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清早，慕榆纏住盧坤右臂，撒氣小女孩脾氣。依仗盧坤對她的寵愛，不住搖動盧坤右臂。

    “師父啊，你就是不要責怪小六。昨晚，他說的話，無心之失的，他才不懂師父你對我的好了。”

    盧坤哼了一聲，“別在老夫跟前提起那個下人，一提起來，老夫怒火就一路往上升著。”

    “不是的，小六不是壞人來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師父是壞人了？”

    慕榆兩師徒說個不停，還在喋喋不休之中，慕龍恰好進過。

    “爺爺！”

    慕榆一手牽著慕龍一手牽著盧坤，她可幸福了，“你們都是最疼愛我的人，能牽著你們，我覺得很幸福呀。”

    慕龍哈哈笑著，“你這個傻丫頭。”

    盧坤隨著慕龍也發笑了幾聲，可他笑聲，很快就戛然停止。

    “小榆啊，你先去吃早飯吧，爺爺有話要跟你師父說說的。”

    慕榆蹦蹦跳跳離開后，慕龍指明有話要與盧坤說，盧坤見也沒有旁人，他問道，“不知慕老有何話要詢問了？”

    “之前，小榆在貴廟里頭，多有麻煩了？老夫在此處，說一聲多有麻煩了。”

    “小榆可活潑了，在山廟里面增添一份歡悅氛圍，大家都十分之喜歡小榆了。”

    兩人互對輕笑了幾聲，氣氛緩和不少，慕龍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盧坤。

    “道長，老夫有一個大孫子慕青，他確實有點資質的，老夫想把他訓練成一個能者。苦于不住如何訓練他，特意詢問道長下。”

    盧坤捋著胡子，淡然一笑，“慕天賢侄的孩兒，確實有一定修煉天賦的。慕老，你什么先都不用辦，什么補品什么高深技法，暫時用不上。首先，你要讓慕青這個孩子底氣打足了，根基穩固后，武力步步往上攀升就不是問題的。”

    慕龍諾諾點著頭，深受點醒道，“幸虧道長你多多提醒了，不然老夫還一路給慕青補良藥。”

    盧坤道，“客氣了，能幫上慕家是福氣。”

    “小六，你這是干嘛了？”

    小木凳擺放庭院中央位置，隨后，杜域端來一盤冷水靠在凳子上。

    “今天，我們不修煉劍法，我們練習別的。”

    慕榆兩手背在身后，嘟著嘴，聽到修煉，她的心情頓時就不高興起來。杜域看得出來，慕榆就是不肯說出來。

    “我師父都說了，明天就是比武大會了，讓我好好放松一下。你怎么又要讓我訓練了？”

    杜域環住兩手，平視上慕榆，“那你自己說說了，是要聽你師父了，還是聽我的？只能二選一，你說你聽師父的，那我樂的自在了。”

    慕榆猶豫不決，身子左右擺動，下決定讓她苦惱。

    “等你想清楚再說吧！”

    “喂！”

    慕榆兩手拉住杜域手臂，“你這是去哪里來？”

    杜域回看慕榆，“你都聽你師父了，我站在這里干嘛了？這樣更好了，我不用理那么多了，我可以干我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修煉啊，我什么時候說過不修煉了。”

    杜域分站兩腿與肩同寬，“小榆，看清楚，我是怎么搖動的！”挽起衣袖后，杜域兩掌筆直插入水盆，肩頭發力帶動手掌有搖動。

    杜域全新的修煉方式，慕榆興致立即上來，“好玩啊，今天是玩水了嗎？”

    攪渾水盆揚起漩渦，立即，杜域轉了一個方向搖動，硬是把漩渦反一個方向。循環改變漩渦方式，幾次嘗試后，杜域停下手。

    “看清楚了嗎？”

    慕榆干眨眼，杜域往后騰出位置，“到你了，這就是你今日要訓練的項目。”

    “喂，你就不理我了嗎？”

    杜域在石階坐下，口中不住打著哈魯，扇手應道，“不要看了，趕緊訓練了。”

    慕榆興致沖沖玩水起來，杜域冷眼道，“好好練啊，不要讓你玩的啊。”

    “知道了。”

    過往的下人好奇望著慕榆，慕氏三兄弟恰好經過，三人都圍住慕榆。

    “大伯，二伯，爹爹，你們都來了嗎？”

    慕天奇道，“小榆，你這是做什么了？”

    “是小六讓我這樣訓練的，今日不用練劍啊，改成搖動水流走向了。”

    慕天慕地兩人談論杜域這么做的理由所在，慕人就冷眼旁觀，哪怕是看出什么他還是半句話都沒有說。

    “小榆啊，好好練習了，爹還有其他事情了，那爹就先走了。”

    簡單幾句話，慕人借故走開，慕榆歪著頭呆呆看著他爹走開。

    過道上，慕人發現杜域坐在欄桿上，手上提著一壺酒。

    “小六！”

    由于杜域專心往外看去，并沒有留意到慕人到來，慕人并沒有把尊卑放在第一位。他主動呼喊上杜域，杜域拉過頭。

    “哦，是三老爺啊。”

    慕人背手在杜域隔壁，目光朝小池塘觀望去，“比武大會上，你就真的要讓小榆獲勝嗎？”

    杜域兩腳踩在地上，身子還是坐在欄桿處，對于慕人話中有話，他感到一陣糊涂。

    “大老爺渴望小榆獲勝，難道三老爺就不想讓小榆獲勝了嗎？”

    慕人斜看上杜域，“你是聰明人，你一點都不蠢的。慕家表面是風平浪靜，實際卻是暗涌不斷。小榆獲勝了，只會觸碰上其他人的利益。”

    杜域反問上，“那三老爺的意思？”

    “大哥孩子擅長使用劍法，你就日夜操勞小榆的劍法；二哥的孩兒擅長拳法，現在你就讓小榆聯系掌法。”

    慕人比起其他兩個大哥，他的城府更加深。看問題，目光想到之犀利，這點讓杜域不得不佩服。

    慕人嘴角動了下，綻放出一絲冷笑。

    “你還真的把他們兩人研究十分之透徹，我那兩個大哥不讓你來當導師，是他們虧本了。”

    “酒喝完了。”杜域跳下來，要走開前，忽地把身體拉回來，“三老爺，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的。”

    “那就是，小榆所謂師父，真的是小榆師父嗎？”

    說完，杜域輕擺動頭，最后他來了一句，“我得罪他人利益，不是還有三老爺你挺住嗎？再說了，我早就踩上他們利益了，現在回頭，也太遲了。”

    “不多說了，我去看看小榆訓練成怎樣了。”

    慕人目送杜域離開，微沉下的眼皮左邊跳了下，“杜域，讓你把武力回升之后，大陸又要被你怎么搗亂了？”

    “那個小混蛋不訓練了？”

    慕榆坐在石階稍作休息，忽地，聞見杜域一陣叫聲，她連忙跑回訓練地方，佯裝繼續搖動水流。

    “好會裝啊你。”

    杜域站在慕榆身邊，弓下身子歪頭往上抬望去，慕榆憋不住偷笑起來。

    “好好練習啊，不要裝模作樣的。”

    杜域幫慕榆挽起袖子，“明天的比武大會，可不是玩的。弄不好，你會受傷的！趁現在有時間，你就該好好把基本功扎實起來！”

    慕榆應道，“我知道啦，我知道明天就是比武大會。再說了，比武大會，哥哥們是不會傷害我的，他們可疼我了。”

    “是嗎？”

    杜域發出質疑的詢問，慕榆十分篤定道，“那肯定了，我哥哥們可疼惜我了。”

    杜域往后退幾步，望著慕榆倩影，心里頭暗道，“太天真了一個比武大會，預示今后慕家栽培對象。哪怕是你哥哥，他們會讓給你嗎？”

    一普道館里頭，諸如此類明爭暗斗，杜域可見多見慣了，自然他也就麻木起來。可慕榆不同，她還是那么天真，完全是用一種玩耍心態去看待。真正是這個原因，杜域才不放心慕榆。

    “我的兩手都起皺紋了。”

    慕榆轉過身，亮出她那對濕漉漉的小手，泡在水里頭有點就，肌膚都起皺了。

    “那暫時不要練習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啊，這么好啊，又可以去一個地方嗎？”

    她暗想，上一次去一個地方就是離開慕家幾天，見識外面花花世界；現在杜域又說去一個地方，慕榆樂開花。

    “不要走那么快了。”

    杜域所謂去一個地方，那就是踩在瓦片上，緊跟在后面慕榆膽戰心驚，擔心何時回摔落下去。

    “在這里坐下吧。”

    兩人坐在屋檐之上，不一樣的風光，慕榆興致可濃了。剛要說什么，杜域右掌蓋住她嘴巴，輕聲道，“不要大聲說話，我們是在偷看別人的練功！”

    經過杜域這么一手，慕榆后知發覺，下方庭院上，慕劍，慕地的孩子正在打著拳法。就地一個掃堂腿，人跳躍起身，打出轟轟的拳頭爆炸聲。

    “拍拍！”

    “很好，拳頭就是這樣打了，這樣打出來，才是有威力的。”

    慕榆幾乎怪叫起身，幸虧杜域右掌一直捂住她嘴巴。

    從旁指點慕劍一人，竟然是慕榆的師父，盧坤。

    盧坤放任慕榆，卻把慕劍捉得十分之緊。有點智商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會清楚發生了什么。

    盧坤一招一式都給慕劍解釋清楚，還提出不少溫馨建議，為了就是讓慕劍把這套拳法威力全部都發生出來。

    杜域伏在慕榆耳邊，低語道，“看到了，我們該走了。”

    回到原本地方，慕榆坐在石階生著悶氣，右手不住抓緊一群，撇嘴心里十分之不舒服。

    杜域手指點了下慕榆鼓鼓的腮包子，慕榆扭過頭惡眼相對。

    “不舒服嗎？心里不舒服，那你就說出來啊。’

    慕榆兩手推開杜域，”都是你的，就是因為你，師父才不肯專門指點我武力修煉的。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這次算是我的錯。那你在山廟里頭了，你的師父有指點過你武力了嗎？我跟你說，現在就算沒有我在這里，你師父也不會指點你的。”

    慕榆大罵著，“你再敢胡說的話，我就要打你了。”

    說打，慕榆就把右掌抬起來，做出要往杜域身上打出去的姿態。杜域眼珠子往上翻動，滿不在乎看著慕榆。

    “說你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了！”

    杜域背著手朝外頭走去，慕榆從后追趕，口中不住呼喊道，“你去哪里了，你給我回來了，我的話并沒有講完，你就走了嗎？”

    劍鋪，這就是杜域所要去地方。

    幾乎店鋪該有的名劍，都被杜域看遍了，他還是找不到心儀的寶劍。

    慕榆坐在椅子上，兩手輕敲打小腿部位，“小六啊，我們都走了三家劍鋪了，你還沒有看夠了嗎？你到底要買什么劍呀？”

    “一把能讓我滿意的寶劍。”

    杜域不滿意放下手上劍，詢問掌柜是否還有其他寶劍；掌柜也很無奈了，“客官啊，我看你都不是要買東西的，我看你還是去其他地方吧。不要妨礙我做生意了。”

    間接的驅逐令，把杜域與慕榆趕了出去。

    臨走門前，杜域注意到靠在墻角一把生銹鐵劍，他走了上去。

    “掌柜，這把劍是怎么回事了？”

    掌柜顯然是不想提起這把劍的來歷，看他臉色沉重，“總之是虧本生意了，當初一名劍客把這把劍壓在我這里，說幾天贖回去。這么一走，也就是一年了，都沒有把劍贖回去。”

    “這么一把破劍，我過幾天就要把他扔了。”

    橫放在手心，杜域掂著重量，隨后握住，左右晃動幾下，輕盈手腕翻轉之間并沒有很大阻礙力。指頭在劍身彈了下，湊近耳邊，嗡嗡的聲響。

    慕榆拉著杜域道，“回家了，不要看了，我很累了，我要回家去了。”

    杜域道，“我們就要這把劍。”

    “客官，你不是在跟我開完玩笑吧。這么一把生銹的破劍，你還要嗎？不確定不是存心開我的玩笑嗎？”

    不說其余，杜域就把銀兩放在掌柜手上。銀兩說明了一切，掌柜自然是高興不斷了，笑嘻嘻恭送杜域等人離開。

    河邊，杜域利用巖石磨去劍身的鐵銹，腳邊水跡銹跡斑斑。慕榆托住香腮，呆呆陪著杜域干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

    “好了嗎？你已經魔劍很久了，你就不能趕緊把事情結束嗎？”

    “快了。”

    劍沒入河水，在拿出來時候，亮錚錚一把全新的寶劍，一點破劍痕跡都沒有殘留下來。

    慕榆撒開步子往杜域跑去，“好亮了一把劍啊，你還真的把鐵銹都打磨干凈了。”

    杜域給劍系上粉色的流蘇，他隨手拋起一枚石頭，劍走石破。

    “完工了！”

    杜域把劍插入劍鞘，右手推著劍遞給慕榆。

    “這劍送給你，夠輕盈的，舞動起來能把你身體輕盈優勢展露出來。”

    慕榆兩手捧著劍，驚喜道，“你怎么就想到送我一把劍了？慕家不是有很多劍了嗎？”

    “哪里的劍，重的要命，根本不能把你靈活特性展露出來。”

    杜域洗手甩去水珠，無意看到慕榆眼汪汪看著他。

    “又怎么了？”

    慕榆噙著淚水道，“你怎么就對我那么好了，教我功法，現在還送我這把劍！”

    “明天好好努力啊，可不能讓你慕老爺失望的。”

    慕榆張開兩臂，摟住杜域脖子，臉蛋左右蹭著，“多謝你了，你這個小六還真的是一個大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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