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是之前的怒氣值被武則壓制打散,也許是突逢驚變一時愕然,總之,我此時竟然生不出暴怒情緒,似乎看到那張殷紅色的陰陽證婚書在眼前逐漸黯淡,像是要遠(yuǎn)去。
李秀寧和胡婉再不是我的冥妻了!!
此刻腦海里盤旋著這樣一個念頭。
我本是補石誕生的一個魂魄,和平常人不一樣,李秀寧和胡婉是一個自我修養(yǎng)非常高的演員誕生出來的兩個人格,和常人更是不同。
我們?nèi)齻機緣巧合下,結(jié)了冥婚,組成一個特殊的“家庭”,互相慰藉,互相支撐,才不至于孤苦伶仃。
這種情感,是鼻涕虎妞從長大的兄弟友誼代替不了的,也是同樣是補石靈智的同族石寶玉和瑋不能取代的,玄之又玄,無法言表。
況且,李秀寧和胡婉是默默守護了我十多年,不但是冥妻這么簡單,更是恩人。
為了讓她們擺脫“地不容”的禁錮,我可以下到陰間找奶奶,以求得一個合法身份,為了讓他們品嘗到真實的食物滋味,我可以想辦法尋找九陰九陽的材地寶以期給她們重塑實體,鬼尊也好,大妖也罷,為了這個目標(biāo),我都敢和他們周旋。
現(xiàn)在,我和冥妻的關(guān)系被武則生生的切斷了,從此,我不再有冥妻。
怒氣,這才像是活了過來,猛地充斥在心頭。
“呼!”
我手指一捻,兩叢綠色花骨朵般的火焰從指尖冒了出來。
我抬起頭,武則正一臉玩味地看著我,對我的綠火毫不在意,是了,我這點微末實力,估計連給她撓癢的攻擊都算不上,當(dāng)然無需在意。
不過,即使是撓癢程度的攻擊,老子也要試試,要不我整個人會被滿腔的憤慨炸城碎片。
冥界之花,去!
我大吼一聲,猛地一甩手,兩團綠火,一前一后,快如閃電,向千古一帝,當(dāng)代冥王,鬼尊武則砸去。
隨即,我雙腳踩地,猛地?fù)渖锨埃罩鋭t之前還算美艷現(xiàn)在卻看著惡毒的臉,一拳打去。
補石氣息在經(jīng)脈內(nèi)瘋狂流動。
下一刻,我卻感到自己的動作陷入了沼澤般停滯,眼睜睜看著武則一抬手,就把冥界之花摘到了手上把玩。
花骨朵綻放,可是怎么就不能把那蔥管一般的雪白手指燒成灰燼呢?
甚至,還被武則放在眼前,像是坡下那無盡的牡丹花般被人賞玩,這些賤花。
余光中,牡丹叢中卷起兩團煙氣魂體,急速像我這邊飛來,一團大紅色,一團是雪白色。
她們知道我遇險了嗎?
她們還來救我嗎?
武則往坡下鳳目微掃,沖我伸手輕輕一揮手,我如遭雷殛,騰空而起,手舞足蹈往后摔去。
****仙人,真是令人沮喪,面對冥王我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奇怪的是,我的賦本能清晰地感受到,武則沒有殺意,甚至連百萬分之一的力量都沒使出。
眼前紅影白光閃動,我被穩(wěn)穩(wěn)地接住,妥妥地踩在地面。
李秀寧的鳳冠霞帔和以往一樣,擋在我身前,胡婉則在我旁邊站著,口里還叨叨著:“老公,怎么回事,我和李姐姐忽然察覺到有危險,就趕緊過來了,你怎么會在平地上摔跟頭呢?”
我聽了眼淚差點流出來了,不禁喃喃問道,婉,你還叫我老公?
胡婉歪著頭,伸出雪白的手在我額前試了試,疑惑地:“三生你沒發(fā)燒啊,我不叫老公叫你什么?公?公公?嘻嘻嘻。”
著,胡婉狐貍一般偷笑起來。
我有些恍惚,這是怎么回事?陰陽征婚書不是被武則鬼尊之力毀掉,并且解除了我和冥妻間的冥婚關(guān)系了嗎?
胡婉怎么跟沒事兒人一樣?
莫非是……
我猛地扭頭看著前面一動不動的李秀寧,心里一跳,剛才武則她對平陽公主和我配了冥婚不滿,并沒有胡婉,難道是單獨解除了我和李秀寧的冥婚契約?
我像往常一樣在腦海里傳音,卻完全沒有了那種玄妙的感覺,甚至感到有些傻,誰踏馬會在腦海里和人話,卻指望被人回應(yīng)呢?
不單單是李秀寧在我腦海里失去了訊息,胡婉也是一樣,看來都已經(jīng)被解除了婚約,但是胡婉渾然未覺仍叫我“老公”還萌蠢地笑嘻嘻,而李秀寧卻呆立不動,一如既往的高冷,生人勿進的寒意。
難道我已經(jīng)變成“生人”了嗎?
本想張嘴和李秀寧話,我卻不由心生膽怯,閉上了嘴,能拖一時就拖一時吧。
“夫君,你看。”李秀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雖然不像以前一樣是在腦海中響起,但是對我來,不啻籟之音。
我甚至感到眼中濕度越來越大,趕緊揉了揉眼睛,問道:“秀寧,你叫我什么?”
李秀寧沉默不語。
其實李秀寧惜言如金,這種沉默在以往司空見慣,但是現(xiàn)在卻讓我的心提了起來。
“你怎么了,李姐姐叫你夫君呢啊,還想騙李姐姐叫你一次啊?”胡婉把臉湊到我眼前,以一副看破我奸計的神情道。
我現(xiàn)在可是真摸不準(zhǔn)狀況,絕望和希望交織在一起,更折磨人的是那種生怕希望最終是錯覺的忐忑。
我忍不住輕輕地抱住胡婉,感覺這樣才踏實。
胡婉似乎知道些什么,溫柔地回抱著我,手在我背上拍了拍,道:“沒事啊老公,有我和李姐姐在呢。”
“夫君,婉,你們看。”李秀寧又道。
我這才想到,李秀寧到底叫我們看什么呢?
松開手,胡婉給我一個大大的甜美笑臉,拉著我的手跨步到往李秀寧旁邊,往前看去。
我看了一怔!
之前的位置沒有武則!
半空中漂浮著三樣?xùn)|西,兩朵綠火,紅色的陰陽證婚書,和灰色的鎮(zhèn)魂令。
這是怎么一回事?武則呢?
坡下隱隱傳來嬉笑打鬧聲,牡丹花叢中,千牛衛(wèi)的女侍衛(wèi)們在遠(yuǎn)離鬼皇聚集的地方,三三兩兩地追逐嬉戲,武則在一眾鬼皇簇?fù)硐拢耘f款款而行,上官婉兒則充當(dāng)著花卉解員的角色。
似乎有所感覺,我的目光找到武則的時候,武則有意無意地掃了我一眼。
嗯,冥王陛下的眼神很銳利,也很深邃,不過恕我愚鈍,真的沒有感受到她是否給我表達了某種含義。
“咦,老公,咱們的東西怎么扔在外邊了?”這時,胡婉毫不猶疑,伸手就抓向陰陽證婚書。
抓起陰陽證婚書后,又一把把鎮(zhèn)魂令抓在手中,看了看綠火,回過身對我:“老公,快把你綠收回去吧,不要浪費啊。”
我還處在懵逼狀態(tài),下意識地伸手一招,綠火激射而回化為補石暖流回歸身體,然后看著胡婉渾不在意地拿著兩個生死薄殘章走回來。
“喏,老公,還給你。”胡婉遞過來。
我剛要接過來,李秀寧卻搶先伸手,把兩塊生死薄殘章都接了過去,先握在手中片刻,然后道:
“夫君,和以前一樣,先在鎮(zhèn)魂令上滴一滴中指血,再用補石力量祭煉。”
看似還能把鎮(zhèn)魂令重新收回?
我聽了連忙照做,以前做過一次,這次速度更快,很快就和鎮(zhèn)魂令建立了聯(lián)系,重新掌控了鎮(zhèn)魂令。
更有意思的是,匈奴鬼王和薛佳凝正在里面忽然失去了主人的氣息,如果可以逃出去那就結(jié)成夫妻,雙宿雙飛。
“即使你們逃不出去,我也允許你們結(jié)為夫妻。”我大聲道,完也不管他們?nèi)绾畏磻?yīng),想到如果鎮(zhèn)魂令能夠恢復(fù)控制,那么,陰陽證婚書呢?
“秀寧,陰陽證婚書……”我忐忑不安,囁嚅問道。
李秀寧這才取過陰陽證婚書,道:“夫君,我們的冥婚已經(jīng)被冥王陛下強行解除了。”
我的心沉到了無盡深海,被陰寒包裹。
此刻,希望破滅,心喪若死,最終還是分離的結(jié)果。
……
“嘻嘻,李姐姐,你別嚇唬老公啊,看他多可憐啊。”胡婉著道。
胡婉的話猶如一道閃電,讓我頓時來了精氣神,忙問道:“婉,秀寧是在嚇唬我嗎?”
“也不算是啊,李姐姐的是事實。”胡婉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快急眼了。
“冥王解除我們的關(guān)系,我們自己不解除就可以了,我和李姐姐還會和你做夫妻,你不要忘了,你還要給我們重塑實體呢。”胡婉道。
……
我頓時愣住,沒弄明白其中的門道。
“夫君,婉的對。”李秀寧接著道。
“陰陽證婚書相當(dāng)于結(jié)婚證,在官方有烙印,受到陰神冥王的庇護,不過這上面只是羅秀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我和婉只是她的替代品,完全不能做主,甚至地不容。”
“后來你給我和婉獲得了合法身份,不再受地壓迫,不過針對我們的一些束縛還是存在的,比如……”
“李姐姐,先不要,到時候給老公一個驚喜,嘻嘻。”胡婉在旁邊道。
“……嗯,現(xiàn)在冥王解除了你和羅秀梅的婚契,我和婉則獲得了更多自由,不過我們決定,以我們自己的名義繼續(xù)和你結(jié)為夫妻,即使沒有冥婚證明,不離不棄,風(fēng)雨同舟。”李秀寧道。
“嗯,是的。”胡婉抿著嘴堅定地點頭。
好半,我才轉(zhuǎn)過這個彎兒來。
她們以前是羅秀梅的兩個分裂人格,代替羅秀梅和我結(jié)為冥婚,成為冒牌的冥妻,即使我們關(guān)系無比融洽,陰陽證婚書也認(rèn)她們的存在,但是畢竟不是正主,就會受到一些束縛。
而現(xiàn)在冥婚關(guān)系解除,她們身上的某些束縛消失,徹底獲得了自由,但還是選擇和我結(jié)為夫妻,只是沒有陰陽證婚書這道手續(xù)而已。
算是因禍得福。
“那就是,你們其實可以離開我嗎?”我忐忑地問道。
“是啊,老公,所以你可不能對我不好呦。”胡婉笑道。
“夫君,你還是按照之前的辦法,把陰陽證婚書祭煉一番,我和婉還想回到里面居住。”李秀寧道。
不一會兒,陰陽證婚書就祭煉好了,和之前沒有祭煉過不一樣,這個時候產(chǎn)生了隨心所欲掌控的感覺。
然后,李秀寧和胡婉化作霧氣魂體,鉆了進去,我瞬間感受到兩人的氣息烙印和我息息相關(guān),和以前幾乎一模一樣,也有一些差異,一時卻沒發(fā)現(xiàn)是哪里。
這時,胡婉嬌呼一聲,喊道:“老公,注意看,我和李姐姐給你的驚喜來了。”
話音剛落,陰陽證婚書微微一震,倆人同時俏生生地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一看,簡直不敢置信,尼瑪啊,真是太驚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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