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個時候了,翼玄望了一下窗外,心里說道,此時已是夕陽西斜,炊煙寥寥了,看來他和尤歌專注分析的時候,時間過的是相當快。
環顧了一下四周,炎箜,幽家姐弟都沒有回來,翼玄說道:“丹塔主,我已經有了一些頭緒,這就趕緊去試試。”
丹忶子手晃晃,道:“不急,在煉制之前,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丹忶子竟說不急,來人身份不低啊,翼玄:“誰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丹忶子神秘的笑笑,不過他不是很能忍住話的人,自己又補充了一句:“你想見的人。”
“我想見的人?!”翼玄疑惑地重復了一句,滿心疑問,心里想到難不成是幽疏羅那一個后爺爺吧!看了丹忶子一眼,對方似乎并不準備再開口說些什么,便道:“那走吧。”
丹忶子邁開腳向門口走去,翼玄走了一步又喊道:“丹塔主稍等一會,小乙,卞域,你們和我一起。觀摩煉丹對自身修為有著巨大好處。”
燕小乙立刻站了起來,站到翼玄身后,卞域撇了翼玄和燕小乙一眼,道:“我不去,這種觀摩對我沒用,我要在這里睡覺!”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呆在這里,跟著一起!”翼玄說道,這家伙滑頭的很,要是跑掉了還不知道往哪里找,但是很顯然翼玄的話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威懾了,聳聳肩就轉過身準備繼續睡覺,只見燕小乙身影一晃,不動聲色地就站到了他旁邊。
低著頭俯視道:“對我也沒有什么用,但你給我跟著。”
燕小乙的影子籠罩在他臉上,黑壓壓的,遮住了全部的光,一股壓力油然從卞域心里升起,他不情愿地唉聲嘆氣了一聲,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跟你們去行了吧!”
他爬了起來,抓抓頭發,燕小乙露出一絲不知道該說純真還是陽光的笑容,卞域瞄了一眼他的笑容,小聲嘀咕了一句腹黑小鬼,與燕小乙一左一右走到翼玄身后站住了。
丹忶子表情有些尷尬,道:“小家伙,他們也跟著不太方便吧!有人的身份不能隨意透露......”
“太好了,那我們就不去了吧.......吧.......當我沒說!”丹忶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卞域高興地叫聲打斷,旁邊的燕小乙瞬間投來銳利的目光,急忙改口。
翼玄笑著道:“沒有關系,小乙是我的兄弟,卞域雖然不怎么信任,但把他一個人放在這里,我也不放心,所以還是跟著一起去吧。我會看好他們的。”
丹忶子無奈道:“好吧!反正對方也有求于你,應該不會太介意。”
有求于我,翼玄聽后心中有些驚訝,心里猜測起來,這么快能找到自己的,難道是幽州的九體擁有者?
丹忶子看透了他的表情,開口說道:“別亂猜了,你見了不就知道了。”
翼玄好奇的問道:“對方一個人?還是?”
丹忶子想了想,說道:“之前是兩個人,現在估計還有一個人也來了。”
三個人嗎?翼玄心里想了下,道:“身份都不可以告訴我嗎?知道身份的話,我也好有些準備。”
丹忶子說道:“其他人的身份倒是沒什么好隱瞞的,一個是幽族的上任族長,以及和你有過一面之緣的幽池長老。”
翼玄笑了一下,丹忶子這人真是很簡單,這兩人一同出現的話,基本上就確定了第三人就是幽州洞幽燭微體的主人了,竟然這么快就找來了,難道他的問題很嚴重嗎?對此翼玄感覺到有些驚訝,他本以為要經過層層通報,再由族中重位商討后自己才有機會見到這人,沒想到這么快對方就主動找上門了。
四人在塔中盤旋的樓梯向下走去,在丹忶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地下一層的地方,與他們休息的貴賓間不同,這里的裝飾十分的古樸和民族,就好像是幽族獨有的特色建筑一樣,面積十分大,看起來不光是丹塔的底部,還與獵塔的底部連在一起,大約有五六間大小不一的房間,房門上沒有一絲灰塵,若不是長期有人居住的話,就是有人天天來打掃。
他對丹忶子問道:“丹塔主,這個地方是幽族專用的客房嗎?”
丹忶子點點頭道:“我們會在每個城市所在的雙子塔底部,留出一層給當地宗族使用,一般來說這里是專用房間,像是給一些重要人物治療,或者不方便在上面談的事情,都會到這里來。這也是我們雙塔能在九州上和每一個勢力都保持較好關系的原因之一。”
能在九種保持中立這么久,與雙塔的經營理念有著密切的關系,翼玄心里想到,獵塔強大的情報能力,丹塔眾多的丹師,再加上丹忶子八階大丹師的水平和獵坦座的溝通手段,成為九州上涉及地域最大一個勢力。
丹忶子對著一扇門敲了敲,這個房間看見起來不是最大的,但是無論是門上的花紋還是雕刻的手法都是所有門中最精細的一個,門內很快就傳出了門沒鎖的話語,丹忶子推開門,門內的光撒了出來,明明是比外面更加明亮的光,但卻讓人有種陰暗晦澀的不舒服感。
房間的擺飾和正常房間沒有不同,燭火也沒有問題,這種不舒服感是來自房間內坐著的三個人身上,幽池,一位中年男子以及一位長發女子。
幽池長老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與在黑色祭壇相比,氣色要好上許多,旁邊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年歲并不大,但是按照丹忶子的說法,他已經是上任族長了,年歲恐怕也不小了,聽聞若是能將幽昧絕練至到某種程度后,就會將外表固定在當時的時間,從此不再受歲月變化,現在看來傳聞應該是真的。
最后說中間做的長發女子,整個房間的陰氣都是來自她的身上,如果但從外貌上看,已經不遜于心狐的姿色了,黑色的長發直直的垂下,在地上蜿蜒散落,如同光滑的黑色瀑布一般,兩只眼睛五黑通明,像極了深潭泉水,冷冽清澈,她的身形纖細,皮膚白皙,嘴里叼著一片葉子,葉子中不斷冒出微薄的霧氣,被直接吸入身體中。
翼玄一眼就認出來,那霧氣是和兵離吸一樣的東西,用于控制靈體的靈顫,難道她的靈體和**也出現不合了嗎,放眼望去,在觀氣術下,她仿如一只森林中的幽靈,和心狐自骨頭中散發的嫵媚完全不同,她光是安靜的坐在那里,都能讓人感受到源源不斷森森涼氣,如不是活人,但事實上從任何方面看,對方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隨著他們幾人的進入,對方的目光也集中在他們身上,同樣上下打量著,幽池長老露出了笑臉,女子也淺淺的笑了一下,唯獨中年男子在看見翼玄身后帶還跟著兩人的時候,露出了相當不悅的表情。
翼玄仿佛沒看他那明顯不悅的表情,道:“幽池長老你好,這兩位是前族長大人和洞幽燭微體的擁有者嗎?”
“翼先生果然還是這個的洞察秋毫,這位是前任族長幽疏遠,他現在和我一樣是長老堂的四位大長老之一,而這位正是九體洞幽燭微體的幽杲杼大人。”幽池長老站起身走到兩方人中間,相互介紹道:“這位就是在玄都城救我們幽靈風一干精英于水火的翼大人。”
幽疏遠?和后爺爺幽疏羅的輩名一樣,難道有什么關系,翼玄心里想到,對對方行了個禮,對方也加以還禮,房間內還有幾把椅子,在幽池長老的指引下,丹忶子和翼玄都被引到位置上坐下,燕小乙走到翼玄的身后,消失在了影子中,他雖然和翼玄稱兄道弟,但是在重要場合還是盡護衛的職責,不過卞域就沒有想那么多,一屁股就坐在了翼玄旁邊的位置上,大咧咧的敲起了腿。
“卞域,注意......”“翼先生的屬下似乎很不懂規矩,看來和老夫那個不著邊的兄長一樣,就讓老夫就代為教訓一下在他人的地盤上應該怎樣遵守禮儀。”翼玄的話為說完,一道青芒就穿過了卞域的身體,卞域頓時兩眼失去了神采,好像失了魂一樣喪失了意識。
“疏遠!”這兩聲分別是丹忶子和幽池喊出的,不同的是一個聲音帶著怒氣,一個聲音帶著責備。
幽疏遠看著翼玄,對兩人說道:“沒有關系,這孩子不是我兄長的孫子嗎,按道理說也稱呼老夫一聲小爺爺,爺爺出手教孫子的手下一些禮儀,這可是一件好事。”
丹忶子往后推了一步,他可是清楚這個小家伙的背景和能耐,這個老家伙和自己哥哥的仇都算到小家伙身上去了,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翼玄笑了一下,如冬陽清冽,雖有光卻不暖,嘴巴默念了幾句咒文,手指對著邊域的額頭一彈,頓時一道道的識力漣漪出現在他手指點的位置,就聽邊域喉嚨里發出咯的一聲,眼神恢復清明,二話不說立刻站起來,指著對方火冒三丈地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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