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砍得多了就會了?” 辛炎看著一臉笑意的殷商,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殷商也不多解釋,道:“你把赤霄九劍練一遍吧!” “赤霄九劍?”辛炎不禁一愣。赤霄九劍是每個赤霄派入門必練的基礎(chǔ)劍訣,是基礎(chǔ)劍訣,其實只有沖、刺、斬、擋、削、纏、蕩、帶、抹九個劍勢。 門派的對新入門的弟子進(jìn)行劍意測試最重要的內(nèi)容,就是考校弟子對這九個劍勢的掌握。 當(dāng)初辛炎也曾在赤霄九劍上下過苦功,以期能通過劍意測試,進(jìn)入門派的礪劍谷修劍。 但他的身體自就比常人要孱弱,加入門派之時,年紀(jì)又,連入門弟子配發(fā)的鐵劍都拿不起。只能用木劍代替,但稍一舞動劍勢,便氣喘如牛。 不過,他卻沒有氣餒,在修習(xí)符道之余,每日也抽出時間來,習(xí)練赤霄九劍。 在三年之后,他終于可以將赤霄九劍的劍勢完整地使出來了。 而且他拿的是鐵劍,不是木劍。 就在他興沖沖地要參加門派的劍意測試時,卻被符工司的一位師兄?jǐn)r住了,他劈手從辛炎手中搶過鐵劍,啪地一聲折成兩半,譏笑道:“學(xué)了三年也才這水平,連個劍也劍拿不穩(wěn),也配去礪劍谷參加試劍?哼哼,就你這副病怏怏的樣子,還是老實在符工司呆著吧。” 辛炎聞言,面如死灰。這位師兄的話深深地刺痛了辛炎,他連符工司一個雜役弟子都打不過,哪里有可能通過門派的劍意測試?自此以后,辛炎也徹底斷了修劍的心思,從此一心一意地鉆研符道。 “弟子怕使得不好!”辛炎一聽要在殷商這樣的大行家面前習(xí)練赤霄九劍,不禁有些拘束。 “你師伯既叫你練,你就練,哪來這么多廢話?”不知幾時,冷月和賈潤竟也來了。冷月一揚(yáng)手,扔過一柄黑黝黝的飛劍。 “弟子遵命!”辛炎接過飛劍,只覺入手奇重?zé)o比,即便是他這樣強(qiáng)橫無比的體魄,拿著也頗覺費力。 他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飛劍,只見這口飛劍長四尺有余,足有半個人高,外表黝黑,深黑色劍身之中隱隱透出紅光。最奇的是,飛劍兩邊劍鋒都是鈍口,劍尖圓圓的似是個半球,竟似一口沒有開刃的飛劍。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殷商看了一眼這口飛劍,卻大為贊賞。 賈潤也對辛炎道:“傻子,為了幫你挑一口合用的飛劍,你師傅可是差點把整個星城都翻了一遍,才找到這口飛劍。” 辛炎這才知道,自己手中的這口奇丑無比的飛劍竟還有這樣曲折的來歷。能被眼高過頂?shù)睦湓驴吹蒙系模@口飛劍必定不差。 “赤霄劍勢第一式,沖劍式!”辛炎還在發(fā)愣,殷商卻突然開口道。 “沖劍式?”辛炎習(xí)練赤霄九劍長達(dá)兩年之久,沖劍式是赤霄九劍的起首式,辛炎早已習(xí)練得爛熟于心,幾乎不需要思考,他力貫左臂,手中的重劍一挺,便平平向前刺出,他出劍的速度并不快,可是一劍之出,竟隱隱有風(fēng)雷之聲。 “咦!” 殷商、賈潤和冷月看到辛炎刺出這一劍,臉上竟俱是顯出一絲異色, 赤霄九劍看似平常,卻內(nèi)蘊(yùn)劍道至理,易學(xué)難精,練到高深處,則劍意通達(dá),無招不破。 辛炎這一劍似緩實疾,竟深得拙重之要,若非賦絕佳,又勤加習(xí)練,絕難做到如此地步。 “蕩劍勢!”殷商眼中精光一閃,再度開口叫道。 辛炎聞言不禁一愣,一般來沖劍勢之后,接下來都是用刺劍勢或者是斬劍勢,這樣使起來更順手,劍勢也會更加圓融。用蕩劍勢的話,需將已經(jīng)發(fā)動的劍勢收回,兩劍之間則難免會出現(xiàn)一絲的滯礙和空隙,給敵人以可趁之機(jī)。 師伯這是在考我!辛炎一下就明白過來,殷商是在考他的應(yīng)變能力。 不過,這卻難不倒他。原來,他曾反復(fù)習(xí)練赤霄九劍長達(dá)兩年之久,劍招的圓熟已經(jīng)達(dá)到非同尋常的地步。九大劍勢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被他推敲了無數(shù)遍,無數(shù)次的練習(xí),讓他對這些劍招的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都了如指掌。 為了讓九大劍勢之間的銜接更加緊密,他甚至還大膽地對九大劍勢進(jìn)行了調(diào)整,每一處的調(diào)整的幅度都并不大,卻都讓他花費了大量的精力,一遍遍對比印證,才最終確定下來的。 “拼了!” 盡管心里沒有半分的底氣,辛炎還是決定按照自己改動后的劍招來使,他并沒有急于收回自己的劍勢,劍勢反而更加凌厲,繼續(xù)向前刺出,速度極快,威勢不凡。 賈潤和冷月眼中卻現(xiàn)出一些憂色,不得不,辛炎這一劍使得極為漂亮,但是這一劍卻并不是殷商所要求的蕩劍勢。 就在賈潤和冷月以為辛炎這一劍只能直刺或劈斬之時,突然,辛炎手上輕輕一顫,黑色重劍突然猛地一跳,就像一條在水中疾行的梭魚突然躍起在半空之中。 “蕩劍勢!” 沉重?zé)o比的飛劍在辛炎手中竟輕靈得猶如一條梭魚,靈動無比,他輕輕一展長劍,逆勢向揚(yáng)起,劃出一道漂亮無比的光弧,赫然正是赤霄九劍中的蕩劍勢。 “這家伙居然改了劍招!” 賈潤和冷月俱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辛炎在沒人指點的情況下,竟然自己摸索著改動了劍招。他們的修為見識都是絕高,一眼就看出,辛炎的這一下調(diào)整雖然簡單,但是讓赤霄九劍的劍勢更加圓融,威力也是大增。 “斬劍式!” 殷商聲音恰時傳到,辛炎手上微微一愣。殷商這一次出的題目更難,在赤霄九劍中的劍勢之中,蕩劍勢和纏劍式一者是劍勢全力向上挑起,一者是全力向下斬出,運(yùn)劍之法截然相反, 若是勉強(qiáng)施展的話,極有可能傷及自身。 剛才從沖劍勢轉(zhuǎn)為蕩劍勢,他已經(jīng)感覺相當(dāng)有挑戰(zhàn)性,而這一次則比起上次來,難度不知要增加多少倍。 蕩劍勢和劈劍勢這兩截然相反的劍招,怎么可能突然在瞬間完成轉(zhuǎn)換? 這種情況就像一個人被兩匹背道而馬拉著,隨時有可能被兩道完全相反的力量撕裂開來,輕則身后重傷,重則性命不保。 殷商的眼中精光閃耀,一眨不眨地盯著辛炎,他的神情也怪異無比,既充滿期待,又憂心忡忡。 賈潤和冷月也是緊盯著辛炎,臉上的神情也俱是緊張無比。 冷靜、一定要冷靜! 辛炎的呼吸都幾乎快停滯,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要冷靜,強(qiáng)自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奇正相生,正反相合!” 他忽然想起赤霄九劍劍訣總綱中的一句話。猛然間,一道靈光像一道閃電,刺破云霄,他突然想到一個把這兩種彼此相克的劍訣揉和在一起的辦法。 辛炎雙目中陡然爆出一抹亮光,他猛然大吼一聲,用盡全身力量,揮動手中黑劍逆勢向上撩起,等劍勢爆發(fā)到極點,又狠狠朝下方轟然斬下! “斬劍勢!” 辛炎的聲音轟然爆響,仿若怪獸狂暴的嘶吼! 重若千鈞的黑劍陡然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華,準(zhǔn)確無比地斬在山巔的一塊巨石之上! 轟! 巨石在瞬間崩碎,消失不見,而在巨石所在的地方卻多了一條深逾數(shù)丈的溝壑。 “好可怕的劍勢!” 就連辛炎自己也被這一擊的威力所震驚,他沒有想到赤霄九劍的基礎(chǔ)劍勢居然也有這般強(qiáng)大的威力。 不過,辛炎也很清楚地知道,這一擊威力之所以如此強(qiáng)大,主要的原因還是自己的身體異變之后,體內(nèi)充滿了強(qiáng)悍得可怕的力量,自己不過是用劍勢把它們導(dǎo)引了出來罷了。 不過讓他更加震驚的是,在看到自己斬出這一劍之后,師傅和賈潤、殷商的臉上的表情。 “師兄,他真的做到了!” 賈潤臉上沒有了平日掛在臉上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神色鄭重而肅穆。 冷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語氣哽咽:“師傅,您要找的人,弟子們總算找到了,如今我赤霄劍派總算又有了傳劍之人。” 殷商轟然朝赤霄派的方向跪倒,連磕三下,一邊磕,一邊呢喃道:“承蒙列位祖師庇佑!我赤霄劍派找到了傳劍之人,本門薪火傳承有望!”當(dāng)他抬起頭,他臉上老淚縱橫,但是誰都看得出,他的臉上掛著一抺燦爛無比的笑意。 冷月與賈潤也齊齊跪下,朝赤霄派所在的方向連磕三下! 三人起身,俱是紅光滿面,就好似喝醉一般。就連平時從來不笑的冷月,此時臉上也浮起一抺酡紅。 “師傅她們這是怎么了?難道是中邪了?” 辛炎見冷月與殷商、賈潤他們又是哭,又是笑的,還一直眼勾勾地看著自己,這不由讓他心中一陣陣地發(fā)毛,不知道他們下一步將準(zhǔn)備怎么折騰自己。 “可惜掌門師弟不在這里,否則見此情景,不知該多么欣慰。”殷商神色恢復(fù)如常,感慨道。 賈潤深有同感:“我們幾個四處奔波,到處在找傳劍之人,豈知此人竟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我們卻視而不見。幸祖師庇佑,才不致讓此人不致埋沒于草莽之間。” 冷月道:“我必竭盡全力,哪怕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護(hù)他的周全。” 殷商臉上一寒,道:“師妹不可如此。本門得此傳承之人,正需我等各盡其力,好生培養(yǎng)此子,才能不辜負(fù)列代祖師對我們的期許。” 賈潤卻嘆了口氣,道:“可惜的是,我派的赤霄劍訣已經(jīng)殘缺不全,縱然此子賦卓絕,也無法恢復(fù)祖師爺傳承下來的劍訣。” 殷商卻搖搖頭,道:“這一層師弟莫要擔(dān)心,師傅臨終前已將赤霄劍訣的傳承之地傳于掌門師弟,只要此子能在門派的試劍大會上奪得桂冠,就能獲得赤霄劍訣的傳承。” 辛炎像傻子一樣,看著師傅和兩位師伯,他能聽得出他們的事與自己有關(guān),但是卻一句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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