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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奮斗史[清] 正文 188.那些清穿的日子(188)

作者/玄北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愛你們呦~24小時之后可看    安父轉(zhuǎn)身又對敏寧說:“敏寧, 阿瑪知道委屈你了,以后再讓你哥贖罪。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你東西都在哪?今天能在家住嗎?”    敏寧搖搖頭,“我現(xiàn)在在小湯山的一個莊子里做婢女,今日是能出來也是跟嬤嬤求了假,晚點還得回去, 不能在這里長留。”    “婢女?”安父看著女兒心里一酸, 差點流下淚來:“你是在旗的旗人,若不是小時候被人拐走,如何淪落到做別人家的婢女?”    敏寧忙安撫他, “做婢女也沒什么不好的, 不缺吃喝,莊里人對我都挺好?”    安父斷然開口,“不行, 你是旗人,將來是要參加選秀的,誰也不能勉強(qiáng)你賣身,你告訴我那個莊子在哪兒,我盡快給你贖身, 將身份改回來。”    這一點也是敏寧所希望的, 若不是覺得做奴婢未來堪憂, 她也不會急著找回家人。    最開始她甚至想若是家人不愿意將她贖回去,她就出銀子自贖, 大不了獨立出來做女戶。    在后來敏寧才知道當(dāng)初的自己是多么天真, 大清根本沒有立女戶一說。未嫁從父, 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三從四德這條禮教,從行為到思想都將女人團(tuán)團(tuán)禁錮,不容有半點差錯。    再后來她那些出格的行為,都是這個時代允許的框架之內(nèi),她小心翼翼的試探這個世界,溫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覺中為這個世界帶來改變。    安父進(jìn)了房內(nèi)沒多久,出來后抱著一個紅木盒子,盒子上的紅漆已經(jīng)變得暗淡,行走時里面?zhèn)鞒鲢~錢的撞擊聲。    這時候敏行也端著冒起熱氣的粥進(jìn)來,見安父抱著紅木盒子,他微微有些吃驚,“阿瑪,你怎么把自己俸祿都給取出來了?”    安父將盒子放在桌上,從腰上取下鑰匙,邊開鎖邊說,“你妹妹現(xiàn)在給人家做婢女,我得拿錢把她贖回來。”    敏行這才知道怎么回事,他臉上露出贊同,“是該贖回來,妹妹還小,在家里養(yǎng)上幾年也沒人會知道這件事。”    敏寧很感動家人的一片赤誠,她看得出家里條件不好,為了替她贖身,家里難免要傷筋動骨。    她在心底發(fā)誓,等回來后一定要讓家里都過上好日子。    紅木盒里大多數(shù)都是銅錢,有一貫一貫穿好的銅錢,也有散落的還有幾塊大小不等的碎銀子,敏寧粗略估計還不到二十兩。她知道家里條件不太好,但沒想到家里才這么點家產(chǎn)。    難怪哥哥急著補(bǔ)缺,有了缺就能多領(lǐng)一份俸祿,家里條件也能寬裕一些。    點好了銅錢,安父讓敏寧在家先等著,他抱著紅木盒出門。    敏行像是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忙叫做安父,“阿瑪別去家門口的錢店,上回那家店訛了學(xué)子的錢,不地道。去琉璃廠換,那里做生意規(guī)矩些,收的手續(xù)費少不說,銀子成色也好。”    “嗯,知道了。”安父應(yīng)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要盡快將銅錢換成銀子,不然拿一大串銅錢去贖人,難免會讓人瞧不起。    小弟弟敏儀吃完了飯,從凳子上跳下來跑到敏寧身邊,咬著手指歪頭看她。    父親不在,敏行面對妹妹總覺得有些虧欠,于是悶頭吃飯。    敏寧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椅子上,有種在別人家做客的感覺。    敏行覺得這樣不行,便先開了口,“妹妹,阿瑪剛才說你被賣到別人家做婢女,是哪一家?”    敏寧被他突然這么一問,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回答:“是小湯山的一座莊子,具體主人是誰我也不大清楚,逃不脫是哪個權(quán)貴。”    “小湯山?”敏行重復(fù)了一遍,然后看著她說,“前兩年就有傳,皇上要在小湯山建行宮,現(xiàn)在那一塊地方的地都被有權(quán)有勢的搶光了,你那個莊子的主人既然能保住莊子,想來身份也不簡單。”他有些發(fā)愁,就怕給妹妹贖身時人家不愿意放人,他們家旗人的身份也只能糊弄一下無權(quán)無勢的漢人。    敏寧倒是不知道自己這剛認(rèn)的哥哥一肚子愁腸,她小心的抱住了敏儀,這小子剛才還在看她,轉(zhuǎn)眼就抱住她的腿昏昏欲睡。    敏行看到這一幕,放下筷子抹了抹嘴,過來將敏儀抱起來。    “敏寧,你要不要和敏儀一起去休息,阿瑪回來還得一段時間。”    敏寧和敏行單獨相處時沒什么話說,氣氛一直很尷尬,雖然敏行盡力想表現(xiàn)自己是好哥哥,但不知道怎么,敏寧總覺得他面對自己時有些氣短,甚至有些怕她。    與其面這樣,還不如去午休,省得兩人相對無言的干坐著。    敏行直接抱著小弟將敏寧領(lǐng)到自己屋里。    敏寧是被人給叫醒的,睜開眼她就看見安父一臉憐愛的看著她,“敏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起身了。”    敏寧從床上坐起來,一扭身就看見身旁的敏儀還在呼呼大睡,她腳挪下床,安父彎腰將鞋子遞給她。    穿好鞋子后,敏寧隨同安父一起出門,敏行在院子里朝她招手,“妹妹,過來洗把臉。”    敏寧聽話的走過去,他又對安父說,“阿瑪,孫伯伯同意借馬車給我們,馬喂過了,就停在胡同口。”    安父滿意的點頭。    敏行又接著說,“阿瑪,把我也帶上吧,多一個人也好說話。”    安父想都沒想就拒絕:“又不是去打架,需要人多壯膽。這次去是和人家好聲好氣的商量,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更何況敏儀一個人在家,沒人看著不行,等會醒來看不見人會哭鬧。”    自女兒丟失,他看小兒子特別緊,輕易不讓他出門,就怕被他遇見和他姐姐一樣的遭遇。如今看來養(yǎng)的有些膽小,連大門都不敢出。    安父嘆了口氣,都是家里窮鬧的,要是院子再大些,也能讓兒子有玩的地方。    洗了臉,敏寧渾渾沌沌的腦子清醒了些。    “好些了嗎?好些了我們就走吧。”安父和聲和氣的對女兒說。    他面對兒子和女兒,完全是兩副面孔。    敏寧呆呆的點了點頭,安父交代了敏行一句,就帶著她往大門口走。    從彎彎繞繞的胡同中繞出來,敏寧就看見胡同口的茶肆前停了一輛馬車。    安父先將敏寧扶上車,然后才跟茶肆里正忙的掌柜打了招呼,“老孫,車子我駕走了,等回來再請你好好喝一杯。”    孫掌柜笑著回應(yīng),“行啊,我等著你。”    安父笑笑作為回應(yīng),他坐上馬車,一手拉起韁繩,一手拿起馬鞭虛甩了一下,對著馬輕呵道:“駕!”    馬拉著馬車起步,敏寧坐在馬車?yán)锿高^窗戶看向外面。    說起來,她幾次來到京城不是為生活忙碌就是到處打聽消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有閑情逸致欣賞京城的景色。    說實在看慣了高樓大廈,街兩旁的院子對于她來說又矮又破舊,實在沒什么好看的。    唯一值得稱贊的大概就是歷史底蘊(yùn),有著一層光環(huán)在,她完全把京城當(dāng)旅游景點欣賞。    轉(zhuǎn)到珠市口,上了大道,一路往西出了廣安門,再順著官道一路往北,小湯山就在京城的正北面。    以前敏寧都是走東邊那條道,還是第一次從西邊走。    馬車?yán)^續(xù)往西郊走,連綿不斷的西山秀峰下是大片稻田,金黃的稻田被風(fēng)一吹形成一道道浪潮。    敏寧早就知道京西皇莊種著皇帝南巡帶回來的稻種。第一次見到皇莊她感覺有些失望,和普通的莊子沒什么區(qū)別嘛。    不過這稻種是好東西,聽說皇帝已經(jīng)下令在京城推廣這種御稻,一年可以種兩季,她們那莊子聽說明年也會跟著種。    過了大片稻田隱約能看到一個頗為壯觀的大園子,安父架著馬車特意避開,敏寧只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馬車?yán)^續(xù)往北,過了昌平州往東南行三十里就到了小湯山,敏寧指引安父往莊子駛?cè)ァ?nbsp;   這個地方阡陌相交,來來回回多是在田間忙碌的佃戶,小湯山這塊溫度比京郊要高,所以莊稼也熟的早,如今都忙著秋收。    好在屬于莊子的莊稼都已經(jīng)收完,不然敏寧也告不了假。    可能是看見有陌生的馬車進(jìn)來,在田間忙碌的人紛紛抬起頭朝這邊望過來。    馬車停在莊子門口,安父下了馬車,看守大門的門房就出來大聲喝道:“你是哪家的?有拜帖嗎?私人領(lǐng)地不允許人隨便靠近!”    敏寧掀開車簾出來,對著門房喊,“宏叔,是我!這是我阿瑪,我這次進(jìn)京找到了親人,我阿瑪特意來幫我贖身,麻煩你去稟報一下吳嬤嬤。”    宏叔一聽,臉色有些和緩,“翠花,是你啊,你不是孤兒嗎?怎么又冒出親人來?”    這莊子里誰不知道翠花是主子那邊送過來的,聽說是從人伢子手中救出,主子還沒有開府不方便收留便送到這邊來。    沒想到這突然就說找到親人了。    敏寧抿嘴笑了,“也是運氣好,我小時候就是京城里的,后來被人拐去了南方,結(jié)果又回到京城了。這不還記得家里一些情況,我就去找了過去,沒成想一下子就找到了。”    不管怎么說找到親人都是件好事,宏叔恭喜兩人,然后請父女倆到門房等著,他進(jìn)去稟報。    皇帝將祝融衣推廣到民間一事交給四爺去辦,敏寧率先傳訊給家人,讓他們在京城低價收購羽絨,然后加工做成成衣販賣。    因為皇帝默許,這種輕便保暖的衣服在上層社會流傳開來,敏寧習(xí)慣叫羽絨服,這也影響了家里人。    等羽絨服流傳到民間后,羽絨服這個名字也伴隨著傳開,即使官方稱作祝融衣,但民間更接受前者。羽絨服,羽絨服,一聽就知道衣服里塞的是羽絨,剛開始官方還糾正,后來時間一長,就隨它去了。    羽絨服一事,安家也就在最開始賺了一波,四爺反應(yīng)很快,緊接著官府也開始出錢收購。    安家再有錢也只是小打小鬧,等官府反應(yīng)過來,百姓們都習(xí)慣將羽絨賣給官府。    最后安家只能提高點價格搶了一些,不過也不敢跟官府對著干,價格提的太高對于羽絨服推廣不利。    安家賺了一波就收手了,原先為羽絨服買來的布莊也開始轉(zhuǎn)做成衣,成為這個時代少有的專賣成衣的鋪子。    羽絨服這個賺錢的買賣被官府壟斷后,安父托人送了近一千兩的銀票,他信上說羽絨服一共賣出去近三百兩銀子,他添了零頭湊了整給她送進(jìn)來,還說知道這點銀子她看不上眼,讓她拿來打點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    敏寧看到信的時候臉有些僵,好吧,家里已經(jīng)富裕到上千兩銀子都不看在眼里。她記得剛回家時,給寺廟里添了五兩銀子全家人都心疼的不行。    信里阿瑪還說了三件事,第一哥哥已經(jīng)訂了親事,也是這屆走過場的秀女,不過對方在第二輪就被撂了牌子。第二是,自敏寧進(jìn)入宮后,就有官場的人明里暗里照顧過家里生意,連佐領(lǐng)也將皂廠的份子退了回來,要不是他拒絕,可能連這些年得到的分紅也一塊退回來。    這最后嘛就是敏儀,家里生意忙,顧不得照顧這小子,安父便問敏寧能不能求四爺幫忙安排個老師教導(dǎo)一下這孩子,總不能讓他整日里瞎混。    敏寧正看信的時候,突然一只手伸過來將信從她手里抽走。    “爺?”敏寧看見四爺站在他身邊,大吃一驚連忙行禮。    至于信,里面也沒說什么,便任由四爺看了。    四爺幾下就翻完了信,繃著臉,道:“安佳氏,你好大的膽子,既然敢搶在爺前面賣起了祝融衣?”    敏寧才不理會他的冷臉,嬉皮笑臉的走過去小拳頭捶在他手臂上,獻(xiàn)殷勤道:“爺,我這也是在幫您,先把衣服做出來探探市場,而且最后不要便宜了爺,內(nèi)務(wù)府沒少把我設(shè)計的款式拿去用吧?”內(nèi)務(wù)府就是皇宮一大家子的總管,涉及到方方面面包括開鋪子賺錢。    四爺繃不住臉了,敲了她額頭一下,沒好氣道:“你當(dāng)爺不知道你拿汗阿媽的名頭來做生意?不然你那些款式稀奇古怪的祝融衣能賣出去?”若不是手下有人說,四爺都不敢相信有人敢拿著汗阿瑪?shù)拿^做生意,若不是最后查出那家鋪子掛在她名下,四爺早就派人抄了。    敏寧捂著額頭,辯駁,“人家那叫做順勢而為!爺要想讓人順利接受羽絨服,那總得先讓人知道這衣服的好處?既然皇上把這件事交給您,您打算怎么處理呢?”    “是祝融衣!”四爺幫她糾正,然后道:“自然是先派人在京城收集鴨鵝的羽絨,做成衣服后放在內(nèi)務(wù)府名下的鋪子里賣。”    “那若是我沒先開頭賣過,別人看到這種樣式古怪的衣服會買嗎?”    當(dāng)然不會買,若是沒有認(rèn)識到這種衣服的好處,四爺自己都不會看一眼。    他若有所思,不過還是反駁,“款式是怪異了一點,但可以改成旗服。”    “行,當(dāng)然也可以。”敏寧不置可否,然后又問了一句。“那這種衣服賣給誰呢?”    “當(dāng)然是百姓……”話一出口,四爺就醒悟過來,祝融衣一開始的價位就不是百姓能夠買得起的。    敏寧一點都不意外,繼續(xù)道:“是那些有錢人對不對?但是有錢人家里都有做針線的仆人,誰會從外面買衣服?”隨后她判定,“若是按照爺之前的方法,羽絨服就算做出來,放在鋪子里也無人問津。”    四爺又忍不住問她,“那爺就下命令令百官買呢?”他有皇命在身,完全可以特例特辦?    敏寧當(dāng)即笑了,“爺,您是想強(qiáng)按著牛低頭喝水?”    皇帝都辦不到的事,她很難相信是四爺能辦到,她婉言道:“爺,有時候好心也會辦壞事的。”    四爺用陌生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就好像第一次認(rèn)識她一樣,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女人在經(jīng)商方面有著非尋常人的能力。    “那你說說,爺該怎么辦?”    敏寧侃侃而談,眼神里閃爍著自信的光彩,“爺,人都有獨立思想,不可能你說什么他就完全照著你的意思辦,就像孩子也不是父母的提線玩偶,不然也就不會有陽奉陰違這個成語了。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這樣強(qiáng)求一個人做一這件事,即使對方表面接受了但心里肯定抗拒著。就像你之前說的下令百官買衣服,或許百官會屈服在您的強(qiáng)勢之下,但衣服買回去了呢?肯定不是供起來,就是收起來眼不見為凈。”    見四爺皺眉,她又補(bǔ)充了一句,“當(dāng)然我不是說全部,總有一部分人肯定是這樣處理。您看,您的原意是讓這些人感受到這種衣服的好處,但因為強(qiáng)硬讓別人接受,就算別人認(rèn)識到羽絨服的好處,可能還是會蹦出來跟您唱反調(diào),甚至跟皇上彈劾您,說您以權(quán)謀私……”    四爺臉色凝重起來,不是一定而是肯定,就算是現(xiàn)在,時不時都有御史彈劾他。他果真強(qiáng)硬的讓百官買祝融衣,那些上蹦下跳刷存在感的御史,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jī)會。    甚至有可能汗阿瑪也抵擋不了朝中的壓力懲罰他,他受到懲罰倒沒關(guān)系,怕就怕關(guān)系到百姓生存的祝融衣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給毀了。    只要稍微流傳出一些流言,人人都會畏祝融衣如虎,甚至出現(xiàn)寧愿凍死也不愿意穿祝融衣的情況。    “你說的好辦法就是打著汗阿瑪?shù)拿x賣祝融衣?”四爺緊蹙的眉頭稍緩,凝神問她。    敏寧像是受到冤屈一般,委屈道:“爺,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打著皇上的名頭賣羽絨服。”    四爺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    敏寧心虛道:“好吧,我只是在信中稍微跟哥哥提了一下,說是有人在乾清宮看見皇上穿過羽絨服。”對于敏行自然是她說什么他就照辦,若這是事交給安父,肯定君大于天,絕對不敢做這種事。    敏寧也交代敏行別把這事告訴阿瑪,所以安父見識到羽絨服的好處后,也沒懷疑衣服一下子就賣完了,還嫌賺到的銀子少,特意給敏寧添了些趕緊送進(jìn)宮里。    四爺仍然心驚她的膽大妄為,幸好他幫她將這件事情抹平了,讓人查不出這個流言的源頭,只以為是宮中泄露了消息,不然他還真保不住她!    “這可是犯上之罪,下次你再做爺可保不住你和你家人!”四爺將手背在身后,冷著臉對她。    “沒那么嚴(yán)重吧?”敏寧先是不以為意,看見四爺一臉凝重的表情,她當(dāng)即想到這是個君權(quán)社會,君辱臣死的年代,拿皇帝的名聲做噱頭,簡直跟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敏寧后知后覺想到后果,臉色刷白下來。    她這段日子被四爺寵得有些得意忘形,原先明明循規(guī)蹈矩遵從著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怎么這回卻昏了頭,不知不覺踩到雷區(qū)?    “爺,我不是故意的?”敏寧嚇得簌簌發(fā)抖,眼眶中的淚珠大滴大滴往下落。    四爺把人抱在懷里,拍著她的背哄道:“別怕別怕,爺已經(jīng)幫你將這件事的尾巴抹去,沒人會懷疑到你身上。”    敏寧埋頭在他胸前,身體因害怕還在發(fā)抖。    四爺既心疼又覺得該給她這個教訓(xùn),免得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來。    不過,見她嚇得跟個小兔子似的,還是難免有些心疼。這丫頭平時就表現(xiàn)的與別的女人不同,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信感,這是一種有別于她美貌的獨特氣質(zhì),是另一種美,四爺覺得就算她的容貌平凡,這種氣質(zhì)也能讓她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敏寧躲在四爺胸口不肯抬頭,她還在反思自己這些日子有沒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好在看來算去,也只有賣羽絨服打皇帝名頭那件事,既然四爺說幫她抹平了,敏寧自是松了一口氣。    隨即她抬頭,依依不舍地將安父給她的那一千兩銀票拿給了四爺。    四爺哭笑不得,“這又是怎么了?”    敏寧不舍的看了一眼銀票,然后一咬牙將銀票塞到四爺胸口,“爺,這次賺到的銀子都給你,是我的錯,不該用皇上的名頭來賺錢,這些不是我該得的,你拿去吧,是交給皇上還是拿去救濟(jì)百姓都隨你……”    咽了咽口水,她撕了一小塊塞到嘴里嚼了嚼慢慢咽下去。    饅頭是死面又酸又澀味道并不好,但安敏寧還是很珍惜,一小口一小口填著肚子。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兩年,最開始附身這個身體時,原身是生大病被主家發(fā)賣出去,就在快熬不下去的時候,她穿過來了。    最初當(dāng)安敏寧得知自己被賣給人伢子時是崩潰的,后來搜索記憶,才得知原身在四五歲時就被拐走,被賣給揚州一富商家做女兒后,她不由慶幸了下來。    若不是她穿過來病的渾渾噩噩被發(fā)賣出去,可能病好后就會被培養(yǎng)成瘦馬。    能有資格被培養(yǎng)成揚州瘦馬,從這就可以看出原身樣貌還是很不錯的,不過那場大病傷了根,再加上人伢子也沒有盡心醫(yī)治她,導(dǎo)致她病好后整個人都瘦的不成人形。    兩年過去,就算病好,她也不敢吃飽,長期饑餓導(dǎo)致她面黃肌瘦,頭發(fā)枯黃也不濃密,十二歲的大丫頭看起來還不如平常人家十歲孩子高。    雖然丑了點,但安敏寧心安,總比養(yǎng)的太好被賣到那些火坑里強(qiáng)。    她不是沒想過逃跑,可是在古代逃奴根本不被當(dāng)成人看,好點被人抓到賣到煙花之地,壞點直接被打死也沒人管。    見識過幾次人伢子的手段后,安敏寧就安份了下來,不再考慮逃跑,而是期盼著被賣到一戶正經(jīng)人家,安頓下來以后憑借她的本領(lǐng)總能給自己贖身。    前兩年人伢子一直在揚州一帶轉(zhuǎn)悠,再加上安敏寧乖覺,自動照顧新來的年紀(jì)小的,人伢子也樂的多一個幫手,多留了她兩年。    就在年初鹽商給揚州城新來的巡鹽御史林大人送了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作為禮物,這一下子惹惱了林夫人,林夫人一怒之下,下帖給知府大老爺,讓其狠抓了一把揚州的風(fēng)氣。    導(dǎo)致人伢子的生意也不好做,尤其是年輕女孩,鹽商不敢頂風(fēng)作案,大量女孩在牙行也賣不出去,再加上幾十張嘴一日要消耗不少糧食,像安敏寧這群年紀(jì)大點的女孩就被低價轉(zhuǎn)讓給了另一個人伢子,然后帶到了京城。    安敏寧一直以為自己來到了清朝,畢竟男人后腦勺都是可笑的金錢鼠尾。在來京的路上從人伢子不停的埋怨聲中她得知,要不是揚州巡鹽御史夫人靠著娘家榮國府的勢力向知府施壓,這才導(dǎo)致他們不得不遠(yuǎn)走他鄉(xiāng)時,安敏寧才恍然,這里不僅是清朝還有可能是紅樓夢的世界。    清朝可沒有榮國府一說。    就是猜到有可能是紅樓夢的世界,安敏寧才在人伢子想要將她賣到水月庵時裝病躲過了那一劫。    紅樓夢中的水月庵可是風(fēng)月庵,就算是她猜錯了,但是從人伢子手中買女孩的廟庵總不是好去處。    正常的庵子會從人伢子手中買女孩嗎?    因為她裝病,少賺了一筆,人伢子一氣之下餓了她一天,準(zhǔn)備給她一點教訓(xùn)。    板車轱轆往前走,車上只剩下她一個,眼看人伢子看她的眼神不對,安敏寧就知道接下來,人伢子的耐心越來越少,有可能給她找的地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三月里寒風(fēng)刺骨,安敏寧緊扣著身上的破襖子,努力不讓身上僅有的暖意流失。    眼看板車走到一處繁華處停下,人伢子吁了一聲安撫住騾子,讓她下車。安敏寧下了車,一眼就看見了前方胡同里不少大門口掛著紅燈籠,立時她不肯走了。    她前世研究過民俗文化,古代一些常識性的東西自然了解,那門上掛著紅燈籠的去處,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安敏寧知道自己這次是惹惱了人伢子,其他人早就被賣出去了,只剩下她一個囫圇棗兒。看來人伢子準(zhǔn)備隨便找個地兒將她處理了,就如同現(xiàn)代處理滯銷產(chǎn)品一樣,就算她像個豆芽一樣頭大身子細(xì),看著磕摻一副賣不出去的樣子,但是少收點錢總能賣出去。    這個地方就是娼門,這里只要是女人來者不拒,到了這里,就算是塊豆腐,也能榨出點油水來。    人伢子催促著她趕緊走,安敏寧看著他,眼神里滿是懇求。    然而指望人伢子心軟,還不如指望老天爺開眼,做人口買賣的人,心腸最硬不過了。    “快點,別耽擱了,我還要趕著回?fù)P州,為了你已經(jīng)在京城耽誤了兩天了!”人伢子一副不識好人心的模樣,“我也算是給你找了個好歸處,給這里的姑娘當(dāng)丫鬟,以后盡管吃香喝辣。”    人伢子見安敏寧還是不動,有些惱了,轉(zhuǎn)過來就要抓她的手。    安敏寧一把拍開人伢子的手,轉(zhuǎn)身往后跑。她寧愿當(dāng)逃奴,被抓到打死,也不要進(jìn)那等地方。    “站住!”人伢子見人跑了,傻眼了,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隨即怒氣上涌,追了上去。    要知道安敏寧一貫表現(xiàn)的很溫順,這讓人伢子以為她逆來順受。沒想到會在這節(jié)骨眼上逃跑,雖然這小丫頭也不值幾個錢,但那也錢,誰會嫌錢扎手?    這個胡同彎非常多,不過白天清靜,沒多少人。安敏寧來到這個世界就沒吃飽過,雖然剛吃了半個饅頭但并不頂用,早就餓得腳都快站不穩(wěn)。沒跑多遠(yuǎn),她就氣喘吁吁,眼看就沒力氣了。    手扶在墻上,安敏寧彎下腰歇了會兒,回頭看了下,人伢子眼看就要追上來了。    她一慌,蒙頭往前跑,拐過彎直接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撞得她哎呦一聲摔倒在地。    “你個死丫頭,你竟然敢跑!”身后傳來人伢子的怒斥聲。    安敏寧心里一咯噔,慌忙抓著身邊的衣服爬起來,恰好抓到對方拴在腰帶上的麒麟玉佩。她心中一喜,緊緊抓住對方的衣服,“求求你,救救我!”    這種水頭好的玉佩只有富貴人家才有,安敏寧知道要想逃過這一劫,只能抓住眼前這個人。    被安敏寧抓住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唇上是毛茸茸的青須,見自己衣服被個小丫頭拉住,他蹙緊了眉,有些嫌棄的想要衣服從她手中抽出來。    然而安敏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抓著不放。    她怕這一放開,眼前逃生的希望就飛了。    兩人正在僵持中,站在少年旁的青年笑著說,“我說四弟,哥哥這時不時打擾你了?原本還想請你見識一下漢人女子的柔美,沒想到剛走到胡同口,就有人對你主動投懷送抱來了。”    這個時候人伢子也轉(zhuǎn)過了彎追到了這里,就在他沖過來前,被旁邊隨從用刀擋住。    人伢子臉色煞白,整個人嚇得站簌簌,腳一軟利落地跪倒在地。“貴、貴人饒命!”    少年這時候?qū)⒁路䦶陌裁魧幨种凶С鰜恚o接著就有人將安敏寧捂嘴拉到一旁。    不理會大哥的揶揄,少年直接皺眉問人伢子,“你是何人,為何要追著這個小丫頭跑?”    人伢子砰砰磕了兩個頭,頂著額頭上可笑的灰跡,他身體抖得不行,顫著嗓音回答,“回、回貴人的話,這丫頭是小、小人手下的奴婢,原、原已經(jīng)講好買家,誰知道半道上給她跑了。”    少年一聽,瞅了那小丫頭一眼。    安敏寧感覺到捂著她嘴的手松開,顧不得其他,跪下道:“這位少爺,你大慈大悲發(fā)發(fā)善心買下我吧,我不想被賣到娼門,求求您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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