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華如水,靜靜地瀉在靈湖上,湖面微微泛起的波紋閃爍著銀白的光,周圍山巒的倒影在水波中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如同一幅凄美的山水畫。 不知幾時,湖面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猶如輕紗一般柔美。 在靈湖之畔,生長著一株高大的金絲楠木,它的主干被雷火劈斷了,只剩下一枝向湖面橫伸著的枝椏。辛炎倚坐在枝椏之上,靜靜地看著湖面。每當(dāng)從藥鼎中爬出來之后,他總喜歡來湖邊,享受這一難得的休閑的時光。 在金絲楠木旁邊,有一堆巨石,南宮云珊就坐在最高的巨石之上,任乳白色的霧氣把自己包圍,不知為什么,每當(dāng)這樣的時候,她的心中總會涌起一陣莫名的傷感。 南宮云珊自幼便失去了母親,南宮無極又常年奔走在外,極少有時間陪伴與她。偶爾,南宮無極不出門時,他總是喜歡帶她攀到院前湖畔的巨石之上,然后靜靜地看著月光下湖面。 也許是習(xí)慣了這種感傷的氛圍,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南宮云珊也懂得了憂傷,雖然她從來也不清楚為什么會憂傷,但這種憂傷好像是被滲進(jìn)了她的血肉筋骨之中,好影附形,每當(dāng)在這樣的月光下,她總會涌起一種淡淡的憂傷。 辛炎靜靜地坐在南宮云珊身旁,盯著靈湖出神。 “你,我當(dāng)初離開門派,是不是太任性了。” 突然,南宮云珊沖辛炎問道。 “嗯……確實有點任性。”辛炎道,他接著道:“不過,如果你不任性的話,我們就不可能打敗龍傲和赤木,不能占據(jù)云島,也不會有《云律》。” “《云律》是大家一起努力,共同創(chuàng)造出來的!”南宮云珊一聽辛炎提起《云律》,臉上就浮現(xiàn)出一絲驕傲的笑意。 云島的勢力已占據(jù)了大半個水南界,論及地盤,比整個赤霄派還要大。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云島的一切都變得欣欣向榮,每個人都對云島的未來充滿信心。 隨著妖風(fēng)海海上商道的開辟,徹底改變了水南界偏遠(yuǎn)閉塞,商道不暢的局面。水南界的各種出產(chǎn)可以通過海上通道,運送到蓮臺界,再從蓮臺界轉(zhuǎn)運到各處。 隨著商道的暢通,水南界各大靈苑和礦山的日子也變得好過起來,曾經(jīng)荒廢靈田和礦山也被重新開發(fā)起來,各種草工、礦產(chǎn)的產(chǎn)量都在與日俱增。前來投奔云島的修者也日益增多,甚至有許多家族舉族來投,這讓曾經(jīng)荒蕪破敗的水南界重新煥發(fā)了生機。 云島也因此而受益不少,實力與日俱增。 但是,如何管治這些來自四面八方,身份背*景各異,修為參差不齊的修者們,卻成為一個很大的問題。 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要管治一個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制定規(guī)矩,建立秩序。 規(guī)矩是否合理,直接關(guān)系到一個地方能否長治久安,關(guān)系到一個地方的興衰存亡。 制定《云律》的重任,責(zé)無旁貸地落到了南宮云珊的肩上。 云島上的每一條規(guī)矩,都是在南宮云珊的主持下制定的。 南宮云珊自最煩的就是各種各樣、無處不在的規(guī)矩,所以她在主持制訂規(guī)矩時,除非是確實必要的,其他的一律都不納入云島的戒律之中,哪怕在別的地方引為金科玉律的規(guī)矩。 這一點得到了云島上下的一致贊同。沒有一個人愿意被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所束縛,何況云島上大多都是年輕人,他們更向往無拘無束,自由奔放的生活。 但是要制定一套簡明易懂,方便施行的規(guī)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對南宮云珊來,也是一個不的挑戰(zhàn)。 不過,在南宮云珊的主持之下,終于創(chuàng)立《云律》。 《云律》簡單明了,卻涵蓋云島管冶的方方面面,讓云島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卻又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如果,云島用強大的武力,開創(chuàng)了屬于自己的地盤,那么《云律》卻用簡明易懂的規(guī)矩,恢復(fù)了轄境內(nèi)的秩序,保證了云島的繁榮和穩(wěn)定。 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只要沒有戰(zhàn)事發(fā)生,云島將變得更加繁榮和強大,成為一方強豪。 “這個《云律》很不錯!” “是啊。門派要是按這套規(guī)矩來,只怕早不是現(xiàn)在的局面了。” “難啊。掌門所受的制掣太多,別創(chuàng)立一套新規(guī)矩,就算是按照老規(guī)矩來,有些人還不滿意呢。” 殷商、賈潤、冷月看到《云律》之后,大為贊賞。 南宮無極看到《云律》之后,也稱贊道:“這些年輕人的干得不錯。” 不過,在短暫地高興之后,南宮云珊又陷入了沉默,過了良久,她突然開口道:“這一回,我不回門派了。” “不回門派了?”辛炎不禁大覺意外。門派的試劍大會是一件大事,按照慣例,所有的內(nèi)門弟子都要回門派參與盛事,連自立門戶的弟子也不例外。 南宮云珊也收到了門派的玉函,邀請她回門派觀禮。辛炎還記得,當(dāng)時她收到玉函之后,可是開心了好一陣子,恨不得立時便收拾行裝,回到門派。怎么會突然就變卦了呢? “你是擔(dān)心云島沒人主持?” 很快,辛炎就猜到了南宮云珊不回門派的理由。 云島初定,百廢俱興,需要有人留下主持大局。更重要的是,云島的興起,難免會觸及到一些門派和勢力的利益。 這些門派和勢力懾于殷商、賈潤、冷月的威名,不敢輕舉妄動,但殷商、賈潤、冷月即將離開云島,回門派參加試劍大會。 到時這些門派和勢力會不會起異樣的心思,誰也不準(zhǔn)。 若是南宮云珊和自己都不在島上,萬一有事,云島極有可能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如果那樣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南宮云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我以前總是和父親賭氣,怪他不常來看我。現(xiàn)在才知道他的苦處。”她看了辛炎一眼,接著道:“這次試劍大會,能拿到桂冠固然是好,不能得手,你不要勉強。” “嗯,我知道了。”辛炎點頭道。但他在心中卻暗暗地下定了決心,這回一定要從毛森、孟非青手上,把試劍大會的桂冠搶過來。 “你呀。還是這個脾氣。”南宮云珊看了辛炎一眼,知道他口不對心。不過,她也沒有再勸,而是道:“那個若夕,你該見還是得見。不管怎么,沒有青木商行的支持,我們絕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局面。你放心,我沒你想像的那么器。” 在云島崛起的過程中,若夕和青木商行一直都在暗中支持他們,若沒有青木商行向他們源源不斷提供的丹藥、法寶和各種材料,云島根本不可能在與龍傲和赤木戰(zhàn)事中取勝,更不可能擴張得如此之快。 若夕日前致函辛炎,相約一晤。辛炎其實也想見見若夕,一來向她聊表謝意,二來想和她商定下一步大家合作的事宜。 不過,自從上次神護(hù)體套裝的事后,但凡涉及到若夕的事,辛炎都會特別慎重,怕一個不心,又惹南宮云珊生氣。眼見她主動提起這事,辛炎樂得就坡下驢,道:“好吧。明一早,我就帶鄭銘到清風(fēng)山去拜會若夕,及早把合作的事宜定下來。” “哼!你就別裝了。”南宮云珊白了辛炎一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早就擬好了復(fù)函。只差沒和我了,對吧?” 辛炎聞言一怔,他沒想到南宮云珊連這個也知道。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這一定是又有人向南宮云珊打報告了。 對此,辛炎也很無奈。南宮云珊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任誰見到她,都甘心為她驅(qū)使。加上南宮云珊平日待人極為謙和,處事公正,合情合理,云島上的人都十分敬重于她。 幾乎所有云島的人,都將辛炎和南宮云珊視為一對生的神仙眷侶,認(rèn)為他們的結(jié)合,不論是對于他們本身,還是對于云島來,都是最好不過的結(jié)局。 所以,人們在對待若夕的問題上,態(tài)度都空前的一致,認(rèn)為絕不能讓外人插進(jìn)來,破壞辛炎和南宮云珊之間的感情。 南宮云珊見辛炎不出聲,還以為他生氣了,撲嗤一笑,道:“沒有向我告狀!是我自己猜的!” “原來是這樣子啊。”辛炎聞言不禁松了一口氣。 南宮云珊突然問道:“你打算怎樣處置赤木?他可是幾次上書求降了。” 辛炎想了想,道:“他向我們求降,不過是急于脫身,其心未誠啊。” 妖風(fēng)海是水南界通往蓮臺界的重要通道,也是云島北面的一道屏障,對于云島而言十分重要。所以在如何處理赤木的問題上,辛炎和南宮云珊都十分慎重。 “你的意思是……殺了?”南宮云珊試探著問道。 辛炎搖搖頭,道:“不殺,也不放。就這么好吃好住的供著他。不過,他所花費的靈石得讓龍島按時送過來。我云島上可沒這么多靈石供養(yǎng)他們。” “你這個害人精,還真有你的。”南宮云珊是何等冰雪聰明的人,她明白辛炎的意思。 以眼下云島的實力,想蕩平妖風(fēng)海,還力有未逮;就算勉強能打下來,也無法分出這么多的人手,去守衛(wèi)分布在廣闊無邊的妖風(fēng)海上的一個個海島。 既然如此,倒不如仍讓妖風(fēng)海匪們占據(jù)這些海島。反正,只要把赤木掌握在手中,就不怕妖風(fēng)海匪們興風(fēng)作浪,危害過往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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