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怎么回事?” “大陣不是崩潰了嗎?” “大陣的威勢看起來比原來的還要厲害!” …… 若蘭和文秀看著猶如煙花一般,不斷升起的幽藍色的星光,都是一臉地驚愕。 只有虎子還是像往日一般,默然站在一旁。 辛炎沒有理會幾人驚異的目光,他雙手十指如花般綻放揮舞,不斷地朝著大陣中打出各色法訣。 而原本光彩黯淡的涅槃,此時也重新煥發出生機。它的周身光彩流溢,那有一絲半點的頹廢不支的樣子。 “哼!我明白了。這個害人精之前一直都在裝,他是想把那些散修都引進靈苑,再一打盡!” 終于,若蘭反應過來了。 她看著貌似人畜無害,一臉淡然的辛炎,嘆了口氣:“唉,看起來越是老實的家伙,其實就越是陰險奸詐!” 文秀一臉崇拜地看著辛炎,眼中全是迷醉之色:“師兄果然是師兄,略施計,就把這些散修耍得團團轉!” 辛炎識海中,赤妖也是一臉地驚訝,他沒有想到,辛炎居然還有這一手。 “看不出來?這子藏得還挺深的,連副陣和主陣之變也玩得這么溜了。” 他見多識廣,一下就看穿了辛炎的把戲。 “這子之前一直都在演戲!大陣被破根本就是他故意弄出來的,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騙那群散修入陣。” 一想穿此節,赤妖的臉色立時變了。 變得陰沉如水,可怕之極。 他身為堂堂一代妖王,居然被一個家伙,用不值一提的把戲給騙了。 這讓他的臉上如何還能掛得住。 “哈哈哈,任你奸似鬼,不也一樣吃了哥的洗腳水!” 辛炎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心中的得意之情,卻無以復加。 他不過略施計,就把散修盟的這群家伙們全都誑進了大陣。 最讓他感到興奮的是,連赤妖這廝也被騙了個干干凈凈。 為了把這伙散修騙進大陣,他一直都沒有全力發動大陣,更沒有暴露他煉制有星魂珠這樣的殺器。 “哼哼!你先別得意。我們可是約好了,一個時辰之內,你若是干不掉這群散修,不能活捉那個頭領,你一樣算是輸了! 赤妖看著一臉得意的辛炎,就像吞下了一只蒼蠅一般難受。 他素來傲嬌無比,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辛炎看著氣急敗壞,風度全無的赤妖,哈哈一笑,道:“不是還有半個時辰嗎?你急什么?哼哼,你輸了之后,可不許賴賬哦!” 赤妖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我們妖才不像你們修者,個個都卑鄙無恥,根本不懂得堂堂正正戰斗的樂趣,盡會這些上不得臺面的陰險計謀! “白癡!都什么年代了,還堂堂正正的戰斗?這年頭砸黑磚敲悶棍才是王道!毙裂字苯咏o了赤妖這廝一個白眼。 …… “副陣?主陣?” 卓龍和他手下的散修,大多出身草莾,哪里知道符陣一道中還有這么多的彎彎道道。 鄭銘見卓龍等人還不明白,繼續解釋道:“一般來,一個大陣中除了主陣之外,還可以設一個副陣,平時只開啟副陣,只有在應對強敵的時候,才開啟主陣。可是這樣的布陣之法,需要極高的符陣修為方能布設,就是我師尊大人苦心鉆研多年,也不曾參透其中的玄秘,不想這子年紀竟有這般的修為……” “不對……就算是主陣,也不可能有這般威勢!”鄭銘又抬頭看了一眼大陣上空幽藍色的星芒,突然臉色一變,驚呼道:“這是星魂珠,這子居然煉制出了星魂珠,難怪這法陣這般厲害!” 就在鄭銘神經質的嘮嘮叨叨的時候,又有數十道星光陸續升上空,陣法上空風云涌動,遮蔽日,轉眼間色就暗了下來。 大陣之中星霧迷漫,眾散修視線神識皆大為受限,即便是像卓龍這樣的歸真高手,所探查的范圍也不超過兩丈。 最可怕的是,在大陣之中,他們的行動也大為受制,無論是施展遁法還是攻擊都受到大陣的牽制,功力只能發揮到平時三四成。 從勝券在握,到掉入玄幻莫測的大陣陷阱之中。 落差極大,眾散修無不神情沮喪,他們緊盯著四周,全神戒備。 可是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慌亂。 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驚慌失措,陣腳大亂。 卓龍身經百戰,對危險的感覺無比敏銳,他看著周圍白茫茫地一片星霧,眼中不由升起一絲憂懼之色。 他知道,這一回自己和眾散修身陷大陣之中,想要突圍而出,只怕不容易。 “你那些個不相干的做什么?快如何破陣?”見鄭銘猶自尚在啰嗦,卓龍不禁大為光火。 眾散修無不將希望的眼光投到鄭銘身上,希望他能有辦法破除大陣。 “破陣?”鄭銘終于回過神來,他絞盡腦汁,想了半晌,卻還是沒有想到破陣之法:“這個陣法太玄奧了,一時之間,只怕破不了……” “什么?破不了?” 眾散修身陷在大陣之中,本來就心驚肉跳,一聽連鄭銘都沒有辦法,都大為惶急。 甄仁不禁怒了,他指著鄭銘的鼻子罵道:“你這個牛鼻子,剛才不是把牛皮吹上了,什么水南這樣的界,沒有你破不了的陣法嗎?” 鄭銘臉上一紅,強辯道:“但凡陣法,就必有破綻!這個陣法再玄奧,只要找到陣眼,也不難破除。只是現在我們身陷大陣之中,看不清大陣的運轉之法,找不到陣眼,所以破起來有些麻煩……” “二弟稍安勿燥!”甄仁還待譏諷鄭銘幾句,卻被卓龍止住了。 卓龍對鄭銘道:“你再想想,怎么找到陣眼?” 鄭銘想了想,突然眼中一亮,道:“我觀此陣,變化雖多,仍不脫《罡星宿大陣》的范疇,只要我們直抵陣心,一定能找到陣眼所在! 卓龍點了點頭,朗聲對眾散修道:“這個陣法再厲害,也不可能吃得下我們這么多人。大家伙不要自亂陣腳。只要咱們結成陣勢,奮力向前,憑著我們這六七十號人,還破不了他一個破陣?” “聽老大的!咱們一齊殺進陣心!” 眾散修齊聲高呼。 自從落到了陣法之中后,除了眼前煩人的白霧之外,眾人并沒有受到其他任何攻擊。 每個人都覺得,這個陣法再厲害也是有限。 退一萬步,這個陣法再厲害,也不可能吃得下他們這么多人。 卓龍雖臨危境,卻仍不面改色:“弟兄們,待咱們破了這個陣法,非把那個臭子碎尸萬段不可!嗯,一會兒,咱們抓住那兩個妞,直接交給弟兄們,大家伙兒可以隨便玩!” 他深諳統御之道,三言兩語間,就將這群散修的情緒再度調動了起來。 “攻破大陣,活捉美人! 聽了卓龍的話,眾散修就像打了一劑強心針一樣,都強自振作起來。 他們三個一群,兩個一伙,摸索著向大陣的深處殺了過去。 但越往前,陣中的白霧就越是濃厚,對眾散修的束縛之力也越大。 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的靈力在飛快地流逝著,許多修為較淺的修者都舉步為艱,一些人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 “弟兄們,都跟著我走!”卓龍高舉百煉金剛杵,慢步徐行,走在隊伍的最前端。 他的手中百煉金剛杵的金光如熾,渾身都被濃郁恍若實質的紅光籠罩,猶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為后面的散修們指明了方向。 甄仁緊隨在卓龍側后的位置,他輕輕舞動著手中的一把五彩斑斕的飛劍,頓時,在他周圍便多了一層彩色的光幕。 不過,卻沒有任何一個散修敢接近甄仁。 每一個人都清楚,這些光幕中蘊含著可怕的劇毒,哪怕是沾上一點,也會立時斃命。 甄仁出身五毒門,手上的飛劍為師娘所贈,名為七陰五毒劍,上面浸染了無數毒蟲的血肉,劇毒無比。 鄭銘跟在卓龍身后,越往前,臉色就越是發白,到最后竟瑟瑟發抖起來,這讓他略顯高瘦的身形,就像竹竿般在風中擺動。 他緊張不安地向四下張望,想找到大陣的破綻,可視野所及,全是白茫茫的霧氣。 與卓龍等散修不同,鄭銘深通陣法。 眼前的這個大陣的威能不凡,若是全力發動,不定能將他們一舉轟殺。 可是,讓鄭銘想不明白的是,對方明明已經占盡了優勢,為什么還不動手? …… “哼哼,你們以為哥的大陣,就這么好闖?”辛炎看著正向大陣中心摸索過來的眾散修,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 “疾!”他雙手一揮,一道道法訣有如流水一般從他的指尖打出,很快地面開始輕輕地震動起來,不多時,四具鼎便從地底深處的熔巖之中緩緩升了起來,靜靜地飄浮半空之中。 這正是辛炎前些日子從若夕那里討來的一套鎮陣法寶,名叫四象鼎。 四象鼎共有四件,分別是青龍鼎、白虎鼎、朱雀鼎、玄武鼎,可組成四象法陣,是四品法寶中難得的精品。 這些日子以來,四象鼎在地火元炎的滋養下,光彩更加奪目,品質也更加純凈,威力日增。 很快,四象鼎便升到了大陣上空,像是收到了信號一般,無數有如游魚的金色星芒再度從地底升起,幻化成無數金色的星光,與空中的一百零八顆星魂珠交相輝映。 不過片刻,四象鼎和大陣完成契合! “四象法滅!” 辛炎手指輕點,四象鼎上的符紋便陡然閃亮起來,鼎身上的繪著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獸有如活過來了一般,發出一陣鳴嘯之聲,猶如群獸怒吼,嘯聲如潮,極為狂暴可怕。 “啊!” 嘯聲所到之處,所有散修都心神為之一折,修為稍遜者被震得血氣翻涌,靈力幾欲崩散。 有些修為不濟者,被嘯音所懾,為心魔所乘,陷入了瘋狂之中。 即便是強悍如卓龍,猝不及防之下,身體也是一僵,體內運轉靈力亦為之一滯。 卓龍識得厲害,便全力運轉靈力,抵抗嘯音,他功力深厚,體內靈力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好可怕的攝魂嘯音!” 可是他眼中還是不禁露出駭然之色,這個符陣的威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卓龍見勢危急,大吼一聲,提醒眾修者道:“大家快屏息寧神,運功相抗,不要為心魔所乘!” 眾散修不敢怠慢,紛紛抱元守一,運功相抗,抵御如潮水一般涌來的嘯聲。 但還是嘯聲如潮水一般,不斷地涌來,不過片刻,又有數名修為稍弱者為心魔所乘,陷入了瘋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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