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顧曉曉和墨逸塵提前去了四合院。
墨爺爺板著臉指使兩人去做飯，“每次來都是我們給你們做的飯，這次你們自己去做！”
顧曉曉囧了囧，很是不好意思地道，“爺爺，雖然我也想做飯您吃，可是……我這實在不會做飯吶！”
“不會就去學！阿汪自會教你們！”墨爺爺拐杖一杵地面，威儀四下散開。
顧曉曉吐了吐舌頭，正打算說“好”時，墨逸塵卻把她抱到了一旁，“寶寶剛剛病好，不宜多勞累！”
“她不去那就你去！”墨爺爺虎著臉嚴肅道。
這時，汪叔拿了個菜籃子過來，笑呵呵地對墨逸塵道，“少爺，隨我去菜園里摘些青菜回來吧！”
墨逸塵蹙了蹙眉，但還是什么也沒說地跟了上去。
在他們離開后，墨爺爺看了顧曉曉一眼，“曉丫頭，跟我過來整理一下書房。”
顧曉曉知道，這是有話對她說了。
幾分忐忑地跟著進了書房。顧曉曉不知道墨爺爺要找她聊什么，但第一時間露出最燦爛的笑容準沒事——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想著，她立馬嘿嘿笑著道，“爺爺，您找曉曉有事嗎？”
“我聽說你這兩天壓力過大還暈倒了？”墨爺爺也沒有拐彎，直接開門見山道。
“呃……是的。”顧曉曉直接點頭承認。對墨爺爺之所以會知道她發燒暈倒的事情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為什么？”
這下子，顧曉曉終于完全明白了墨爺爺支開墨逸塵的目的了，立馬拍撫了一下剛剛有些受驚的胸膛，似是松了口氣一般，“爺爺，你嚇死我了！還以為你找我來，是要談什么很嚴重的事情呢！原來就是這事啊！并沒什么啊！我就想幫幫阿墨，阿墨太辛苦了！我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哼！我想聽的可不是你在塵小子面前的那套說辭！”墨爺爺說著，忽然正了臉色，語氣也變得低沉認真了起來，“說說吧，你這段時間，怎么轉變這么大？”
顧曉曉臉上的笑容漸漸凝滯，垂在身側的雙拳緊了緊，貝齒咬著粉唇，沒有說話。
書房內呈現了短暫的沉默氣氛。但墨爺爺也沒有催促她。
糾結了許久，顧曉曉才松開被她捏得發白的拳頭。
“爺爺，我現在還不能對您坦白！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阿墨的事情的！爺爺，你們也不用一直瞞著我，我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了……爺爺，我想要變強，想要和阿墨一起并肩作戰，而不是一直被他保護著！”
“有這個想法固然是好事。”墨爺爺長嘆一聲，“不過，墨家的事情過于復雜。原本你完全可以置身度外的，可我卻把你牽扯了進來，話說回來還是我們墨家對不起你……想要幫塵小子的想法不錯，不過，你覺得你現在這么做幫到他了嗎？”
“這……”顧曉曉神色訕訕地搖了搖頭，“沒有。”
不僅沒有，反而還拖累了阿墨。
“不過，爺爺你放心！這一次的事情也讓我學了教訓，下次我會注意的，再也不會去有這種事情發生了！”顧曉曉語氣無比堅定道。
“不！爺爺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墨爺爺忽地話鋒一轉，“孩子，你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啊？”顧曉曉沒能反應過來。
墨爺爺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道，“曉丫頭，你還記得，你小學時有個女同學，你很喜歡，可后來她莫名其妙地轉了學，你還哭上大半天的事情嗎？后來，你有次和小塵那孩子吵架，說他禁錮你、干涉你的自由、侵犯了你的人身權益……”
“我……爺爺，對不起！”顧曉曉慎重地彎下身子道歉。
這是她的錯，因為任性無知而帶給身邊人的傷害。
墨爺爺揮了揮手示意顧曉曉起來，然后自顧自地道，“我提起這事并不是為了和你翻陳年舊賬，也不是為了指責你……其實，你當時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那女同學是小塵那孩子趕走的，不止那女孩，你從小到大身邊出現的人，很多都被他或是威脅或是利誘地趕走了……”
顧曉曉沉默地聽著，沒有插話。
“丫頭，那孩子，對你的占有欲很強。只是……”墨爺爺頓了頓，繼續道，“他也沒是非不分到那個地步。小塵那孩子對于你身邊出現的男同學趕盡殺絕是真，但對于女同學還是有一定的寬容和忍耐的。當年那個你喜歡的女同學，是她爸媽授意去接近你討好你的……”
顧曉曉身子微微一顫，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拳，“爺爺……我，明白的……”
她的身份，注定她不會有多少個真心對待的朋友。
其實，她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不應該去奢望……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女孩，一開始也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不過后來她的父母知道了小塵的身份才有了后來的事情……丫頭，從小到大，在你身邊出現過的人，小塵那孩子都會查探得一清二楚，可能比公司的資料都還要熟悉，你覺得……以他這個戒備方式，會讓你身邊出現超出他掌控的因素？”
墨爺爺的話宛若一道驚雷劈散了一直籠罩在顧曉曉心頭上的迷霧，她驚得瞪大了眼睛，“難道……那些都是阿墨故而為之？”
是的。
阿墨完全可以用強硬手段阻止她和木唯心她們的交往。可他卻沒這么做，這是為什么？！
“不能說是故意，若是可以，他是不允許那些因素出現的！但那時你反抗得厲害，他便不得不妥協。一是畏懼著你的厭惡，二是……”
墨爺爺的聲音低沉了幾許，歷經歲月滄桑的聲線承載著滿滿的無奈與愧疚，“那孩子他自己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人生每一步都是被人逼迫著，不得自由……爺爺猜想，他并不希望你也變得和他一樣！”
原地站著的顧曉曉忽地踉蹌了幾步，朱唇瞬間失色！
自由……
因為她次次都用著阿墨最奢望而不得的東西當作武器，一次次地往他的心頭上戳……所以，他才妥協了她嗎？
哪怕萬般的不愿，他也按捺住了心底的浮躁與狂亂，寧愿委屈自己，也縱任著她，放她去追尋“自由”？
顧曉曉忽地淚流滿面。
阿墨……
她每次那么指責阿墨時，他的心底到底是有多難受啊……
當顧曉曉在自己悲傷懊悔的思緒里不可自拔的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插了進來——
“哼！哭什么，沒出息！別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等會眼睛紅腫了，那眼中只有媳婦沒有爺爺的不孝孫子又該說我欺負你，給我臉色看了！”
悲傷氣氛瞬間消散。
顧曉曉噗嗤一聲破涕為笑，“就許您說還不準我哭嗎？”
撇了撇嘴，顧曉曉抬手隨意抹了把眼淚，抽搭著鼻子看他，一副受了委屈卻無從控訴的表情。
墨爺爺語一噎，瞪了她好半天，最后像是負氣般哼了一聲，“我不跟你小丫頭一般計較！”
然后，語氣又軟了下來，“今天跟你說這些，一是希望你能好好待小塵那孩子，二是想讓你明白，你現在的做法也許只會讓那孩子更難受！那孩子有事只會一個人憋著心里，想讓你過得開心點又不說，傻傻地一個人悶著……我看不過眼這才忍不住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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