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外面爬進來的時候,我在尸墻上踩著死人頭找虎妞,并沒有在意尸墻有多厚,印象中比一般的院墻要厚的多,但是也不會超過一米五。 而這些手臂把我拖到尸墻內部,一直沒有停,感覺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分鐘,早已超出尸墻的厚度,可還沒停下來。 尸洞被遮住的剎那,眼前已經是黑暗一片,我被往后拖著,能感受到身邊不停地撥攔到手臂或者其他肢體…… 不這么詳細了,想象一下英雄從戰場殺敵歸來,在狹窄的街道被兩邊的熱情少女伸出雙手熱烈拉扯的情景吧。 在這種情形下,我還能想到“冷靜”這個字眼并且真的冷靜下來盤算時間,除了虎妞那種精神病人,還有誰? 捂著我嘴巴以及摟住我胸腹、雙腿的死人手到現在還死死的不放松,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這些手干這種事像個新手,甚至比我這個被襲擊者還緊張,控制不好力度可能會把“人質”捂死。 我拼命哼哧哼哧地用鼻子呼吸,感覺搞不好真要暈厥過去了。 身體猛地一松,那些手忽然全部消失,我本能地大口吸氣,下一刻就摔在了地上,背上可能被凸起的石頭硌了一下,疼的我都快抽搐了,還岔了口氣,嗆的不停咳嗽。 我忍著痛爬起來,迅速環顧四周,從尸墻洞子里出來,竟然到了另一個洞穴。 這是一個空曠的洞穴,洞頂怪石倒垂,四周隱約可見嶙峋巖壁,洞頂有七顆發著白光的珠子,給洞內提供了光源,一看就是人工鑲嵌上去的,否則不會呈現北斗七星的排列。 這看著像傳中的夜明珠,每顆竟然有拳頭大,這要是摳一顆回去,絕壁發大財啊。 倏地,一條人影閃了一下,我扭臉看去,果然就是那個擅長高仿迷惑人的鬼物,正化作我的樣子畏畏縮縮的看著我,更離譜的是,它還猶豫地問了一聲,你沒事吧? 我吃驚之余有些發懵,這種場景下如此違和的話,詭譎莫名啊。 鬼物了一句話,不等我回應就往后退了一步,轉身就跑,似乎跑過一個坡就消失不見了。 我在原地躊躇片刻,掃了一眼周圍環境,心一橫就追了下去。 即使不追過去或者反方向躲避,我這個大活人對鬼來就是透明的,它對我的行動一清二楚,能隨時出現在我的身邊。 與其被動躲避,還不如追下去。 因為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就是這個鬼雖然模仿迷惑人的手段高明,但是膽子卻很,我作勢踢它或者呵斥它一句,它就嚇得跑開了,弱雞的厲害。 剛才的表現也可證明,甚至可以用“羞怯”來形容這個鬼物,就像很少出門的孩子見到陌生人一樣。 我跑了二十來步,追上坡,往下一看猛地停止了腳步,呆立在當場,頭皮發麻。 這個位置還算這個洞穴中的一個高點,往下是一個坡,再往前是一大片平地,大概有一個足球場的面積,占這個洞穴的一大半。 這快老大的平地里,排列著一個個饅頭似得土包,放眼望去,足足有上千個,密密麻麻的令人毛骨悚然。 這竟然都是墳包!那個鬼物就站在了墳懟中間,墳堆里還有一條黑色的像是綢帶一樣的東西橫穿而過。 難道我們之前的猜測有誤,這里有上千個鬼?可是看上去氛圍既詭異也很寧靜,不像奶奶的墳地那里,老村長他們的鬼魂一出現就會帶起陣陣陰風。 事已至此,豁出去了,下去吧,我就徑直往那片墳包處走去,同時左右亂看,看有什么異常,或許會發現出口什么的。 走到墳包跟前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流水潺潺的聲音,剛才看到的那條黑色綢帶竟然是一條溪流,近處看還反射著凌凌波光,這肯定是一條地下溪流。 這個洞,也就是在地下,莫非是在八卦尸陣下面?這鬼物不知道使得什么招數竟然把我整到這里來了。 鬼物站在墳堆里,慢慢地走了過來,媽的還是我的樣子,卻顯得很慫,我咳嗽一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啊。”那個鬼物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露出不解地神色。 “你是什么東西?”我又問道。 “我不是什么東西,我就是我。”鬼物答道。 “……”我聽的牙疼,這尼瑪沒法溝通啊,“你能不能換個樣子,別變成我的樣子好嗎?” 鬼物楞了一下,撓撓頭,:“好吧,我覺得你很親切,所以就變成你的樣子,還把你請到這里來做客。” 著,鬼物瞬間就變成了虎妞的模樣。 我無語,這叫請嗎,又不理解它的感覺我很親切是什么意思,心中一動,想看看它原本的樣子。 鬼物忽地又變了樣,變成了一團人形的黑煙,張牙舞爪飄在空中。 我本想把鼻涕給的護身符,只剩兩張一股腦兒地扔過去得了,沒想到這個鬼物露出原本的樣子,實在太高大,足足有十幾米高,都快接近洞穴的頂部了。 我捏了捏手里的黃符,果斷慫了,一方面黃符跟人家這體型相比好比螞蟻吃大象,另一方面我覺得這個鬼并無惡意,而且聽話,很容易忽悠。 剛把黃符偷偷塞進包里,鬼物就指著我的包:“你那里有東西讓我感到親切。” 我怔了一下,趕緊從包里往外掏東西,這時候盡量和它混好關系,不定能為我所用上去對付相柳呢,也不知道張館長他們怎么樣了。 黃符,毛巾,生姜,黑桃木板,黃精,手電筒,都不是,當最后掏出一塊黑色的木塊時,鬼物露出驚喜,猛地撲了上來,一把抓了過去。 這是……鬼祭祀夾谷升經給我的,是進入封印大妖的地方可以用的上,可是根本沒用著我就爬進來了啊。 鬼物抓過黑木頭,呼嘯一聲,就往墳堆中間卷去,我迅速跟了過去。 只見在墳堆中心的位置,立有一塊黑色的碑,上面雕刻著鳥獸魚蟲,還寫著幾個類似甲骨文的字體,我一個看不懂。 但是,這塊碑最上面缺了一塊,像是豁牙,鬼物正拿著那塊黑木頭往缺口處放,嚴絲合縫。 原來這塊黑色的碑是木頭做的,透著一股濃烈的古樸厚重感。 只見夾谷升經給我的那塊木頭上,往外彌漫出一股濃重的黑煙,和眼前這個鬼物化作的黑煙如出一轍。 黑煙一出來,跟腳黏在黑色木碑上,上半部分不斷搖擺,漸漸化成了夾谷升經的模樣,穿著麻衣帶著野獸面具,道: “夏三生,謝謝你帶我進來。” 我心里頓時明白,估計是中了這老鬼的招了,他自己可能因為某些原因進不來,只能設套讓我帶他進來。 “你騙我?直接了當點,是讓我死還是讓我活?讓我做個準備。”我豁出去大聲道。 “呵呵,我沒騙你,這塊黑碑是打開妖獄的鑰匙,你想進去找補石必須扛著這塊碑,而且還要我這……可憐的后輩幫助你。” 夾谷升經著,憐憫地看著那個鬼物。 鬼物這時顯出一種強烈的孺慕情緒,就是典型孩子遇到失散多年的家長的委屈加高興的情緒。 這到底怎么回事?我連忙問道。 夾谷升經長嘆一口氣,道:“你一定看到八卦尸陣了吧?那就是鎮壓妖獄的一道先八卦陣,妖獄就在它下面……也就是你后面。” 著他指了指,把我嚇了一跳,轉身看去卻看不出什么端倪,什么異常都沒有。 “在你后面,不過不在這個洞穴里,在洞穴另一邊,需要從八卦尸陣陣眼進去,你要的補石就在那里。八卦尸陣所用的尸體,每個卦位八十具尸體,整整放干了我夾谷氏六百四十名族人的血,也是我夾谷一族最后的一批人,從此我夾谷一族斷絕血脈,只剩陰魂。”夾谷升經無限蒼涼地道。 “你不是你是自愿的嗎?”我問道。 “不是自愿的,你能帶我進來嗎?我吸收你們現在的人的記憶,知道不冠冕堂皇無法取得別人信任,不過我并沒有害你的意思,你別擔心。” 我頓時放下心來,又問道,那些陰魂呢?你們變成鬼也可以生活在一起啊。 “所有的陰魂為了維持陣法消耗殆盡了,磨滅了大妖同時耗光了自己,只剩下這一個,可以他是我的族人,也可以不是我的族人。” “先等等,你大妖被磨滅了?那上面怎么還有一個九頭蛇相柳?” “相柳?不可能,相柳被擒之后分作一百零八段分別在九州大地一百零八處鎮壓,但是這里沒有相柳的分尸。”夾谷升經斷然否定。 “那上面那個九頭蛇是誰?”我忿忿地問道。 “那個九頭蛇是一百多年前偷偷進來的,就是它在遮蔽陣法上打了一個洞,每五年陣法就失效一次,所以人才能撞進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的妖法很厲害我不是對手。”這時,那個鬼物在一旁道。 “孩子,等一會兒你就能對付他了。”夾谷升經接過話茬道,“夏三生,我們族人的陰魂為鎮壓大妖魂飛魄散,但是每個人都獻出了一絲命和一縷魂,我用祭祀之法把這些命和魂捏合在一起,最后孕育出這個孩子的靈魂,是我的族人也可以不是,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你吧,能幫我一定幫。” “這個孩子繼承了我族的能力,就是我跟你的類似鏡子的能力,但是從來沒有出去過,心思單純,宛若白紙,他作為一個陰魂出去也活不了多久,我希望你幫他找一具合適的尸體附身,命魂體合一成為真正的人,幫他走完一段生命歷程。你知道養尸法可以借尸還魂對不對?” “這還是忙嗎?你也知道借尸還魂有多苛刻吧?” “你記下就行,盡力而為,他還能在你身邊助你一臂之力。否則,以你我之間的血海深仇,我能讓你活著還幫你取得補石?” 夾谷升經忽然來了這么一句,令我目瞪口呆,這尼瑪是瞎什么呢?腦子進水了? 我連忙追問什么意思,夾谷升經神秘地以后你就會知道了。 于是我不管三七二十答應了夾谷升經的要求,并且發下了重誓,打五雷轟什么的。 夾谷升經把那個“宛若白紙”的鬼物叫到身邊,道:“孩子,我把我吞噬別人的記憶和鬼氣全都給你,以后你就替六百四十個族人重活一遭,以后你就是夾谷升經。” 完,化作一道黑氣像漏斗一樣往鬼物身體里灌去,自己則越來越淡,越來越,最后消失不見,即使我有很多疑問也得不到解答了。 “夏三生,記住你對我的承諾。”最后響起老夾谷升經的話。 “夏三生,呵呵,你好。”緊接著新夾谷升經道。 “好了,快點上去幫忙吧?”既然已經和鬼物……哦不,夾谷升經結盟,自然要先去打妖救人。 這時,順著墳包里的溪流,忽然刮起一陣陰風,眼見的溪流水面慢慢凝結成冰,倏地,毫無來由地出現一隊人馬,像是從空間擠出來的一樣,整齊劃一地踏地聲傳進耳朵。 我仔細一看,心里一陣發寒,是那隊鬼子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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