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姓紀名容,哥哥紀寧是莫桑青身前的親信將領之一,紀容小將軍在武藝不如哥哥,長相也不如哥哥英武俊俏,但人很機敏,且處事圓滑,所以很得陸竹生的看重。!這一次更是被陸大公子派到王庭,允當了后世聯絡官一樣的角‘色’。
“那個‘女’人是誰?”從木籠旁走后,紀容便‘操’著一口流利的夷語,問給自己帶路的兵卒道。
兵卒恨恨地道:“那個是毒殺了我們大汗的‘女’人!”
紀容挑眉。
兵卒隨即又道:“我們大妃說,她是你們天晉秦王派來的‘奸’細,你們的秦王與我們大汗聯手不成,下令她下毒害我們大汗!”
紀容“哦”了一聲,不做議論。
兵卒想想又道:“那個‘女’人姓莫,你們天晉護國公家的‘女’兒,叫,叫莫良‘玉’!”
聽了兵卒這話,紀小將軍面不改‘色’地道:“你這是胡說了,護國公府是有個小姐閨名叫良‘玉’,可這小姐早不在人世了,護國公府已經為這小姐發過了喪,如今算來,這小姐尸身已經在土下化為白骨了。”
兵卒呆住了,難不成那位‘玉’夫人連名字和身世都是假的?!
紀容看這兵卒這一眼,道:“你都說了,那是秦王的‘奸’細,哪個正經人家的小姐會做這事兒?你還說她是護國公府的,那府的小姐做他的正妃都可,做‘奸’細?你當護國公府沒人了,任由他秦王欺負?”
兵卒撓頭,紀容說得有道理,他辯駁不了,可,“那這‘女’人是哪家的呢?”兵卒問紀容,人都有家啊,你說她不是護國公府的小姐,那她是誰家的?
紀容冷笑,直接道:“這等齷齪事我哪里知道?”莫良‘玉’再壞,再該死,這也是京師莫家的小姐,而他們大將軍也是出自京師莫家,他們少將軍跟護國公府斷了親,可沒自請出族啊,所以與這莫良‘玉’還是同族,所以紀小將軍口下留了情,沒說莫良‘玉’是秦王從青樓找來的。
紀容跟著兵卒走到寢宮‘門’前,有‘侍’衛出來請他進去,紀容邁步進了寢宮,到了也沒回頭再看莫良‘玉’一眼。
寢宮里,鐵木塔的尸體還是無人過問,阿格大汗坐在了哲布泰的身旁,臉的神情茫然,看見紀容進來,這位新汗也沒個反應,當然,也無人在意他的反應才是。
紀容進了寢宮,他是不可能給蠻夷們行禮的,他的配刀甚至都沒有解下。身形‘挺’拔如青松一般地站在新汗的面前,紀容看一眼阿格大汗身后的描金木‘床’,開口道:“沒想到我還是來晚了。”
阿格大汗茫然地“啊”了一聲,聽不懂這個遼東軍的小將在說什么。
哲布泰卻是知道面前的這個小將是個機靈人了,開口應和道:“是啊,這位小將軍你是來晚了。”
紀容道:“我家大將軍知道了秦王‘奸’細之事,也收到了你們大汗的親筆手書,知道大汗對帶兵犯關之事心生悔意,所以特命我來救大汗一命,沒想到我來晚一步,讓秦王李祈的人得手了。”
紀容的話讓汗王寢宮靜默了半天,在場的沒多少人信紀小將軍的話,但除了阿格大汗,還有少數笨的,大多數人都知道了,哲布泰跟遼東大將軍府勾結在一起了。
這個‘女’人,當下在場不少人的心都生起了怒火,可又都不能當場發作,這會兒他們沒有跟哲布泰叫板的資本。至于以后,若是有遼東大將軍府在這‘女’人身后站著,他們怕是也難以這‘女’人一戰了。
“我也有意與你家莫大將軍修好,”哲布泰這時道。
紀容這才沖哲布泰微微一躬身,道:“太妃的話,我會轉告我家大將軍。”
“好,”哲布泰道:“小將軍,你們遼東軍已經回關了嗎?”
“尚有鐵騎八萬,奉我家大將軍之命,駐扎在日落城外,”紀容郎聲道。
八萬鐵騎,莫望北還是大方,不對,猛地在場眾人反應過來,莫望北不是毒昏睡不醒的嗎?這人如今好了?
“先前之事,替我與你家大將軍說一聲抱歉吧,”哲布泰跟紀容道。
眾人看向了站在哲布泰身后的巫,答案不用他們想了,莫望北的毒,被這個巫解了,這可能也是哲布泰向遼東大將軍求援時,遞的投名狀了。
“還請太妃節哀,”這時紀容又道。
哲布泰輕嘆一口氣,道:“我還有話與小將軍你‘私’下說,請小將軍先去休息,等我一下吧。”
紀容又看一眼阿格大汗,他進來后沒聽這位新汗說一句話,這果然只是個傀儡。
紀容走出寢宮,寢宮里這才有人沖哲布泰發問道:“太妃還想引遼東軍入王庭嗎?”
哲布泰冷笑起來,低聲道:“這要看是不是有人,要欺負大汗與我這對孤兒寡母了。”
這種威脅,完全是不加掩飾,赤祼祼的了,但太妃的這個威脅,寢宮里站著的眾人又不得不受著。如今大軍在黃沙堡前大敗,在南雁堡前又敗一場,哲布泰又糾集眾小部落在王庭作‘亂’,這個時候,遼東軍要來,他們沒本事攔。
“說說以后該怎么辦吧,”哲布泰看著眾人道:“大汗丟下我們走了,這以后的日子我們要怎么過?”
那還不是你哲布泰說了算?眾人看著哲布泰,心忿恨地想。
紀容從寢宮出來,從木籠前走過的時候,莫良‘玉’的手用力拍打著木籠的木柱,她是原‘女’子啊,這個遼東軍的小將不該救她嗎?
“老實點!”‘侍’衛舉了刀又要打莫良‘玉’,這‘女’人怎么不能消停一些呢?
紀容在木籠前停了步,盯著莫良‘玉’的臉很是仔細地看了一眼,跟給自己帶路的兵卒道:“她不是莫家小姐。”
兵卒說:“你認識莫良‘玉’?”
“嗯,見過,”紀容說:“她不是莫良‘玉’。”
兵卒沖木籠唾了一口,罵了一句賤人,又跟守木籠的‘侍’衛道:“原來她不是莫良‘玉’!”
‘侍’衛將刀伸進木籠里,對著莫良‘玉’又是一陣‘亂’打。
莫良‘玉’也不躲,隔籠看著紀容,面容猙獰如‘女’鬼一般。她是莫良‘玉’,她是護國公府的莫良‘玉’,若是她現在還能說話,她一定將自己的身世說出來!她是莫良緣的堂姐,她是賤人,那莫家的小姐們,那莫良緣也一樣都是賤人,她不得好死,那憑什么與她出身一樣的這些人,還能安安穩穩地當她們的莫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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