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年一度的魚躍龍門大賽即將開始,赤宵派的雜役弟子們無不歡欣鼓舞。許多人一大早就來到了比試現場,一時間,平時空寂的廣場上擠滿了低階雜役弟子。對于他們來,若是能在比試中脫穎而出,就將魚躍龍門,從此改變命運。 眾人正在翹首以盼,期待魚躍龍門大賽早點開始,突然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動,一身錦衣的毛奇在幾名雜役弟子簇擁下走進廣場。 “眼睛都瞎了嗎?沒看見毛少爺過來了!還不閃開!”毛奇手下的雜役氣焰十分囂張,用驅獸鞭為毛奇在人群中開辟出了一條“通道”。 毛奇沿著這條“通道”,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所有參試弟子的最前面,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好像這次制符比試的桂冠非他莫屬。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臺下角落里一名原本蜷縮著的弟子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閃出仇恨的火光。這人正是辛炎,從墜鷹峽中出來后,他換了一身行頭,混進了會場,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眾人都在焦急地等待比賽開始,并沒有人注意到他。 就在毛奇入場后不久,在各殿外門執事弟子的簇擁下,主持本次盛會的內門弟子終于出場了。 “來了!”一眾雜役弟子們頓時轟動起來,眾人無不伸長了脖子望向正向通道。辛炎的心更是狂跳起來,他踮起腳尖,伸長脖子,透過人群之間的空隙,張眼望去。 只見在一眾外門執事弟子們的簇擁下,孟云生和南宮云珊正向這邊走來。走在最前方的是孟云生,他面如冠玉,神情瀟灑,身著一襲藍綢紡金衣,更添幾分儒雅的氣度。他出身世家,身份尊貴,年紀輕輕便躋身內門弟子之列,并統領草工、制符、丹藥、馴獸和煉器諸司。據,他也是南宮云珊的狂熱追求者之一。 在他的身后便是南宮云珊,她身著一襲素白的衣裙,身姿輕盈,陽光照在她恬靜而完美的臉上,散發著圣潔的光輝,她不施粉黛,不佩珠玉,卻依然瑰姿艷逸,氣質更是優雅絕俗,有如仙子。 辛炎呆呆地看著南宮云珊,竟是癡了。 過了良久,辛炎終過回過神來,他竭力控制著自己情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自從見到南宮云珊那一刻起,他的心就狂跳起來,久久不能平息。 就在此時,南宮云珊和孟云生已登上了司禮臺,眾雜役弟子在各司執事弟子的帶領下,無不俯身下拜,齊聲唱和道:“恭迎南宮大姐和孟統領大駕!” “看來我赤宵派是越來越興旺啊!”南宮云珊看著臺下擠擠滿滿的弟子,顯得十分高興,她伸手一托,嬌笑道:“都請起來吧。” 一瞬間,每個弟子都只覺得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拉”了起來。所有人都不禁暗自驚嘆,看似嬌滴滴的南宮云珊,功力竟是如此深厚。 “大姐,還是你來主持吧。”孟云生對南宮云珊行了個禮,鄭重其事地道。 南宮云珊神情淡淡,絲毫不理會他的討好,道:“你是本次魚躍龍門大賽的主事,理當你來主持。我在一旁看看熱鬧,就蠻好的。” 孟云生碰了軟釘子,不禁有些尷尬,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回復了正常,他轉身對臺下的雜役弟子們道:“我赤宵派以劍立宗。但門派要想興盛,除了有強大的武力之外,也離不開草工、丹藥、制符、馴獸等諸般生產技藝。兩者相輔相成,不可偏廢。門派之所以設立魚躍龍門大賽,就是為了考校大家的手藝,選拔人才。今年的規矩和往年一樣,各組獲得前三名的弟子直接擢升為外門弟子,前十名也各有獎勵。” 被他這么一,眾雜役弟子無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登臺,一展技藝。 孟云生見眾弟子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心中大悅,道:“好了,我也不多了,下面就開始吧。大家盡管放開手腳,努力爭先。” 大約是受到孟云生的鼓舞,魚躍龍門大賽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在各組的比試之中,都是精彩紛呈,唯獨制符組的比試顯得有些沉悶。參試弟子的水平參差不齊,一連上去二三十個人,竟沒有人會制作三種以上的法符。這不由讓南宮云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憂色。 符修一道,博大精深,無論是平時生產經營,還是戰時構筑防線,都離不開符陣修者。近些年來,門派的符修弟子的水平一屆不如一屆,這如何不讓她憂心忡忡。 另外,她一直都在暗自留意場中的雜役弟子,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初那個她從雪地中救起的少年,可是讓她失望的是,一直未能見到與那個少年模樣相仿的弟子。 孟云生看著臉色越來越陰郁的南宮云珊,知她正為門中符工弟子中人才凋零的事發愁,他沖高麻子使了個眼色,道:“你門下不是有個毛奇嗎?我聽他已經會制三種法符了。怎么不見他來參賽?” 高麻子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了,躬身回道:“啟稟孟統領,毛奇最近又領悟了【冰封符】,現在能制四種法符了。” 南宮云珊一聽,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問道:“那怎么還不見他上臺啊?” 高麻子道:“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南宮云珊點了點頭,道:“若是他真有這樣的本事,門派絕不會吝惜賞賜。” 恰在這時,上一個參試的弟子比賽完畢。高土揚一揮手,毛奇心領神會,知道這是露臉的好機會,他縱身一躍,上了試臺。他沖南宮云珊和孟云生行了個禮,道:“弟子參見南宮大姐和孟統領!” 南宮云珊道:“不必多禮,你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吧!” 毛奇口中默念法訣,手中的符筆猛地抖動起來,狀若瘋狂,突然他的筆勢往紙上重重一刺,只見符紙上猛地一震,仿佛有無數地刺要從紙下刺出一般,不過很快,符紙上便恢復了平靜,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辛炎緊盯著毛奇的手,口中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五行法符之中,【地刺符】與別的法符不同,要掌握它的制作方法,必須要溝通地,將山岳大地之力引入法符之中。辛炎之前也對【地刺符】的煉制之法有所鉆研,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他資卓絕,看過毛奇繪制【地刺符】的手法后,已是心有所悟。 “好,這【地刺符】制得不錯。”南宮云珊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容。 毛奇得到南宮云珊的稱贊,自是大喜,隨后他又先后制成了【冰封符】、【青木符】、【烈火符】,竟無一失敗。 南宮云珊見毛奇繪符手法純熟,基礎十分扎實,贊許道:“毛奇的符制得倒還不錯,若是善加培養,日后一定能有所成就。” 孟云生趁著南宮云珊高興,順著她的話頭道:“大姐,毛奇技壓群雄,我看這頭名非他莫屬了。” 南宮云珊拿起名冊看了看,指著最后一個名字問道:“不是還有一個叫辛炎的弟子嘛,等他比試完了再頒獎也不遲!” “大姐真是細心。”高麻子見南宮云珊提到辛炎的名字,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只是此人最近無故失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叛逃到別的門派了。” “叛逃了……”南宮云珊輕輕嘆了一口氣,赤宵派地盤,門派收益極之有限,弟子的福利待遇也比不上別的門派,是以不時有弟子不甘清苦,轉投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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