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千絕陰惻惻的說道:“蕭兄何出此言?此次冷某趕來天山是為了幫你而來,只是情勢所逼無奈之下才將蕭兄擊傷。”
蕭獨行啞聲大笑道:“冷宮主的意思,你傷了蕭某,蕭某還得對你感激涕零?”
冷千絕道:“那也不必,只是蕭兄可以聽聽我的建議,如果蕭兄答應冷某自當給你賠罪。”
蕭獨行道:“蕭某洗耳恭聽!”
冷千絕笑道:“蕭兄一重出江湖便做下一宗血案,我對蕭兄的人才武功又是萬分敬仰,所以聽到蕭兄前來天山的訊息后,恐怕那些所謂正道武林中人對你不利,所以令門下大弟子董孤峰,沿途截擊前來天山之人…”
天忍大師一眾這才知道那個聽風樓中的麻衣大漢居然是冷千絕的大弟子,名字叫做董孤峰,難怪此人會用“七星龍煞手”,果然是出自滅神宮。
“且住!”蕭獨行道:“冷宮主,話不可亂說,鑄鐵門是被我所傷,卻非我親手殺死!不能算在我的頭上!還有,蕭某一向獨來獨往,也不需要什么幫手,縱然面對整個武林,蕭某也無所畏懼!”
冷千絕桀桀怪笑一聲,說道:“蕭兄說的是,以蕭兄的蓋世刀法,放眼整個武林沒有幾人能接你三刀!”
“而且,如今蕭兄又學成絕學“玄冰訣”,天下間你若自認第二,沒人敢說他是第一!”
蕭獨行說道:“冷宮主這一頂頂的高帽給蕭某戴上,卻是昧心而論,可不讓人覺得討厭?”
冷千絕笑道:“蕭兄言重了,冷某對你當真是敬佩有加,所以想請你加入我“滅神宮”,你我聯手,不出五年整個天下武林便都是我們的!”
這時只聽劍守心哭喊道:“我要殺了你!”嗔目切齒,就要沖上前去!手臂卻被寧蘭芷緊緊抓住。
只見劍風逐被天忍大師扶起半身,口中鮮血仍是長流不止,天忍大師眼中淚光閃爍,運功延續著劍風逐隨時都會逝去的生命。只恨天意弄人,剛才還神采飛揚的一條漢子,如今居然已是氣息奄奄。
蕭獨行遠遠看著劍風逐,目光中的怒氣稍稍減退,說道:“冷宮主的好意蕭某心領了,只是蕭某與你的志向不同,再說我一向獨來獨往慣了,受不了約束!”
冷千絕眼里精光一閃,似是料不到蕭獨行會一口回絕。
蕭獨行此時體內的傷勢以漸漸就要發作,只是強自苦撐,心中知道今日如若不盡快下山找個清靜所在運功療傷,在場眾人要是有人前來挑戰,那將是必死之局。
蕭獨行見劍風逐面如金紙,知道他所受的傷比自己重十倍,看來竟然就要死去的樣子,說道:“劍風逐!秀珠呢?”
劍風逐嘴角泛起苦笑,卻是說不出話來,劍守心從未見阿爹受過傷,而且這次口中一直流血不止,心中不好的預感升起,又見寧蘭芷雙目微紅,強忍著不讓眼中的眼淚流下來,心中更加不安,指著蕭獨行道:都是你!你別在這里打擾我阿爹養傷!”
這時劍風逐雙目有所游離,慢慢伸手抓住了寧蘭芷雪白的小手,說道:“蘭芷,看來我答應你的承諾做不到了!”
寧蘭芷眼中的淚水終于流了下來,口中卻道:“風逐,你別說話,養養精神,別胡思亂想。”
天忍大師渾厚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劍風逐體內,劍風逐才勉強有了點精神,一只手想去摸劍守心的小臉,劍守心哭道:“阿爹,你覺得怎么樣?”
劍風逐眼中盡是不舍的神色,蕭獨行又道:“劍風逐,我問你秀珠呢?”劍守心一躍而起,戟指蕭獨行道:“蕭獨行,你滾開,你若再來打擾我阿爹養傷,我必取你性命!”
蕭獨行眼中狂意上涌,獰笑道:“臭小子,你找死?”說著就要出手。
只聽劍風逐大聲道:“不要,住手!”口中又是噴出一口鮮血。劍風逐拉著劍守心的手對蕭獨行道:“蕭兄,守心他,他是你的兒子!”
天忍大師,蕭獨行,劍守心都是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劍風逐,劍守心叫道:“什么?阿爹你說什么?”
蕭獨行臉上吃驚的表情如同呆滯,看看劍守心的小臉,想起剛才第一次見面心中的那種熟悉的感覺,那是因為劍守心的相貌像極了自己的妻子冰秀珠。
劍守心滿臉的不知所措,說道:“阿爹你休息休息,你一定是累了,你不認心兒了么?說著眼中淚水奪眶而出。
劍風逐看著天忍大師一臉的震驚與不解苦笑道:“大師,風逐可騙的你好苦……”
天忍大師強自鎮定,說道:“風逐,此事慢慢再說,你先凝神歸元,我來給你運氣療傷!”
劍風逐搖頭道:“風逐心脈以折,這傷是好不了了。”
天忍大師道:“風逐,你不要灰心喪氣,一定能有治好你的辦法!”
劍守心突然站起身來,往人群中跑去,這時鐵青瞳與晏輕云還有魏無刃也都趕了過來,劍守心找到藥王門主楚南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楚門主,求求你救救我阿爹吧!”
楚南宗趕緊扶起劍守心,來到劍風逐跟前,伸手給劍風逐把脈,少傾,楚南宗搖頭說道:“楚某無能,劍兄所受之傷實在是以無力回天。”
劍守心心神大亂,眼神中也是漸漸迷離,只聽蕭獨行顫聲道:“劍風逐,你,你說他是我兒子?”
劍風逐目光漸漸渙散,無力的點點頭,說道:“不錯,守心是你與秀珠的兒子!”
劍守心聽的阿爹再次確認自己的身世,腦中“嗡”一聲,不由自主的就坐到在地,口中只是道:“不可能…不可能。”隨即心中又記起鐵青瞳之事,抬頭看向鐵青瞳。
只見鐵青瞳虎目中也是大為震驚,看著劍守心又看看蕭獨行,這一路和自己同來天山,為了自己悶悶不樂,倒騎駿馬逗自己開心,為了自己一言不合與顏玉川寒潭賭約,鐵青瞳心中早就把劍守心看成自己的親兄弟,而如今居然成了自己仇人的兒子。
鐵青瞳臉色慘然,慢慢退了出去,走向人群中去。
劍守心心中大慟,心道:“青瞳哥哥再也不會理我了。”從小就沒有母親,體弱多病,而如今阿爹又說自己不是他的兒子,各種情緒爆發出來,又是傷心,又是自憐,只覺得天下之大沒有人會再疼惜自己,自己活著都是那么多余,也許自己就是一個不詳之人,不然也不會一出生母親就會死去…
漸漸的劍守心氣血上涌,雙目也是變的赤紅,胸中一股淤積之氣排遣不出來,就此兩眼一翻閉過氣去。
天忍大師吃了一驚,趕緊過去扶起劍守心,楚南宗給劍守心試脈道:“孩子沒事,只不過是突逢大變,急怒攻心暈過去了。天忍大師這才放心。
劍風逐道:“蕭兄,這回信了么?守心與你一般都是有著藏邊雪國“夜狼一族”的狂狼之血!”
蕭獨行看到劍守心雙目赤紅,就已經明白過來,這是“夜狼一族”獨有的狂狼之血發作時的特有表現,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又是大喜,又是大悲,又是悔恨,又是失落,這十幾年的酷寒曝暑,每當自己想起愛妻被劍風逐奪走,就更加用心的去修煉武功,直到半年前“玄冰訣”大功告成,這才重出江湖,要找劍風逐一雪前恥。
蕭獨行知道劍風逐的“千淬”乃是世間最為鋒利的寶劍之一,所以挑戰鑄鐵門,又西來天山欲換“冰魄寒鐵”,為了有足夠價值的珠寶,他一路劫掠十數家富甲一方的大戶,這所有的所有都是為了要報十二年前的“奪妻之恨”。
現如今所有的執念都錯了,都成了自己的臆想,而心中樹立的仇人,卻突然變成了一生都還不起其恩情的恩人,蕭獨行如同魂飛魄散,手中刀坯墜地,喃喃自語:“我錯了,原來是我錯了,我怎么有臉見秀珠?”
就這樣轉身而走,身形傴僂,狀如癡呆。
冷千絕說道:“蕭兄,不妨再仔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蕭獨行一言不發,直接往山下而去。
眾人攝于他的武功,竟無人攔阻。
劍風逐啞聲道:“蕭兄,你要去那里?”說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天忍大師顧不得理會蕭獨行,趕緊運起幾十年靜修的精純內力,給劍風逐穩住這一口氣。
這是顏王帝說道:“嫣紅,你把你珍藏多年的“雪蟾丹”拿出來救劍兄一命!”
顏夫人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顯得略微有些不愿,只聽顏玉川叫道:“為什么要給他吃!這么珍貴的東西是留著用來保命的!”
顏王帝大怒,指著顏玉川道:“你給我滾!”說完又去看顏夫人。
天忍大師聽得“雪蟾丹”三字,臉上狂喜,趕緊說道:“顏夫人,望你救救風逐,以后夫人但有所命,天忍無有不遵!”
寧蘭芷也是美眸中神采閃現,聽得劍風逐有救,喜極而涕。
眾人見天忍大師為了救劍風逐居然這種誓言都能說的出口,都是說道:“雪蟾丹雖然名貴,卻有地方可尋,人若死了卻又哪里找的回來?
顏夫人無奈,只得說道:“那好吧,你們把劍先生抬到谷中來吧!”說著當先回谷。
天忍大師示意魏無刃將劍風逐送去谷中,楚南宗前來幫手道:“如若有此“雪蟾丹”或許能保劍大俠一命也未可知。”
天忍大師道:“那就有勞楚門主了。”
劍風逐被楚南宗與魏無刃扶起,卻見他手指冰川道:““千淬”……”
寧蘭芷柔聲道:“我去幫你拿來。”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冰川之前,卻見“千淬”插在七八丈高的千鶴冰川之上,外面劍風逐纏扎的麻布已被勁力震碎,只剩烏沉沉的劍柄連著同色的劍鞘,插入冰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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