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笑與傲韻竹好奇的眼神,楊竺與楊嵐兩兄妹終于有了動作。
只見兩人用小手用力的打開了罍蓋,并且將其倒立放置于桌子的最中央位置,這便形成了一個大型斗形承裝器。
見到這番動作,葉笑與傲韻竹兩個好奇寶寶雖不明白這罍蓋是裝什么的,但也是驚訝的點了點頭,而那眼神更好奇了幾分,他們到要看看這罍中到底裝著何物。
隨著罍蓋打開,最先被楊嵐拿出的是一疊金色帶環小杯,小杯呈橢圓,兩側拱起一對耳,兩手指即可抓握,此杯乃是耳杯,又名羽觴,乃盛酒之用。此物葉笑見過,雖然看起來小巧好看,但對于他這個酒鬼卻是不合用,因為這耳杯能裝的酒實在太少。
楊竺接過耳杯后,便邁著小步子一個座位前放了一個。
而后楊嵐又拿出一疊稍微大一點的杯子,此杯子有手掌大小,整體呈紅色,無耳無環,每一個杯底自帶一折疊勺子,此物葉笑并未見過,不由疑惑朝著傲韻竹看去。
傲韻竹見狀便回到:“此乃羹杯。”
聽到回答,葉笑不由點頭吐了吐氣,同時內心自語道:“想不到一個吃的東西都這般講究,今日也算是長見識咯”
楊竺依舊將羹杯一一分于每個座位之前。
而后,楊嵐又拿出一疊小碟,小碟大小介于前兩者之間,沒有耳杯那般深,也沒羹杯那么大。這東西葉笑倒是見過,他在九州時最愛一個大火一個鍋,然后啥都往鍋里扔,而眼前小碟與他那時用來蘸料的碟子無誤,頂多也就做工更精巧些,每一個碟子上都有各自圖案,花鳥走獸,美麗紋路鑲于其間。
再往下,楊嵐又拿出盛裝飯菜的數多碗具,有的葉笑認識,但大多葉笑都說不出名。等楊竺放滿整個桌子,看得目瞪口袋的葉笑方才回神呆呆問道:“終于沒了嗎?”
“百多器具藏于一罍,一環接一環,宛如天然鑲扣成一般,無數圖案燒于每一件物品上,仿佛整個人族的文化與文明皆鐫刻其間當真禮藏于器吶。”到是傲韻竹十分鎮定的感慨了一句。
“了不起了不起這般精巧物品若是放我身上,可能都舍不得用來吃飯”一旁的刀客念蒼穹突然也感慨說了一句。
這是葉笑第一次聽到自己姐姐手下說話,若不是見這群人喝過酒,葉笑都快以為他們不是人類了呢!聽了念蒼穹這番話后,葉笑連連點頭表示同意,而后開口道:“不知老兄如何稱呼?”
“哈,卻是忘了給葉公子介紹我等了。”念蒼穹回道,而后指了指和尚與另外八人說道:“無心和尚,八陣。”又指了指自己繼續道:“念蒼穹。”
說完,念蒼穹卻是不再說話,神情也是一副神游之像。而那無心和尚也是閉目靜坐,至于那八陣,他們是視線就沒離開過傲韻竹,好似這個世界除了傲韻竹之外便完全不存在一般。
見這群人模樣,葉笑便知道他們不會在說話了,不過名字他卻是記下了。
而后,葉笑再次對著楊竺問道:“小竺兒,還有嗎?”
楊竺一邊講最后一件物品放入最先放置的罍蓋中,一邊回道:“沒了!全收拾完了!昂,累慘我了!”說完就一下子竄到了葉笑懷里。
看到楊竺放入的物品后,葉笑也算知道了那個罍蓋是裝什么的了,那罍蓋是用來裝酒的,需要喝酒之人便用最后拿出的小瓢將酒水從罍蓋打入耳杯之中。
見狀,葉笑便從空間中取出一些醉玲瓏放于桌上,然后說道:“楊嵐!將酒倒進去,等會我們就喝這個!”
楊嵐被葉笑突然一吼,不由一愣,然后一邊拿起葉笑拿出的酒一邊嘀咕道:“真是的,同為兄妹,這待遇差距可真直觀嗚嗚,女孩子可真好,家人疼,外人愛的”
隨著酒塞被打開,楊嵐口中的埋怨立刻就停止了,因為那味道實在太好聞了,這是他從未聞過的香味!是什么樣的味道呢?一種冷寒中透著溫柔,一種冰與火的相融,一種本該對峙的和諧,仿佛不該是人間的香味。
“這是什么香味?”這是楊嵐聞過酒香開口的第一句。
“梅香與劍香。”葉笑輕輕笑著回道,他也無比喜歡這個味道,因為這個酒是別人專門為他而釀的,聞著這個酒香,他的內心總是暖窩窩的。
“劍香?武器也會有味道嗎?不知我手中柴刀是什么味道”楊嵐先是疑惑自語了一句,然后又開口問道:“什么是梅?是花嗎?”
“蒽,的確是一種花,你沒見過嗎?”葉笑一邊回答,一邊拿出一枝梅花。
看著梅花,好一抹獨特的紅,冷艷嗎?亦或者別的?這是楊嵐的第一個感受,但他總覺得這梅花好像缺少了什么想了一會,楊嵐開口問道:“它沒有葉子嗎?這般孤零零的。”
“自然,梅開時,誰敢爭艷?”葉笑輕答一句便把這支梅花收了起來。
“哦”楊嵐并沒有問出梅花少了東西的問題,他只是再次開口道:“它沒有你給的酒香,不過挺好看。”說罷,楊嵐便把桌上的酒倒入了罍蓋中。
倒是在葉笑懷里的楊竺小丫頭好像十分喜歡梅花,看到葉笑收起后不由開口道:“大哥哥,可以把梅花送小竺兒嗎?”
葉笑搖頭拒絕,同時低聲溫柔道:“不行喲,這是別人送大哥哥的。”而后,葉笑摸了摸楊竺的小腦袋繼續道:“等大哥哥帶你們回道故鄉,便帶你去摘無數的梅可好?”
“蒽!拉勾!”小楊竺一邊回答一邊伸出小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隨著一個童聲與男聲響起,已然許下了一個小小的諾言。
一旁傲韻竹見狀不由湊了過來,然后輕輕對葉笑說道:“不老實呀,快說,這梅花誰送你的?”
聽到這個問題,葉笑的思緒不由回到了紅爐點雪之時。那時他將遠行,并且要去一處危險之地,很有可能此一別便是永別,很可能這一次見玲瓏便是最后一次,于是他一直不敢開口告別
有一日他鼓足勇氣想與玲瓏說,因為第二日便到了約定之日了,但因為喝了好多酒,依舊未曾說出。等他醒來了時候,玲瓏守于他身旁送了他一枝梅并說道“若是念起我,便看它!你未看它時,它便與你心同歸于寂。你看它時,它便萬般火紅,便知它不在你的心外。”
“心中人。”念頭至此,葉笑暖心一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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