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辛炎和南宮云珊占據(jù)云島之后,前來驚神溝窺探云島的各方勢力就絡繹不絕。 對此,辛炎的態(tài)度倒是十分淡然,來者不拒,誰喜歡看就看。 一來驚神溝是有名的上古遺跡,前來此地尋古訪幽者大有人在,其中不乏高手名家,他開罪不起。二來他建有五品星云大陣,將橋頭這邊的一切都籠罩在層層云霧之中,縱然對方有金丹期的修為,也極難窺伺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不知幾時,吊橋前方來了三名修者,赫然正是在北城風茶館出現(xiàn)過的枯瘦如鐵的老者、中年婦人和中年胖子。 “一劍破開虛空,一指割裂山河!非劍心通明,悟徹地不能做到。” 枯瘦如鐵的老者佇立在萬丈虛空之前,目光竟是狂熱無比。他那瘦的身形猶如一顆釘子一般釘在罡風亂流激蕩的崖邊,紋絲不動,凜冽的罡風鋒利如刀,卻吹不動他的一片衣角。 中年胖子和中年婦人也俱是感慨不已。他們都是赤霄派碩果僅存的金丹高手,平生對自己的手段也頗為自負,但是此時立于驚神溝前,遙想當年凌虛子和驚神大師破開虛空、割裂山河的往事,不禁自慚形穢,所有的驕傲和自負都在這一瞬間不翼而飛。 原來這三人俱是赤霄派的金丹長老,枯瘦如鐵的老者名叫殷商,他一心向劍,不喜外物,劍意純粹無比,為門中第一劍修高手;中年胖子名為賈潤,他多才多藝,除了修劍之外,還擅長符陣、煉器之道;中年婦人名為冷月,一口冷月清霜劍凜冽無雙,實力極是不凡,她除了劍道之外,還精通丹藥之術。 這一次,他們受南宮無極所托,來到水南界探查妖火焚的秘辛。除了之外,還有一層不言自明的意思,請他們在暗中保護南宮云珊,助她在風波險惡的水南界站穩(wěn)腳跟。 不過,南宮云珊和辛炎的表現(xiàn)之驚艷,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們先是干凈利落地打敗了驕橫無比的龍傲,接著又將來犯的龍島四大戰(zhàn)部一舉消滅,就連不可一世的易安也眾人的圍攻之下,落了個身死丹滅的下場。 三人見南宮云珊和辛炎如此強勢,便放心地在一旁觀戰(zhàn),并不插手。像這樣的血腥之戰(zhàn),生死之搏,是一種極其難得的歷煉機會,若是能撐過這一關,對他們日后堪破生死玄關,突破修為境界有著莫大的好處。 “這子的陣法倒是布得不錯,像眼前星云大陣,居然借用了來自虛空的亂流,來增強遮蔽神識的效果,又引入驚神溝的罡風,增強大陣的威勢,構思極之巧妙,可入五品頂階之列!” 賈潤除了修劍之外,對于符陣之道也十分精通,在他看來,眼前的星云陣法若是再進一步的話,可以升級成為六品大陣。 “嗯,確實如此。他們正是借助大陣的禁錮之力,讓易安處處受制。不然的話,憑他們的實力,想要得手,只怕殊非易事。”冷月也不禁稱贊道。易安來犯之時,她就在附近觀戰(zhàn),對當時的情形十分清楚。 “這子確實是個人物。前兩日,我曾到黑水澤看過,那里的靈草也種得極好。各色靈草與符陣完全契合,渾然成,確實是不錯。”賈潤著,他若有深意地看了殷商與冷月一眼,道:“自從珊兒出走水南之后,下一代掌門繼承人之位空懸,現(xiàn)在門中一些人蠢蠢欲動,氣焰十分囂張。我們門下弟子雖多,成器的卻沒有幾個。要是有幾個像辛炎這樣的,出來攪一攪,不定局面會有所改觀。” “這家伙膽大包,行事詭異莫測,什么人敢惹他,都沒有好果子吃。”冷月聞言,嘆了口氣,道:“他實力倒是不俗,不過他連內門弟子都不是,身份太低微,尚不能對那些人構成威脅。” 賈潤笑道:“冷月師妹不是還沒有親傳弟子嗎?此子擅長靈草,你將他破格收歸門下,學習煉丹,不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嗎?” 冷月?lián)u搖頭,道:“丹藥一途易學難精,非有大恒心者不能修成。此子雖然聰慧,但所學頗雜,我怕他不能心意如一,難成大道啊。而且,此子沒有修劍的份。想要爭奪掌門繼承人之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赤霄派是正宗的劍修門派,只有劍修資質卓絕者,才能成為掌門新一代掌門的繼承人。 賈潤笑道:“如你我這般,終日苦修,又是如何?莫大道無期,就是元嬰境界,對我們而言也是境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反正此子已是所學頗雜,再多一樣煉丹,又有何不可?”著他看了殷商和冷月一眼,接著道:“我并不指望此子能爭奪掌門之位,只想讓他出來鬧上一鬧,給那些覬覦掌門之位的家伙潑點冷水……”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冷月眼中閃過一縷精光。辛炎修為不高,實力卻很不錯,就是與南宮云珊相比,也不讓遑多。最重要的是,他鬼點子多,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用他來整治毛森等世家弟子,倒是最好也沒有了。 “有人過來了。”突然,殷商提醒道:“對方有四個金丹,實力頗是不弱。” 很快,賈潤和冷月也察覺到有人在接近,不過他們卻無法在不動用神識的情況下,分辨出對手的實力強弱。 冷月道:“這些人極有可能是沖著珊兒他們來的,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 賈潤稍一沉呤,道:“現(xiàn)在情勢未明,我們暫且靜觀其變,若是對方真的要對珊兒他們不利,我們再出手也不遲。大師兄,你看如何?”賈潤在眾師兄弟之中,排行倒數(shù)第二,卻因為智計多變,深得眾人信服。 殷商點頭道:“嗯,我們暫且避讓一下,看看情況再。”著他隨手一劃,一道劍光閃過,生生在虛空中劈開一道縫隙,他身形一晃,便憑空消失不見。 賈潤一抖手中的黃銅大算盤,十八顆算珠便沒入他的周圍,一陣黃光閃過,隱靈陣法已成,他的身形也消失不見。原來賈潤平生最好精研符陣之道,他手中的黃銅大算盤是他費盡心力煉制而成,是他用來布陣對敵的利器。 冷月見兩人各施妙法,也不甘落后,她抽出冷月清霜劍,一道凝如月華,冷若清霜的劍光一閃,她也已悄然隱遁。 不多時,四道身影如電,轉眼間便來到驚神溝之前。 其中一人身著龍紋錦袍,頭頂龍冠,髯須赤發(fā),赫然就是妖風海三十六島的盟主赤木。 除了赤木之外,還有三名身著金絲錦袍的修者,居中一人身材魁梧,赤發(fā)如火,身上帶著一股濃重的赤煞之氣。 在他身旁的是個身材瘦,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一身寬大的錦袍套在他的身上,空空落落,他的手上抓著一枝黑色的竹杖。 另一人則是一個臉色焦黃,一副病容,手中卻拿著一口又長又大的黑色飛劍。 “這島倒是個不錯的地方。”為首的大漢站在吊橋之前,看著對面隱在云霧之中的云島,眼中精芒閃動。 “是啊是啊!”赤木連聲附和道:“此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另外,此島上靈脈充足,礦產(chǎn)極豐,養(yǎng)活一個型的門派也不在話下。老龍頭又在此地苦心經(jīng)營數(shù)十年之久,端的是一方寶地!” “哼哼,地方倒是好地方,不過,若是不心,只怕連命也要送在此地啊。”身材瘦,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冷笑道:“我可是聽,赤霄派的殷商、賈潤和冷月都來了水南,這三人可都不是好惹的狠角色。” 赤木陪笑道:“二長老所言極是。不過,赤霄派再橫,也遠在數(shù)十萬里之外。何況現(xiàn)在他們門中正內斗得不可開交,這三人能守在水南?” 臉色焦黃,一副病容的修者道:“哼哼,此話倒是不錯。赤霄派不過是一破落的派,居然也敢染指我們水南的地界,豈不是當我們九龍城寨無人。” 原來,赤木思來想去,既要把人救出來,又不能再損傷自己的勢力,唯有破財消災,找人來助戰(zhàn)。 最后他決定去請縱橫南諸界第一大流寇勢力黑風流寇來干涉此事,他許以重寶,又將云島“轉手”相贈給黑風流寇,最后終于動黑風流寇之主呼邪,同意派出高手相助。 這三人便是黑風流寇的護法長老,俱是成名已久的金丹高手。其中身材魁梧,赤發(fā)如火名叫莫哈兒,此人修為極高,一口火焰戰(zhàn)刀霸道無雙,在南諸界的金丹高手中可排名前十之列,他生性好殺,雙手沾滿鮮血,有屠夫之名。 身材瘦,尖嘴猴腮的中年修者名為竹中劍葉青,他手中的黑竹之中暗藏著一口飛劍,迅疾無雙,他最擅長暗殺、伏襲,他在南諸界金丹榜的排名雖在莫哈兒之下,但是死在他手下的金丹高手卻是最多。 臉色焦黃,一副病容的修者名叫尉遲空,手中黑色飛劍極為兇邪,名為陰風九鬼劍,死在他手下的成名高手,也為數(sh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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