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王和康王都聽見了睿王的話，兩位皇子卻都沒有作聲，現在這個局面，你可以罵護國公狼子野心，也可以罵傅美景毒妃心腸，但沒有他們父皇的寵信，這二位又怎么可能興風作浪？</p>
“說說怎么辦吧，”齊王抬手將杏黃繡龍的冬被往一拉，將興元帝的頭腦都蓋住了，問睿王道：“我們這么干耗著？”</p>
“勞二哥處理父皇的后事，”睿王道。 </p>
齊王手指內殿門：“莫瀟在外面站著，這宮里的人我能喚得動誰？”</p>
“使喚不動的殺，”睿王轉身往外走，“沒人幫著殺人，二哥自己殺，橫豎他們不敢還手，二哥還擔心什么？”</p>
睿王快步走出去了，齊王站著愣了半天，才問康王道：“老三他剛什么去？”</p>
康王說：“二哥聽三哥的話吧，不能讓父皇這么躺著。”</p>
睿王出了正殿，跟站在廊下的護國公對望了一下。</p>
“王爺，”護國公給睿王行禮。</p>
睿王道：“希望太后的病早點好。”</p>
護國公又是一躬身。</p>
睿王走下了臺階，很快走過了偌大的庭院，院外眾多腳步聲響起，光聽著聲音護國公知道，睿王帶著手下走了。</p>
去長秀宮打聽消息的小太監在這時跑了回來，跟到護國公的面前，小聲稟道：“國公爺，六殿下還是沒有清醒。”</p>
護國公面無表情，只沖這個小太監揮了一下手。</p>
“王爺，”睿王離了龍息宮之后，趙季幻帶著兩個睿王侍衛，腳步匆匆地從宮門方向走到了睿王的面前。</p>
睿王道：“如何了？”</p>
趙季幻看一眼往后退了的眾人，小聲跟睿王道：“已經走了。”</p>
“兩個都無事？”睿王問。</p>
“是。”</p>
睿王背在身后的手指動了動，又邁步往前走。莫良緣若是回來，那一是自己回來，二是被嚴冬盡送回。已經逃出生天了，為什么還要回來？那一定是有非回不可的理由了，這個理由能是什么？</p>
“王爺？”趙季幻道：“奴才從王府過來，王府現在還被兵圍著，火勢也沒見小，奴才也沒有打聽到王妃的消息。”</p>
睿王邊走邊想，現在理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莫良緣有可能會回來，一旦這位小姐回來，那時局也許又會按照護國公的戲本走了，弄得不好，遼東鐵騎也會被護國公所用。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最好的結果，睿王一直在微微動著的手指一停，最好的結果應該是，莫良緣和嚴冬盡死，而兇手是莫瀟。</p>
“你們沒遇著攔路的人？”睿王問趙季幻。</p>
“遇了，”趙季幻回話道：“奴才們幫著嚴小郎君他們將人都殺了，不過依奴才看，算奴才們不動手，護國公府的那些人也不會是嚴小郎君他們的對手。”</p>
如果再派趙季幻去，也許在嚴冬盡沒有防備之下，殺人不是難事。</p>
睿王眼皮一跳，看著趙季幻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p>
見自己方才說王府的事，自家王爺完全沒有聽進去，趙季紀閉嘴不提王府之事了，這會兒見睿王看著自己欲言又止，趙季幻忙問道：“王爺有什么吩咐？”</p>
本王要殺了莫良緣嗎？</p>
睿王問自己，殺了莫良緣，栽贓護國公，接下來的事情會變得簡單很多，況且人心難沒測，莫良緣和嚴冬盡算平安回到遼東，也不能保證莫望北父子站到自己這一邊來，殺了莫良緣和嚴冬盡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事，可是要這么做嗎？</p>
“王爺？”</p>
“無事，”睿王道。</p>
睿王往母妃魏氏的清平宮走去，趙季幻帶著人緊緊跟隨，期間再無人說話。</p>
清平宮里的人都已經換了喪服，魏妃看見睿王來，忙命在身邊伺候的人都退下，讓睿王趕緊坐下，小聲道：“本宮真的不知道，李祉那個小東西命竟然這么硬！”</p>
睿王沖自己的母妃一笑，道：“母妃，生死這種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李祉不死，那是他命不該絕，母妃不必介懷。”</p>
“本宮怎么能不介懷？”魏貴妃拍了坐榻放著的小幾。</p>
其實自己也是介懷的，睿王坐在坐椅又是出神，他可以沖只有五歲的幼弟下手，還遺憾這個幼弟沒有死，但他卻做不到對莫良緣和嚴冬盡下手，人真是怪，又或者只有他是這么一個怪的人。</p>
“睿王啊，”魏貴妃看著睿王愁道：“你給母妃一句準話吧。”</p>
睿王呼地又站起身，他在燒著地龍的宮室沒坐一會兒，所以身還帶著冬日時節里的寒氣，睿王跟魏貴妃道：“母妃，我要出宮一趟。”</p>
“什，什么？”魏貴妃跟著站起了身，“這個時候你要出宮？你這是當大局已定，皇位不會旁落了嗎？！”</p>
“母妃，莫家不滅，莫瀟不死，這個皇位我爭不到，”睿王跟自己的母妃輕聲道。</p>
“你這是什么話？“魏貴妃顯然接受不了睿王的這句話。</p>
“京城有一半的兵權在莫氏一黨的手里，”睿王道：“兒子手里的兵馬遠不及他們的，還有一些帶兵的人，到了現在仍在觀望，兒子沒有必登皇位的把握，那那些人不可能站到兒子這一邊來。”</p>
“看不到，他們去幫李祉了？”魏貴妃聲音尖銳地道：“他們能確定，李祉可以給他們榮華富貴？”</p>
“他們要做純臣，”睿王笑了笑，道：“這不也是一種選擇？”</p>
“什么？”魏貴妃沒聽懂兒子這話。</p>
“看著我們爭，誰勝了，他們做臣服于誰，”睿王道：“這樣，得不到寵臣的滔天富貴，也做不了肱股之臣，但至少他們不會因為選錯而丟了性命，害了家人不是嗎？”</p>
魏貴妃坐回到坐榻，雙手掩面，眼淚隨即從指縫滲了出來，“是母妃的錯，母妃幫不了你什么，你外祖家也幫不了你。”</p>
睿王的外祖父魏敬亭是翰林院的掌院學士，二的大員，地位清貴，但未入內閣的掌院學士也只能是位高權輕，老爺子一聲清正，但真正到了爭皇位，兵戎相見的時候，清正的名聲幫不了睿王分毫。</p>
給讀者的話:</p>
第五更~。謝謝寶寶們給梅果的支持，謝謝寶寶們(づ￣3￣)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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