒說話,看著吻安,臉色有些凝重,“我的確是醫生,這事也很的確簡單,但問題是,這么簡單的事你非要通過我,就沒這么簡單了吧?”

    吻安閉了閉目,“事后我才能告訴他,你要是不介意給我墊背,你就跟他說就可以,理由往你身上編也合適。”

    畢竟晚晚的身體狀況,宮池奕知道一些。

    北云晚微皺眉,“也不能事先告訴我?”

    她勉強笑了一下,“我自己都知道這事除了我誰也想不通,所以還是不告訴你的好。”

    但,吻安抿了抿唇,“我真的是為了他,不是為我現在的愚蠢找借口……我不了解他現在的實力有多少,能不能應對可能發生的風波,所以一點點都不敢冒險,這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了。”

    關于他們的事,北云晚一直都不過問,太復雜。

    最后也只勉強點頭,“我試試吧。”

    吻安略微笑一笑,“謝了。”

    北云晚只是微挑眉。

    好一會兒,看了吻安,“所以,你還要淌宮池奕這趟水多久?輕輕松松拍電影的人,忽然就轉型了,政治圈累不累?”

    吻安微微轉目,點頭,但也笑著,“爾虞我詐,累。但他現在顧不過來,挺一挺,等差不多了都給他還回去就好了。”

    北云晚笑了笑,“所以,這就是我不喜歡復雜,不喜歡政圈的原因。”

    她看了晚晚,“聿崢半只腳就在政治圈,你不喜歡么?”

    北云晚一蹙眉,“掃興。”

    提到聿崢,吻安斟酌的抿了抿唇,看了晚晚好半天。

    終于開口:“我能問問,你上次明明說要見聿崢,轉眼卻忽然離開的原因么?不單單是身體忽然出狀況、需要手術這么簡單吧?”

    對面的北云晚動作頓了頓。

    片刻又挑了挑修剪精致的雙眉,“不然呢?如果非要找理由,那就……犯賤厚臉皮的纏著他那么幾年,總不能繼續伸臉過去讓人打,說了以后不碰他,總得說話算數?”

    每一句話,吻安都定定的看著她,明明有內幕,可她就是不說。

    “當初被梁冰下的套,毀清白的是你,輿論一片倒向聿家,就這么不了了之?”吻安微蹙眉。

    這件事,北云晚都快忘了,“不然呢?我爸媽不是都發了道歉信么?懶得折騰,再折騰只是再糟蹋一次我的名譽,北云家、聿家能有多大損失?”

    所以,這樣就好,就當她北云晚真是懶到窩囊吧,這個鍋她背了。

    不過,話說回來,北云晚看了吻安,“梁冰真的沒了?”

    她抿唇,想了想,道:“在我媽那兒,很慘。”

    吻安回憶那晚的畫面,依舊會覺得一陣陣惡寒。

    北云晚聽完只是扯了扯嘴角,“聽著挺解氣。”

    她看了看晚晚,笑了笑,“解氣就好,不枉背一個黑鍋。”

    兩人在包廂里聊了好久,外邊的保鏢也一直守著,期間沐寒聲打電話來催了一次。

    吻安也看了看時間,把晚晚送到酒店門口。

    她自己又在酒店待了會兒,才叫來侍者直接定了房間,先去休息會兒緩緩。

    *

    不知道幾點,她是被酒店侍者敲門聲叫醒的。

    翻起身看了看時間,睡了才沒一會兒,剛到午餐的點。

    放下手機,睜著朦朧的眼去開門,靠在門邊,看著侍者,“有事?”

    門外的人禮貌中滿是歉意,“不好意思顧小姐,我們是按照宮先生的囑咐給您送午餐,另外,他請您在酒店稍等,估計是晚餐要來這邊。”

    吻安聽完了,沒大反應,“哪個宮先生?”

    侍者笑了笑,報了名。

    才見她皺起眉,掃了一眼午餐,從門框離開,一邊往里走一邊擺擺手讓把午餐送進來,自己去了臥室給他打電話。

    電話是通了,但是宮池奕的聲音壓得很低,“在開會,結束了找你?”

    她抿了抿唇,掛了。

    腦子也算轉過來了,他應該是真的在榮京,不過是因為開會沒空跟她打招呼,難怪昨天她說要來一趟榮京,他沉默半天,最后也沒說順路。

    侍者擺好早餐,跟她打了個招呼才關門離去。

    她卻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有那么點不安,像做了虧心事。

    中途她接了幾個內閣的電話,無非都是約局的,都給推了,但沒說她不在倫敦。

    后來韋廉又打了一次電話,語氣有些凝重。

    吻安先笑了笑,“威廉先生,您放心,關于照片的事,應該是我上次打完招呼完對方沒來得及處理,不會有問題……”

    韋廉打斷了她,“那是小事,我今天接到電話,政府那邊的人想見你,估計是和那個項目有關。”

    她蹙起眉,“我是項目的中間保證人,但目前不是一切順利?”

    “就是因為順利才找你。”韋廉聲音壓了壓,道:“你的上位基本成定居了,那邊很看好,我給你透漏點吧,那個項目是為了撼動宮池奕,他答應把旁邊的地皮讓出來最好,不答應咱們就從項目地著手延伸,這事上邊也希望你去辦。”

    這些事,吻安基本都了解。

    但話語間并沒表現出來,只是皺著眉,“這應該是商人之間的事,我一直插手不合適吧?”

    “誒~”韋廉不贊同的低聲,“這絕對是為國爭光的事,等內閣立功幫助爭到主權,你就明白了。”

    吻安皺眉,這么說,探測南島的事已經被暗中提上日程了。

    許久,她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去找您。”

    *

    宮池奕過來還算準時,正好是晚餐的點兒,但是吻安一點也不餓。

    他一敲門,她就快速過去開了門。

    宮池奕站在門口,嘴角略微的弧度,“沒睡醒?”

    她蹙眉,不答反問,“你怎么過來了?沒人跟著?”

    他的步子往里邁,手臂很自然的環了她,并肩往里走,俯首吻了吻,“餓不餓?”

    兩個人,三句話都是驢唇不對馬嘴,弄得吻安哭笑不得,轉過身很嚴肅的站在他面前。

    忽然意識到的,“你一個商人,什么事這么急,連夜從倫敦飛這兒?”

    男人只略略的挑了眉峰,“商人不能做跨過生意?”

    吻安狐疑,“能,但是你很少因為會議而不接我電話。”

    宮池奕側身,低眉,淡淡的笑意里不乏認真,“顧小姐嫌我怠慢你了?”

    瞥了他一眼,她從他臂彎走開,準備去換衣服,用晚餐,差不多又該連夜飛回去了。

    套上裙子,從更衣間出來,準備叫他幫忙拉拉鏈。

    還沒抬頭,幾步遠處傳來他低低的嗓音,“北云晚找過我了。”

    平緩的語調,聽不出來有什么情緒,

    吻安手里的動作頓了一下,柔唇輕輕抿著。

    保持低眉整理裙擺的角度,片刻才抬頭,看了他,“她跟你說了?”

    男人點頭,閑適的長腿邁過去,轉到身后幫她整理拉鏈,也薄唇微動,“你不也打算跟我說么?”

    她抿了抿唇。

    轉過身,抬眸看了他一會兒,連自己都覺得目光是那么的心虛,“晚晚說你只會聽我的話,所以讓我跟你商量?”

    他眉峰微挑,點了一下頭。

    “那,你怎么想?”她幾乎都沒有眨眼的看著他。

    按照他的性子,加上他現在的處境,并不一定會答應。

    宮池奕薄唇微抿,沉默小片刻,低眉看了她,指尖勾了她下巴淺吻。

    片刻,嗓音溫穩,“你都開口了,當然得答應,不過……”

    薄唇若即若離,眸眼深暗,“我最近尤其忙,身體方面素質有所下降,到時候你就別陪著了,免得看到什么洋相,毀我英明,嗯?”

    吻安仰著臉,抬手勾了他的脖子,心里有那么些不可名狀的涌動,因為他答應得太輕易。

    而這只是因為她開了口。

    “好!”她聲音很輕,淺笑,“不去看,萬一你抽血暈過去,確實出洋相,醫生那邊會有人安排好的,你走完程序就沒事了。”

    “怎么了?”吻安說完話,發現他正低眉盯著自己不放,微蹙眉。

    男人嘴角略微彎著,抬手點了點她的鼻尖,“你緊張什么?”

    她抿唇,“有么?”

    唇珠被他啄了啄,沉聲:“這種事我比你有經驗,不用叮囑。”轉而問:“訂晚餐?”

    “好。”她點了頭,不再談這個話題。

    因為和韋廉有約,晚餐之后,兩人時間不算很趕,但也幾乎沒有停留的返回,為了避嫌,還不同航班。

    吻安大概是清晨四點多落地,還有幾個小時可以睡一覺。

    可她剛出了機場,宮池奕的車居然在外邊等著了。

    她愣了愣,走過去。

    “太太,三少等您好一會兒了,上車吧。”展北走過來給她開了門。

    吻安還沒回過神來,什么叫他等了好一會兒?

    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從榮京機場離開的,她飛最快的航班,他居然還比她快?

    鉆進車里,男人倚在后座閉目養神,看起來是等久了小瞇了一覺。

    吻安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宮池奕沒睜眼,只是捉了她的手,把她整個帶過去壓進懷里,嗓音低啞,“不用試了,真人。”

    她從他懷里抬頭,“你怎么這么快?陸地上橫行霸道,總不會天上還有專用通道吧?”

    男人只是低眉,勾了勾嘴角,“快慢、長短一類的問題,是不是不太適宜討論?”

    她愣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正好展北上車,她只好不說話了。

    倒是宮池奕漫不經心的一句:“也許是你的航班飛行員迷路了一段。”

    吻安輕嗤一下,“如此小概率事件,我豈不是該去中彩票?”

    他只收了收手臂,順勢吻了吻,“睡會兒。”

    她原本還想說什么的,只是腦袋被他按了回去,只好安分睡一覺。

    四十來分鐘后,展北把車開到了薛家的堡樓外。

    她被宮池奕叫醒,朦朧的看了看車窗外,“不是你那兒?”

    頭頂傳來低低的笑意,“明天一早你要和韋廉談事,從我那兒出去不方便。”

    說的也是,吻安點了點頭,并沒多想他為什么那么清楚她明天早上要和韋廉談事。

    下了車,她把腦袋從車窗探進去吻別。

    結果她走了一小段,發現身后的人已經跟上來了,順勢攬了她,低低的無奈,“我住你這兒。”

    她笑了一下,有一種被需要的滿足感。

    這個時間點,管家還么醒,吻安自己開門進去,剛脫掉鞋子,還沒換拖鞋,直接被他打橫抱起,上樓。

    被放進床褥里,寬衣解帶,相擁而眠。

    但一時半會睡不著,吻安挪了挪身子,靠在他肩窩的位置。

    “你不叫人把四少找回來么?”她閉著眼,想到了他要跟她秘密簽署的財產轉移合同。

    這種完全的信任,忽然讓她覺得壓力很大,說不上原因。

    他只敷衍一句:“沒時間,讓他逍遙著吧。”

    吻安沒提到那個秘密合同。

    倒是早上吃過早餐,她準備出門去見韋廉之前,他把她送到門口,“結束了給我電話,簽字之前要和律師私下做個確認。”

    她穿好鞋,仰頭看了他,“今晚?”

    宮池奕想了會兒,“或者明天。”

    但是明天工作日,她最遲這周上位,接下來幾天的工作日一定很忙。

    吻安想了想,“好,我再打給你。”

    *

    韋廉直接派人在路途中把吻安接過去的,看起來事情很急。

    上了車,她看了看司機,“和內閣那邊打過招呼了么?”

    她即將上位,雖然早晨過去打卡報到看起來是小事,但往往就有人愛抓這種問題。

    司機略微側臉,“您放心,威廉先生都安排好了。”

    吻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到了地方,車子直接把她送到后門,周圍很安靜。

    一進門,韋廉已經走上前來,神色略凝重,走了幾步才道:“關于決議上的插曲千萬別提。”

    說到這個,吻安一臉歉意,“是我的疏漏,勒令雜志社的人盡快毀掉備份照片,誰知道陰差陽錯還被放到會議上來了?”

    韋廉擺擺手,“先不說這個,一會兒要見的是主司令,千萬別說錯話。”

    主司令?

    吻安來這里之前,在沐寒聲安排的書房往腦子里裝了幾麻袋的惡補知識,下意識的問了句:“海軍方面的?”

    如果跟南島主權爭奪有關,那只能是海軍方面的。

    韋廉略微詫異她的一語中的,倒也只是挑眉,點了頭,“主司令這人不愛花里胡哨的,少說空話就行,拿不準就保持沉默。”

    她笑了笑,“放心吧。”

    早上的這個時間,多大人正忙著往單位敢,所以這個小館極其安靜。

    韋廉站在門邊小心的敲了兩下,才推門進去。

    里頭的人應聲看過來,目光在吻安身上掃過,聲音平平,“這位就是項目保證人,顧小姐?”

    韋廉笑著點頭走過去,“正是,顧吻安。”

    吻安上前,態度溫和,“您好!”

    握過手,主司令指了指旁邊的位子,“坐。”

    隨即,接著道:“我還有事忙,咱們直接談正事。”

    韋廉自然是笑著附和,吻安就只是淺淺一笑。

    主司令看了吻安,道:“我聽韋廉說了,你即將接續內閣的位置,既然他把你帶來,有些事我就明說,顧小姐應該知道我方需要宮池奕手里的一塊地,你做了這個項目,對這事有促進作用,但還不夠……”

    她一直安靜聽著,無非就是要盡快把宮池奕手里的地弄過來,很緊急。

    好一會兒,她看了看韋廉,又看了主司令,“我能否問一句,為什么這么著急?畢竟,我和宮先生的關系并不如表面那么觀,他的為人,您應該也清楚?”

    “為什么?”主司令轉頭看了一眼韋廉,“你沒跟她說過?”

    韋廉弄了弄眉毛,略微搖頭。

    主司令這才挑了眉,斟酌了會兒,道:“我們即將進行的這件事,目前正在往聯合署備案,批復前要完成這一步。”

    言語之間已經十分含蓄。

    但吻安聽明白了,英方目前只是偷偷進行,引入航母需要聯合署批準,但若他們先斬后奏,直接取得了南島主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南島目前主權不明,一旦英方快人一步,聯合署干脆成了趕來鑒定的,因為到時候明擺著屬于英方了。

    這么看來,她當初為了取得韋廉信任趕出來的政績,反倒給沐先生增加壓力了。

    現在又讓她從宮池奕手里拿地皮,這不是讓她徹底跟宮池奕翻臉?

    “有困難?”見她半天不說話,主司令微皺眉問。

    吻安回神,笑了笑,翕唇,“我盡量。”

    除了盡量之外,她想不到可以回復的說辭。

    但也因為這三個字,回去之后一整天,她都心神難定。

    宮池奕大概是太忙,說好晚上跟律師做個確認,但是沒約上。

    吻安第二天才跟他取得聯系。

    彼時,宮池奕剛從醫院出來,緩了幾步鉆進車里,接通她的電話。

    “很忙么?”她清雅的聲音。

    他抬手看了時間,略微倚在后座,示意展北開車,片刻才道:“昨天忙忘了,下午過來一趟?”

    但是吻安皺了皺眉,“下午恐怕不行,最早也得明天中午了,我過去找你?”

    展北從后視鏡看了看,朝他打了個手勢。

    因為周二和周三,三少都沒時間,一點點都擠不出來。

    宮池奕薄唇微抿,沉默了好一會兒。

    “干脆放到周五晚吧,確認后直接簽,不需要多長時間。”他道。

    她皺了皺眉,“你很忙?”

    而且她發現是出奇的忙,他剛接任家族第一把交椅的時候似乎沒這么緊張,這兩天才尤其明顯。

    男人只是略微彎了唇角,“吃飯了么?”

    吻安點頭,“在食堂,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玩笑,他說沒空吃飯,馬上就有事要談。

    “要不我點外賣給你送過去?”她很認真的建議。

    只聽他低低的笑,“顧小姐,最近對我不錯。”

    她撇撇嘴,相比于纏著他要離婚的時候,那她對他確實變了個人,只是他不說,她還沒發覺。

    吻安這邊剛掛掉電話,巧的,吃完飯回去,一個緊急會議,她的行程發生變化。

    “競選過程只對內公開,為了不引起媒體蜂擁,選在周六早上進行,對外事宜,由媒體”偽直播“形式的宣布。”總長秘書宣讀的結果。

    一共兩天的時差,可以完全避免競選現場突發事件被散播。

    所以,周五晚,她和宮池奕簽那個合同會顯得倉促。

    但她沒再聯系他該行程,免得他那邊安排不開。

    更巧的是,就在當晚,吻安還沒躺下,就接到了郁景庭的電話,不像以往的郵件聯系,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定了么?”他淡淡的語調,問。

    吻安站在梳妝臺邊,“你很清楚我冒著多大的危險替你做這個決定,最好事后別讓我發現你藏了其他匹配者。”

    郁景庭緘默片刻,似是笑了笑,“定了就好。”

    她閉了閉目,“把你讓人散布的謠言撤了。”

    “謠言?”郁景庭淡漠的調子,尾音略略的挑起。

    吻安聲音冷了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既然說定了,他就一定會去,你不用引他身上的輿論嚇唬我。”

    宮池奕現在本就禁令在身,如果再引起輿論,估計他大哥趁虛而入、取而代之,那塊地被政府征走就太輕易了。

    郁景庭眉頭淡淡的蹙了一下,“雖然不明白你的質疑,但我可以試著幫忙清除你說的謠言。”

    末了,他才提醒道:“時間定在周六早上,我母親情況不穩定,等不到周一。”

    又是周六?

    吻安鄒了皺眉,那時候她應該在對外隱秘的競選會議上。

    雖說宮池奕不讓她陪著,但她至少要知道實時情況才放心,“不能是別的時間?”

    郁景庭依舊是淡聲:“都安排好了,再改很難。”

    她抿了唇,“好。”

    那兩三天的時間過得極快,忙碌中低頭再抬頭幾乎就是天亮、天黑,尤其吻安需要接觸的人物很多。

    一轉眼,已經是周五。

    以往的周五下班就是解放,但因為明天的秘密競選,下班之后她都繃著神經。

    跟著韋廉轉了一圈之后,已經九點多,她終于得以空閑。

    “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九點準時開始,你可能要提前一小時過來準備。”韋廉對著她,大有推心置腹之感。

    吻安笑了笑,點頭。

    開著車特意往她平時回家的方向兜了一圈,才掉頭。

    快到宮池奕的公司時給他撥了個電話,“你還在辦公室么?”

    “在。”他那邊很安靜,越顯聲音低沉悅耳,“過來了?”

    她點了點頭,“臨時耽誤了一下。”

    他只勾了勾嘴角,“不著急,慢點開車,我去樓下等你。”

    “別,樓下可能有記者,我自己上來。”吻安說著,車子已經駛入他們大廈門口的停車場。

    想了想,直接進了地下車庫,然后要了他的電梯密碼,從負層直達。

    他在電梯口等著,雙手淡然別在西褲兜離,看著電梯跳躍的樓層數,眉宇之間淡淡的深沉。

    電梯門一開,吻安就看到了他,淺笑。

    “等久了?”她挽了他手臂,聞到了濃濃的尼古丁味道,大概是等了不短時間。

    進了辦公室,宮池奕才薄唇微勾,“律師倒是等的久了些。”

    “不久不久!”律師笑著站起來,跟吻安握了個手。

    彼此落座,宮池奕一點都不浪費時間,示意律師把正式合同拿出來。

    律師把合同放在吻安面前,“您先過目,簽個確認書,之后再簽合同就可以了。”

    她點了頭。

    看完又笑了笑,“好像該謹慎做確認的不是我?這么大一筆資產,遞出來的人不著急,我這個接的人要這么謹慎?”

    男人唇角彎了彎,“遞到你手里了也存在責任,不緊張?”

    嗯……這么說,她才抿了抿唇。

    倒是宮池奕抬手摸了摸她腦袋,勾唇,“丟了不算你的。”

    律師把確認書和合同都擺好位置,筆給她遞上。

    很簡單,沒有任何陣仗,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好一會兒沒有下筆,抬頭看了看宮池奕,“不準騙我,真的只是暫時轉移給我,以防你哥拿去亂來。”

    他站在她身側,神色溫穩,嗓音低沉,“不騙,這可是大半個家族。”

    她略微深呼吸,終于低眉,簽字。

    一共也沒超過四十分鐘。

    送走律師,辦公室只剩他們倆,吻安抬眸看了看他,“你笑什么?”

    此刻,他唇角正彎著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

    把她擁過來,連體嬰似的往沙發走,低低的嗓音響在頭頂,“雖然不對外公布,但目前,我已然是個窮光蛋了。”

    吻安抿唇,從他懷里轉過身,看著他,就那么安靜的看了好一會兒。

    她當然清楚,除了他,誰都不會這樣輕而易舉、毫無懷疑的把大半江山直接壓在她名下。

    抬手幫他把領帶松了松,又順勢勾了他脖頸,仰臉,聲音很淺,“當初把首輔的位子安排給我,現在又把資產壓過來,你不怕我讓你失望么?”

    男人低眉,“人都在我戶口本上,還能跑么?”

    他這樣的篤定,讓人心里很暖,又有些酸澀,眉眼清淺的笑,“萬一人跑不了,心跑了呢?”

    他故作陰冷的瞇起眼,“你會么?”

    吻安淺笑,“我說萬一啊。”

    宮池奕薄唇微微抿起,“沒有萬一,如果有,我認。”

    她笑著,“認完了呢?”

    他狀似肅穆的考量著,好一會兒,才道:“展北和靳南是從四個人里邊挑出來的,另外背叛和無用的兩人,永不啟用。”

    輕描淡寫的語調,聽起來只是低沉平緩,可那就是下場,永不啟用。

    吻安頓了頓,看著他的肅穆,片刻才低眉。

    “怎么了?”他問,手臂環了她的腰。

    她抬眸,笑了笑搖頭,“那你盡快把東西拿回去,我怕那天被人覬覦,我守不住。”

    “除了你和我,只有律師知道,沒人會覬覦。”他低低的道,看了一眼時間,“送你回去?”

    吻安看了他,好一會兒沒點頭。

    他也耐心的等著。

    許久,吻安抬頭看了他,“我不會再跟你鬧離婚走人的,你用一個首輔把我拴住,又塞這么多資產,我反而很不安。”

    男人低眉,淺笑,啄了一下她唇畔,“多想了。”

    看著他一直這么漫不經心,她反而定不下來,依舊勾著他的脖頸,“等我競選完,我們把婚紗照拍了吧,挑我滿意的攝影師、挑你滿意的地方,不管多遠都抽時間去。”

    這件事已經說了好久,感覺真久遠。

    宮池奕垂眸,薄唇微抿,片刻沒回應,等她不滿的微蹙眉,才沉聲,“好。”

    吻落下來,滿是纏綿。

    唇畔停留,她才仰眸,“晚晚跟你說的事,醫院那邊通知你了么?明天一早你得去一趟。”

    他薄唇尋覓,嗓音低啞,“嗯。”

    見她依舊仰著臉張著一雙眸子,他抬手撫了撫,“怎么了?替我緊張?”

    她笑了笑,有些勉強,順勢把臉埋進他胸膛,“明天早上我競選,等你從醫院出來,我也該結束了。”

    沒由來的一句:“到時候任你處置。”

    他只略微勾唇,并未在意。

    “你別送我了,也早點回去休息,一早要去醫院呢。”她埋在胸膛而悶悶的聲音。

    他點了頭,“好。”

    *

    吻安睡得極其不踏實,前半夜都在輾轉反側,后邊才稍微睡了會兒。

    清晨六點多她就醒了,試著再瞇會兒,結果越躺越清醒,干脆起床洗漱,韋廉說最好提前一小時過去,她就提前兩小時吧。

    管家知道她今天有競選,早餐備的很用心,不過她也吃不下多少。

    “小姐肯定能行!”管家看出了她緊張,笑了笑。

    吻安也彎了彎嘴角,她不緊張競選,她緊張宮池奕在醫院的狀況。

    從外公的堡樓出發時是七點二十五,到達內閣時八點已經過了,反而比預期晚了點。

    韋廉正替她張羅會前事宜,看得出來,很用心,著實是把她當做心腹了。

    “喝點熱水,暖一暖。”韋廉從秘書手里接過杯子,給她遞過來。

    吻安笑了笑,捂在手里。

    八點二十左右,要開始清私人物品。

    也是那時候,吻安的手機剛拿出來,電話就響了。

    她皺了一下眉。

    一旁的韋廉也看了她,“如果不是很緊急就先放一放。”

    她也但愿不緊急,但今天特殊,還是起了身,“我馬上回來。”

    說著往會議室外的走廊而去,接通電話,“喂?”

    電話是展北打過來的,“太太,您可能得來醫院一趟。”

    吻安當即擰了眉,胸口一層層的不安蔓延,“怎么了嗎?”

    “我說不好。”展北沉默片刻后,只給了這幾個字。

    轉手她就給郁景庭撥了過去,“你是不是在醫院?”

    郁景庭淡淡的聲音:“是。”

    她咬了咬牙,音調一句比一句急促,“你存心的么?為什么要跟他撞到,為什么告訴他!”

    郁景庭薄唇微抿,知道她現在的情緒,“你過來么?”

    她沒得選。

    讓人去跟韋廉打了個招呼,秘書和兩個護衛已經皺著眉快步出來,

    “顧小姐,這個時候您還去哪呀?都快開始了。”

    她沒空解釋,看了看時間,“知道時間緊急,所以都別攔著耽誤我了,我很快回來。”

    她匆促的捏著手機往外走,護衛和秘書互相看了看,趕緊跟了上去。

    車子是她親自開的,很久沒有這樣飆車速,后座的護衛和旁邊的秘書全程白著臉死死握著扶手,偶爾喊一句“顧小姐”,后就沒了。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秘書和護衛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她。

    跟郁景庭要了樓層和手術室號,她速度快到還沒掛電話就下電梯進了走廊。

    腳步頓了頓,迎面立著的便是宮池奕,早上的走廊還算安靜,越是顯得壓抑。

    那么遠,她都能清晰的看到他繃緊的下顎,雙手別在兜里,眸子沉沉暗暗的釘在她身上,等著她一步一步走近。

    也許是走得太急,她走了幾步,只覺得腦子里一陣暈,伸手扶了扶墻,才能迎著他布滿冰冷和荊棘的目光里一步步走過去。

    終于站到他面前,她和努力才能跟他對視。

    對上深邃陰譎的深眸。

    良久。

    “這就是北云晚的需要?”他低沉到凜冽的質問,沒有擲地有聲,卻結結實實砸在她心里。

    她不語,只是仰臉看著他的陰冷,心里一層層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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