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秒才眨了眨眼,這就是宮池奕刻意為難她的原因?
之前那一次,她也差點忘了,總是這樣,他不高興也正常的。—
可現(xiàn)在都五點了,她做什么都來不及,況且,她不會做菜,還能干什么?
白嫂笑了笑,“三少也不一定非要太太做什么,估計太太說個什么好聽的,比什么讓他高興!”
吻安微蹙眉,讓她撒嬌是不可能的。
“算了,一會兒我熬湯吧,你先做菜。”吻安這么說著,快速的開了網(wǎng)頁開始搜食譜。
一邊給余歌打電話,想知道他的手現(xiàn)在這樣,最好吃些什么樣的食物。
她確實的用了心的,不僅僅是因為要替晚晚求情,他們之間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既然有機會,那正好。
宮池奕回來的時候快七點了,飯菜都好了,只有她的湯還在熬著。
吻安看了看白嫂,“您先下去休息吧!”
白嫂倒也笑著退了下去,離開別墅,把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宮池奕泰挑眉看了一眼滿桌豐盛的飯菜,吻安勉強一點笑意,道:“今天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特地熬了湯,你先吃飯再洗澡?”
男人沒說話,薄唇微抿。
果然他不驚訝今天的日子,說明他記得很清楚。
吻安清醒白嫂提醒她了。
哪知道,就算她已經(jīng)這么好的態(tài)度了,宮池奕竟然也并沒有怎么買賬。
換了鞋,褪去外套,他神色冷淡的只又掃了一眼滿桌子的菜,看了她,“不餓。”
吻安一愣,臉色不太好。
抿了抿唇,她一句:“拿我去把湯倒了?”
宮池奕看了她一眼,目光看向廚房,“我?guī)湍悖靠倸w也不怕燙。”
因為他沒知覺。
她聽懂了他的自我諷刺,臉色白了一下。
看著他真的要往廚房走,她情急之下來了脾氣,一把拽了他的衣袖,“宮池奕,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已經(jīng)很好脾氣了,還要我怎么服軟?!”
忽然提高的音量讓宮池奕微微的愣了一下,低眉看著她一臉的委屈。
薄唇微抿,他說的話涼薄了些,可冷峻的五官的確沒多少脾氣。
因為他的確借助北云晚請她回來,但也沒打算就讓她低三下四的求他,只是,哪怕他想解釋、想道歉、想哄她,總得她先從伊斯回來?
都能去麻煩北云晚搭橋,對他宮池奕來說,早已經(jīng)是變相的服軟了,她腦子打結(jié)沒領(lǐng)悟開而已。
所以她眼巴巴的求著,他總沒有不接受的道理,只是……眼前這女人脾氣著實不怎樣,他該適可而止。
片刻,他低沉淡聲:“我?guī)湍恪!?br />
正好“滴滴!”兩聲提示定時結(jié)束,湯好了,意思就是幫她把湯端出來。
但是吻安理解錯誤,緊皺眉跟進去,擋在他面前,“你別這樣行不行?我已經(jīng)很好態(tài)度了。”
宮池奕低眉,薄唇微動,“替你端,也不行?”
吻安看著他,沒說話,然后看他走過去就要徒手去拿那個陶罐。
柔眉一緊,驟然一把拍掉他的手,“你瘋了?”
男人神色淡淡,“說過了,沒知覺。”見著她蹙眉,繼續(xù)添油加醋道:“不是只心疼玄影么,管我怎么端?”
吻安抬眸瞪著他,知道他現(xiàn)在就是故意的,咬了咬牙,“苦肉計用多了就完全失效!知道么?”
他從一開始就利用他的雙腿博取她的心疼,一點點把她套進去,到現(xiàn)在也還信手拈來!
宮池奕薄唇微勾,“是么?”
她抿唇盯著他,指了指陶罐,“你去,看我心疼么?”
他眉峰不動,眸底流光微不可聞,真的又往那邊挪步,徒手伸過去就要去端陶罐。
吻安緊張,一下子指尖都在泛冷,終究沒忍住拽了他的手臂扯到后邊,擰著柔眉瞪著他,“你夠了。”
男人低眉,薄唇弧度幾不可聞,動了一下嘴角,“不是不心疼?”
她有氣沒處發(fā),轉(zhuǎn)身去拿了手墊子。
他卻長臂一伸,順手捻了過去,語調(diào)雖然低低的、平淡的,音色已然好聽多了,“我來。”
見她沒動靜,另一手忽然把她勾了過來,不算柔情,只類似恩賜的吻了一下她唇角,依舊高高在上的語調(diào):“車?yán)镉谢ê投Y物,自己去拿。”
吻安看著他還真把自己當(dāng)皇帝的姿態(tài),柔眉更緊了。
自己去拿?
“不稀罕!”她一抬下巴,干脆的一句,轉(zhuǎn)身往外走了。
宮池奕沒搭腔,專心端他的湯,又盛了兩碗才慢條斯理的往外走。
到了餐廳,沒見她坐在桌邊,勾了一下嘴角。
放下湯,他邁著長腿走出去,正好看到她放輕動作抱著一大束玫瑰和禮盒進來,略顯吃力。
撞到他出來,吻安姿態(tài)淡然,隨手把一大束玫瑰往鞋架上一“扔”,道:“吃飯!我餓了。”
宮池奕轉(zhuǎn)首看向被她扔在門口的花和禮盒,又看著她真的往餐廳走了。
暗地里嘆了口氣,只好邁步過去打開禮盒,又走回餐廳。
吻安坐在桌邊,能隱約聽到他往玄關(guān)來回,也知道他進來了,朝自己走過來。
她依舊安靜的坐著,餐具剛拿起來。
宮池奕已經(jīng)站在她身后,也沒多說什么,抬手撩開她垂順的長發(fā),手臂繞到前側(cè),把舊項鏈摘了,又把新的這條給她戴上。
其實她在回來的時候就偷偷看了一眼,沒看出來是哪個設(shè)計師的手筆,但牌子的確響徹國際。
最主要的是,她還挺喜歡樣式!
不過這會兒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連個謝都沒有?”身后的男人眉峰輕挑,有那么些不悅。
吻安淡淡一句:“你自己要送的……要不摘了送別人?”
抬頭,又忽然問:“這次是裝了雷達還是監(jiān)聽?”
他最慣常的就是這些東西,送郁景庭手套也放了追蹤器,給她的東西指不定也是這習(xí)慣呢?
宮池奕聽完一蹙眉,剛要說話,她卻順勢拉了他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沒什么語言修飾。
而后安靜低頭用餐。
他在一旁站了會兒,她什么時候還會這一套了?
只不過別人是一個巴掌給一個棗,她是給十個巴掌再給一個棗,偏偏他還受的意。
兩個人的晚餐顯得安靜多了,不過氣氛是不錯的,不是甜言蜜語的你儂我儂,這個度剛好,她挺喜歡的。
她結(jié)束之后看了對面慢條斯理喝湯的人,“你派人出去了沒有?”
宮池奕眉眼不抬,薄唇淡聲:“派什么人?”
“找聿崢的事迫在眉睫,你當(dāng)真不急?”吻安微蹙眉。
他如果真的不急,除非是知道聿崢在哪,或者知道聿崢不會有事。
但說實話,宮池奕真的不知道,他最近自己都夠混亂了。
倒也點了點頭,擦了嘴角,“盡快。”
吻安看他今天出門的時候的確沒系領(lǐng)帶,現(xiàn)在也一副休閑的模樣,應(yīng)該不是出去辦公務(wù)。
她原本想問的,想了想還是算了。
晚餐之后,吻安照舊整理關(guān)于電影的東西,他在書房,她在臥室的陽臺。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關(guān)系明明緩解了許多,卻像冷戰(zhàn)似的?
正想著,余光見宮池奕推門進來,一邊打著電話,眉頭稍微蹙著,低低的說了兩句之后掛了。
知道她在看,他也平視過去,吻安只好轉(zhuǎn)過臉。
然后聽到他去洗澡了。
期間吻安和晚晚通過一個電話,簡單聊了幾句,讓她不用太擔(dān)心,過兩天說不定她去榮京看看他們母子倆。
聽到宮池奕開門出來,她就從陽臺出來了,準(zhǔn)備幫他擦頭發(fā)。
他倒是配合,在她面前穩(wěn)穩(wěn)地立著,可能覺得她踮腳踮得累,雙手托著她的腰,又順勢轉(zhuǎn)了個角度。
退了幾步后,他高大的身軀倚在了梳妝臺上,高度也降低了不少,吻安也就沒那么吃力。
可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沒松,得寸進尺的廝磨著,她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半晌,他忽然抬起右手,手背搭在她面前。
“做什么?”吻安看著他,一臉莫名的蹙眉。
他把手背往前遞了遞,馬上就要碰到她玫粉色的唇瓣才停下來。
吻安驀地想起她在餐桌邊,為了結(jié)束口角在他手背親了一下。
上癮了?
她有些無語,抬眸看他,“擦完頭發(fā)就該睡了。”
言下之意,她昨晚就被弄得很累,總不能連著幾個晚上這樣,這不是要她的命么?
宮池奕聽懂了,卻深暗的眸子湮沒星光,也忍了唇畔那點弧度,手背紋絲不動的等著被“寵幸”。
實則,他只是覺得,晚餐時被她親了一下,他是有感覺的,但是批閱件、洗澡等等,又好似依舊沒知覺。
必須得試試。
當(dāng)然,他沒想說出來。
吻安見他這么固執(zhí),無奈的瞥了一眼,收了毛巾,又很是敷衍的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
然后把毛巾遞給他,“放回去,我還有點片子沒看完。”
男人沒動,低眉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手背,又盯著她的唇。
一見他這樣的虎視眈眈,吻安輕輕蹙眉,把毛巾搭他臂彎就要走,只是剛邁了半步就被他撈了回去。
修長的手臂一圈,她只能落進他懷里。
他靠在梳妝桌上,吻安整個身體前傾,根本沒有使勁兒的余地,曲起手臂試了試,“你別鬧了……”
宮池奕略微勾唇,他很確定,是有點知覺了。
她雙手撐在他胸口,聽他低低的嗓音在上方懸著:“知道你接下來該做什么?”
吻安抬頭,不問
男人薄唇微動,繼續(xù)道:“既然敢把兒子送人,那就給我生一窩,我要幾個就生幾個?”
她不無驚愕的看著他。
當(dāng)然不是不愿意,只是她這一年內(nèi)不太想,否則電影到底拖到什么時候啊?
“不愿意?”他濃眉一皺,頗有幾分威懾。
吻安點頭,又搖頭,一臉為難。
半晌,才換了個角度,仰臉看著他,“你知道我生云厲的時候什么情況么?”
這一問,宮池奕明顯一張臉都嚴(yán)肅起來,因為他很清楚她怕疼的事。
薄唇抿了抿。
“我已經(jīng)把身體養(yǎng)得很好,結(jié)果最后還是生得很困難。”
她一度懷疑肚子會被那個護士按到爆炸,因為就算公開全開還是太小,剪了三刀,到現(xiàn)在響起術(shù)后去洗手間的感覺,依舊覺得痛苦。
她看著他嚴(yán)肅的都不敢插話,繼續(xù)道:“還出現(xiàn)了血栓,知道血栓么?……只能不斷換血,如果一直停不下來,估計……”
宮池奕薄唇更緊了,不知道哪里升起來的脾氣,冷沉沉的睨著她,“既然這么辛苦,還去送人!”
吻安被他沉冷的嗓音吼得一愣,很想說云厲沒出生的時候協(xié)議就已經(jīng)簽了,她也不知道生孩子會那么困難。
看了看他的臉色,還是算了,不說話。
目前還是稍微順著他一些,也就微抿唇,語調(diào)還算柔和,“我盡量努力?”
宮池奕低眉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他沒經(jīng)歷過女人生產(chǎn),沒辦法想象那種場景,反而百般不是滋味。
末了,才略微冷哼,“伊斯就算拿出皇室醫(yī)療水準(zhǔn),也抵不上我倉城的三等醫(yī)院!”
那意思,就是她難產(chǎn),全是伊斯那邊的醫(yī)生不給力的過錯,間接也表明了玄影無能。
吻安看他這明顯的針對性,楞了一下,然后淺笑,“余歌會接生么?”
余歌的醫(yī)療水平是毋庸置疑了,但不一定會接生,所以他手里也沒有頂尖的團隊啊。
宮池奕顯然被她問得愣了一下,然后很是認(rèn)真,“你生,我就有。”
她淡笑一下,其實能理解他的心情,好容易有個兒子,卻成了別人的,他心里必然很不平衡,一定想立刻自己也有一個,來證明他對她來說同樣重要。
這樣想著,吻安忽然覺得其實電影也不是非今年完工不可的。
微仰臉看了他,雙手雖然撐著他胸口,也沒再推,語調(diào)低了低,“我去華盛頓之前,你就知道會出事么?”
所以他當(dāng)時極力勸她推后,到最后都勸得生怒。
他只是低眉,并沒有就是重提。
或許是怕她自責(zé),畢竟,如果沒有她那個固執(zhí)的行程,后續(xù)的事就不一定會發(fā)生。
吻安看了他,“昨晚沒看到,你身上又有新傷了么?”
當(dāng)初榮京內(nèi)亂不知道情況多嚴(yán)峻,但他既然連自如行走
他聽完,薄唇微微勾起,“現(xiàn)在看也來得及?”
她抿了抿唇,“……我挺累的。”
“不是想看么?”他薄唇一碰,揪住一個點兒就不放了。
吻安看著他又開始耍無賴,心底笑了笑,故作認(rèn)真的看著他,“就只是看看。”
他的衣服是她脫掉的,不慌不忙的幫他解開襯衫紐扣,把衣擺從西褲里弄出來。
堅實的腰身、寬闊的胸膛,看得足夠清楚,清楚得耳根有點紅。
隱約還能察覺他喉結(jié)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低眉凝著她。
吻安指尖在他肌肉上撩過,感覺著他一路緊繃,知道她十指滑到他腹肌,很認(rèn)真的點了一下頭,“沒添新傷疤。”
而后抬眸,“看完了,睡吧?”
他聽得一臉隱忍,鐵青著臉,眉峰一捻,“衣服都脫了,就這么完了?”
她笑著,抬手在他唇畔撫了撫,試圖安撫,“我覺得,你可以改改脾性,有時候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好。”
知道她說的是在伊斯那天,走之前他沒有跟她打招呼,更沒有說軟話。
宮池奕挑眉,“我上去找你,你就能走了?”
吻安抿唇……好吧,不說這事了。
轉(zhuǎn)眼,他一轉(zhuǎn)身把她托起來放到了梳妝臺上,義正言辭,“好歹紀(jì)念日,沒禮物不怪你,總不能睡太早?”
她淡笑,微仰臉,柔唇幾不可聞的噘起,倒是把他愣了一下,隨之而來便是風(fēng)卷云殘。
*
吻安確實是考慮過了的,他們之間經(jīng)歷了很多事,也過了太久,加上云厲的事,她怎么也該讓他安安心。
所以,電影順其自然,先把懷孕放在第一位。
好在她現(xiàn)在壓力并不大,宮池老爺子經(jīng)歷過湯喬的事之后好像變得很沉默,只偶爾提起想抱孫子的念頭。
當(dāng)然,他和宮池奕的關(guān)系也沒怎么緩和,反正身邊有老大和老四陪著。
然,一轉(zhuǎn)眼的幾個月過去,吻安的肚子還是沒動靜。
就和懷云厲前一樣,她去醫(yī)院檢查過了,醫(yī)生說沒有問題,找不出不孕的原因。
只是安慰她:“既然您懷過一個,那就不用太擔(dān)心,別太刻意的想懷上,順其自然或許就來了,再有……”
醫(yī)生咳了咳,略微笑意,“年輕人工作都忙,但是既然想要孩子,晚上還是要勤奮些。”
勤奮?
吻安自顧訕笑,再勤奮,她就差每天都在床上度過了,他們可是幾乎每一晚都不放過。
馬上就進入炎熱的夏季,吻安真覺得每晚的香汗淋漓都讓她減肥不少,小腹也被減得越發(fā)平坦。
這幾個月,她也一直陸陸續(xù)續(xù)的做電影,差不多就能收尾了。
但是幾個月過去獨自始終沒動靜,讓她多少有些心力交瘁。
桑赫看她在片場發(fā)呆,坐到了旁邊,“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時間?”
正好女主演這段時間有別的通告,因為之前這部電影停拍,也沒通知復(fù)工時間,不少人中途接了通告的。
對這事,吻安也沒說過什么,畢竟她自己先不占理的。
她點了點頭,“過了最熱的時段再說。”
趁這時間,她去榮京看看晚晚,反正宮池奕最近跑榮京跑得很勤快,但是因為她,他每晚還是回香堤岸。
吻安去榮京那天是周五,正好順路把米寶從學(xué)校接出來。
米寶身邊雖然有沐寒聲的四個孩子,年齡相差不大,但他很孤僻,也不算孤僻,因為米寶脾氣很不錯,就是十分不喜歡說話。
那小點點兒的臉,沒表情的時候就是聿崢的影子,他爹是大冰山,他是小冰坨子。
“想吃什么零食么?”吻安開著車,側(cè)首問,一直親切的笑著
米寶跟她并不陌生,搖了搖頭,說:“媽媽不準(zhǔn)。”
晚晚管米寶確實管得很嚴(yán),尤其她抑郁癥一直沒好過來,有時候也沒少發(fā)脾氣。
但是米寶從來就是抿著小嘴忍著。
說起來,吻安有些心疼,笑了笑,“等你爸爸回來,媽媽就好了。”
米寶微蹙眉,“媽媽說我沒爸。”
吻安楞了一下,才道:“當(dāng)然有!只是你爸爸媽媽吵架了,所以媽媽賭氣騙你的!”
她忽然覺得,小孩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父母的關(guān)系,家庭的完成,對孩子的影響真的很大。
一下子想到了云厲,如果玄影始終不找另一半,云厲三四歲的時候鬧著找媽媽怎么辦?
車子往晚晚上班的醫(yī)院開,一會兒三個人一起去吃飯。
吻安在醫(yī)院門口停了車,沒打算下去,車?yán)镉锌照{(diào)舒服一些。
降了一半的窗戶,轉(zhuǎn)頭看過去的時候很巧的就看到了東里往醫(yī)院里走,微蹙眉。
瞇眼確認(rèn)了一下,還真是他。
這么巧?
她想了想,于馥兒不是出院了么?就算他現(xiàn)在幫忙復(fù)出,也沒有必要過來吧?
這么看來,他還真和于馥兒關(guān)系不清不楚?
余歌得多難過?
想著,她已經(jīng)把手機拿在手里,給東里撥了過去。
好一會兒,他才接通。
吻安直接道:“我看到你了,正好,晚上一起吃飯吧。”
對面的人沉默了小片刻,反問:“你也在榮京?”
吻安點頭,“我不僅在榮京,我就在醫(yī)院門口,看著你走進去的,倒是沒看見你陪哪個女人來的。”
微勾唇,開著玩笑:“不怕我給余歌告狀么?”
哪知道他竟然一句:“我倒是巴不得。”
然后接著道:“等我五分鐘,馬上出來。”
她微挑眉,這么看來,他來陪的人也沒重要到哪兒去,說出來就出來。
吻安等了一會兒,距離晚晚下班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和東里聊聊,見他出來,給他開了車門。
東里看到車上的小男孩時頓了一下,吻安笑著道:“晚晚家的米寶。”
東里點頭,“我知道。”
他只是以為車?yán)镏挥兴约海奖阏勈隆?br />
又補充了一句:“我倒是喜歡女兒。”
聽罷,吻安笑了,“想讓余歌給你生一個?好讓她沒有離婚的理由?”
東里微蹙眉,看著她,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
吻安擺擺手,“行了,跟我還裝什么?我又不會問你什么時候喜歡上余歌的,你那點心思我還是知道的。”
東里神色淡淡,“她跟你說的。”
她點頭,很坦然,又蹙眉看了她,“喜歡就喜歡,又不是見不得人,你一會兒說要折磨夠兩年,一會兒要讓生個孩子,不嫌累?”
被她這么直白的一說,東里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吻安好笑,“我不懂?我結(jié)婚這么多年,也生了寶寶,哪里不懂?”
“哦對了,我接觸過你最近寵幸的小模特,你和余歌結(jié)了婚的事,是模特放出去的,還是你讓模特放出去的?”她笑瞇瞇的。
或者,壓根就是他自己放出消息,讓模特背鍋。
為了留住余歌,他倒是挺下功夫的。
“這樣余歌很容易誤會的。”吻安很認(rèn)真的看了他。
東里只淡淡的一句:“無所謂。”
吻安有點納悶,弄不清楚他們的相處方式,余歌一開始說自己是唯利是圖,因為東里夫人給的一筆錢,就偷偷登記了,后來不是說清楚了?
東里但凡說一句他不介意,倆人一定恩恩愛愛的。
結(jié)果卻是他要折磨人家兩年……還要強行生孩子。
吻安正想著,忽然聽到東里問了一句:“宮池奕身邊的保鏢你都認(rèn)識?”
她點頭,“他經(jīng)常帶展北,靳南露面不多,怎么了?”
東里這才扯了扯嘴角,“她的護花使者倒是不少。”
嗯?吻安腦子里一頓。
余歌的護花使者?……展北或者靳南喜歡余歌?
她怎么不知道?
剛要開口問,東里看了她一眼,“我還有事先回倉城,晚餐就不陪了。”
吻安回神,眨了眨眼,淡笑,“你們婚訊被謠傳的事我能告訴余歌么?對了你今天來陪誰的?”
東里沒回答,下了車,側(cè)著身才沖她揮揮手。
沒一會兒,晚晚下班出來了,。
米寶安靜了大半天,這會兒已經(jīng)開車門給他媽媽。
北云晚看到兒子,疲憊的臉上才露出一抹笑,在米寶額頭親了親,“去吃飯嗎?”
吻安點頭,“你定地方,我不熟。”
行車途中,晚晚提到了于馥兒,說:“她今天過來做復(fù)查,同事說的。”
哦……那這么說,東里還真是過來看于馥兒的,還有可能是專程走一趟,因為他剛剛說又要返回倉城了。
“她應(yīng)該沒問題了吧?”下了車,往餐廳走,吻安才問。
北云晚手里牽著米寶,挑了挑眉,“不清楚,我沒接觸過,不過,你老公親自督促有關(guān)部門給她治療,她現(xiàn)在可是享受政府待遇的人了,差不到哪兒去。”
情理之中,不過吻安略微驚訝,還不知道于馥兒現(xiàn)在待遇這么高呢,她差點成了烈士,所以活下來、康復(fù)了,待遇差不了?
把米寶安置好,北云晚看了她,“聊別人干什么?說說你吧。”
她抿唇,“我什么?”
北云晚看了她,“備孕還是沒動靜?”
說到這個,吻安難免情緒都落了落,無奈的挑眉,“沒辦法的事!”
北云晚倒是笑了,雖然這些日子心力交瘁,又一直抑郁,但五官依舊很美艷。
修剪精致的眉頭曖昧的挑起,“難道是宮池奕不行?抗議他你要換人,估計就賣力了?”
吻安嗔了晚晚一眼,“他再賣力,我不想要命了?”
末了,吻安忽然想起什么,看了她,“我聽說,有人追求你呢?沒考慮么?”
北云晚手里的動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米寶。
然后滿不在意的微笑,“考慮完了呢,等聿崢回來挖苦我缺了男人活不了?”
這種形容,以前是北云晚自己放在自己身上,但她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了。
也很顯然,她一定要等聿崢回來。
吻安自顧嘆了一口氣,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擁有的時候因為種種疙瘩,怎么都沒辦法坦然面對,等失去了,又固執(zhí)的堅守著希望。
也許,感情就是必須經(jīng)歷過失去的痛苦,才會更加堅固。所以挫折也是一種好事。
關(guān)于聿崢的話題,吻安特意沒多聊,所以晚晚又把視線放在了她身上。
“要不,我?guī)湍惆才裴t(yī)生再看看到底什么情況?”
都生過一個了,怎么就這么難懷上?
吻安笑了笑,“我都快把去醫(yī)院當(dāng)工作了。”
無奈的挑眉,“先前,醫(yī)生就說過我不能吃避孕藥,會影響懷孕,可能就是不聽話的結(jié)果。”
說起來,她心里多少有些壓抑。
“好了,不聊這些!”她笑了笑,“我專門過來陪陪你,幫你帶米寶的,周末你負(fù)責(zé)給我做飯!”
晚晚這兩年廚藝進展不錯,只有她原地踏步。
吻安在榮京待了三天,周一還不太想回去,不過周日晚上宮池奕沒回香樟墅,而是回倉城了。
說是有事,她卻不知道什么事,也沒問。
周一下午,米寶還沒放學(xué),她在晚晚的公寓吹著空調(diào),懶洋洋的姿態(tài),卻是翻閱著所謂的懷孕秘訣。
翻了半天,又嘆了口氣,干脆不看了。
瞇了一會兒,一睜眼,竟然到了該去接米寶的時間了。
迷迷糊糊的聽到她的手機震動,拿過來看了看,余歌?
皺了皺眉,“喂?”
剛聽清,就聽到了余歌略帶哽咽的聲音,“吻安你不在倉城么?”
她皺起眉,立刻醒了,趕忙坐起來,“怎么了?你慢慢說。”
“你趕緊回來一趟吧。”余歌道,吸了吸鼻子,“你不在誰管得了三少?”
吻安眨了眨眼,還是沒明白什么情況,不過她已經(jīng)起身準(zhǔn)備換衣服了。
開了免提,聽到余歌說:“我來得也晚,一來就看到他們已經(jīng)上手了,幾個大男人大打出手,你說像什么樣嘛?”
最主要是,東里被打的不輕,宮池奕又相當(dāng)于她半個主人,他的家人,她照樣不能亂來,余歌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匆匆掛了電話,吻安趕緊給晚晚打電話過去,“我去接米寶送到你那兒估計就得走了。”
“怎么了?”北云晚不解。
吻安也只道:“不清楚,余歌說幾個男的打起來了,宮池奕那脾氣,我怕出事。”
況且他現(xiàn)在手還沒好,實在不放心。
從榮京到倉城,吻安開最快也要兩個多小時,真是恨不得二十分鐘抵達。
她直接開車去的醫(yī)院,看到宮池奕又把手背弄得滿是血,她一下子臉就冷了,“你幾歲了?!”
宮池奕見她黑著臉,倒是溫溫和和的,“不生氣。”
吻安抬起來的手還是沒舍得落下去,只是瞪了他,“你打東里干嘛?”
他聽完微挑眉,“我是挨打的好么?”
吻安一愣,轉(zhuǎn)頭看了嘴角青紫,鼻梁還紅了一塊的東里,這還叫挨打的是他?
睜著眼睛說瞎話!
一旁的余歌終于道:“他是誤傷的。”
確實是東里挨打。
四少對東里是一點也沒客氣,最后還砸碎了椅子,把帶刃邊兒的椅子砸了過來,宮池奕進去抬手擋了。
“到底怎么回事?”吻安被弄得一頭霧水,等東里被帶去處理,她看了余歌。
余歌道:“簡小姐懷孕了,但四少……可能年輕氣盛、風(fēng)流心性的緣故,可能不太想負(fù)責(zé),東里很生氣,就那么打起來了。”
吻安聽完了,先是等了瞪了宮池奕一眼,“人家感情的事,你沖進去湊什么熱鬧,以為自己鐵打的?”
不對。
她忽然皺起眉,轉(zhuǎn)過頭,“你剛說誰懷孕了?”
哦,不僅東里簡懷孕了,四少還不想負(fù)責(zé)?!
作為生過孩子的女人,吻安一下就緊了眉,不想負(fù)責(zé)他當(dāng)初干嘛讓人家懷孕,這叫什么事?
東里姐弟倆平時打打鬧鬧,感情其實好得很,姐姐被這么對待,東里不怒才怪。
難怪前兩天哪怕遇見她,東里也匆匆忙忙從榮京趕回來。
四少和東里都被帶過去處理傷口了,吻安才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男人。
發(fā)現(xiàn)他也只是回視她,看起來心情不好不壞。
她終究沒忍住,“你還站著干什么?”
手背都那樣了,沒點自覺。
被他扯了左手就走,宮池奕倒是配合。
他手背上被劃破了,木質(zhì)的椅子,醫(yī)生說:“有細(xì)碎的木屑,得忍一忍。”
顯然醫(yī)生不知道他沒什么知覺。
吻安在一旁微抿唇,也沒說什么,只是安靜的陪著,目光在他臉上轉(zhuǎn)了兩圈。
正好被他逮到,薄唇略微勾了一下。
她反而更生氣了,不疼就算了,笑是什么意思?看到她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很開心?
嗯也算,其次,是宮池奕發(fā)現(xiàn)右手知覺正在恢復(fù),也不知道是不是劃得太深的緣故。
總歸算一件好事。
比較深的劃了兩道,醫(yī)生給他包扎好。
出了門,吻安看了他,“你前幾天外出,還有昨晚匆忙趕回來,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guān)?”
就是她發(fā)現(xiàn)宮池奕出門不系領(lǐng)帶的時候,顯然是去辦私事,那只能是四少的事了。
四少人在倫敦,在內(nèi)閣不是隨時都走得開的,但是東里簡在倉城,若真有什么事,宮池奕肯定第一個知道。
尤其,當(dāng)初四少進了內(nèi)閣,是他勸的,如果四少和東里簡的感情出了問題,宮池奕還是有些責(zé)任的。
“我以為他們倆早就結(jié)束了。”吻安道。
先前就隱約知道四少和簡小姐時不時吵架,又是有年齡差的姐弟倆,問題多一些很正常。
宮池奕走在一旁,沒說什么,只問:“吃飯了么?”
吻安轉(zhuǎn)頭,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你真的沒碰東里?”
那電話里余歌怎么那么緊張,還說只有她能管了宮池奕,什么個意思?
他神色淡淡,左手牽了她,“去吃飯。”
看,避開了她的問題,那必然沒那么簡單。
她抿了抿唇,“我先去看看東里吧,他好像傷得不輕,再說了,你四弟和人家鬧成這樣,你不打算撮合撮合,好歹都是朋友。”
總不能就這么走了,讓東里和四少僵下去,難做人的還是簡小姐——他的朋友。
宮池奕薄唇扯了一下,“我的朋友,我不著急,你急什么?”
又捏了捏她的手,“回家吃飯!”
吻安狐疑的看著他,“為什么你忙了這么久,但是一直沒跟我說過四少和東里簡的事?你應(yīng)該在我剛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到醫(yī)院門口,宮池奕略微頷首和余歌打了個招呼,然后帶著她往車上走,“你開車?”
吻安挑眉,“你告訴我我就開車。”
對此,他撫了撫她的臉,讓她上了車,自己坐副駕駛。
吻安以為他告訴她的,卻見他系著安全帶,漫不經(jīng)心,“我想想辦法怎么讓你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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