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眼之間,黃衣胖子已穿過了層層禁制和符陣,輕輕巧巧地落到了橋頭,他笑容滿面,對辛炎道:“呵呵,不錯不錯!果然有些名堂。” 辛炎看著仿若忠厚長者一般的黃衣胖子,眼中卻閃過一絲恐懼。他看出來了,對方極可能是金丹三重的高手! 金丹三重,一重比一重厲害。 別看龍九、易安等人看起來很牛逼,其實不過是金丹一重境界。 他們也就能在歸真和筑基修者面前逞逞威風,若是遇到金丹二重的高手,根本沒有勝算。 龍傲是金丹二重的高手,實力遠比龍九、易安要強,可是如果龍傲遇到踏入金丹三重的高手,想跑都跑不掉。 金丹三重的高手實力之強,根本不是辛炎他們所能抗衡的。 就算是集全島之力,也無法與之抗衡。 而且最讓辛炎擔心的是,那個中年婦人和形如老農的枯瘦老者的實力,絲毫也不比黃衣胖子差。 三個金丹三重的高手,踏平云島簡直易如反掌。 至于黃衣胖子和中年婦人、枯瘦老者是敵是友的問題,辛炎卻根本就沒有想過。 開什么玩笑,黃衣胖子他們若是自己人,怎么會救下赤木? “你們快跑!我來擋住他。” 辛炎知道,眼下唯有以死相拼,才有可能為南宮云珊等人爭取到一絲逃脫的機會。他不及多想,便一個虎跳,縱身攔在黃衣胖子等人身前。 可是讓他抓狂的是,若蘭、文秀、虎子和鄭銘等人站在那里,阿哲和六百修奴也站在那里,根本就沒有動彈,每一個人都緊緊地捏著手中的飛劍法寶,準備著最后的戰斗。 南宮云珊和二十四侍女也還站在那里,不,她們連跑的意思都沒有。 “該死的,你們快跑。難道大家都要死在這里嗎?” 辛炎見眾人都不跑,心中大急。他想也不想,掄起【雷鳴嗜血】,想發動斧訣給對方來一下狠的。盡管他自己也知道,這一擊根本不能對黃衣胖子造成任何傷害。 “哈哈!你想和我打上一場?” 黃衣胖子好整以遐,全然沒有把辛炎放在眼中,像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實力,他輕輕向前踏出一步,頓時,一股無形的威壓從而降,籠罩在辛炎的身上。 “啊!” 辛炎只覺身上像壓了一座山一般,壓力陡然劇增,在這沉重無比的奪力之下,他動彈不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哈哈哈!愣子,怎么樣,還打嗎?” 黃衣胖子笑容可掬,眼中全是戲謔之色,好像在嘲笑辛炎的自不量力。 “日你妹子的!哥和你拼了!” 辛炎不顧一切地運轉【火煉神】,將身體中的靈力、神識和玄煞之力轉化為【神魂之火】,他拼盡全力,對抗著黃衣胖子的威壓,一點點地抬起了【雷鳴嗜血】。 他再次進入那種玄奇的狀態,全身每一塊肌肉、每一條血脈都在按一個節奏跳動,全身的每一絲力量、精神,甚至還有他的靈魂都融入了這即將發出的一斧中。他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和整個地融為了一體,斧頭揮動間竟然帶動了地的力量,不但掙脫了黃衣胖子的威壓,斧勢還牢牢地鎖住了地方。 “不要!不要!不要打!” 辛炎在恍惚中好像聽到南宮云珊的呼喊,可是此時他已徹底進入了瘋狂的暴走狀態,對周圍的一切都置若恍聞。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執念,拼死也要給這個黃衣胖子來一下。 “不錯不錯,年紀能做到這般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黃衣胖子臉上居然笑意更濃,這更增添了辛炎的憤怒,雙目變得赤紅,全身的青筋暴漲,神情十分猙獰,身上散發著一股沖的殺氣,宛如一尊兇神。 “不要打!那是賈潤師伯!” 南宮云珊和二十四侍女急得一齊大喊。 “大人不要!不要打!” 文秀、鄭銘等人此時也明白了過來,也俱是急得大聲呼喊起來。 “不要打?賈潤師伯?” 阿哲和一眾修奴俱是一臉茫然,他們一時之間,搞不清究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過,他們還是舉起了手中的黑色長弓,一齊對準了賈潤。 對阿哲和一眾修奴來,辛炎才是他們的老大。 老大砍誰,他們就砍誰。 “你們別跟著他犯渾!來的是赤宵師門的長輩。”南宮見狀,急得直跳腳,她攔在阿哲和眾修奴之前,大聲道:“你們這樣,會害死辛炎的。” “別跟著犯渾?來的是師門長輩?” 阿哲和一眾修奴臉上猶是一片迷茫,不過,他們還是明白到一個事實,這架不能打。 阿哲和一眾修奴在島上也不是一兩了。 辛炎是他們的老大不假,可是辛炎老大也有怕的人,他最怕的就是南宮云珊。 也就是,南宮云珊是他們老大的老大。 南宮云珊不能打,那這架就不能干。 辛炎早已徹底進入瘋狂狀態,一股不可遏制的殺意,連他心底最后一絲清明也早已被憤怒和殺意所吞沒,帶著滔的怒意和殺氣,他猛然向下揮出【雷鳴嗜血】! “不要!不要打!” 辛炎恍惚中好像聽見南宮云珊等人急切的呼喊,可是他的心神早已為殺意和憤怒所占據,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執念,砍出這一斧頭。 雷鳴嗜血輕輕斬下,不帶一絲煙火之氣,但那看似風輕云淡的一斬,卻蘊含著讓人恐怖的力量,地也為之變色。 “本真之境……” 黃衣胖子的眼中露出一絲驚容,他沒有想到以辛炎的修為,居然可以發出威力如此可怖的一斬。面對這威力如此可怖的一斬,就是他這樣金丹三重的高手,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辛炎這一斬分明已觸及到了力量本源。按照劍修的法,他已經到了本真之境。 不止是黃衣胖子,就是中年婦人和枯瘦如鐵的老者臉上也現出了幾分意外之色,他們也沒有想到,辛炎居然可以發出這一斬。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無論是劍修,還是禪修、符修、五行修者,包括妖、魔在內,不同的流派,修煉的方法或許各有不同,但是就本質而言,所有的功法都源于對于力量本源的理解和掌握。 只有領悟力量的本源之境,才算真正踏入了高手的行列。 不過,面對辛炎這勢不可擋的一斬,黃衣胖子還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沒有做,任斧頭劈在他的身上。 “轟!” 一陣煙霧散去之后,黃衣胖子再次出現在辛炎幾近模糊的視中,依舊笑容滿面,好像剛才那一斧頭沒有劈在他身上,而是劈在了空處一處。 辛炎的意識已經模糊,剛才這一斧透支了他身上的全部力量,他身上的靈力、神識和玄煞之力幾乎全部燃燒成【神魂之火】,【雷鳴嗜血】上的光彩也全部黯淡,靈性全失。 他臉上帶著一絲的不甘,轟然栽倒,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希望南宮師姐她們能跑出幾個。 …… “師妹,現在情況怎么樣?”賈潤急切的問道。 冷月沒有理會黃衣胖子,她起身看了看藥鼎中的情況,冷聲道:“又該換藥了。” 在她面前矗立著一個巨大的藥鼎,鼎中水氣蒸騰,房間里藥味極重,冷月手上打出幾個法訣,鼎中的藥水從一個管子中不斷地流了出來。 賈潤看著藥水嘩嘩地流出來,一臉地心痛,仿佛這眼前嘩嘩流走的不是藥水,而是嘩嘩流走的靈石。這藥鼎中可是換了十幾次靈藥了,這么大的鼎,一次得放多少靈藥啊,得要多少靈石啊。 他不由得后悔起來,當時話不該那么滿。 “賬都算在我頭上,只要能救人,什么名貴藥材,都不要顧惜。” 如果辛炎起得來,他一定會發現,賈潤就是被他劈過的那個笑容滿面的黃衣胖子。但在此時,賈潤卻像是剛吞下了一枚魚膽一般,臉上哪里還有半點笑意。 “哼!你也老大不的了,怎么還這么沒輕沒重的。”冷月一點面子都不給,劈蓋臉地數落開了:“哼,我倒要看看,這回你怎么和珊兒交待。” “我那也是一時性起嘛!早知道他會這樣,我哪敢和他玩啊……”賈潤急得滿頭大汗。 冷月數落完賈潤,又開始數落起辛炎來:“這子也是個愣種。哼!居然連門中的前輩也敢砍,活該他吃吃苦頭。” 賈潤聞言也是一陣地苦笑。辛炎這個愣種是怎么回事,見到他們不但不行禮,反而敢向他們動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愣的家伙,面對好幾個金丹高手,不逃就算了,居然還敢動家伙砍人。 可是還真是不錯啊,以不到歸真期的修為,居然能掙脫金丹三重高手的威壓,還能掄起斧頭砍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子最后一斬可真是有點門道,一斬之下,居然破掉了他的虛罩,還拂動了他的一片衣角。這一斧分明已經到了本真之境,據他所知,在赤霄派年輕一輩中達到本真之境的可沒有幾個。 賈潤正在瞎想,冷月卻不住地把藥水注入藥鼎,一時間房間里的藥味濃得幾乎嗆得人不能呼吸,冷月卻渾若不覺,她心地控制著藥鼎的火侯,一臉地凝重,很快她額上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的情況怎么樣了?”不知幾時,殷商也來了。 “很糟糕!”冷月嘆了口氣,道:“他要突破了。可連番血戰之下,精血損耗得太過厲害,已損傷了元氣,特別是剛才那一斬,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現在他的體內一團糟,只怕很難熬過這一關。” 殷商一聽,頓覺事態嚴重。修真本是逆而行,每逢突破境界之時,都會遇到莫大的風險。無論是妖魔還是修者,在突破的前夕,都會閉關修行,靜心調養,將狀態調整到最佳,才會向新的境界發起沖擊。 像辛炎這樣,在氣血兩虛,元氣受損的情況下突破境界,基本上沒有成功的可能,弄不好還會走火入魔,從此陷入無邊的心魔劫障之中。 “師妹醫術通神,就不能想想辦法?”殷商問道。 “若是他修煉的是一般的功法,倒還有辦法可想。問題是他修煉的功法太過兇殘……”冷月看了辛炎一眼,欲言又止。 殷商心中一顫,問道:“是什么功法?” 冷月搖搖頭,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火煉神!” “火煉神?” 殷商和賈潤聞言俱是一震。火煉神兇名卓著,神武之境人人聞之而色變。它激進暴烈,修煉的方法兇殘而痛苦,當年無數少年才就是葬送在這部功法之上。 愣了半好半,殷商問道:“他怎么會修煉如此兇殘的功法?” 冷月從辛炎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錦盒,指著錦盒中的功法玉簡道:“有人要害他!” 殷商接過一看,玉簡上面還殘留著門派的封條,他打開玉簡一看,發現除了封面之外,這枚名為《玉煉金身》功法玉簡,里面的內容已經被人改得面目全非,換成了火煉神的入門篇。殷商越看越驚心,漸漸地他的眼中全是憤怒的火光。 為了爭奪有限的修真資源,門中弟子間明爭暗斗從來都未停止過,一般來,只要不是鬧得太過份,他們這些作為長輩大多不會理會。 但是用這樣毒辣的手段來害人,卻是任何門派也不能容忍的。 “這是誰干的?” 殷商的聲音已是冰冷如鐵,眼中閃動著可怕的寒光。他已下定決心,不管這人是誰,都要將此人斬于劍下。 “這種事一般就是想干,也未必能干得成。”賈潤眼中也閃動著寒光,道:“火煉神早已禁絕,門中只有孟家還有一部殘本……” “孟云生!” 殷商和冷月的心中俱是閃過一個人的名字,但是現在孟云生已加入凌宵派的戰部,已是凌宵的人,想要處置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況現在他們手中除了一枚錦盒之外,并沒有別的證據。 “錦盒的事可以慢慢再查,眼下當務之急是救人!”三人沉默了半,終于,殷商道:“請師妹一定要把他救下來。” 冷月點頭道:“這個我自會盡力。不過,我只能聊盡人事,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也只能這樣了。”殷商嘆了口氣,道:“珊兒突破在即。這事先不要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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