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池奕眉峰微擰,這么說已經來不及了。
抬手捏了捏眉間,“沐寒聲出訪伊斯國屬于不公開行程,還有誰知道他出訪?”
電話里的傅夜七似乎發覺了他的不對勁,柳眉蹙起,“出什么事了?”
宮池奕嗓音凝重,“如果來得及,我會讓防空方面中途截返航班,如果不行,麻煩嫂子和伊斯方面的外交部做好接洽,讓沐寒聲隱秘入境,一切訪問行程取消。”
傅夜七眉心一度收緊,國家之間的訪問本該是公開的,但因為伊斯長期內戰,國主誠心和榮京交好,借助榮京的力量重整國風、穩固國民情緒,現在看來,他們難道是怕榮京沒誠意,膽大到想直接扣住寒聲么?
這種消息一旦傳出去,榮京也必定一片亂,尤其蘇曜這個總統上位時間不長,還沒完全鏟除異己。
“這樣自取滅亡的行為,伊斯也敢?”她擰著眉。
男人深眸波瀾深埋,嗓音低沉,“國主是誠心交好,可他還有個不安分的弟弟。”
所有國際正常交往都只能對接到國主手里,長期內戰,二公子想奪權誰都知道,國主就是為了徹底壓到他弟弟才極力和榮京修好。
可二公子不傻,甚至陰暗手段下,會比他哥哥快、狠的拿到榮京、內閣的支持。
“對方準備充分、周到,顧湘放在我身邊竊取圖紙;于馥兒放在當初最可能掌控內閣的韋廉身邊,到現在沐寒聲入套。”宮池奕低沉、平穩的聲音。
可以說,他、內閣、榮京的力量,都被對方盯上了,這幾天必然全面挑動,但凡他沒點準備,只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說罷,宮池奕閉了閉目,“嫂子,并非我挑撥,但是希望你那邊做個篩查,什么人和伊斯暗渡成倉?一旦沐寒聲出事,誰受益最大?”
很顯然,這個人清楚的了解伊斯國主弟弟的野心,精心勾結了兩年多,陰謀的氣息才被顧湘帶了出來,他知道要同時弄垮他宮池奕和沐寒聲,才能是真正的勝利,所以連宮池中淵都利用上了。
到最后,他宮池奕和沐寒聲都倒下,也成功幫助了伊斯二公子,榮京的權力重新回到他手里。
算盤倒是打的很響!他冷然扯了嘴角。
“你是說,我舅舅?”傅夜七不可置信,作為榮京前任總統,寒聲待他也不薄。
末了,她越發覺得事情已經嚴重到超出預期,“你那邊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否則怎么會這么篤定的猜測?凝重的語調卻是沉穩的。
他也沒有拐彎抹角,“護國雷霆的八個地址數據泄露;宮池集團的利潤被通過老爺子往外輸送,如果沒猜錯,沐寒聲有去無回,甚至,他們能用上我家老爺子,就必定能找到沐老那兒去。”
但是聿崢那兒始終聯系不上。
“地址數據泄露?”傅夜七已然坐不住,這是關乎整個榮京安危的事,如果數據被完整讀取,整座城都廢了,但凡有所準備,侵犯榮京輕而易舉!
可對方竟然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因為他所利用的,就是被沐寒聲忽視了的人物。”宮池奕沉聲,思維清晰。
加之這兩年,他身體的緣故,讓顧湘監督著他的身體,對方便放心的謀劃一切,鉆著空子。
傅夜七已經很明了,被沐寒聲忽視、認為可以放心了的人物,除了前總統杜崢平還有誰?
她已然快步出了外交部,趕去國委,一來必須想辦法讓寒聲安全,二來讓人即刻控制杜崢平。
一邊開車,傅夜七擰了眉,丈夫進了虎穴、榮京安危未定的情況下,她依舊有著御編翻譯的鎮定,問:“如果對方是想讓你和寒聲落敗,一定四手準備,還有情況會發生,你不能再出事了,有任何事必須交給別人去做!別忘了你和寒聲的談話。”
如果哪一天沐寒聲出事,榮京乃至這個國家必須由他撐起來,他手里有內閣,身后有聯合署,只有他可以做得到。
頓了會兒,傅夜七道:“我知道顧小姐是你妻子,但國家大事前你必須清醒,該由內閣做的事,她不得不出面。”
換句話說,顧吻安出事,宮池奕可以把局面控制住,可如果宮池奕和沐寒聲一起出事,就徹底完了!
可男人聲音篤定,低沉:“我不會讓她涉險。”
首輔的位置是他塞給她的,整個內閣還在他掌控內,就沒有讓她卷進來的打算。
片刻,他接著道:“嫂子處理好榮京方面的事,我恐怕無暇顧及。”
傅夜七眉頭更緊,“不管出什么狀況,就算伊斯二公子親自逼上門,你都不能出差錯!”
首要保的是他,再才是數據卡。
但是電話已經掛斷。
*
宮池奕從主宅出來,電話幾乎沒有閑著的時候,凝重的車廂內,響著他低斂、深沉的施令:“沐寒聲的秘密航班飛往伊斯,一旦途徑領空,強制攔截、立即遣返。”
“沐、沐寒聲?”易木榮皺起眉,基本確定顧湘是伊斯二公司的美人計,怎么忽然牽扯到了榮京總理?
英政宮方面估計沒有權利攔截沐寒聲的航班呀。
才聽電話里傳來他沉聲:“就說是我的意思。”
易木榮這才點頭,“是!”
有這句話就放心了。
十幾分鐘的時間,易木榮以聯合署辦公人員的身份抵達的防空部。
部長見了他,持懷疑態度,瞇起眼撐了撐眼鏡,“榮京總理的航班說攔就攔?這可是挑釁國際友誼,不是玩笑!”
易木榮上下摸了摸,只找到一個小本,不能完全證明身份,也效力也不差,在部長面前晃過:“如果沐寒聲出了事,你也擔不起。”
末了,易木榮皺了皺眉,“還需要我讓將軍給你親自打電話?”
看了他的證件,部長咬了咬牙,終究是干練的轉了身去控制室。
*
宮池奕手里的手機,依舊處于通話模式,“整個倫敦封鎖主干道,有進無出。”
只要顧湘和辦張卡還在,必然有人來接,就算自損八百,也必須甕中捉鱉,放人回伊斯就是后患。
電話還沒掛,已經有另一通打進來。
男人低眉看了一眼,劍眉幾不可聞的蹙起。
片刻后,還是接通,嗓音有所溫和,淳厚得恰到好處:“怎么了?”
吻安站在辦公室窗前,柔眉微蹙,一手揉著昨晚毫無節制的腰酸,語調清雅,“你是不是忘了,涉外是事務,他們已經習慣了跟內閣打招呼?”
包括攔截沐寒聲航班的事。
他昨天到今天的行為怪異,但她說不上來,這會兒也不急,只問:“不告訴我出什么事么?”
又道:“就算你說,最遲明天,我就能弄清楚。”
聽筒里,他嗓音清澈,聽不出事態的嚴重性,低低的道:“不會有事,你安心上你的班,晚餐等我回去做?”
她蹙著眉不說話。
“嗯?”他又一次沉聲詢問。
吻安略微深呼吸,“你不說我也不多問,但我不希望再出事、再受兩年煎熬,別忘了我們剛拍了婚紗照,接著該是婚禮了,否則就是你欠了我。”
尤其最近為了不讓家族繼承權再變故,他那么積極備孕。
他薄唇溫和,“好!”
吻安也抿了抿唇,“晚餐就不用趕著你做了,我晚上有事在外面吃。”
男人低聲囑咐:“身邊記得帶人。”
她點了點頭,不帶也不行,別看易木榮平時不見人,一到她外出,車子肯定在內閣門口等著。
這一通電話剛掛掉,易木榮那邊已經傳來消息。
“必須得您定奪。”易木榮擰眉的聲音。
內線接通,電話里傳來昨晚那個處理過的沙啞聲音,“宮先生,沒想到你反應這么快!”
也沒人再能這么短時間把整件事連起來,甚至幾面兼顧的保全著。
宮池奕車子停在了路邊,一手握著方向盤,神色間波瀾未起,嗓音越是低沉,“沐寒聲入了伊斯境內被你控制,正好定你的罪。”
那頭的人一笑,“誰知道沐寒聲來伊斯了?若我毀尸滅跡,證據何在?”
片刻,又轉了話音,“當然,我還要留著他得到榮京支持,所以,宮先生還是放行為好,否則,我一顆導彈過去,倫敦領空內出事,我能推得一干二凈,你說是誰的責任?”
“嗯……”那頭的人陰著一笑,“內閣高于大使館、外交部,可不就是顧吻安的責任了?國際罪,夠她一輩子了吧?”
易木榮聽著都膽寒,很顯然,對方有充分準備。
許久,男人薄唇低冷:“放行!”
下一秒,電話那頭的男人笑意深了,帶著篤定:“加把勁宮先生,我贏了一局,下一局希望你贏!否則到最后,你只能任我擺布,多沒意思?”
他要他們的勢力,可太好對付就顯得他們價值不夠了。
男人“啪!”的扔掉電話。
沐寒聲的航班處境后,易木榮小心的打了過來,“您放心,沐寒聲經歷過大風大浪,他能保全自己,我會想辦法讓人給他報信。”
他只沉聲一句:“瞞著她。”
易木榮瞬間就聽懂了,“您放心,我一會兒就過去接顧小姐,只字不提。”
黑色邁巴赫急速駛向關押顧湘的地方。
如果對方有所行動,除了聿崢那邊,就是這里。
聿崢那邊始終沒辦法聯系上,連沐老那兒也失了聯絡。
車子停在郊外,看了一眼陰暗封閉的關押室門口,男人靠在座位上。
沉思片刻,才從轎車前置暗格里拿了一只新手機,越洋電話許久才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展北一如既往的恭敬:“三少。”
“讓靳南留意伊斯的入境航班,保沐寒聲安全,你隨時待命。”簡單的交待之后,東西放回原位。
打開車門,深冷的背影逐漸沒入陰暗的關押樓房。
顧湘見男人偉岸的身軀巋然立著,依舊是往常的深沉神色,甚至習慣的雙手別在兜里。
可他一臉凝重,讓她弱弱的笑了笑,“你也拿他沒辦法,是不是?”
否則不會留著她,更不會親自過來看。
男人薄唇抿著,臉色冷冷,“他會來接你。”
并不打算從她嘴里問出什么來,過來看,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辦張卡,是于馥兒親手給你的?”
因為能讀取數據的機子在榮京,連他都不知道真假,甚至不能保證于馥兒現在到底屬于哪一方,他不能輕易的冒險,無論放掉顧湘,或者是讓聿崢錯漏了于馥兒,一個都不可以。
顧湘笑了笑,聲音很弱,“怎么,于馥兒不是你就愛么?她也騙了你,名為去南島方面暗中助你的人,實則她效命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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