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住了今天的恥辱,奧里烏斯.盧迦。”在回到自己的軍陣當(dāng)中,蓋薩里克暗暗呢喃著,因為憤怒,他的面色通紅,每走一步步伐的那樣的沉重。地處低地,他深知自己麾下的士兵雖然勇敢,但凡人的軀體是根本抵擋不住騎兵居高臨下的沖擊,他這么做是為了活下來,并且讓自己的部下活下來。
他麾下的士兵為他讓出一條路,所有人都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國王無比落寞,原先熱血沸騰,亦或不安,亦或待旦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撤退!撤退!”
下級軍官招呼著自己的士兵跟隨在蓋薩里克的身后,他們登上自己來時的小船遠遠地離開,直到回到海面上的大船之上。
“結(jié)束了,就這么簡簡單單,輕而易舉?”安德魯似乎還是沒有從剛剛的緊張不安中回過神來,他回過頭來,看著身旁的盧迦,自從蓋薩里克決定率軍撤退之后,他就像是一個跨在馬背上的雕像一般一言不發(fā)地呆在原地,若不是微風(fēng)拂過掀動起他背上的披風(fēng)與肩頭的狼皮絨毛,他就真的跟羅馬街道上時不時看見的雕像一樣。
“盧迦。”安德魯輕聲呼喚他的名字,可是這并沒有讓盧迦有絲毫的觸動。安德魯自覺地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見了盧迦蒼白的臉還有那額頭上密布的汗珠。
安德魯恍然大悟,盧迦只不過是在這一場豪賭之后心有余悸,他雖然在安慰著安德魯,可是他的內(nèi)心恐怕更加惶恐。但是作為這里的最高指揮官,他不能退縮,哪怕是硬著頭皮而上,天知道他說出這些膽大包天刻意在激怒蓋薩里克的話語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是不是在顫抖呢?他并不輕松。
“是的,成功了,真的是不可思議。”盧迦呢喃著,終于開口了。他賭注是自己與這座要塞里面所有羅馬士兵的生命,而賭的就是蓋薩里克的猜疑,他堅信自己只要能夠強硬一些,越出言不遜就越能體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的勇氣,隱隱當(dāng)中向自己的敵人透露著自己的實力。
蓋薩里克不知道那高地之后藏著什么,地勢的劣勢還有自己身處其中讓他開始遲疑,久久拿不下狠心來教訓(xùn)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他選擇了后會有期,也失去了結(jié)束戰(zhàn)爭的最關(guān)鍵的一步。他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盧迦根本沒有與他們一戰(zhàn)的能力,后悔莫及,也就是后話了。
蓋薩里克灰溜溜的離開,在羅馬人的眼里他就像是夾著尾巴的狗一般。騎兵們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大聲歡呼著,他們共同慶祝這一場基本是看嘴巴怒罵而贏得的勝利,但是在他們前方的盧迦卻看不到一點喜悅的顏色。
“戰(zhàn)爭,戰(zhàn)爭開始了!”盧迦陰沉著臉呢喃著,望著汪達爾人遠處的船只留下的陣陣波紋,他意識到這還遠沒有結(jié)束。汪達爾人渡海而來,就必然不會被這樣一個小小的挫折擊敗,為了伊比利亞阿蘭人的安危他們不惜與羅馬撕破臉皮,蓋薩里克也是承受著不小的壓力。
但是總是有喘息的時候,盧迦策馬回頭來到剛剛轉(zhuǎn)危為安的要塞門前。經(jīng)過戰(zhàn)爭的涂炭,這座要塞已經(jīng)看不出當(dāng)時的模樣,城墻坍塌,死尸遍地,與其說是一處要塞,不如說是一片廢墟。
洞開的城門只有兩個穿戴還算整齊但是已經(jīng)灰頭土臉的士兵把守,他們的衣服骯臟布滿灰塵與血跡,臉上寫滿了疲憊之態(tài),但還是向著盧迦標標準準地行了個軍禮。
對他們的態(tài)度盧迦甚是感動,可是又不知該怎么表達,畢竟地位懸殊,他點頭作為回應(yīng),并拍拍兩人的肩膀,低聲對他們說一句:干得好!
跨過一地的尸體,盧迦朝里面走去,他在遠處親眼見證了這場戰(zhàn)斗的進程,當(dāng)他身處其中的時候,空氣中彌漫著的熟悉的血腥味還在觸動著盧迦的鼻腔,讓他不由得用袖口遮住鼻子避免這樣不友好的味道。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對這樣的血腥味不適應(yīng)起來,并且在心里隱隱地出現(xiàn)了排斥。好在這樣的感覺不算是太強烈,讓他勉強能夠接受的了。
這時候,只聽見一陣喧鬧聲在這滿是死人的地方響起,那聲音凄慘,其中還帶著其他人的怒罵,就從盧迦的正前方傳來。盧迦聽后感覺到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小事,他隨即加快步伐,穿過斷臂殘骸,中午來到要塞深處的那個會場之上。
那是一大群士兵在圍毆二十多個可憐蟲,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犯下了什么樣的過錯。
“該死的懦夫,你真的應(yīng)該隨著你們的長官一同殉國!”只聽到一個士兵大聲怒罵著。
“該死的,投降啊,向我們投降啊,用你剛剛對汪達爾人使用出來的怯懦的表情與做法,該死的混蛋,該死的混蛋!”
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恨意讓他們大打出手,他們可是昔日的戰(zhàn)友,又是同時在戰(zhàn)場上同胞。
“干什么?干什么?”盧迦大聲呵斥著,讓這幫士兵停下手來。
可能是沒想到竟敢有人呵斥他們讓他們住手,他們回過頭來,瞪著眼睛,好奇的看著制止住他們的盧迦。
這時候,在這群士兵當(dāng)中走出一個身形消瘦,的人,他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身材消瘦的就像是阿非利加的玉米桿。他衣衫襤褸,身上的鎧甲多有破損并且染滿了鮮血,雙眼通紅,虹膜因為殺戮而高度集中導(dǎo)致若不是比其他士兵多了那頭頂上高聳起來的豎鐵質(zhì)角,盧迦怕是認不出來他到底是這里的軍官。
這個軍官一臉蠻橫的模樣,但是也是個長了眼睛的人,他看到盧迦的一身衣服嶄新,除了鞋子受到一些血污與灰塵的玷污,其他的都是嶄新,特別是將軍才有資格穿戴的狼皮披肩。他心里一想這里可沒有什么軍團長,駕到的只有士兵長,那么眼前這個人難道就是……
“士兵長!”這個軍官立馬站直,沖著盧迦端端正正地行了個軍禮,然后他身后的士兵見狀立馬列隊站直,只有那些受害者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們怎么回事?”盧迦指著那這被打者問這個軍官道。
“他們都是在戰(zhàn)斗中向汪達爾人投降的人!”軍官回答道。
“那么,你們打算怎么處置他們?”盧迦問。
“殺了他們!!”軍官斬釘截鐵的說道。
盧迦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畢竟是因為看不到希望而逃跑,總是要留有機會的,就用十一律吧。”
說完,盧迦轉(zhuǎn)身,踏著一地的尸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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