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棋之時,單丹終于打量了蘇傾城。 只一眼,就又垂了眸子。 不可否認,蘇傾城的容顏,很有沖擊力,尤其是在這么近的距離。 她以前總以為單穎的容貌,已經世間難尋,如今來看,恐怕也不過是人間庸脂俗粉。 前世,她的容貌就不出眾,為此,父親從來沒有注意到她。 而天生一副美人坯子的單穎,卻得到了單方的所有寵愛。 哪怕后來長大后明白,單穎所得到的寵愛,都是因為她的容貌,因為單方始終想把她賣一個好價錢。 然而,哪怕知道,她也抱怨過很多次,為什么自己不能再漂亮一點。 在剛剛嫁給沈仲的時候,她也曾如同所有女子一樣,期盼過琴瑟和鳴,期待過“我為君紅袖添香,君為我描眉化妝”。 后來沈仲對她一點也不好,而那青樓出身的,才貌出眾的妓子,卻得到了他全心全意的寵愛。 她想,或許就是因為她的容貌太過普通了。 然而,后來一切表明,容貌從來不是最主要的。 當然,天生擁有美貌的人,要不比她艱難,要不比她輕松。 她想,蘇傾城恐怕屬于第一種吧。 “聽說二小姐與貴府的大小姐不和呀。” 蘇傾城像是沒有感受到單丹打量她的目光一般,柔柔地問道。 單丹一聽這話,捏著棋子的手,微微一緊,最后才輕輕將棋子放下。 “儷嬪還是叫臣女丹兒吧,至于丹兒和穎姐姐之間,恐怕這是穎姐姐不喜歡丹兒吧。” “是這樣嗎?” 蘇傾城似笑非笑地道。 接下來,就是沉默地下棋。 兩人都擅棋,又都是喜愛運籌帷幄之人,此時可謂是棋逢對手,故而這下棋的速度越來越快。 到后來,整間禪房,都只能聽到棋子落下的聲音,這聲音,讓迦苦和小柱子都忍不住心神緊張。 迦苦早就已經和小柱子一同,站在蘇傾城身后,看著兩人交戰。 單丹皺著眉,看了好一會兒,最后只能放下棋子,抬頭看著蘇傾城:“臣女輸了。” 蘇傾城看著她那雙瀲滟了一湖春水的眼睛,忍不住點頭贊賞:“二小姐……嗯,丹兒生了一雙好眼睛。” 這句話,讓單丹一愣之后,撫上了自己的雙眼。 “是呀。臣女也只有這雙眼睛,比旁人好上一些。” 這句話說出來時,她臉上有一瞬間,滿是戾氣。 前世,那妓子,就是看上了這一雙眼睛,最后她雙眼受傷。 才讓沈仲,以這樣的理由,挖去她的雙眼,替她換上。 隨即想著,又低頭笑了起來。 哪怕最后沒有看到那些人的結局,她也明白,不只是那個妓子,整個沈家,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那所謂能換眼的神醫,讓那妓子無限歡喜,她卻不知,那個人,不過是一個鄉野普通的大夫。 本身沒一點本事不說,那一身逃跑的功夫,也是高明。 想來最后那妓子,也落得無眼被棄的下場。 想到這里,她突然又希望,她時候,沈家還是多享受幾年富貴再說。因為那個賤人,應該多體會她曾經經歷過的痛苦! “看來,丹兒你在單府的日子,并不怎么好過。” 這句話一落,離寞和林成氏我已經進來了,她們見到單丹,沒有說什么。 單丹聞言,抬頭笑了笑。 “府上的事,臣女還能應付,不過,府外的事,希望儷嬪可以助臣女一臂之力。” 說著,就已經福身蹲跪。 她抬起頭,一雙瀲滟雙眸,一直看著她。其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她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蘇傾城沒有立刻答應,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禪房的地龍燒得不錯,又加上緊張,單丹臉上已經有汗滴落下。 最后,蘇傾城笑了起來:“離寞,還不扶二小姐起來。” “是。” 離寞見蘇傾城喚她,頓時臉上帶了笑。 然而,單丹卻倔強地跪在地上:“還請儷嬪答應!” “單二小姐,小主既然如此說,自然是已經應承了你。”離寞道。 她的話讓單丹一愣,抬頭看向蘇傾城。 蘇傾城似笑非笑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剛才與二小姐對陣,知曉二小姐是一個寧可斷自己后路,也要咬死敵人的人。對于這一點,我很欣賞,卻不喜歡用!” “人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給自己留下一條后路。比如女子之間,相互算計。哪怕你對自己的計劃,再有信心,也不可以不考慮失敗有可能面臨的情況。” “單二小姐,你可知道我想說的是什么?” 單丹沒有起身,她表情因為蘇傾城的一番話,已經變得嚴肅起來。 她不可否認,因為前世的經歷,她早就已經豁出去了。 每一次爭斗,她都習慣了一往無前。或許是因為重生,知道了歷史發展的軌跡,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是勝利。 然而,她也明白,她的這種性格,太難成事。 就如下棋來說,她和蘇傾城相比,棋藝上并不差多少。如果奮力一搏,恐怕也有勝算。 然而,就是因為她沒有想過退路,才會失敗。 “丹兒謹記儷嬪教誨。”說著,恭敬一拜,隨即順勢站了起來。 蘇傾城見單丹的反應,含笑點頭:“三天后,就是皇上唯一的公主,安平公主周歲生辰,到時候皇后娘娘肯定會單獨舉辦宴會,邀請各家公子和小姐一聚。到時候,希望能在宴會上,看到二小姐。” 單丹眼神微微一動,最后再次福身:“臣女多謝儷嬪!以后儷嬪有何吩咐,臣女都會效犬馬之勞!” “單二小姐不必客氣,你我本就應該是一路人。此次來出云寺,便是為二小姐而來。” 這句話,讓單丹驚愕,隨即,她想起了那個頂著風雪,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 難道他早就知道蘇傾城的真正目的? 小柱子負責送單丹離開。 “多謝公公。公公請回吧。” 小柱子笑著,“那成,二小姐一路小心。” “多謝公公。” 小柱子笑了笑,在轉身之時,卻意味不明地道:“儷嬪娘娘,擅棋,最擅攻。” 說完,就離開了。 單丹卻站在原地發愣,擅長攻棋,今天卻一直在防守。 是在教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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