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將自家?guī)熜值脑捲谀X子里過了好幾遍,然后才道:“你的意思是,這以后的事,由叔父作主?”
莫桑青說:“有問題嗎?”
云墨說:“沒問題。”
家里有長輩在,這事可不就得聽長輩的?
“可,可這事,”云墨結(jié)巴著,可這事跟分家是一回家嗎?你把這事說的跟分家一樣啊。
“你就這么說好了,天下是誰打下來的,那就是誰的,”莫桑青又說了一句,“這才是正理。”
云墨吁一口氣,云將軍這會兒有些頭昏腦漲,總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yīng)該選邊站,可云墨又不愿意做這個選擇。
“五殿下還活著呢,”在云墨坐著沉默不語的時候,莫桑青突然又說了一句,“你讓復(fù)生和陸大將心思放在寧州的那場仗上,不要想別的,這場仗末必就是我們贏。”
“我知道了,”云墨點(diǎn)一下頭。
“你的腿還沒完全恢復(fù),”莫桑青看看云墨的腿,小聲道:“可這事我只能拜托你去做,復(fù)生肯聽你的話,陸大知道你可以代表我。”
“我知道,”云墨說:“我這就去準(zhǔn)備一下,還有啊,”云墨抬頭看著自家?guī)熜中Φ溃骸拔业耐纫呀?jīng)好了,你就別總記著我的腿了。”
莫少將軍笑了起來,道:“那你們也別總當(dāng)我是紙糊的了,我暫時還死不了。”
云墨想保持笑容可沒能成功,莫桑青的身體仍是不好,花蠻子的醫(yī)術(shù)再好,可有些事你也只能交給時間。時間可能會讓他師兄慢慢恢復(fù)如常,可時間也有可能最終帶給他們絕望。
“路上小心,”見云墨臉上的神情僵住了,莫桑青抬手輕拍一下云墨的臉,小聲道:“不用急著回來,多幫幫復(fù)生和良緣。”
云墨將兩封信都疊好,放在小幾上的茶盤里后,云墨才起了身,說:“那我這就走了。”
“嗯,”莫桑青笑著點(diǎn)一下頭。
云墨轉(zhuǎn)身要走,可看見面前桌上放著的空藥碗,云墨又轉(zhuǎn)身半蹲在躺椅前,看著自家?guī)熜值溃骸澳愫煤脤B(yǎng),別操心江南的戰(zhàn)事,我跟你想的不一樣,論打仗,秦王和他的手下不可能是復(fù)生的對手。”
“嗯,也不會是你的對手,”莫少將軍說了句。
“你別哄我,”云墨說:“我說真的,你的身體……”
“好了好了,”莫少將軍頗為無奈地打斷了云墨的話,道:“我也還想再活二三十年呢,我心中有數(shù),啊。”
云墨半仰著頭看自家?guī)熜帧?br />
“行了,快去吧,”莫桑青只得稍稍坐直了些身體,一巴掌拍在云墨的頭上,說:“你是大夫啊?你為我操心,你為我開個藥方啊?”
云墨嘴角抽一下,說:“師兄你這是想跟我吵架?”
“你還知道你讓我煩了啊?”又一巴掌拍在云墨的額頭上,莫少將軍說話的語氣里帶著嫌棄,“越來越嘮叨了,這毛病你得改改。”
云墨摸一下被拍了一巴掌的額頭,瞅著自家?guī)熜终f:“這事你往心里去?不生氣?”
“得由我爹作主的事,我要操心什么?”莫少將軍說:“我的云將軍啊,你怎么有這么多的話?你這是不想去江南?所以故意找話跟我說呢?”
好心沒得到好報的云墨黑了臉,站起身就走了,他說不過莫桑青,他能有什么辦法?
莫少將軍看著自家?guī)煹茏吡耍樕系男θ莶攀諗苛耍F(xiàn)出了疲憊來。他如今有心無力,而且他也得確保自己的身體不惡化,不然的話,他對不起燕曉,他身邊的人也得亂套。
云墨出了屋,就看見燕曉跟花蠻子站在院子里,云墨回緩了一下臉色,這才走下臺階,喊燕曉一聲嫂子,又給花蠻子行禮。
“這回說話的時間可長,”花蠻子一邊擺手讓云墨不用行禮,一邊小聲道:“這是出事了?”
“阿爹!”燕曉忙就小聲喊。
云墨笑了起來,說:“也沒什么事兒,就是說我要去江南的事。”
“讓你也去江南?”花蠻子忙就看云墨的腿,說:“你這腿能行?”
“不用打仗,只是趕路,沒什么問題的,”云墨笑著道:“伯父不用擔(dān)心我。”
“江南正打著仗呢,你萬一遇上個什么人得動手呢?”花蠻子不放心道。
“這也是,”云墨說:“那我多帶點(diǎn)兵。”
“這行,”花蠻子點(diǎn)點(diǎn)頭。
“那伯父,大嫂,我這就走了,”云墨笑著告辭。
“路上要小心啊,”燕曉小聲道。
“知道,”云墨說:“我?guī)熜志蛣跓┐笊┱疹櫫耍筒付噘M(fèi)心。”
燕曉點(diǎn)頭。
云墨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想想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燕曉是他師兄的妻子,能不盡心照顧他師兄嗎?又沖花蠻子行了一禮,云墨往院門處走了。
看著云墨走了,花蠻子小聲跟女兒道:“肯定是出事了。”
燕曉沒吱聲。
“云將軍的腿沒痊愈,”花蠻子說:“沒出事,少將軍能把他派出去?他心疼著他這師弟呢。”
燕曉嘆氣道:“阿爹,你又叫少將軍了。”
花蠻子有時候是真覺得跟自己這女兒說話費(fèi)勁,“你管你阿爹喊屋里那位什么呢?我是說肯定是江南那邊出事了!”花蠻子跟燕曉急道。
“要真出了大事,妹妹和復(fù)生要是打了敗仗,又或者是他們出了什么意外的話,未沈不會坐在屋子的,”燕曉小聲道:“是出事了,可應(yīng)該不會是要命的大事。”
“真的?”花蠻子不相信。
“他都沒派人去叫父親回來,”燕曉又說了一句。
花蠻子扭頭看看已經(jīng)無人了的院門,撓一下頭,說:“那是出什么事了?”
燕曉說:“未沈不說,阿爹你就不要問。”
“是是是,”花蠻子說:“我不問。”他問了,他女婿就能跟他說了?這是不可能的事。
“你答應(yīng)我了啊,”燕曉不放心。
這還不相信自個兒的老子了?花蠻子冷哼一聲就要走,可步子還沒邁,就聽見屋里有咳嗽聲響起。
“阿爹,”燕曉這時也道:“未沈他是不是?”
“是什么呀?”花蠻子邊往屋里跑,邊無奈道:“是相公又咳上了,這怎么又咳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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