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地?莫非妹之疾有甚古怪?”陸佑見那長者面露難色,連忙問道。
“的確!汝妹脈象顯示汝妹三魂七魄均已散去,此刻人不過是空殼而已!但是卻沒有死去,是因為她的身體之中被封印了一個修道者的元神!那元神被力量震懾,此刻已然沒有意識,只剩下精純的力量來保住你妹妹這命罷了!汝妹傷勢是,眼前的情況才是大!你到底是何人?怎地能夠封印修道者的元神?”那長者眉頭一動,道。
陸佑卻也是眉頭緊皺,那晚的事情他已經忘了,怎么會知道舜華體內竟然被封印了那鬼塵妖的元神?
陸佑起身,將長者拉至內堂,見四下無人,忽然跪下,道:“求長者就我妹妹姓名!我與妹妹相依為命,被仇人追殺,不得已才逃出來的。卻不想路上又遇妖物。當晚我與妹妹具備妖物所傷,等我醒來之時,妹妹便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長者,您修為高深,倘若我有什么異于常人之處,您一眼便能看出,我也隱瞞不得!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陸佑著,不由聲淚俱下。
“是這樣?那就真是奇怪了!難不成有人暗中祝你?也罷,看在你這般可憐的份上,我也不多問了。只是你妹妹起來已經是個死人,要想讓她復原,我也沒有那個實力!除非是金仙降世,施展無上玄功,將那元神打入你妹妹體內,煉化吸收,才能保你妹妹無虞!”長者嘆了口氣,道。
“什么?要這般人物才能救我妹妹?可是這世間,這世間,哪有大羅金仙?”陸佑驚訝道。其實他也知道一些大羅金仙的存在,就比如那橫空出世、跨越時空而來的妖族金仙,再比如各大道宗之中的老祖宗。但是這些人高高在上,自己豈能觸碰得到?
“是啊!這世間我們不過是螻蟻,那些大人物實力超越我等千萬倍,卻也不能救我等于水火!”長者到此,也忍不住撫須長嘆。
“長者,那您有什么辦法能夠讓我妹妹醒過來嗎?她現在一直昏迷著,我,我實在不忍心!”陸佑知道讓舜華立刻復原是沒有可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讓舜華醒過來,以后再慢慢醫治。
“這個,老夫倒是有些辦法。這樣,咱們去前面,再看看汝妹的脈象,也好細細治療。”長者道。
“那就多謝長者了!”陸佑又要跪,卻被長者攔住了。
二人來到前廳,長者再探舜華的脈搏,良久,長者喚來廝,奉上筆墨,隨即便寫了一大串的文字。那廝得了文書,唱了個喏,便退下了。不一會兒,那廝捧著一個葫蘆歸來,那長者將葫蘆遞到陸佑面前,道:“這一葫蘆丹藥是為靈清玉液丹,總共三十六枚。你且拿去,每兩喂汝妹服下一枚,七十二日之后,汝妹自然醒來!”
“多謝長者!多謝長者!”陸佑聽得此話,心中自感欣喜,連忙躬身便拜。那長者此刻也不阻攔,待陸佑三拜之后,將葫蘆遞上。陸佑結了賬,便帶舜華離去了。
這一葫蘆靈清玉液丹倒是極貴,三十六枚竟然價值千金!不過陸佑付賬之際卻是沒有絲毫心疼之意,他從陸府出來,倒也帶了不少金元,都是他平日里積攢的,差不多也有數萬。再者,舜華與他相依為命,就算是讓他傾盡所有錢財去換舜華一條命,他也愿意。
當日陸佑仍舊回了那驛館,快到傍晚時分,陸佑才下樓吩咐二將飯菜端到樓上來。
不多時,那二便敲門來了。陸佑開門,端了飯菜進來,掩上門,胡亂吃了幾口,也沒什么胃口,便吩咐人讓端了下去。
夜至,陸佑掌燈夜讀,卻是在看他父親留給他的《軌秘術》。但就在此時,一道人影閃過門前,陸佑正專心看書,卻沒有察覺。那人影閃動,門“吱呀”一聲開了,陸佑這才驚覺,大叫一聲:“誰?”
而那人也不答話,甩手朝著陸佑灑出一包白色粉末。陸佑稍微一呼吸,頓時就感頭暈目眩,渾身無力,口中喃喃道:“不好!”片刻卻已倒在地上。
那人見陸佑倒地,緩緩朝陸佑走去,陸佑恍惚之間看到那人模樣,卻是記起此人正是昨日與自己同時來投店的精壯大漢。那大漢確定陸佑昏迷之后,嘿嘿一笑,將陸佑包袱和身上的錢財取出,看到那一張張金色的金元紙,大漢笑道:“還真是頭肥羊啊!”
大漢取了錢財,也不想害他們二人姓名,轉身便要走,路過桌子的時候,偶爾瞥道那桌上的《軌秘術》,好奇的拿起一看。只匆匆一瞥,那大漢頓時大驚,口中道:“此等修行秘法,當真是當世絕學啊!”
大漢完,眉頭一動,竟將那《軌秘術》塞進懷中,這才掩門出去。
等到陸佑醒來的時候,已經蒙蒙亮了!陸佑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想起昨晚之事,連忙爬起來,去床上查看舜華的情況。看到舜華沒事,只是仍舊在昏迷的時候,心才放下。
再去探查包袱,卻發現錢財全都不見了。他微微嘆了口氣,但當他看到那裝丹藥的葫蘆還在時,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氣,倏而竟然微微一笑。
“錢財終究乃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只要我和舜華還活著,只要丹藥還在,就有希望。”陸佑心中這樣安慰自己,再轉頭時,卻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軌秘術》也不見了。
這可是陸帝謀留給他的,他心中豈能不恨?頓時怒火攻心,一掌拍在桌子上,轟的一聲,桌子竟然被陸佑生生拍碎。
陸佑看了一眼那殘破的桌子,忽然叫道:“不好!我錢財盡失,哪里還能再住店?趁著還未亮,不如逃走?”
陸佑想到此,連忙將包袱系在身上,那葫蘆也一并裝在包袱中,將舜華背起,陸佑推開窗子,伸出頭往外一看,發現街道上并無人,這才一縱身,竟然從那窗子上跳將出去。
陸佑安穩落地,匆忙便跑了。其實陸佑不知,他那一百定金還沒花完呢!若是等到亮去退房,還能領些金元回來。
陸佑匆忙出了這太師城,徑往深山老林去了。陸佑背著舜華不知狂奔了多少里,入了那山林,這才想起歇腳。此時已是日上三竿,但是這林中倒也不覺得熱。陸佑將舜華放下,從包裹中取出一個竹筒,卻是裝水的。陸佑喝了點水,又倒了點水在手心,緩緩送進舜華的口中,剛送進去,卻又流了出來。
陸佑看著舜華蒼白的臉龐,不由低垂下手,忍不住嘆息一聲。
“舜華,你快些醒過來吧,我一個人,實在不知道能夠支撐多久啊!”陸佑終究只是個孩子,面對這樣的情況,心中其實也怕的要死。
陸佑將頭深埋在舜華的懷中,抽泣的聲音越來越,不知不覺當中,陸佑竟然就這樣抱著舜華睡著了。
待得陸佑醒來,已經是第二了。
“我竟然就這樣睡了一整,看來是真的累了。”陸佑自嘲一笑,忽然想到還沒喂舜華服食靈清玉液丹,不由一拍大腿。隨即連忙取出那葫蘆,從中倒出一枚丹藥。
舜華喝水都難,更不用服食丹藥了。但是陸佑自有方法,他捏住舜華的兩腮,使得舜華的嘴微微張開,順勢將那丹藥送進舜華口中,然后將舜華的頭往后仰去,那丹藥順著喉管便進入了舜華腹中。
陸佑喂了丹藥,抬頭看了看四周,心中想道:“此處實在是荒僻,沒有水源,也找不到食物,我不能在此停留,得找個有水的地方歇腳。”
陸佑想到此,又將舜華背起,徑往遠處走了。
曲靈河是這片地域十分出名的一條河流,這河流整整穿過二十多個大城池,而河流的上游更有無數的細河流。那些河流匯聚在一起,便是這貫徹南北的曲靈河。曲靈河上游水源極佳,原本是個居住的好地方,但是卻被森林掩映,更兼高山重重,懸崖峭壁,兇險異常。
所以這曲靈河的上游倒是鮮有人煙,反倒是有不少的妖獸存在。這山中妖獸卻也不曾出來害人,所以也無人來打擾這片凈土。
這一日,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背著一個少女走進了這片樹林。少年越過重重高山,腳上的鞋子已經磨破了,露出了腳趾頭。但是少年黝黑的臉龐上卻沒有顯現出一點痛苦之色,風霜的痕跡反倒顯得少年越加的堅毅。
穿過那片樹林,少年駐足在高山頂上,俯身看去,卻見不遠處山谷之中有溪水流動。那溪水從四面八方而來,匯于一處,周圍山清水秀,風景自不必,美不勝收。
“舜華,你看這里風景多美啊!雖是高山險隘,卻是鐘靈毓秀。地靈氣匯聚之所!咱們走了七日,終于尋到這么一個好地方,就在此處住下吧。”少年自言自語的道,又像是在跟背上的少女話,只是,那背上的少女哪里曾回話?
又過了三日,曲靈河上游的摩崖谷中竟然多出了一間木屋,那木屋十分簡陋,一眼便可看出是匆匆搭建的。
正是傍晚十分,木屋中走出個少年。那少年不甚高,約莫六丈左右,腰間掛著一個細長竹筒,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像是個乞丐。少年來到那溪邊,蹲下,伸手撩了撩水,面露笑容。
少年掬了一把水,洗了洗臉,頓覺這水無比的清爽。少年站起身來,那張臉此刻哪還有之前半點的邋遢模樣,白皙英俊,倒像個偏偏貴公子。那少年脫下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跳進那不深不淺的溪之中。
溪水流過他的身子,他半蹲著,雙眼閉著,任憑溪水沖刷他身上的污垢。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少年一下子站起身來,雙目睜開,左眼眼珠不動,顯得無精打采,右眼卻是囧囧有神。
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陸佑。
陸佑穿了衣服,上了岸,又撩了撩水,從腰間取下那細長的竹筒,灌滿了水,起身回那木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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