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陽。 隋煬帝駕崩的消息傳到洛陽后,王世充、獨孤峰、元文都、段達等人提議,認為楊侗為元德太子楊昭之子,與皇室血緣最近,共同擁立他為皇帝,在洛陽登基,改年號為皇泰。 在這一點上,王世充和獨孤峰的利益相同,暫時達成了默契。楊侗只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孩童,被王世充和獨孤峰推到臺前,利用他的身份大作文章,其實不過是一個傀儡,實際權力還是掌握在他們手里。 至于最終大權會落在誰手里,那就要看王世充和獨孤閥的手段誰更高明了。 登基這日,一應禮儀過后,楊侗坐在了九五大殿的龍椅之上。 王世充出列道:“啟稟皇上,瓦崗寨逆賊陰謀造反,兵迫皇城,形勢險峻,刻不容緩,臣以為應該集中兵力,將禁衛軍調入先鋒營,合力誅除逆賊。” 獨孤峰冷笑一聲,道:“禁衛軍負責守衛皇宮安全,保護皇上,職責重大,豈能輕動。臣倒是認為,在當前的形勢下,更應該加強皇城的守衛,從各營中調集精兵五千,守衛皇宮才是首要大事。” 這兩人剛剛一同把楊侗拱上皇位,就開始爭奪兵權,削減對方的實力。 就在兩人爭得面紅耳赤時,坐在寶座上的小皇帝輕咳一聲,道:“兩位愛急卿說的都很有道理,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如請太傅做個評判。” “太傅?”王世充和獨孤峰的眉頭同時皺起,這滿朝群臣皆是他們兩人的黨系,皆未聽說有太傅一職。 太傅本來就是一個虛職,除了和皇帝非常親近外,沒有任何權力。若是在太平時期,太傅做為皇帝身邊的紅人倒是個非常有權的人物,但是現在,連皇帝都是一個傀儡,太傅又有何用。 殿中群臣也是一臉茫然。 王世充道:“皇上,不知太傅是何人?” 楊侗起身來,面向內堂方向微微俯身,恭聲道:“太傅請出來吧。” 一道輕盈的足音響起。 殿中眾人的目光立刻向內堂看去,只見一位不過二十許位的女子從寶殿后面緩緩地走了出來,神色淡漠地走到皇帝身邊。 此人穿著一身淡紅色衣裙,容顏秀美,冰肌玉骨,神色清冷,氣質宛若天上皓月,高貴典雅中透著一股超塵脫俗的氣息。 楊侗沖一旁的太監喝道:“還不快為太傅看座!” 小太監急忙進后堂找了張太師椅搬進大殿。 楊侗向龍椅旁一指,道:“放這里就好。” “是。” 小太監微微一遲疑,應了一聲,將太師椅放在龍椅旁。 “太傅請坐。” 楊侗請紅衣女子坐下后,才轉過身來面向群臣,大聲道:“數日前,朕已經拜太傅為師,諸卿還不參禮。” 王世充眉頭輕皺,向旁邊一人使個眼色,這人乃是禮部侍郎,也是王世充的黨系。 “依照祖宗歷法,帝王拜師需要……此事不合規矩,臣認為十分不妥,請皇上改令。”禮部侍郎將歷法拿出來,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串。 紅衣女子將眼皮微微抬起,面無表情地看了禮部侍郎一眼,鼻中傳出一道哼聲。 “噗!” 禮部侍郎的眼睛不由瞪大,好像被人用巨錘在胸口重重地錘了一下似的,踉蹌地倒退兩步,張口噴出一片血霧,“咕咚”一聲倒在了大殿中央。 驚呼聲響起,群臣亂作一團。 文臣失措,武將震驚。 楊侗坐在龍椅上,眼中露出快意之色,大聲說道:“忘了向愛卿介紹,太傅姓蘇,在江湖上有一個名號,被人尊稱為無上大宗師。” “無上宗師,明玉仙子!”一位大臣下意識地驚叫出聲。 下一刻,倒吸冷氣的“咝咝”聲響起。 “不錯!” 楊侗微微點頭,道:“還有誰認為此事不妥,盡管出來。” “太傅乃神仙中人,陛下能得太傅為師,實乃天佑皇泰,合情合理,怎會有不妥。”群臣中有人極善察顏觀色,當即出來大聲說道。 “不錯,此乃大喜之事。” “紫氣東來。” “天降祥瑞。” “臣等見過太傅。” 眾人都是長袖善舞之輩,紛紛附和。 前車之鑒現在就躺在殿中,血淋淋的教訓,他們哪敢反對。 就連王世充也沒有任何異議,只是臉色陰沉的可怕。 獨孤峰的臉色倒是比他好一些,畢竟現在掌握洛陽兵部大權的是王世充,皇帝手中若有了權力,損失最大的還是老王。 “太傅,剛才王尚和獨孤統領的話您也應該聽到了,不知太傅對此事有何看法。”等眾人平靜下來后,楊侗向蘇荃詢問道。 蘇荃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道:“瓦崗逆賊已兵迫洛陽,皇城隨時有傾覆之危,你們二人身要職,不知反省自己,卻只知爭權奪利,尸餐素位,不堪大用。都說自己兵少,我看是能力不足,你們若是做不好,不如趁早讓位于賢,朝中有的是能人。皇上,我有兩個記名弟子,名為寇仲、徐子陵,這二人雖然年幼,但卻能力不凡,若委以重任,必不負皇恩。” 楊侗喜道:“既然是太傅的弟子,定過人之處,快宣他們進殿。” …… 安樂窩。 “你就是百花公子……”魯妙子神色不善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人,一臉憤憤難平之色。 不過是出去串趟門兒的功夫,自家的小白菜就被人拱了,無論換誰,心情都好不到哪兒去。 齊放打個哈哈,道:“魯大師,貴登門,你就是這樣招待人的,還不把好酒拿出來。” “酒也是你拿的……”魯妙子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不過是出去串趟門兒的功夫,自家酒窖里的佳釀就憑空少了一大半,換成誰,能高興起來。 “老頭兒也太小氣了,不是還給你留了幾瓶嗎。” 齊放嘀咕一聲,見魯妙子快要暴走,急忙轉開話題,道:“青璇還沒到嗎,我和她約好在這里見面,幫你治傷。” “青璇確實在信里提到過此事。”魯妙子壓下心頭的不憤,說道:“三十年前我被祝妖婦的天魔功所傷,這門功夫確實是我見識最詭異邪門的武學,這三十年來魔氣無時無刻不在侵蝕我的真氣,現今已和我的真氣融成一體,傷及骨里,根本無法撥除。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用為我操心了,只要你對秀珣好點就行了。” “還未試過怎知不行,我幫你把把脈。”齊放伸出一根手指搭在魯妙子的腕門上,長生真氣探入他的體內,神色沉靜如水。 片刻后,收回手指。 “如何?”魯妙子的雙目中閃過一抹希冀之色,雖然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但心里還是懷有一絲僥幸之機,誰不希望自己能多活幾年。 “有辦法,而且是兩種辦法。”齊放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 “兩種?”魯妙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難掩驚訝之色,旋即又有些失落。 魯妙子所學甚廣,對天文、地理、星象、數術、廚藝、音樂、賭技、園林建筑、風水堪輿等都有研究,其中也包含了醫術,雖不敢說擁有起死回生之術,但對醫理藥劑也知之甚詳,至少勝過天下九成九的神醫,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的頑疾束手無策,豈知對手隨手一試,便有兩種辦法。 齊放看出了他的心思,道:“魯師也不必驚訝,論醫術,我自然是比不上大師,但我所學的長生訣乃是天魔功的克星,這兩種辦法都是基于長生真氣的特性才有可行。” “兩種辦法,一種是快刀斬亂麻,我以長生訣化去魯師所有的內氣,長生真氣的精妙之處并不下于天魔氣,可連深入骨理的天魔氣也一并化凈,之后再從新修練,以魯師的境界,要想恢復修為并不需要太久。第二種是抽絲撥繭,既然天魔氣已經融入魯師的真氣中,那不防再將長生真氣也融納進去,以長生真氣的‘生’來克制天魔真氣的‘死’,使魯師的真氣恢復平衡。不過這兩種辦法都需要以高明的針術來激發魯師的生機,否則很難渡過初始的難關……這就要看青璇你能否做到了。” 齊放向房門處望去,他已經聽到了石青璇動人的腳步聲。 “青璇剛好跟娘學過回天九針,可激發人體生機。長生真氣若真像齊兄所說般有此奇效,那魯師恢復的希望至少有八成……”石青璇像大自然的精靈般輕飄飄地走進來,臉上帶著歡喜雀躍之色。 安樂窩仿佛直接移到了從林深處,閣樓里都充滿了一種山水草木的卉芳氣息。 這一次她沒有再戴假鼻子,露出了令百花失色的絕美容顏,驚艷卻不妖艷,令人賞心悅目。 齊放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了一陣,輕嘆道:“只看青璇的絕美姿容,就能想象出碧秀心的模樣,難怪能叫王通和歐陽希夷這兩個老頭兒癡迷能那樣。” 石青璇沒好氣地翻個白眼,道:“齊兄夸人的方式還真是特殊,咱們先幫魯師治傷可好?” 齊放聳聳肩,道:“我這里沒有問題,隨時都可以動手。” 石青璇道:“太陽初升時是一天里生機最為旺盛的一刻,回天九針的效果最佳。現在離日出還有兩個時辰,青璇的功力沒有齊兄這般高明,需要先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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