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愛你們呦~48時之后可看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 最開始附身這個身體時, 原身是生大病被主家發賣出去,就在快熬不下去的時候, 她穿過來了。 最初當安敏寧得知自己被賣給人伢子時是崩潰的, 后來搜索記憶, 才得知原身在四五歲時就被拐走,被賣給揚州一富商家做女兒后, 她不由慶幸了下來。 若不是她穿過來病的渾渾噩噩被發賣出去, 可能病好后就會被培養成瘦馬。 能有資格被培養成揚州瘦馬, 從這就可以看出原身樣貌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那場大病傷了根,再加上人伢子也沒有盡心醫治她, 導致她病好后整個人都瘦的不成人形。 兩年過去, 就算病好, 她也不敢吃飽, 長期饑餓導致她面黃肌瘦, 頭發枯黃也不濃密,十二歲的大丫頭看起來還不如平常人家十歲孩子高。 雖然丑了點,但安敏寧心安,總比養的太好被賣到那些火坑里強。 她不是沒想過逃跑, 可是在古代逃奴根本不被當成人看, 好點被人抓到賣到煙花之地, 壞點直接被打死也沒人管。 見識過幾次人伢子的手段后, 安敏寧就安份了下來, 不再考慮逃跑,而是期盼著被賣到一戶正經人家,安頓下來以后憑借她的本領總能給自己贖身。 前兩年人伢子一直在揚州一帶轉悠,再加上安敏寧乖覺,自動照顧新來的年紀的,人伢子也樂的多一個幫手,多留了她兩年。 就在年初鹽商給揚州城新來的巡鹽御史林大人送了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作為禮物,這一下子惹惱了林夫人,林夫人一怒之下,下帖給知府大老爺,讓其狠抓了一把揚州的風氣。 導致人伢子的生意也不好做,尤其是年輕女孩,鹽商不敢頂風作案,大量女孩在牙行也賣不出去,再加上幾十張嘴一日要消耗不少糧食,像安敏寧這群年紀大點的女孩就被低價轉讓給了另一個人伢子,然后帶到了京城。 安敏寧一直以為自己來到了清朝,畢竟男人后腦勺都是可笑的金錢鼠尾。在來京的路上從人伢子不停的埋怨聲中她得知,要不是揚州巡鹽御史夫人靠著娘家榮國府的勢力向知府施壓,這才導致他們不得不遠走他鄉時,安敏寧才恍然,這里不僅是清朝還有可能是紅樓夢的世界。 清朝可沒有榮國府一。 就是猜到有可能是紅樓夢的世界,安敏寧才在人伢子想要將她賣到水月庵時裝病躲過了那一劫。 紅樓夢中的水月庵可是風月庵,就算是她猜錯了,但是從人伢子手中買女孩的廟庵總不是好去處。 正常的庵子會從人伢子手中買女孩嗎? 因為她裝病,少賺了一筆,人伢子一氣之下餓了她一,準備給她一點教訓。 板車轱轆往前走,車上只剩下她一個,眼看人伢子看她的眼神不對,安敏寧就知道接下來,人伢子的耐心越來越少,有可能給她找的地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三月里寒風刺骨,安敏寧緊扣著身上的破襖子,努力不讓身上僅有的暖意流失。 眼看板車走到一處繁華處停下,人伢子吁了一聲安撫住騾子,讓她下車。安敏寧下了車,一眼就看見了前方胡同里不少大門口掛著紅燈籠,立時她不肯走了。 她前世研究過民俗文化,古代一些常識性的東西自然了解,那門上掛著紅燈籠的去處,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安敏寧知道自己這次是惹惱了人伢子,其他人早就被賣出去了,只剩下她一個囫圇棗兒。看來人伢子準備隨便找個地兒將她處理了,就如同現代處理滯銷產品一樣,就算她像個豆芽一樣頭大身子細,看著磕摻一副賣不出去的樣子,但是少收點錢總能賣出去。 這個地方就是娼門,這里只要是女人來者不拒,到了這里,就算是塊豆腐,也能榨出點油水來。 人伢子催促著她趕緊走,安敏寧看著他,眼神里滿是懇求。 然而指望人伢子心軟,還不如指望老爺開眼,做人口買賣的人,心腸最硬不過了。 “快點,別耽擱了,我還要趕著回揚州,為了你已經在京城耽誤了兩了!”人伢子一副不識好人心的模樣,“我也算是給你找了個好歸處,給這里的姑娘當丫鬟,以后盡管吃香喝辣。” 人伢子見安敏寧還是不動,有些惱了,轉過來就要抓她的手。 安敏寧一把拍開人伢子的手,轉身往后跑。她寧愿當逃奴,被抓到打死,也不要進那等地方。 “站住!”人伢子見人跑了,傻眼了,很快又反應過來,隨即怒氣上涌,追了上去。 要知道安敏寧一貫表現的很溫順,這讓人伢子以為她逆來順受。沒想到會在這節骨眼上逃跑,雖然這丫頭也不值幾個錢,但那也錢,誰會嫌錢扎手? 這個胡同彎非常多,不過白清靜,沒多少人。安敏寧來到這個世界就沒吃飽過,雖然剛吃了半個饅頭但并不頂用,早就餓得腳都快站不穩。沒跑多遠,她就氣喘吁吁,眼看就沒力氣了。 手扶在墻上,安敏寧彎下腰歇了會兒,回頭看了下,人伢子眼看就要追上來了。 她一慌,蒙頭往前跑,拐過彎直接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撞得她哎呦一聲摔倒在地。 “你個死丫頭,你竟然敢跑!”身后傳來人伢子的怒斥聲。 安敏寧心里一咯噔,慌忙抓著身邊的衣服爬起來,恰好抓到對方拴在腰帶上的麒麟玉佩。她心中一喜,緊緊抓住對方的衣服,“求求你,救救我!” 這種水頭好的玉佩只有富貴人家才有,安敏寧知道要想逃過這一劫,只能抓住眼前這個人。 被安敏寧抓住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唇上是毛茸茸的青須,見自己衣服被個丫頭拉住,他蹙緊了眉,有些嫌棄的想要衣服從她手中抽出來。 然而安敏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抓著不放。 她怕這一放開,眼前逃生的希望就飛了。 兩人正在僵持中,站在少年旁的青年笑著,“我四弟,哥哥這時不時打擾你了?原本還想請你見識一下漢人女子的柔美,沒想到剛走到胡同口,就有人對你主動投懷送抱來了。” 這個時候人伢子也轉過了彎追到了這里,就在他沖過來前,被旁邊隨從用刀擋住。 人伢子臉色煞白,整個人嚇得站簌簌,腳一軟利落地跪倒在地。“貴、貴人饒命!” 少年這時候將衣服從安敏寧手中拽出來,緊接著就有人將安敏寧捂嘴拉到一旁。 不理會大哥的揶揄,少年直接皺眉問人伢子,“你是何人,為何要追著這個丫頭跑?” 人伢子砰砰磕了兩個頭,頂著額頭上可笑的灰跡,他身體抖得不行,顫著嗓音回答,“回、回貴人的話,這丫頭是、人手下的奴婢,原、原已經講好買家,誰知道半道上給她跑了。” 少年一聽,瞅了那丫頭一眼。 安敏寧感覺到捂著她嘴的手松開,顧不得其他,跪下道:“這位少爺,你大慈大悲發發善心買下我吧,我不想被賣到娼門,求求您救救我……” “我四弟,這丫頭被咱們碰見也算是有緣,我看不如我做主買下送給你,也算是大哥的一點心意。” 完青年也不等少年回答,直接問人伢子,“這丫頭值多少錢,報個數,爺買了。” 人伢子也不敢報太多,了個價,青年點點頭,一旁的隨從扔了塊碎銀子給人伢子,人伢子欣喜的從懷里掏出一張賣身契遞過去,揣著銀子跑走了。 安敏寧有些茫然,這就得救了? 少年拍了拍身上發皺的衣服,皺眉對著青年,“大哥,這次看來是無法和你一起去喝酒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去吧。”他著又拉了拉衣服上那皺起來一塊。 青年悵然道:“這次就算了,不過救人一命也算是好事,這次雖然不能成行,還有下次。”四弟還是這性子,不過衣服皺了就要打道回去。 算了,這次也就不強拉著他,原本就是找個由頭拉攏他,免得他被老二攏過去,意思到了,帶他去也不盡興。 便讓人將賣身契送給少年的隨從,又分了個人給他打算護送他回去。 兄弟二人分開后,胡同中只余少年和兩個隨從以及安敏寧。 安敏寧還沒有從得救中緩過神來,又看著少年開始擔心自己未來的處境。 高門大戶不是好進的,就怕一個不心丟了命,安敏寧可不認為憑借自己的智商就能斗得過這些古人。 先前她還高興逃過了水月庵,沒想到轉頭人伢子就給了她痛擊,直接打算將她賣到娼門中。 第一次憑借聰明就摔了個跟頭,這讓安敏寧更加慎言慎行。 特別是眼前這位大約是權貴人家的少年,喜怒不形于色,看著就令人氣短,讓安敏寧大氣也不敢出。 “爺,還是找個地方更衣吧?”少年身后的白面隨從心翼翼的打斷他的提議。 少年看了一眼面前皺起的布料,又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安敏寧,索性眼不見為凈,對白面隨從吩咐,“將人送到湯山那邊的莊子去。” “喳。” 就這樣安敏寧稀里糊涂被送到了湯山的一座莊子里。最初兩那里的管事看她是主子送過來,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她。養了半個月,還沒個動靜,管事后來一打聽,得嘞,主子早就不記得有這么個人,便將人打發給了廚房的吳嬤嬤。 總之一句話,莊子里不養廢人。 這還是自打來到這個莊子以來,她頭一次請假。 實話,安敏寧有些怕吳嬤嬤,面對嬤嬤這個稱呼,她總會想起那個折磨紫薇的容嬤嬤。 又老又可怕。 吳嬤嬤看了她許久,看得安敏寧都惴惴不安,好在最后還是同意了,倒是吳嬤嬤身邊的翠玉狠狠瞪了安敏寧一眼,顯然知道她是在給翠碧挪位置。 安敏寧算是感受到翠碧與翠玉暗地里的波濤洶涌,以前只知道兩人不對付,這次看著像是撕破了臉皮,好在她已經準備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兩人爭斗的在兇也波及不到她。 王嫂子是廚房里的一名廚娘,她家里就是莊上的,平日只負責兩餐做完就可以回家,偶爾還可以帶些廚房里剩下的飯菜回去填補孩子,光這個福利就讓莊上其他婦人很是羨慕。 這個時代能填飽肚子,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更別提王嫂子家的孩子已經是半大不,正是吃死老子的時候。 今年上半年,就是安敏寧沒來那會兒,她家一個女兒嫁去京城。昨個兒傳信來是女兒懷孕了,王嫂子便收拾收拾,打算請假去看看。 安敏寧也是知道這件事兒的,只是沒想到自己今會來麻煩王嫂子捎她去京城。 到了王嫂子家,王嫂子已經準備好了東西,她家大子正將一些半袋還帶著泥土的菜往牛車上搬,王嫂子在一旁提著半籃子的雞蛋指揮。 得知安敏寧的來意,王嫂子痛快的同意了,只是只有一點,希望安敏寧進京別跑太遠。 安敏寧原本沒想過這時候進京,上次在京城那些不太美好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心里,短時間內面對這座皇城,她心里還是有一些發怵。若不是翠碧強硬命她出來,可能她還一直窩在莊子上。 牛車跑的不快,直到中午才到北京城,在城門交了入城費,才準進城。 王嫂子的女兒就住在城門處不遠的那片大雜院,車子停下后,安敏寧看著院子口踢毽子跳繩,以及端著碗坐在院門口吃飯的孩。 心里一片恍惚,總感覺這情景莫名熟悉。 王嫂子還沒下車,她家大子就先跳下去,迅速跑進某個大門中,沒多久一個黑臉漢子隨他一起出來。黑臉漢子看見王嫂子驚喜的叫出聲,“岳母大人,您今日怎么來了?” “瞧你這話的,芳兒都懷孕了,還不允許我這做娘的過來看看。”王嫂子白了女婿一眼,就轉身和顏悅色地對安敏寧,“翠花,要不去你芳姐家坐坐,回頭我再陪你一起去街上逛逛?” 安敏寧自然不好意思打攪人家一家人團聚,下了車連忙拒絕,“不用了王嫂,我還要幫翠碧姐姐去繡莊買些針線,等我忙完再回來找你。” 王嫂子也就這么客氣一下,她的心思都掛在剛懷孕的女兒身上,聽到安敏寧這么,便不再勉強她,交代了一句,“那你去吧,申時左右我們就該回莊子,莫晚了。” 安敏寧應了一聲,轉身往院子外走去。 其實安敏寧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剛才不過是搪塞王嫂子的借口。按她一個女孩孤身進城是很危險的事,但王嫂子卻沒有想過這一點,敏寧和王嫂子關系也不親近,人家自然不會操心她的安危。 不過安敏寧卻多了個心眼,出了那片大雜院,專門撿人多的地方走,也不走遠,只在城門口那地方繞。 聽著街上那些長吆喝,安敏寧卻倍感親切,怪異的是她前世是南方人,讀書也在南方,怎么可能對這些人都話音感覺到情切? 莫非原身原就是京城人氏? 若真是如此,那就趕巧了,被拐到江南饒了那么大一個圈子,沒想到最終又繞回來了。 安敏寧開始搜索原身少的可憐的記憶,除了在揚州所學的一些管賬知識以外,被拐之前大多數記憶都不記得了。 頂多記得家里住在彎彎的胡同里,胡同里有座寺廟。 這一點倒是挺符合京城發胡同文化,只是京城的胡同不知道有多少,帶廟的也不知凡幾,如何能找出原身的家? 更何況就算是找到,有沒有搬家還是兩。 不過總算是有了點線索,倒是讓她振奮起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個家對于她來是個大好消息。 回去時的路上,王嫂子看起來很高興,安敏寧問了才知道,原來王嫂子的女婿給她家大子找了個差事,從此不用在土里刨食,自然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 回到莊子,還未黑全乎,安敏寧告別王嫂子,往莊子里趕,還沒到門口,就看見長長的車隊。 她沒敢走正門,而是轉到后門進去。 剛一回去,就被人叫住,吳嬤嬤將她的活分給了其他人,她暫時歸到廚房。 也就是繞了兩個月,她又回到了廚房。 不過這次她不是做燒火丫頭,而是幫廚娘們打下手。 原以為就這樣了,等第二,安敏寧才發現廚房大多數灶臺已經被莊子主人所帶來的廚師霸占了,廚娘只能靠著僅有的幾個灶臺做飯。這下子時間就緊迫起來,安敏寧也被指揮的團團轉,不僅顧不得追查原身身世,連同屋的翠碧早出晚歸都沒發覺。 莊子的主人一共也就在莊子里呆了四,等一大伙人呼啦啦離開,她才松了口氣,總算是能歇息了。 這一晚,安敏寧翠碧還沒有回來,她就早早入睡。 隱約中安敏寧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夢境中,她的意識很清醒,她自己知道是在做夢,但就是醒不過來。夢中的她看著才四五歲,頭頂梳著個揪揪,跑出大門出現在一個胡同里,隱約追著一個男孩在跑,她跌倒在地哭著喊,“哥哥,哥哥,等等我……” 男孩又轉回來,安敏寧雖然看不清男孩的臉,但是卻知道他的無奈,夢里的她被扶起來后緊緊拽住男孩的衣服不放。 男孩有些不耐煩,“敏寧,你個纏人精,你是丫頭片子,我是男孩,我們不是一國的,玩不到一塊兒,你趕緊回家,別再跟著我。” 這時前方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敏行,麻溜的過來,狗兒幾個都在般若寺等著呢,就剩咱倆了!” 男孩一聽登時急了,忙應了一聲,“哎,來了!”然后掙脫她的手,對她交代了一句,“別再跟過來了,趕緊回家!” 完直接朝著巷子口跑。 夢中的她見哥哥丟下她跑了,覺得分外委屈,站在原地放聲大哭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個猥瑣的男人跑了過來,直接捂住她的嘴將她抱走! “嗬!”安敏寧驚醒的坐起身,她喘著粗氣,捂著臉,腦子里還殘留著最后那張猥瑣的臉。 安敏寧突然哭了起來,這是原身被拐走時的畫面,拍花子的容貌,一直深刻的記在她腦海里。 讓她記得是誰毀了她。 原身這時候將這最后的記憶留給安敏寧,顯然是也是想找到家。 安敏寧哭了許久,等停下來時,她感覺到一陣輕松,從這一刻起原身的情緒已經釋放完畢,以后再也無法影響到她,這個身體是屬于她的了。 安敏寧在心底發誓,一定會幫原身找到親人,不,是她的家親,屬于清朝的親人,讓命運回歸到原線上去。 外面傳來雞鳴聲,這時候應該是夜里三點鐘,離廚房上工也沒多長時間了,她抹黑爬起來穿上衣服,等摸到火折子吹開點燃油燈。 翠碧床上的前簾并沒有放下來,她這才發現翠碧昨晚根本就沒回來。 好像自莊子的主人離開后,她就沒有再見到翠碧了。 安敏寧心里一沉,若是翠碧得償所愿,她不可能沒有聽莊子里的人提起。 這一上午忙完,安敏寧就開始向莊子里的人打聽翠碧的下落,知道的都諱莫如深,絕口不提,就好像莊子里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緊接著她被人告誡,不準再打聽這件事,不然她也沒有好果子吃。 也是自那以后她再也沒有見過翠碧。 沒過幾莊子就恢復正常,好像翠碧從沒出現過一樣,這件事給安敏寧打擊甚深,原本她以為莊子是另類的世外桃源,沒想到還是躲不過爭斗。 作為奴婢,翠碧即使做到宮女那種地步,還是朝不保夕,消失,外人連提都不敢提。 安敏寧之前從來沒有將奴婢這個身份放在心上,她一直把這個身份當成一份工作。直這時候她才驚醒,原來奴婢并沒有她想的那么好,這個身份就像是個刻印,提醒她沒有人權,沒有自由,甚至不如外面的普通百姓,是屬于主人的財產,主家想發賣就發賣,想送人就送人。 安敏寧有了危機感,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回家人,脫離奴婢這個身份。 原以為安分守己到一定年齡就可以贖身,但沒有考慮到這其中的意外,像是這次她的工作,轉眼就讓她成了眾人的眼中香餑餑,也幸好她個子矮沒長開,跟個孩童似的,沒人把她當對手,不然下次消失的還不知道有沒有她。 主人離開,安敏寧又被調回了東院,還負責原先的活計,整個莊子恢復到往日的平靜。 只有安敏寧自己才知道,有什么不一樣了。 她目光對準了京城方向,頭一次有了**想要掙脫這個樊籠,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 到了胡同口,敏行已經帶著敏儀等正孫掌柜的茶肆前,見到安父駕著馬車過來,他眼睛一亮。 “阿瑪,妹妹!” 安父扯著韁繩“吁”了一聲,馬兒慢慢停下了腳步,在茶肆前停下來。 敏寧掀開門簾出來,就被一旁等待的敏行抱了下來。她被他這突然而來舉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等腳落地還有些懵。 很快,敏寧回過神來,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水潤的眼眸透著羞怯和新奇。 前世她是獨生子女,從來沒有兄弟姐妹和她這樣親密接觸,這種感覺很新鮮,心想有個這樣的哥哥也不錯! “敏寧肚子餓不餓?家里的飯食已經準備好了,要是餓的話,哥哥帶你先回去。” 敏寧看著安父鉆進車廂內,她抿嘴微微搖頭,細聲細氣的。“謝謝哥哥,我暫時還不餓。” 安父抱著個大包裹出來,朝著敏行喊,“你子在磨蹭什么,還不趕快把包裹接過去。” 敏行連忙上前接過包裹,不過他沒有預估好重量,差點沒抱住包裹。 “心點兒!” 敏行苦著臉重新調整,他問安父,“阿瑪,這里面都裝了什么呀?” 安父呵斥道:“你話咋那么多?麻利點兒,趕緊整家去!” “得得得,我不問了還不行?”敏行艱難的抱著包裹往胡同里鉆。 安父一臉和藹的對女兒和兒子,“你倆也跟你們大哥回去,阿瑪先將馬車還給人家。” 敏寧乖巧的點頭,主動拉過敏儀的手,跟在敏行身后往胡同里走。 身后,安父拉著馬車噠噠噠走了。 進了院子,敏行將一包裹的肥皂放到院子中一塊墊起來的石板上。 他直起腰喘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回頭對姐弟倆開口,“敏寧,你和敏儀先在院子里等等,我去點燈。” 敏寧嗯了一聲,她摸了摸腰間纏著的兩貫多銅錢,放開敏儀的手,將銅錢解了下來。 敏行進屋將油燈點亮,見敏寧拎著長長銅錢進來,眼睛突了一下。 不過他沒有問,只以為是安父叫她拿進來的,所以絕想不到這些是敏寧自己賺的。 “敏寧,我給你打掃了一間屋子出來,床先用我那張,等你的床做好,我倆再換過來。”至于床做好前,他一個大男人在木板上湊合湊合,反正現在還沒冷不至于被凍著。 敏寧道了一聲謝。 敏行張了張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不用跟我謝謝,我們是親人不是嗎?” 敏寧瞬間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親人之間謝謝太生疏了,若不是他提到這一點,她還沒有察覺。 “抱歉,下次我會注意。”敏寧沉默了一下,保證道。 敏行這次沒有繼續捉她的語病,他臉色不好看,但也不是不理解,畢竟分開那么久,這才剛接觸生疏是難免的。 “你先在這坐會兒,我去將飯食端過來。”其實晚上這一餐很少有人吃,畢竟大家手頭都不寬裕,晚上又不用做活,這一頓自然是能省則省。 不過,安父和敏寧來回跑了那么長時間,敏寧怕他們餓著,才準備了晚飯。 晚上這一頓,主食是中午吃過的窩窩頭,一碗新炒的豆芽,還有一盤片好煩烤鴨。 這盤烤鴨牢牢的將敏儀的目光吸引住,烤鴨剛放下,他吵著要吃。 敏行黑著臉拒絕,“不行,你剛才不是啃了兩個窩窩頭了嗎?” 敏儀看對著烤鴨垂涎,又對敏行指控道:“大哥,你之前竟然把烤鴨藏起來了!”孩子碎碎念,顯得頗為哀怨。 敏行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開始哄他,“好了,阿瑪還沒有回來,再等等,等他回來就開飯。” 院子里傳來推門時,接著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 安父走進屋子皺眉,“怎么還不開飯?別餓著你妹妹。” 敏行忙道:“這就開。” 完他往廚房跑,安父則去將肥皂搬進屋,又走到大圓缸旁蹲下洗手。 敏儀跑過去殷勤的遞干布。 敏寧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她發現自己什么都插不上手。 敏行將粥端進來,她像是松了口氣忙上前接過來。 等一家人坐好,安父順手將烤鴨推到敏寧面前,“嘗嘗,御茂春的烤鴨可是連宮里都喜歡,今我們一家人團聚,是件大喜的日子,也該吃些好的慶祝一下。” 頓了下他又語重心長道:“你們是手足,這世界上除了我還有誰與你們更親近?以后你們要相互扶持,兄妹同舟共濟。” 敏行恭敬的點頭應了,敏儀還聽不懂只咬住筷子看著烤鴨流口水,而敏寧則默不作聲,不過很快她也跟著點了頭。 安父很高興,直接端起碗里的粥喝了一口,然后動筷子給敏寧夾了個大腿。 敏儀早等不及了,見安父動了筷子,他的筷子快速準確的朝另一個鴨腿伸過去。 一家人吃完飯,漱洗后,敏儀被送到安父房里,至于他的房間被敏寧占用。 外面傳來更夫敲更聲,敏寧躺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床頂,嘴角緩緩綻放出笑容來,隨即她帶著笑容閉上了眼。 因為被昨的事情耽擱,祭拜妻子一事被放在了今早上。 安父點過卯之后就回來了,他現在的職位很清閑,在圜丘壇里當值。一年中也只有皇帝去地壇祭拜時才真正上職,其他時間不過是混混日子。 吃了早飯,一家人準備了香燭和供品,院子里停著兩匹馬是安父借回來的。 兩匹馬,安父帶著敏寧,敏行帶著敏儀,四人騎馬前往西郊翠微山的靈光寺。 敏寧額娘張氏的往生牌就掛在靈光寺中,聽安父她額娘曾在這座寺廟里給她掛了個長生牌點了長明燈,去世前還想離她近一些,安父便在她死后將她的牌位也遷到寺廟里掛著。 這也是敏寧在家里只看見香爐沒看見牌位的原因。 兩個牌位每年要給寺廟十兩銀子的香油錢,這可是家里一年三分之一的收入,難怪哥哥敏行急吼吼的要考缺,他也是想緩解家里困難。 不過,如今她回來了,家里的經濟狀況該由她來接手。 靈光寺在京城非常有名,特別是這里風景也很美,不是有游人來游玩。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所以真正的香客不多,一家人很快進入地藏殿,安父帶著他們很快找到張氏的靈牌,放置好供品后,點燃了香,給每人分了一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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