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
科莫噠龍蜥蜴旋身回頭,這種族的喰獸使用兩足行走,騰出的前腿修長卻覆滿緊實的肌肉,配合粗壯的下盤帶動的旋力,長臂往前一揮在空氣中刷出破開的空音。我急忙往后騰躍躲開削過眼前的壓迫,但科莫噠蜥蜴精壯的手臂列生數排紅色的羽毛,經高速拖拉形成銳利的鋒刃延長攻擊的范圍。
我估算錯距離,那未料到的羽毛斬刃對我造成傷害。
我額頭血液如流而下,視野一片鮮紅。
該怎么說呢?那深紅的血液、刺鼻如鐵的銹味,以及散布空中的濃郁氣息這些讓我對周遭的感覺起了鮮明的變化。
雖然額頭上的傷口很快就復原,血也止住,我的身體也無受到影響持續躲避科莫噠龍蜥蜴的迅猛強攻,但總覺得身體的運動狀態非常不自然。
接著我在一次墊步后跳而落地時,腳踩了個大空。
科莫噠龍蜥蜴扭腰甩動的巨尾橫在我眼前,下一秒,我的視界陷入一片黑暗。
。
這是怎么了?
我記得自己應該身處在黃沙遍布的荒野,但現在卻置身在長草片地生長的雜木林。而且,不可思義的是,眼前這一片綠色覆滿的世界,我卻有著曾今來過這里的印象。
是什么時候呢?
我完全無法判斷。以及為什么我會到這里自己也不明白原因。
也許,我在做夢吧?
這么解釋那就合理了。
假如這里是個夢境,表示我在剛才的失誤里被科莫噠蜥蜴擊昏了或著,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如果我真的在夢里,那夢境又是如何構成的呢?
是根據誰的記憶?
我只有在賭城生活的經驗,我一直是這么認為的,因為過去的經歷非常的模糊。所以,放眼望去的鮮明世界到底是截取自誰的記憶?
腦內百科可以回答我嗎?
。
那家伙平時明明這么多嘴,為什么現在默不作聲。
喂,回答我呀?我想知道一些解開疑問,快給我情報,快說話啊!
腦內百科并不是消失了,我仍然感受得到那家伙的存在,這份評斷的基準雖是直覺,但不會錯的,我非常的堅信也許,這就是野獸的第六感吧。
腦內百科宛如被某種東西隔絕,我的聲音傳送不到那里,它自然無法回答我的問題。而且,搞不好這份隔絕感是因為那家伙正在沉眠的證明,這沒有根據,同樣只是我的猜測。
那么,換句話說,這世界我明明沒有來過的實感,卻存在著印象,那么印象的來源,即可推測是屬于與我共存這幅軀體的腦內百科過往的經歷吧。
而它的經歷化成記憶構筑這綠色的鮮明世界。
!
我待在原地思索時,一陣濃郁的氣息飄過我的鼻頭。
我轉頭循著氣息來自的方向,忽然覺得光是找到方位仍不夠,那氣息勾引著我,促使我更積極的去探索它的存在。
我站起身,但隨著視野的升高,一份不自然感跟著竄上我的胸口。因為我察覺到,自己的視野不再如同以往的開闊,這是因為我的腿比平常短上許多。
而且,我站立的方式,也由雙足改成了四腳。
我手掌與腳掌變得陌生,變得短又指甲也不再扁平,尖銳得宛如獸類才有的利爪。它深深鑲入底下濕潤的土壤,穩固我抬起身軀、挺起胸膛。
我原地踏步,每次碰觸土地而回饋的感覺充滿著異樣。我花了一段時間適應,待累積十足的信心,便拔起四足快步飛躍在潮濕的大地。
我抬起鼻頭,這個不熟悉的鼻部是黑色,但仍舊擁有不輸先前的敏銳嗅聞力。
那鼻部有些尖挺,借來撥開阻擋前進的深綠長草非常方便,而且它非常的修長,探索未知的領域能提前察覺危險。長草覆滿的巨巖石,在我撞上前已經靠著鼻部的事先探知自然的回避。
我壓扁不少的長草,前進的道路上,我的背后留下混雜碎葉與爛泥的足跡。接著,我聽見咕嚕咕嚕的聲音。我不需要特別轉動頭部,頭頂兩側成對的長耳已經移動到適合的位置,收聽乘風飄來的流水聲。
那聲音與吸引我的氣息一至,都來自前進的方向。
我加快了步伐,隨后便奔跑起來。習慣四腳行動后,移動的速度不是兩足步行比得上的,尤其是躍向天空的力道。
我輕易登上更高的天空,底下的景物隨意的開闊我的視界。
咻地一聲,我壓斷土壤間的枯枝魯莽的落地。我在綠野大地奔馳,經歷一段舒暢身心的活動后,終于抵到了目的,那個以橫切眼界的流水為背景,飄散著引人深深好奇的期望之地。
在那里迎接我的是一群人類。
是一群既熟悉卻夾雜陌生感的群體。
那些人的面孔我都沒見過,但腦內百科那個別人遺留在我腦里具自我意識的精神體,卻有著與其共度的時光。
那群體察覺到我的存在而出現變化,群體分離了,一位看似上了年紀的白發男子往我這走過來。
不,我推測錯了,那位男子并非年事已高,而是頭發太過蒼白,遠看容易給人錯誤的觀感。他蹲了下來,幾乎看不見細紋的平滑臉部,掛著一對漆黑的雙眼。他視線與我水平對望,那深邃的瞳孔擄獲我所有的注意,那對雙瞳寄宿強烈的意念,這反而提起我的戒心。</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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