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曲悠悠,戲臺上唱的一切,盡是這般悲涼!
隨即,幾聲琴箏四響,舒緩的聲音讓人暫時忘卻了悲傷。舒緩的旋律中,戲夢生癡笑再唱:“遙盼童時細遮面,苦恨長時酒中取。”
曲聲中,隨著唱戲的人戲臺一踏,一幕舊時又現:“青月高懸,見兄長拿走戲夢生讓走的東西,還不停的在自己身旁炫耀。看著戲蒼生狂笑戲謔的模樣,戲夢生就算在大度,心中也是滿腔恨意,怨艾。但終究是兄長救了他,于是戲夢生想起兒時的快樂,便把這些仇怨飲盡酒中了。后來,戲夢生便不在理會一切,醉心于劍,實力一日更比一日強盛。”
而后,畫面消失,琵琶聲起,猶如一曲斷腸催魂。葉笑聽到這曲聲,已然明白,這一曲“斬離”將入終末了。
隨后,只聽戲臺上嗩吶又響,聲音高昂悲鳴,似訴一場決蕩!隨即,鼓聲齊奏,似天雷嘶吼,似山川崩斷,已經訣別斬離!
高昂悲蕩的曲聲中,戲夢生霸神高唱:“柳柏一出勝者生,血洗仇來怨何歸!”
“啊哈哈哈哈!”戲夢生怨聲大笑,然后一人雙分,隨即兩個身影便在戲臺上比試了起來。比試中,最終一幕出現了。
只見無盡的黑暗中,兩個青年對立而視,在他們中間放著一把長劍!此劍正是柳柏門鎮派之劍。而這兩人自然是戲夢生與他兄長戲蒼生了。
只聽戲蒼生傲聲說道:“兄弟,此劍讓我!今后一切都讓你!”
“啊哈哈哈哈!兄長正是好提議呀!”一聲大笑,數不清的怨與恨藏于眼眸之中。戲夢生笑完,便語氣一轉,冷聲道:“童時結拜我為長,后來你偏要做長。問你一句,我為兄,不好嗎?”
肅殺冷峻的聲音入耳,戲蒼生身影一退,然后怒瞪戲夢生道:“你要與我搶嗎?可別忘了,是我救的你!若是沒我戲蒼生,你早已成為修羅場的一具尸體了!哪會還有今日的戲夢生?”
“啊!!哈哈哈哈!”話入耳,戲夢生癲狂顫笑。隨后狂聲一吼:“那還真是多謝我的好兄長了!昔日一切讓你,吾只剩唯一所愛之物,也要讓你?”一句反問,又是狂笑。
沒等戲蒼生回答,戲夢生再次開口:“今日!兄長路盡了!”
聽到這般殺語,戲蒼生怒眉一凜,大聲道:“你想殺我?哈哈哈哈,果然狼子野心呀!今日便讓你明白,為何我會是兄長!”
聲落,戲蒼生身影一閃便朝著中間的長劍抓去!
戲夢生見狀,也同樣朝著長劍抓去!
兩個天才一把劍,如何分?唯獨死一人!幾瞬之后,便見戲夢生兩人彼此抓著長劍的一端不放!
戲蒼生見僵持不下,溫柔輕聲道:“劍讓我,今后你我還是兄弟。”
“啊哈哈哈哈!今日若讓你,來日我就是黃泉鬼咯!兄長,再次問你,我為兄不好嗎?”一聲怒笑,戲夢生答道。
“看來!沒得商量了!那便.....去死吧!”一聲催命,戲蒼生突然拿出一道符咒催命,隨著戲蒼生口中念咒,戲夢生一生鮮血流出。
這道符咒是昔日戲夢生為奴隸時的奴符,當日戲蒼生贖出戲夢生并沒有及時毀去,并一直留在身上。等再想起這個奴符時,戲蒼生已經開始嫉妒戲夢生,隨后就一直放身上作為殺手锏。
看到奴符,戲夢生“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不停,是失望?是痛苦?是怒火?不不不,這些情緒戲夢生都沒有,此刻看著奴符,他戲夢生已無心!
隨后,戲夢生低著頭似在哭泣。隨后癡笑一語:“兄長還真是好心吶!但莫忘了,奴!亦會反主!”隨即,戲夢生體內鮮血一燃,昔日奴符就化成了灰燼。
見到自己籌碼被破,戲蒼生也不顯急態,慢慢開口道:“那便讓兄長看看你的本事!”說完,一掌起招就朝著戲夢生殺去。
戰戰戰!是死戰,是絕命之戰,兩個天才不再留手。
激戰數時,詫然間,那長劍突然分作兩把!一把漆黑如墨,一把枯黃如柳!墨者“柏”劍掌死亡,枯者“柳”劍掌分離。
戲蒼生手持“柏”劍狂笑不已,念道:“我的好弟弟呀!死亡我掌,今日便送你去黃泉咯......莫要怪兄長狠心,只是你活著,兄長心不安吶!錯就錯在你的天賦太高了!”
“啊哈哈哈哈!”戲夢生聽著這番話,更是大笑不停!然后開口道:“兄長都說弟弟比你有天賦,卻還敢如此!兄長,弟弟告訴你,今日死的卻是你咯!”
聲音落,戲夢生率先攻擊!劍劍死招,不再留一點情誼!或者說,心中已無半點情誼!
一聲聲慘叫,一縷縷鮮血四飛,黑暗的血海中,兩個天才已經戰至終末!一切好似早已注定,因為戲蒼生奪走了戲夢生的一切,所以戲夢生只有劍,所以今日勝者便是戲夢生!
看著敗在眼前的戲蒼生,戲夢生又再次大笑“哈哈哈哈!”然后冷聲道:“到是要謝謝兄長了,若沒有你奪走我的一切!我怎會長年醉于劍道,怎會如此強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戲蒼生也是古怪,面臨死亡,反而開懷大笑了起來。
笑聲止,戲蒼生戲謔說道:“你真的勝了嗎?就算你得到柳柏劍又如何?家人早死,如今你又殺兄長!心愛之人早不愛你!門派更無一朋友!你若殺我,你還有什么?”
怒怒怒!這番話入耳,戲夢生碎裂的心怒火再燃!隨即一劍就朝著戲蒼生砍去!
詫然,入眼一幕更是殘忍!只見一個女人突然撲到戲蒼生懷中擋下了這一劍。那女人留著鮮血,用著殘余的語氣對戲夢生說道:“別殺他.....好不好。”
看著昔日心愛的女人躺在自己最恨之人懷中,戲夢生凄慘大笑,隨后再舉劍殺去!一劍過,斬去面前男女雙手,讓兩人再也無法相擁!
那戲蒼生雙手被斬,一身慘狀卻不見慘叫,只是譏諷大笑:“哈哈哈哈!殺了我呀!殺了我,你戲夢生便什么都沒了!就連這兩把劍也合不上了!哈哈哈!你贏了嗎?”
一句“你贏了嗎?”如同夢魘一樣在戲夢生腦中無法揮灑。過了許久,戲夢生一聲狂笑:““哈哈哈哈!兄長,弟弟便聽你的!殺了你!”
話落,戲夢生絕情一劍斬下了戲蒼生頭顱!然后一下一下的割著他的人皮。
血海中,戲夢生收起了戲蒼生的人皮戴在臉上,一會說自己是戲蒼生,一會又說自己是戲夢生,然后癡笑著便離開了。
到此,“斬離曲”終于唱完了。
戲終止,曲也畢,戲臺上的燈火又暗了下去。只余殘聲傳來:“兩個人聽戲,便是兩壇酒了!”
聽罷,玲瓏拿出兩壇酒丟上了戲臺,隨后便帶著葉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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