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吻安出去了一趟,到點了也沒回來,易木榮找了過來,她剛掉頭就攔了車,直接換了位置,他開車。
面對他的疑惑,吻安也沒說什么。
只抬頭看來,問:“對了,宮池奕和顧湘在醫院待到幾點?”
易木榮微皺眉,“不太清楚!
見她蹙眉,易木榮才道:“顧小姐,我和將軍是上下級關系,至于他身邊的人,我是不了解的,跟當初不了解您一樣!
呵!吻安動了動嘴角,“你在我身邊做了那么久司機,不了解?”
易木榮只是呵呵一笑,明智的不多說。
把她送回內閣,看著她進了辦公室,易木榮才打了個電話匯報,“您放心,她沒事,晚上我負責送她回去。”
晚上也的確是易木榮負責送吻安回去的。
不過那晚宮池奕沒過來,只是打了個電話說最近兩天手頭有點事走不開,特意說明也不去顧湘那兒。
正好,她這邊要處理于馥兒的事,所有手續都已經妥當了,她打算親自去一趟監管局,接于馥兒出來。
這也是北云稷的意思,他在倉城很忙,公司接到手里之后剛上軌道,一時半會走不開。
然,等她到的時候,監管局的局長一臉詫異,“顧小姐,您怎么過來了?”
畢竟內閣在上,除了英政宮,別人很難見到她。
吻安只清淡彎了一下唇,“托家屬口信,我來接于馥兒。”
局長聽完又緊了緊眉心,“于馥兒?就是那個國際經濟詐騙案的于馥兒?……她剛被人接走呀!
接走了?
吻安蹙起眉,抬起纖細手腕看了腕表,“時間還沒到,怎么提前放人?”
說起這個,局長也就為難了,“對方看起來來頭不小,手續也都全了,不放不行啊。”
早、晚幾分鐘其實也不算大事的。
所以吻安略微抿唇,也沒說什么,“知道了!毖劭淳珠L微欠身想送,她淡淡抬手:“不用送。”
轉身出了門。
易木榮看了她,“怎么沒問問來人是誰?”
她柔唇微扯,“能給你留下來路?”
易木榮挑了挑眉,好像也對。
上了車,她把包一方,倚在后座,雖然有些草草收尾的意思,但總算是繁雜事務告一段落。
抬眸看了易木榮,“你主子到底什么時候露面,他幾天沒見人了?”
易木榮又是“呵呵”一笑,“您放心,顧湘那邊他也沒去!”
她笑了笑,可真會避重就輕。
不過這邊剛談到,電話也就過來了。
看著他的來電顯示,剛剛彎起的嘴角沒收,笑意越深,語調卻是高高在上的,“宮先生,有何貴干?”
電話那頭的男人低低的笑意,“問得正中下懷,晚上見?”
吻安柔眉微挑,“忙!”
男人依舊沉著聲,笑意溫柔,“花收到了?”
她側過臉看了一眼這幾天每天都會送到內閣的鮮花,傲嬌的勾唇,“好像和上周三的重樣了?”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沒誠信。
“我的錯,該罰!”他醇厚的嗓音,滿是蠱惑:“早的話過去給你做飯,晚的話過去喂你?”
她不禁一笑,但是幾乎習慣了他說這種話的調調。
末了,聽他道:“讓易木榮載你到世紀路旗艦店,給你訂了套衣服!
吻安蹙眉,“我衣服多的都放不下了,訂什么衣服?”
男人勾唇,“就幾塊布料,占不了衣柜,回來前換好了等我!
一聽這話就不太對勁。
世紀路,最顯眼的就是那個服裝店了。
她很自然的走進去就有人上前,“您好!”
“我姓顧,取衣服!蔽前矞\笑。
那人也不多問,似乎知道是她,笑了笑,轉身去拿了。
出來時,袋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小,所以納悶的皺了一下眉,但也沒直接打開。
易木榮站在一旁,道:“您要不要再逛逛?”
吻安幾乎沒考慮,搖頭,“不了,回家休息比在外放松!
易木榮抿唇,目光在商場里掃視了一圈,又看向商場門口停車的地方,“要不去對面喝個茶?”
她終于淺笑,看了易木榮,“你有約會?不行的話我自己開車回去,給你騰點時間。”
倒是弄得他尷尬了,擺擺手,“那還是回山水居吧。”
吻安已經點了一下頭,往外走了。
上了車,她就拆著那個盒子,一打眼看到他給她的衣服,呆了呆,緊接著耳根泛紅。
淫棍!她無奈的罵了一句,又有些好笑,幾天不見而已,想出這種方式討她歡心?
這要放在以前追求于馥兒的勁兒上,他孩子都打醬油了吧?
草草把衣服收好,抬眼習慣的看了車窗外,皺了一下眉,“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易木榮?”
易木榮笑了笑,臨時胡讒:“沒有,之前那條道今天好像在維修,所以繞個路,也不遠。”
她狐疑了兩秒,也覺得不是什么大事,沒再問。
而原本該她回家的路上,就在幾分鐘前出了一起車禍事故。
監控顯示,一輛貨車不受控制的漂移過機動車道,又直接往綠化帶躍,猛打方向盤之后直沖沖的逆行,接連幾輛車被碾壓。
車主幾乎都棄車而逃,現場一片混亂,貨車上的燒焦味更是刺鼻難忍,濃煙一陣比一陣嗆人。
可即便已經如此混亂,貨車已經停不下來的彎彎扭扭,刺耳的摩擦聲下夾雜著紛亂的尖叫。
宮池梟本身心情沉重,對這樣的突發事故反應更是遲鈍,只是擰了眉。
又慌忙去開車門。
也是這會兒,眼看著貨車竟然一個甩尾,冒著濃煙的幾噸貨物直直的朝他命門而來。
就算不被砸死,也會被燒死、嗆死。
“嘭!”“刺喇!”的接連聲響。
宮池梟只覺得臉上又絲紗拂過,眼前晃了晃,身體已經沒一股子力道拽了出去。
從他被拽出來,到塞進另一輛車,到車子風馳電掣的離開,整個行云流水的時間都不夠他反應發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要去找顧吻安?”開車的女人問。
宮池梟轉頭看了她,但是看不到臉,只有一面黑紗。
那打扮,還以為是古代哪個俠女穿過來的,說話很冷淡,但聲音本身是柔和的。
他沒點頭,謹慎的抿著唇。
薛音看了他一眼,不變應萬變?
“要找她說什么直接跟我說,否則等你真見到她,你這條老命也差不多了。”薛音道。
宮池梟皺起眉,“什么意思,她要殺我滅口?”
薛音繼續開著車,自顧一句:“腦子是個好東西。”
“你是誰?”宮池梟皺起眉。
薛音抿了抿唇,很隨意的回了句:“死人。”
也沒什么不對,她就是已經死了的人。
倒是讓宮池梟半天沒說話。
好久,才道:“我和姓顧的小姑娘見過兩次,沒別的,直覺她不是好人,讓顧吻安小心點!
尤其今天顧湘還約了他,沒有說什么事。
他要出國去,沒別的可以說,之前只告訴了他們,自己和席少合謀,沒提過他也見了顧湘,總覺得有必要把這事給顧吻安說說。
這實在不用他說,所以薛音只淡淡的挑眉,直接往機場開。
彼時,顧湘可沒閑著。
于馥兒出來了這么幾天,她終于見到了人。
“于小姐好!”顧湘在對面坐下,“不愧是連屆影后,很漂亮!”
于馥兒看了她一眼,“影后不是用皮囊評出來的。”
顧湘頓了一下,笑著,“那倒也是,不過要說演技,你好像也沒多好,否則還能把事辦成這樣?”
于馥兒氣色不太好,倒也諷刺的扯了嘴角,“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很顯然,顧湘不喜歡她的性格。
可能是錯覺,總覺得跟顧吻安身上的某種感覺很像——讓人討厭。
也許是大家名媛的那股子氣息?顧湘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真正的千金又怎么樣,不還是跟她一個命運?
顧湘也不打算廢話,直接道:“你應該知道了上邊的意思,東西給我吧。”
于馥兒卻不緊不慢的看了她,也不打哈哈,笑著,“你覺得我會給你么?”
這出乎顧湘的意料,皺起眉,“你什么意思?”
“沒意思!
于馥兒緩緩的攪著咖啡,看了一眼時間,算著宮池梟登機的時間,如果登機時間之前都沒人來找顧湘,那多半是出車禍了。
幸好。
剛十幾分鐘過去,有人略微焦急的打斷她們的約會,對著顧湘低語。
顧湘微皺眉,沒說什么。
于馥兒放心下來,抿著咖啡。
“你確定不把東西給我,是么?”顧湘看了她。
于馥兒放下杯子,“東西給了你,我就沒了價值,明天開始可能就是一具尸體,你覺得我會那么蠢?”
“不給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顧湘急著走。
于馥兒只是淡笑,“我好不好,你怎么這么上心?”
顧湘一手拿了包,又看了她,“你出獄前,顧吻安本該親自過去看你,是不是你不讓她去的?”
于馥兒挑眉,“我出獄前連人身自由都沒有,我怎么知道?”
說著,她從包里拿了個小小的卡,遞過去,正好打斷了顧湘問話的思路。
顧湘詫異,不是不給么?
于馥兒常年在娛樂圈,那么復雜的環境,她如魚得水、人脈平衡,怎么可能這么沒腦子?
果然,等兩人都離開了,顧湘才接到她的電話,說:“我給了你一半的卡,因為你沒說全要,這樣我們倆都好交差!”
電話掛了,顧湘皺起眉,這算什么事?
上了車,顧湘才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快五十的老頭還能飛嗎?……什么?”
“沒錯,這個時候,宮池梟已經登機出國了。”那頭的人道。
顧湘氣得把手機扔到一邊。
好半天才自嘲的一笑,她怎么會走到這一步、走到今天?
如果只是完成任務,只是拿到圖紙,沒有沾上人命事情就沒復雜。
這就像說謊,一個謊要十個謊話來圓,那么人命呢?
可她還有別的辦法么?要爬到頂端,就得用非常手段,否則只能被踩成肉泥!
深呼吸,她又把手機撿了起來,調出宮池奕的號碼。
那邊的人似乎有事在忙,好久都沒接,顧湘也一直耐心的等著,過了十幾分鐘才打了第二次。
這回宮池奕接了,聲音跟這兩年來一樣的冷漠:“喂?”
顧湘習慣了一轉身就笑著跟他說話,道:“我今天新學了兩道菜,能趕回來嗎?還是我送晚餐過去?”
電話那端的男人沉默片刻,才道:“還在公司,完了回去一趟!
顧湘依舊笑著,“沒關系,我送過去也可以,藥也沒帶吧,一并送過去給你?”
最終,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掛掉電話。
顧湘也放下手機,臨時轉彎去買菜。
她這么體貼的堅持送飯過去當然不只是送飯,宮池奕現在是集團掌權人,公司里跟他談事的人都是高層,她能露臉是對身份最大的肯定。
果然,顧湘過去時,他們立即停下了會議,都在看她,滿是揣測。
推開門,秘書才想起來轉頭看她,目光里帶著詢問。
顧湘笑著:“叫我顧小姐就好!”
顧小姐?
這個稱呼,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是顧吻安。
也有人曖昧的笑起來,“看來傳聞里的顧小姐,非彼顧小姐?”
顧湘笑著,走了進去,“不好意思各位,這個點,大家都該用餐了,他身體不好,吃完還得吃藥,要不你們先暫停?”
眾人雖笑著附和,但也都在看那個男人臉色。
宮池奕已經收起鋼筆,薄唇輕啟,“先停下!
原本很簡單的事,卻讓人揣度成了顧湘地位斐然,否則他怎么說停就停?被打斷會議也并無不悅。
辦公室里。
菜色確實豐富,顧湘一樣一樣的給他擺好,“你嘗嘗我新研究的菜!”
那頭的男人自顧褪去外套,隨性的解了襯衫袖扣,但沒有要解開領帶的意思。
長腿邁過去,提了一下褲腿、落座,和往常一樣,慢條斯理的用餐,不說廚藝好,也沒說過味道差。
顧湘在一旁陪著,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剛端著走過去,聽男人隨口一句:“你今天去過世紀路?”
她腳步頓了一下,下一秒才把笑意拾回臉上,“沒有啊,怎么了?”
可惜裝得有點過頭,男人幽暗的眸子抬起,視線即便是淡淡的也頗有壓力。
顧湘這才恍然似的,繼續笑著,“你是說,今天在世紀路南段發生的車禍么?”
人員沒有傷亡,但對周邊路段的破壞很大,損失車輛不少,也有不少司機和路人受傷,所以被放到了晚間新聞,但凡開車的也都能從即時廣播里聽到。
所以她不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聽來也挺嚴重的。”她繼續著,微蹙眉,“現在很多大貨車司機都有超載的情況,一不小心就……”
顧湘說著話,手里的杯子被他主動拿了過去,所以語調頓了頓。
因為他平時基本不從她手里直接拿東西。
他甚至頷首:“坐!
下一秒,她才欣然一笑,坐到了他旁邊的沙發上。
她以為,他不會說什么,卻聽他低低的道:“吻安今天正好去世紀路!
顧湘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因為他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
顧吻安去了世紀路,宮池梟要去世紀路找她,顧湘當然知道。
但她皺起眉,“你想說什么?”
男人目光低斂,冷峻的五官看不出神色,片刻才抬眸看了她,“我對你要求極少,但別動到她頭上。”
顧湘原本笑著的臉,笑意終究是沒保持住。
她張了張嘴,本能回了句:“我沒有……”
男人已經把臉轉過去,自顧用餐。
也是那時候,顧湘好像才反應過來,他怎么會以為這種事是她做的?她一直只是個照顧他的醫生,其他事情從未表露過。
他先是主動拿了水,又讓她坐下,讓她毫不設防,又突然提起這件事。
如果普通人,不會去接他的話,不論肯定還是否認,一旦接了,就意味著她承認了某些事。
男人用完晚餐,又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看了她,“你先回去?”
顧湘搖頭,“我等你一起!”
見他點了一下頭,顧湘微皺眉看著他往外走,根本摸不透他,既然點到了,又沒有再繼續是什么意思?
宮池奕的確不介意表露這些,甚至盼著她繼續往下動作。
顧湘也的確這么想,既然他已經有所察覺,她必須做些事了。
*
兩個人從公司出來時是八點左右。
和往常一樣,只要她不說話,他不會主動開口。
顧湘主動提起,淡笑著:“我真的沒想對顧小姐怎么樣,就算我喜歡你,但這么久來你知道我不可能亂來,哪怕你只是在我生日那樣的特殊日子才會對我溫柔一點,我都很滿足!”
那樣子看起來,的確是個很安分的愛慕者。
他低眉看了她,語調淡淡的,“只是看你跟了我兩年……”
她笑著打斷,“我知道,只是看我跟了你兩年的份上,特意給我過了個不一樣的生日?”
點頭,重復:“我知道的,也知道你和顧小姐關系特別,所以我怎么可能得罪她?得罪她,豈不是讓你對她更上心?”
就這樣,本該對她身份的質疑,談起來好像只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了。
所以,回到住處,顧湘依舊笑著,給他倒水,“要去書房么?還是先洗個澡?”
男人褪去外套,領帶規整,很自然的接了水。
顧湘看著他抿了一口,才笑了笑,“我去個你放水!
她在浴室待了大概五分鐘,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出來時,男人端著水杯已經在臥室里了。
顧湘特意看了一眼,水下去了小半杯。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笑著,“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看著她掩上門,宮池奕目光低垂,落在手里的杯子上。
長腿閑適的邁過去,轉手,水盡數倒在盆栽上,又把杯子穩穩放回床頭柜,轉身進了浴室。
半小時后。
顧湘站在自己的臥室里,身上穿了設計簡單的睡衣,也正因為簡單的設計,更顯得勾人,長發放了下來。
坐在鏡子前,端詳許久,才拿起眼線筆,側過臉,在眉尾點上細細的、風情的黑痣。
她從來不會去模仿顧吻安,除了同樣姓顧,的確沒什么相似,但她在讓自己看起來乖巧之前,跟顧吻安的惡劣真是相似的。
站在鏡子前,笑了笑。
顧湘腦子里正好是那副場景,就在餐廳前,顧吻安捧著花兒,仰臉,眉眼彎彎,連同那顆黑痣也風情無比。
有特色的女人,確實挺好模擬的。
走到他的臥室門口,敲了敲門,沒有回應,顧湘直接推了進去。
目光相對時,她沒說話。
男人立在床頭旁邊的位置,一手直接撐在柜子邊緣。
微微用力的骨節越顯性感。
顧湘表情淡淡的走了過去,在幾不遠處停下,感覺到了他瞇起眼想看清她的動作。
而她只是看了那杯被他喝空了的水。
這才淡淡一笑,抬眼,“洗完了?”
帶著刻意的成分,聲音很柔,柔到飄忽。
“什么時候過來的?”男人低低的嗓音,黑眸微微瞇起。
這一句,讓顧湘放了心,她本來就在這兒,他這么問,問的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她走了過去,伸手拿了那個杯子,正好側臉對著他。
側臉,眉尾那顆黑痣對著他。
宮池奕眸眼再次瞇了瞇。
“咚!”水杯忽然從她手里落到地上。
因為手腕被她握住了。
顧湘心里猛地緊了一下,沒敢正臉,任由他扣著手腕,“怎么了?”
她孤注一擲,卻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
手腕上的力道猛地收緊,下一秒,她已然被大力拽到他面前,迫使抬臉看了他。
片刻,聽到男人沙啞的問:“空調幾度?”
她僵硬的笑了笑,顧著勇氣去看他不受控制、變得深暗的眸子,“正常溫度。”
“熱?”她問。
身體微微湊向他,抬手輕輕放在他胸膛的位置。
只要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就可以得到很多,不僅僅是看到她想探究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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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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