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快下班時,吻安從行政總長辦公室出來,總長早在去年就該退休了,但是因為內閣沒人主持大局,一直拖到現在,有意讓她把位子接過去。》>》
金秘書在辦公室門口等著她,大概也能猜到行政總長的意思。
所以小試探的看了吻安,“首輔和總長兩個位子不能由同一個人擔當,您應該不會答應吧?”
她側首看了金秘書,淡笑:“那個位置主內,相對清閑,我怎么不會答應了?”
金秘書皺起眉,“但您走了,我又不能跟著當總長秘書去。”
吻安這才明白了,想了想,道:“說不定你會更喜歡接替首輔位置的人,還說不定那人繼續用易木榮當司機,你這終身大事也一并解決了!”
金秘書反應了半天才一臉嬌羞的嗔怪:“顧小姐又拿我開玩笑!”
吻安挑眉,不是玩笑啊,反正她現在很意看著身邊一對一對的,也早就撮合過易木榮跟金秘書,只是兩人不來電。
所以,她還得繼續努力!
下了電梯,金秘書才小趕了兩步,“被您調侃得我都快忘了正事了。”
吻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也看了她:“什么事?”
倒是金秘書神秘的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圍,陸續走過幾個準備下班的人,只好稍微壓了會兒。
等去了吻安辦公室,金秘書才曖昧的笑著問:“伊斯這位新上任的國主現在國際上風頭挺大,但其實大家都知道功臣是宮先生和您,這才幾天,到處是你們倆的神華,其次就是……”
見她停頓,吻安挑眉看過去,“不說我可下班了?”
金秘書“呵呵”一笑,直接問:“很多傳言都說您使用美人計讓玄影言聽計從,聽上去是和榮京交好,其實類似了附屬關系,更是又給內閣交際添了一大筆,是不是真的?”
她合上筆記本,理了理辦公桌,而后眉眼彎彎:“想知道?”
金秘書立刻點頭,“主要是這里邊肯定沒有美人計那么簡單,這可是一整個國家的力量都拉到榮京和內閣下邊了。”
吻安笑著聽她高抬自己,然后一本正經的道:“還真就只是美人計。”
至于其他所有計劃和謀略,全是宮池奕和展北他們的功勞,她頂多是個輔助!
金秘書眨了眨眼,擔心的看著她:“那下個月,您該不會直接就跟玄影走,去當人家國后吧?”
吻安從椅子上起身,準備往外走了,微挑眉,“這話從哪說起?”
“您不知道么?”金秘書看著她,“下午的新聞,總長那兒也應該收到消息了呀,下半年伊斯那邊安排出訪,玄影親自帶隊,內閣就在友訪名單。”
這事吻安還真是一點也不知道,雖然一直開會,但是行政總長沒跟她說。
金秘書看她這個反應,抿了抿唇:“也許是總長沒來得及跟您說,明天一來就知道了。”
但這事真不是行政總長不說,是因為他壓根不知道,沒收到正式通知。
吻安本來想去大宅,但是想到自己不受老爺子待見,去了萬一讓他老人家情緒激動就不好了,只得給宮池鳶打了個招呼后回了山水居。
晚上和宮池奕打電話問起了這件事。
電話那頭的男人短暫沉默后,淡淡的一句:“只是暫定。”
暫定?
她輕輕挑眉,該不會是他不想讓玄影親自過來吧?
只好不多問,直接轉了話題,“你哪天回來?”
男人微勾唇,抑揚頓挫,“想我了?”
吻安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說正事呢,如果你晚些時候回來,等過兩天我飛榮京一趟,去看看晚晚,順便給于馥兒探病。”
晚晚當初因為米寶被綁架的事到現在沒搭理過聿崢,說起來,她母子倆也算南島事件的功臣。
嗯,再算上一個于馥兒吧,就算她中途背叛過,那也是玄影逼著她而迫不得已,到最后也重傷住院了。
聽筒里男人低低的嗓音又是一陣遲疑才響起:“再過些事件一起去?”
她笑了笑,“你哪有時間?南島的問題拖了這么久,總算歸到榮京名下,對整個島的規劃、派人駐守不都得你來?”
南島一直是很多人眼中的肥肉,從早前內閣提防英政宮以衛星探測手腳,到之后防著玄影,總算安穩下來。
別看南島陸地面積不大,但到處都是寶,不加緊防衛,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再被人覬覦。
而派兵駐守,規劃探采資源是首要,前者可沒直接扔幾個隊伍過去那么簡單,培養人、用人都是難事。
聽到他很贊同的“嗯”了一句。
吻安接著道:“哦對了,行政總長今天找我談了,他該退休了。”
她直接問:“你到底什么時候準備把當初扔給我爛攤子收回去?”
當初的爛攤子,她在位快三年,已經大變樣,沒少人想往里邊發展,每年都有大批大批的考生,他應該很意接回去才是。
宮池奕勾了勾嘴角,“我接回來了你打算重操舊業?”
“那是自然。”她幾乎都沒考慮,“我很早就想好了題材。”
他嘴角弧度頗有意味:“稍微放后兩年,先把最重要的事解決了?”
吻安微蹙眉,順口問:“什么?”
男人倒也答得簡潔:“生兒育女。”
……她安靜了會兒,微怔,難免會想到之前迷迷糊糊就沒有了個的那一胎,好一會兒沒說話。
許久,才溫淡道:“那都是順其自然的事,還能想生就有?”
他很認真的想了會兒,得出結論:“頻率不夠。”
吻安還是沒忍住笑了。
但宮池奕這么說可不是單純的耍流氓,因為他這兩次就沒有做安全措施,也沒有吃藥,她肚子似乎沒什么反應。
吻安從客廳去了臥室,放下手里的杯子趴到床上,才再次開腔:“我問你個事。”
“說。”他心情不錯。
“聽余歌的意思,她現在就在伊斯皇宮陪著玄影的奶奶?”吻安聲音不大,還帶了略微的試探。
宮池奕聽她問到這個問題,濃眉幾不可聞的弄了一下,嗓子里低低的“嗯”了一聲,才問:“怎么了?”
她抿了抿唇。
倒也不是多大的事,但是外公年紀大了,她前兩天去探望的時候還挺他念叨了幾句。
吻安才知道薛音這大半年都不在倫敦,前久回來了兩天,又走了,這么久又沒露面。
按理說,現在整個形勢大好,她應該很意陪著外公才對,怎么想起來去替余歌了?
宮池奕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沉聲回:“不是我的安排,是她自己的意思,畢竟是老朋友,難得再見,陪得久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就這么簡單?”她莫名蹙眉。
吻安沒記錯的話,上次稍微提到她時宮池奕神色略微異樣,一開始吻安沒怎么注意,現在想想,該不會是產生什么分歧了?
他倒是勾了一下嘴角,“沒那么多復雜,別把寫劇本的腦力用在這些地方。”
她挑了挑眉,好吧,不過也說了句:“你要是見了,讓她早點回來,我外公最近喜歡嘮叨,應該很想她。”
快掛電話的時候,吻安才想起來,道:“我明天中午去看郁景庭,所以晚上才會聯系你。”
宮池奕眉峰微弄,沒發表意見。
這一次事件,他對郁景庭態度明顯轉變,至少臉上沒那么大醋勁兒。
所以她笑了笑,干脆一次說完:“等過幾天回榮京,去探望于馥兒之余也要見見稷哥哥,北云家最近商業地位下滑,他壓力挺大!”
這才聽男人從喉頭輕哼了一聲,說他會直接從伊斯非榮京,跟她匯合。
她只得笑,“好啊。”
*
第二天中午吻安去醫院看郁景庭之前先去買了點水果。
不過看起來,她的東西都是多余的了,因為宮池鳶好像已經來過兩趟,病房里早餐、午餐和水果,什么都不缺。
吻安半開玩笑:“我沒什么可以做的,只好把費用都預交了,畢竟你這算工傷。”
不過她掏的是私人腰包。
等差不多的時間,吻安準備起身告辭,卻被郁景庭留住了,“有件事要麻煩你。”
吻安看了看宮池鳶。
后者已經淡笑著禮貌的告辭。
等宮池鳶走了之后,吻安才聽淡淡的說完所謂要幫忙的事。
她連想都不用想就柔眉輕挑:“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你。”
又笑了笑,“既然能感覺人宮池家三小姐喜歡你,何不成人之美?你年紀也不小了,正好宮池鳶各方面都很不錯,至少我認識的女性里邊,她是個很成功的代表。”
郁景庭靠在床頭,看了她一會兒,不疼不癢的微挑眉:“你覺得我很老?”
……吻安抿唇,“倒也不是,男人這個年紀魅力無窮。”
郁景庭淡漠的唇角略微勾了一下,“能把口頭的欣賞轉為行動,才好。”
他們之間并不是第一次直接談到這個問題,沒有直白的“喜歡”和“愛”之類的字眼,但是意思足夠明白。
偏偏,彼此之間好似感覺不到尷尬和不自在,也許歸功于郁景庭在她面前令人舒服的性子狀態。
吻安也笑了笑,“總算知道你和玄影為什么是朋友了。”
性格有相似的地方,再一個,就是同樣的固執。
平時看起來不那么明顯,實則他們心里一直執念著。
過了會兒,吻安才道:“你也知道我和宮池奕什么關系,那有事他三姐,我總不能為了讓你解脫困境而直接傷人?那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熬呢。”
“或者你干脆回華盛頓?”她出主意。
郁景庭很少玩笑,這會兒也只是象征性的一笑,看了她,“怕醫藥費花光你積蓄?”
吻安頓了會兒,然后才笑起來,看了他現在的狀態,刀口沒好,不過精神很不錯,不至于讓她心里太愧疚。
略微頷首看了他,“醫生說會不會留疤了么?”
郁景庭沒回答,把她看得莫名其妙。
之后才能他忽然道:“疤不算什么,不是很多人喜歡做出紋身么?”
一提“紋身”她不免有些敏感,因為她的惡劣千金模樣郁景庭幾乎都知道,包括她飆車、紋身種種。
不過她沒搭腔,郁景庭也沒往下多說。
吻安從病房離開之后下午還得回內閣,不過她是沒吃午飯過來的,打算在附近湊合一下。
可剛從郁景庭那層樓下來,電梯到一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口的余歌。
“你怎么也過來了?不是今天飛過去看東里么?”吻安走過去問。
這會兒醫院人很多,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電梯都滿員了,余歌只好等下一趟。
也看了吻安,神色里有著擔心,道:“他過來了,給我發的短訊。”
他?
“東里來這兒?”吻安略微驚愕,這顯然是故意的,就是不太像他會做的事。
又笑了笑,感情這東西果然誰都招架不住它。
第二趟電梯一來,吻安也跟著上去了。
之前她只是給東里打過一個電話問了問病情,他說沒多大事,她也就以為只是需要特別的人來關心,沒多問。
看這樣子,不是轉院過來的,就是特意自己跑過來好和余歌近一點兒。
不過吻安都沒猜對。
去了東里的病房,才知道他的確是來出差的,進醫院是意外,給余歌發短訊的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因為他昨晚情況有些糟糕,需要家屬。
正好,他的電話簿里余歌的備注就是這個。
“什么情況?”進了病房,吻安看了床上靠著的男人。
東里一張俊雅的五官神色是差了點,但畢竟底子出眾,哪怕表情溫吞吞的,也挺好看。
見他的目光在余歌臉上繞了一圈,才不咸不淡的道:“沒多大事,應酬上吃喝沒留意,急性腸胃炎。”
吻安看他也不像瞎說,又看余歌進來之后也不說話,只好道:“你也不嗜酒,怎么還能弄成這樣?”
余歌走過去把窗紗拉了一半,不至于午間的太陽直接刺到他,但全程態度不進不退的。
吻安適時地看了一眼時間,“我還得回去上班,有空了再和你聚。”
正好把空間留給他們倆。
病房里反倒安靜了,兩個人誰也不說話。
東里有兩年多將近三年沒見到這個人,臉上卻看不出什么激動,壓根不像找了她這么久的樣兒,只是多看了幾眼。
余歌看了一眼他的吊瓶,起身:“我去喊護士。”
東里終于開腔:“你坐著吧。”
然后伸手按了床頭的按鈕。
可能兩個人誰都沒有意識到明明這里坐著的余歌是醫生,換個鹽水實在太簡單。
還是把護士叫來了。
走之前護士看了余歌:“是病人家屬么?”
她幾不可聞的停頓,后禮貌的笑了笑,“朋友。”
護士這才皺起眉,看了病床上的東里:“家屬沒來?”
東里目光穩穩地掃向她,不同于只是演員時候的英俊,歷練了幾分商場的穩重,那眼神無形的就覺得很迷人。
聽他道:“她就是。”
護士被這兩人說得有些暈,不過余歌也直接跟著出去了。
路上護士才道:“病人沒帶病例,之前的狀況我們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對什么過敏,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不敢亂用藥。”
這事找她倒是找對了,她對東里的身體還是挺清楚的。
大概二十來分鐘,她才又回到病房,醫生也在跟她了解之后換了藥水。
這個過程,余歌一直在旁邊看著,然后禮節性的笑著送護士出去。
病房又安靜了。
東里的電話在一旁震動。
余歌幫她接了,他說:“免提。”
因為手上扎著針,不方便。
電話應該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人打過來的,估計也還不知道他這會兒躺在醫院里,因為內容是約他晚上會面。
余歌聽著他說“一定準時到”就皺了眉。
等他掛了電話,她才忍不住淡淡的道:“掛著吊瓶去應酬么?”
東里能聽出她語調里的情緒,就是不知道是身為醫生對病人的情緒,還是家屬的情緒。
只道:“晚上應該就沒問題了。”
這話讓余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了,身體是他的,她能說什么。
直接拿了包,道:“我還有事,能交代的都跟醫生說過了,先走了。”
東里皺了一下眉,一句:“我還沒吃飯。”
她轉頭看了一眼,道:“我給你點份外賣吧。”
他眉頭更緊了。
但是余歌跟沒看到一眼,捏著包走出門,隨手關上。
期間東里什么都沒說,也沒給她打電話,不過她點過來的午餐他也沒吃幾口。
直到晚上,東里的確出了醫院,如約赴局。
雖然拿捏著尺寸,也還是把自己本就不舒服的身子喝得更難受了。
余歌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擰著眉,聲音里也能聽出難受,“能過來接我么?”
她沒說話,他才繼續:“喝了點酒,不太舒服。”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一句:“叫個代駕吧。”
東里微皺眉,想一想,她這種態度很想當初的他,不冷不淡,保持禮節又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溫柔。
他安靜了會兒,道:“正好把擱置了這么久的事也談談。”
余歌蹙眉,“什么事?”
東里說:“證還在我這兒,一個人辦不了。”
她又安靜了。
沒一會兒掛了電話,準備出門。
到會所門口,東里身上隨意而慵懶的披著外套,可能是難受而只得靠在車上。
她走到跟前才抬起五官。
余歌也不廢話,從他兜里拿了車鑰匙,遙控開了車鎖,才轉頭看他:“能自己走么?”
他也直接,“不能。”
她只好扶著他的手臂往車子方向走,只是走了兩步,扶著的手臂很自覺的繞過她肩頭。
與其說她扶著,看起來更像被他擁著。
余歌抿著唇什么都沒說,把他扶到車上,問他:“地址。”
東里靠在后座,抬起眼皮,“沒有。”
這讓她眉頭緊了,什么叫沒有?
但他說的是實話,因為他昨晚來的,來了就喝進醫院了,昨晚直接住的醫院,這會兒也并不打算問秘書把酒店定在了哪。
余歌再打算問,他干脆閉了眼倚著,看起來確實不舒服。
她略微吸氣,“帶身份證了么,我幫你訂房間去。”
然后聽東里閉著眼,很干脆:“沒帶。”
余歌干脆開了車里的等,轉身看著他,“你什么意思?要不直接在車上睡一晚吧?”
很顯然,情緒不對。
東里也睜開眼,總算說了句正面直接的:“你說我什么意思?你一聲不吭我就找了快三年,你說什么意思?”
東里脾氣確實不算好,不過紳士風度滿格,很少這么急速表達。
所以余歌看著他,好幾秒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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