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清？至少可以姬氏一族并不欠神域什么，應該是石在德害人在先，單憑為神域正名一事就沒人敢第一個出來。故幽冥雙使等人都一致認為李二寶是神域的恩人，真正的教主，稱呼依舊不變，甚至更感恩戴德了。    李二寶心中銘記家里的祖訓，覺得那都是陳年舊事，是上幾代人的恩怨，自己是受過神域大恩的，本想休息又不可得，因楊教主得知洛陽花會并不能那么順利進行，暗嘆：老哥也想看看是誰在搞破壞，到底是哪個女人的肚子里懷著個活不了的鬼胎。    看著他吃力疲倦的樣子，在那一瞬間，車自石不舍了，還莫名其妙喊了一聲“黑相公”，又勸道：“黑將軍，要不就明去，黑路滑。”    李二寶真的一點都不笨，也不會否認，提醒道：“有些話只是做給上面一點的人看看的，不必當真。不錯，我的確是洛州長史，瞞不過美美的你們，但洛陽花會一事真的沒商量，我得對得起乖徒兒，也希望常片子、車妹子為自己多想想。”    能讓趙仲士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干脆不再隱瞞，但還是不想暴露楊之杺的真是身份，也不想妄加猜測車自石到底是何人，只希望二人能認清形勢，不要為虎作倀，好好過各自的日子。    這是不謀而合的，二人都是女人，最初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想法。是到心里去了，但很難二人能做到多少，畢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卻也都兒女情長起來，希望陪著去。    “沒那個必要，大美真有殺心了，我也活不到現在。但是，凡事都有萬一，所以老哥特許常片子去黑淵神池，怪我還沒能打開冰晶玄棺。車妹子還是回洛陽找姐姐吧，這幾日人多，不定就找到了。也怪我沒好好幫忙，要是花會結束還沒找到就一定一聲，真不信會找不到一個大活人。”    李二寶認為事情還沒完全暴露，想要得到的都沒得手，楊教主是不會在此關鍵時刻殺他的，其實他也擔心楊教主的安危，畢竟她是隋煬帝的長女。得已經很明白了，算是難得的一次認真，卻聽得讓人覺得這是在安排什么事一樣。他不是讓別人覺得他自己是傷感的人，心里卻很矛盾，既想真情流露，又想像躲在黑錦袍里一樣，一句“抱虎歸山”后，就讓金主陪他上大玉皇山了。    ……    楊教主最近的情況也不是太好，桃花飛雪并沒有給她帶來好運，反而噩夢連連，至于功力，不升反降，鳳凰之力更是難以突破，還受傷吐血了，又一次進入夢幻一樣，卻比上次更甚，雖一直抱怨著對宇文士及的不滿，但憤怒之中并無太多的仇視，多有千古才女李清照之《聲聲慢·尋尋覓覓》的意境。    見之，李二寶心痛了，只好第二次滅了那美麗而可惡的牡丹，這次是下了狠手的，連池水都放光了，才救之。楊教主緩緩醒來，神志稍有好轉就準備一掌過去，收手又扶他，卻被甩開了，還得了一句“如果不想殺我，那就走了；如果心里想著，就回長安找人去”，才知自己之前暴露了心聲，更是淚流滿面，久久不能平復。    這后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走人是最好的選擇。李二寶更多的是惱火，卻覺得還是不能“放棄治療”，只好摸黑來到西山的懸崖邊，幾壺酒下肚亦難平心中不快。    “特使，美教主請你過去一趟。”來人只有金主，卻比以往嚴肅多了。    “特個鬼，早被拿下了！滾！她死哪去了，有誠意就自己來！我再死皮賴臉過去，算怎么回事啊？”雖然中氣嚴重不足，但正在氣頭上，誰來勸也沒用。李二寶只顧喝酒，連看都不看一眼。    “莊主是有原則的買賣人，眼下正是做買賣的時候，何必計較這些呢？”金主可不想得罪任何一人，繼續賠笑。    楊教主已經來了，將金主支開，還接住李二寶擲來的一壺好酒，卻聽不到他有別的言語，也喝起酒來。自從遁入空門后，這是第一次飲酒，主要是國仇家恨在胸前，至少得救回母親蕭皇后和侄子楊政道，還得管著萬義教，本來還可通過打坐以靜心養德，可修煉鳳凰之力已經占據了大部分時間，她心中苦悶，無處傾述。    還是不能太狠，否則自己命不保，那死的人真的會很多。良久，李二寶以為還在金主在身后，笑道：“金前輩是好人，不必多勸，也別站著了，能陪我喝酒就好。楊教主是真正的公主，也是個女人。退一步，地寬，一會兒就去看看，但別想我能道歉。”    或許改變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的。楊教主頓感輕松許多，摘下面紗就靠了過去，甚至都想干杯了。酒味中的一股清香飄來，李二寶大驚，轉身才敢確定，又見了迷人的臉龐和溫柔的雙手，是有那想法，卻因力不從心而滑水，好在被拉住，不然真得摔下去。    脈象不穩而虛，熱血翻騰而弱，肝火上涌而竭。楊教主知其內功不足，以為都是自己害的，抱回了寢殿，摘下他的面具，才知刁毒子是下了死力的，真心后悔當時的決定，很快氣沉丹田，傾力救之。    半個多時辰后，李二寶方醒，嘆道：“你是真正的皇家公主，沒必要為了一封鎮的黑子虛耗功力，更何況救了也沒用，遲早都要死，還欠你一屁股債。”    “二寶還是我的特使，永遠都是，要還就要還一輩子。”楊教主笑了，也是熱淚盈眶，一直擁他入懷。    然而李二寶只覺得半真半假，忙拒絕，淡淡道：“欠下的是要還的，這是原則。但先請你別惦記洛陽的事情，那里沒有肉，只是硬骨頭。”    楊教主也是硬脾氣，用力過猛就撕開了黑錦袍，大驚。李二寶連頭都包不住，呵呵一笑，躲進暖床就是不出來，慢慢探頭，正見她在幫忙縫補袍子，一針一線都是那么得動人心弦，笑道：“這是下人該干的活，你身份高貴，真的沒必要。”    一輩子的事情，豈能敷衍了事？楊教主對人好起來，必定讓你舒心至極，真誠道：“讓你欠我一輩子的，一定到做到。”完才正眼看他，本還想拋個媚眼什么的，卻見他頭發花白，又淚上盈襟，只問為何如此。    “哎……我是買賣人，也是苦命人，都是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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