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嚇得肝膽俱裂,剛暖和過來的脊背上又感到一陣陣森森寒意,低頭看見溫水晶在水面上的倒影,也是臉色煞白,貌似身后的鬼不是一般冥鬼陰魂,她也感到比較棘手。 恍了一下,剛才突兀出現的那張慘白的臉卻不見了。 “老鄉,聽到我話了嗎?”身后的聲音又了一遍,似乎還刻意離得遠了些,我和溫水晶慢慢轉過身來。 看到對面鬼的樣子后,我悲憤地瞥了一眼溫水晶,意思是,大姐你活的好好地干嘛要洗澡啊,洗就洗吧,為什么要叫我望風?是不是坑我? 溫水晶也用眼神忿忿地回應我,老娘哪知道這么倒霉又出現一支陰兵? 沒錯,對面又是一支陰兵! 這支陰兵大概有二三十個,每個人身上血跡斑斑,而且布滿了彈孔,彈孔一張一翕,像是呼吸般冒出縷縷黑氣縈繞在身邊。 他們的服裝并不統一,有軍裝,有中山裝,有農民裝扮,都是影視劇中那種老式的衣服,顯得衣衫襤褸,甚至還有穿長袍馬褂的。 比如站在最前面,看著我和溫水晶的這位,身材修長一身長袍,脖子上還掛著一塊拇指長的鯉魚狀綠石,很是顯眼特別。 如果不是臉色白的瘆人,胸口一個碩大窟窿黑氣繚繞,瞳孔里還閃著一團紅光的話,我一定認為他是個教書先生。 按理來,這些鬼著裝都不統一,怎么能是一支隊伍呢?但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這就是一支陰兵,煞氣十足的一支隊伍。 領頭的鬼貌似等我們回話,我心想溫水晶“假死送替”的法子也不能在鬼眼皮下實施,我的生路除了大聲叫喊把張館長他們引來,只能寄希望于冥妻**了。 可是,對方數量多,還是一支陰兵,李秀寧和胡婉出來是他們的對手嗎? 如果不是對手,還不如不出來……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溫水晶卻又緩緩抬起了胳膊,指著溪上游的方向,一字一頓地:“有一隊鬼子往那邊去了。” 人問你船窟村怎么走,你答非所問,會不會惹怒這鬼? 沒想到,那領頭的鬼魂點點頭,長袍一掀,轉身就往溪上游走去。 我心里一松,這么簡單就過關了?哈哈,不用木偶,不用黃紙,不用含熏死人的死人錢,頭一回感到人生如此美好…… 我想得有點多,事實是除了領頭的鬼,其他的鬼卻沒有走,空洞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和溫水晶,身上的黑氣更加快速的繚繞著,猛然間,卷起陰風就沖過來。 這是陰兵裹挾生魂的套路,之前鬼子陰兵已經讓我們體驗過一次,我心里一片冰涼就想轉身跑,但是卻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這時,那個領頭的鬼猛地回轉,擋在我和溫水晶前面,整個身軀化成了黑氣,體積更是漲大了數倍,沖著那群陰兵發出呼呼的聲音,像是在訓斥提醒什么似的。 隱約間,我聽到了幾個類似“華夏人”、“紀律”的字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些陰兵就消停下來,跟著領頭的鬼往溪上游而去。 鬼影瞳瞳中,翻起一面殘破的旗幟,上面有“抗戰決死隊xxx隊”的字眼。 這是真的過關了吧?我慶幸自己沒丟掉命,身子一癱,坐倒在溫水晶旁邊,她比我還早一步癱倒在地。 “你不是問我那個鬼子問的什么話嗎?”溫水晶道,“他問的和剛才那個……烈士問的一樣。” 船窟村怎么走? 沒想到鬼子陰兵和烈士英魂的目的地都是船窟村,很明顯他們生前還經過慘烈的一戰,不定是互為對手,同歸于盡的。 可是,他們要找的是我們村,還是船窟古村? 如果是找我們村,不能跑到這個地方來,戰爭時期我們村就存在,不至于眼瞎的這么偏吧? 而船窟古村是萬年以前的先民遺跡,無非就是一些陶罐瓦片,這些東西有考古價值,但是沒有經濟價值,他們至于為了這些大動干戈,甚至死后都執念不散化為陰兵嗎? “那你怎么知道船窟村往那邊走?”我指了指溪,溪水清波一直延伸到上游黑暗中。 “我就是往山里瞎指,讓他們順著走就行,總不能讓他們改道去營地那邊吧?”溫水晶道。 “可是……它們會不會找的是我們村?”我問道。 “我哪知道?即使找的是你們村,我能指給它們嗎?”溫水晶白了我一眼。 “水晶姐,我服了……連鬼都能騙。”我由衷地贊道。 “哼。八百年都遇不到一次陰兵過境,和你呆半就能遇到兩次,三生你是不是特能招惹鬼怪啊?”溫水晶帶著怨念,然后一下站起來,也不等我回話,又,“嚇出我一身冷汗,算了,趕緊回去。” 我倆一路跑跑向宿營地,盡管知道陰兵都已經過去了,還是心有余悸,差不多快到的時候才放慢了速度。 “喂,有件事你還是盡早忘掉的好。”溫水晶忽然停下來,月光打在她白皙的臉上格外晶瑩,她眼神里卻有些戲謔。 盡早忘掉?難道是遇到陰兵過境的事?還是這兩隊陰兵的目的地和我們一樣都是船窟村的事? 莫非她的意思是怕眾人知道后引起恐慌,耽誤考古隊的行程? “嗯嗯,我不會亂的。”我敷衍道,暗忖起碼要和虎妞一聲……哦,還有王大富,我們去的目的地和陰兵一樣,關乎命的事,傻子才不提醒一下自己的朋友和熟人呢。 “你以為我讓你忘掉的是什么?”溫水晶笑了一下。 “不是陰兵過境?”我疑惑地問道。 溫水晶沒有答話,從包里翻了幾下,掏出一個東西遞給我,:“遇到兩次陰兵,還損耗了三年陽壽,身上陰氣重,魂魄也會不穩,拿這個在手心腳心眉心擦,閑了就擦,連擦三。” “生姜?”我接過來一看。 “嗯,生姜和糯米都是驅陰的。”溫水晶著,又掏出一樣東西,:“這幾睡覺就枕著它,養魂固魄用的。” 我對她那個大布包充滿了好奇,怎么和哆啦a夢的口袋似的,掏啥有啥? 這是一塊巴掌大的黑木牌,手指摩挲上去有凹凸感,顯然是雕刻著什么圖案。 什么東西?我翻來翻去地看,疑惑地問道。 “黑桃木做的,用艾草汁浸了七七四十九。”溫水晶撩了撩頭發,囑咐道,“別忘了睡覺的時候放在頭下面,補充你的陽氣。” 完,溫水晶擰了擰腰,顯出幾分疲倦。 “謝謝你。”我連忙道謝,又囁嚅著道,“那個……水晶姐,我們也沒什么交情,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這個嘛……你猜!”溫水晶狡黠的一笑,然后正色道,“知道我讓你忘掉什么嗎?” 我一臉懵逼。 “盡快忘掉我爆粗口的事,要是讓人知道了破壞我的淑女形象,你死定了!”溫水晶惡狠狠地,完走向自己的帳篷,鉆了進去。 我兩臉懵逼。 走回我和虎妞的帳篷前,剛彎下腰,就看到帳篷拉鏈口露出一只圓咕嚕的眼睛,虎妞猥瑣的聲音傳出來:“呦,忠貞的代名詞回來了?” 我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催促,別廢屁了趕緊讓我進去,差點沒命。 虎妞怔了一下打開帳篷把我讓了進去,問我和美女約會怎么會沒命?是不是被胡婉發現割**了? 帳篷里施展不開,否則我早一腳踹過去了,我沒溫水晶洗澡的事,就和溫水晶在溪邊遇到了兩隊陰兵,如何如何了一遍。 虎妞一聽,兩眼瞪得老大,埋怨我這么有意思的事也不叫他,然后興奮地鉆出帳篷往溪邊跑去,去聞一聞陰兵的味道。 病人的世界我無法理解,不過知道虎妞比較特殊,況且陰兵早已遠去,不會出什么事,就沒理他,按照溫水晶囑咐的,把生姜切下一塊,在眉心猛搓。 沒過一會兒,虎妞就回來了,嘖著嘴,還真是有點感覺,溪邊明顯比其他地方寒氣重,不過晦氣的是碰到了王寶那個狗孫和那個狗腿子黃毛。 剛完這話,帳篷外有人輕咳一聲,,夏三生,能不能出來一下,我師叔有話問你。 正是王寶的聲音。 我和虎妞面面相覷,王寶的師叔,是誰?從哪蹦出來的? 出來一看,王寶和黃毛站在外面,旁邊還有一個人,竟然是那個像初中生般的靦腆伙,背著長條狀包裹,正帶著歉意的笑容向我點頭示意。 “黃毛,你看清楚了,那些鬼影過去的時候夏三生在那邊?你要是敢騙我師叔,老子抽死你。”王虎瞪了虎妞一眼,卻側頭對黃毛道。 “寶哥,我看的很清楚,這子和溫美女一起從溪邊過來的。”黃毛一邊一邊在我周圍看個不停。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驚詫于靦腆伙竟然是王寶的師叔?我繼續在眉心搓姜,一邊冷眼看他們出什么幺蛾子。 “夏三生,你剛剛在溪邊是不是看到鬼了?把你看到的出來,我師叔要聽。”王寶道。 “切,你算哪根蔥,你讓我們就?那我們豈不很沒面子?”虎妞冷笑道。 “我x王虎,剛才就聽到你罵我,日你仙人找死嗎?”王寶兇狠地道。 “住口!”一聲厲喝,靦腆伙瞅了王寶一眼,寒光在眼眸中一閃而逝,和他平時形象大相徑庭。 把我和虎妞都嚇了一跳。 王寶頓時萎了,一縮脖子不再吭聲,只是用眼神不斷地在虎妞身上砍殺。 “夏兄弟,我叫喬三郎,抱歉打攪你了。”靦腆伙轉頭對我。 他一開口,令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沉默寡言呢,因為他的聲音可以用嬌柔來形容,跟個女孩似的,要是我也盡量憋著不。 “……黃毛生有陰陽眼,能看到鬼魂,他剛才看到有一大批鬼魂在溪邊,還看見你回來。”喬三郎接著客氣地問道,“你在用生姜搓眉心驅陰?看來你是真接觸過了,能不能告訴我那些鬼是什么樣的?” 看來這是一個懂行的人,人家客氣咱們也要以禮相待。 我放下搓姜的手,瞄了眼黃毛,真人不露相,沒想到這子生一雙鬼眼? 那胡婉教訓他們一伙的時候,黃毛想必是看到了胡婉才神色異常,后來再見到我的時候,也是緊張地一個勁兒看我身邊的空氣,應該是在看胡婉在不在。 這也算一個異人,怎么就做了混混呢? “可以啊。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知道那些鬼的樣子嗎?”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喬三郎低下頭,半沉吟不語,似乎有難言之隱。 “嘿,哥們,啥事這么不方便透露啊?是不是發財的事?帶上兄弟一個啊。”虎妞在旁邊調侃道。 喬三郎抬頭笑了笑,搖搖頭沒話,眼神中帶著祈求看著我。 “什么呢?這是我師叔,給你們臉不要是吧……”王寶竄出來道。 喬三郎一扭臉,眼中精光一閃,王寶頓時身子一顫又縮了回去。 “虎妞,別瞎。”我搗了一下虎妞的胳膊,道,“他開玩笑的,我也是隨便問問,我全部都告訴你,好吧?” 我就把遇到陰兵的事和喬三郎了一遍,他聽的很認真,還詳細詢問了雙方的衣著打扮,顯然是對雙方的身份更有興趣。 當我到兩隊陰兵的旗幟,以及一隊陰兵領頭的穿著長袍,胸前有一塊鯉魚狀綠石的時候,喬三郎一伸手,竟然從脖頸里摘下一物遞給我。 我看到此物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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