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陰氣。”鼻涕輕聲喝道,擺手讓我們往后慢慢退,又疑惑地,“……好像不是單純的陰氣。” 我一邊慢慢往后退,一邊盯著前方,想看看會出現(xiàn)一個什么東西,影子竟然像個大蜘蛛?難道是蜘蛛精? 忽地,墻上的拘魂燈光一晃,地下的影子倏地爬了起來,凌空立體成型,眨眼工夫竟然變成一個冒著黑氣的陰魂。 陰魂我見多了,也不會很膽怯,但是面前這個陰魂從來沒見過,輪廓像一只猿猴,猴頭猴腦猴尾巴特征很明顯,兩只紅色的眼珠子不停地眨巴,更離奇的是長了四只手臂,加上兩只后爪,等于是六支胳膊。 而且很不友善,沖著我們呲牙一吼,一股陰風就吹了過來。 “躲我身后,是六臂鬼猿,這玩意兒我在書上看到過,怪不得呢,不但有陰氣還夾雜著妖氣。”鼻涕急速道,劈手就是一劍,那股陰風被木劍分開。 也許是錯覺,我竟然看到這兩股陰風分出一部分絲絲縷縷,往拘魂燈上飄去,燈光倏地亮了一下,瞬間竟然有了被迎面駛來的汽車遠光燈照射的感覺,有些刺眼。 “什么桂圓?”虎妞問道。 “還他媽湯圓呢,你怎么做的降妖師,這是猿類修煉成妖后的一種形態(tài),叫六……臥槽,叫長了六個胳膊像鬼一樣的猿猴,明白了嗎?”鼻涕警惕地往后退,一邊低聲道。 “是一只妖啊?它怎么還能變形呢?七十二變的妖法嗎?”虎妞嘻嘻一笑,問道。 “扯淡,哪有那么牛逼的妖法,這只妖死了,魂魄沒有神智,只有一些本能。”鼻涕著,忽然停止了后退。 他一停,我們也跟著不動了,我想起黃三太爺給我普及過妖魂的知識,妖活著的時候只有體和魂,沒有靈,死后不會擁有靈魂,也就不會有神智。 按照鼻涕所,那對面這個家伙就應該是這樣的狀況,可是這個六臂鬼猿的妖魂沒有神智,按照本能行事,會不會一爪子把我們干掉呢? 卻看到對面的六臂鬼猿并沒有攻擊我們,而是抱著頭在半空翻滾,吼叫,顯得很痛楚。 “這是……偏頭疼?”虎妞猜測道。 “不是,這是因為它的一絲陰氣被拘魂燈當做燈油燃燒掉了,可能導致它頭疼。”黃教授冷不丁地在后面了一句。 沒想到黃教授還懂這些,我不禁回頭瞅了他一眼,回頭一瞬間看到黃教授眼中似乎也有紅光閃了一下,嘴角還噙起一絲詭異微笑,在我一愣神的瞬間這些表情又消失,恢復了學者的執(zhí)拗興奮目光。 我第一反應就是我是不是看花眼了,黃教授眼睛怎么是紅的,除非是看到這種東西眼紅的厲害,逮著一只出去就是轟動世界的發(fā)現(xiàn),學者不就追求這個嗎? 上次從妖獄被傳送出來,除了曬了一下補石啥東西都沒拿出來,黃教授可是捶胸頓足了一路。 “教授的對,拘魂燈燒的就是它散發(fā)出來的陰氣,不過這個對它會有極大的損耗,就等于是割自己的肉喂別人家的狗,它在這待了多長時間?”鼻涕道。 “那叫割肉飼鷹好嗎?”虎妞嘀咕了一句。 “別扯遠了,鼻涕,你就現(xiàn)在怎么辦?”我急聲問道。 “趁他病要他命,你們往后稍退。”鼻涕擺了擺手,手里的符紙猛地甩出,身體也隨即往前一躥,論劍就劈。 那六臂鬼猿頭只顧抱頭吼叫,被符紙打在身上,“轟”的火光一閃黑氣黯淡了一些。 可這一下就刺激了這家伙,猛地放下了抱頭的四只手臂,紅眼中透出兇戾瞪著鼻涕,忽地一下卷起陰風就沖鼻涕沖去。 “太極有法,陰陽無度,老君借劍,誅鬼驅邪,急急如律令,敕——” 鼻涕往后避退兩步,同時口中爆豆般念咒,木劍在身前畫了一個圓,生出無形的力量把六臂鬼猿擋在身前。 我和虎妞異口同聲大贊一聲,“牛逼。” “牛逼個屁,這玩意魂體也是皮糙肉厚,三生,拿你的自動護身符往上砸。”鼻涕扭臉罵道。 哇擦,原來沒有占上風啊,我連忙打開包找護身符。 “三生,不用您老親自出手,露臉的機會讓的來,哈哈哈。” 這時候,虎妞忽然賤賤地笑起來,從懷里掏出一根渾身閃著青銅色光澤的棍子,往前跑了幾步就沖六臂鬼猿抽去。 尼瑪是降龍木。 這是降龍宗這個宗門正式弟子的標配,沒想到虎妞還是從張館長那里撈了一根。 六臂鬼猿伸出一只手臂握拳迎向降龍木,拳棍相交,鬼猿似乎吃痛,呲牙咧嘴的甩著拳頭,眼神更加暴戾,猛地高高跳起,連手帶腳六只胳臂掄起,使出全身力氣向鼻涕砸去。 “虎妞,你成心刺激它吧?”鼻涕叫了一聲,手往上一拋,七八張符紙就拋在頭頂,把自己的上方擋了個嚴實。 六臂鬼猿卻厲吼一聲,似乎對符紙唯恐避之不及,魂體化作一團黑氣,紅眼閃爍,貼著甬道頂部向我們這邊沖來。 虎妞在我前面揮舞著降龍木,可是不成章法,鬼猿黑氣從旁邊溜了過去,在我頭頂?shù)臅r候猛地一頓,一只黑煙繚繞的爪子就向我抓來。 “三生,往前跑!” “三生,趴下!” “嗖”的一聲,虎妞把降龍木甩向鬼猿,黑煙爪子一抬就讓了過去,還是繼續(xù)向我抓下。 我倒是聽到鼻涕和虎妞喊了,可是這鬼猿的速度太快了,我腦子里想到了動作,身體跟不上,眼看就要被抓住,脖子上傳來一陣溫熱,向外一蕩。 是隱藏在我皮膚下的金色蟬翼項鏈。 那鬼猿似乎怔了一下,爪子被阻,本來缺乏神智的紅眼竟然給我一種懼怕加仇恨的情緒,然后魂體往后我身后涌去。 我的身后是半沒吭聲的黃教授。 鬼猿速度極快地圍著黃教授盤旋兩圈,竟然伸出肋下兩只手臂,抓住黃教授的肩膀,拎著就往甬道另一邊飛去,猿猴生前本來就是速度很快的生物,這一下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自始至終,黃教授連喊都沒喊一聲,仿佛被嚇成懵逼,呆呆不動。 我總覺得不對勁,感覺不應該這樣,不過又想不出什么問題來。 “追!”虎妞大喝一聲,撒腿就往前追,還不忘順手撿起他的降龍木,我和鼻涕也趕緊跟了下去。 這條甬道墻上都是拘魂燈在燃燒,照明不成問題,有問題的是我們的速度實在太慢,還要防備著可能出現(xiàn)的襲擊,追了好一陣,連那鬼猿的影子都沒見著。 周圍卻是起了變化,甬道似乎不再是人工挖掘而成,而是變成了然的洞穴,更寬敞,洞頂更高,不過仍舊有拘魂燈鑲嵌在洞壁上。 直到前面出現(xiàn)了三條通道,我們才停下來喘口氣。 “我們跑到挺快的,不是太費勁啊。”虎妞道。 “是下坡路,我們是越來越往地下了。”鼻涕道,然后從包里取出一個羅盤看了一下,前面就該到源神廟那座山底了。 我不懂他怎么在這里測算的方位,因為奶奶的墳和源神廟所在的那座山恰好是在村子的兩邊,敢情我們從地底穿過了村子? “三生,黃教授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鼻涕沉吟一下道。 不對勁兒?我想了一下,就把我似乎看花眼,看到黃教授眼中也有紅光一閃的事了一下,鼻涕點點頭: “我是剛才覺得黃教授反應挺奇怪,不喊不叫,像是很樂意讓鬼猿抓走似的,而且鬼猿的反應也奇怪,非要從我們頭頂溜過去抓黃教授,要是我的話應該轉身跑……你的這個情況看來佐證了我的猜測,黃教授可能中邪了。” 鼻涕心思縝密,他的我也有所察覺不過并沒有想到,他這么一,的確是這個異常,黃教授不但沒有正常人遇到危險時本能地躲避呼救動作,鬼猿抓他之前還圍著他轉了兩圈,這哪是妖鬼害人,更像是哈巴狗討好主人的感覺。 真中邪了? 我腦中靈光一現(xiàn),想到了那個能夠讓我們做同一個夢的幕后人,會不會就是他呢? 難道,他的目的主要是黃教授,我們哥仨就可有可無嗎?那他為什么要引黃教授來呢? 我把猜想和鼻涕虎妞了一下,他倆也是不明白,主要是我們對黃教授了解太少,根本無從分析。 眼前的問題是,三條路走哪條? 這時,我心中莫名地產(chǎn)生了一個沖動,就是這三條路都不選,而是往回走,走另一個方向。 想到這里,我的身體竟然按照心里想的,轉身就往來時方向跑去。 “三生,你怎么了?”鼻涕叫了一聲。 “臥槽,三生,你也中邪了?鼻涕,追。”虎妞喊道,兩人的腳步聲后面追了上來。 這時的我,其實并沒有收到生理的束縛,還是有停下腳步的能力,但是不知道為何,心里很抗拒停下腳步,想有什么東西在那邊吸引我似的。 很快就跑過了那個然石室,擠出來的時候還劃破了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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