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要看這人不順眼怎么辦？”折大公子問莫少將軍：“敬個空杯過分？”</p>
“那你打他是，打不過背后咒他，”莫桑青說：“何必跟酒過不去？”</p>
“你覺得詛咒這事靠譜？”折大公子問。 </p>
莫少將軍笑了笑，說：“干這事兒不費(fèi)力氣也不用費(fèi)錢，試試是了，有沒有用，自己圖個心里痛快不得了？”</p>
“也是，”折大公子眼神看著都剛才亮了，說：“我怎么沒想明白這個道理呢？我要能打得過，直接打了是，何必再玩詛咒？心里咒人，不圖個自己痛快嗎？”</p>
將酒溫在了小火爐，莫桑青說了句：“大公子現(xiàn)在想殺誰又殺不了？”</p>
這人犀利的，折大公子抹了一把嘴，要交朋友，折大公子是真心不愛交這樣的，一個花天酒地的，跟一個什么都看得明白的人，那成不了朋友。苦笑了一下，折大公子說：“剛才我替我家老二討太后娘娘一個恩典，請她為我家老二和莫家的三小姐賜婚。”</p>
折大公子盯著看了，也沒看出來聽了他這句話后，莫少將軍臉的神情，身體姿態(tài)有什么變化，“你不知道嗎？”折大公子問。</p>
“知道，”莫少將軍說：“莫良玉喜歡復(fù)生。”</p>
“復(fù)生？哦對，嚴(yán)小將軍字復(fù)生，”折大公子說：“是，這女人看少將軍你那兄弟了，被我家老二救了，還哄著我家老二帶她去見老二，弄得我家老二以為，這女人是復(fù)生的女人，你說這叫什么事？”</p>
莫桑青說：“你們折家的人打傷了我的一個侍衛(wèi)。”</p>
“嗯？”話題跳得有點(diǎn)快，折大公子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但隨即折大公子一拍腦門，說：“對，是有這事，少將軍，抱歉啊，不知者不怪。”</p>
“那是我派去殺莫良玉的，”莫桑青看著手的酒杯道。</p>
折大公子這下子是真的愣怔了一下。</p>
“覺得我不應(yīng)該對一個女子這樣？”莫桑青問。</p>
“要?dú)⒘撕昧耍闭鄞蠊影櫭嫉溃骸斑|東大將軍府出來的侍衛(wèi)，怎么殺一個不會武的女人都這么費(fèi)勁呢？”</p>
“二公子若是沒遇見她，那算我的人不動手，莫良玉也死了，”莫桑青說：“莫良玉心術(shù)不正，不是個良妻。”</p>
“我知道，”折大公子說：“可我沒辦法，我家老二被迷了魂了，我要是殺莫良玉，我家老二估計(jì)得恨我一輩子。”</p>
莫桑青抬眼看折大公子。</p>
“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折大公子低聲道：“先讓他得到，后面的事再說。”</p>
抿一口酒，莫桑青說：“再說？”</p>
“你也說了，那女人心術(shù)不正，”折大公子說：“她這么跟我家老二裝仙女，可她能裝一輩子？狐貍成精了，那狐貍尾巴也總有露出來的一天。況且，”話到這里，折大公子撇一下嘴，說：“我們折家的女人可不好對付，莫良玉進(jìn)了府，算老二把她寵天，她也沒好日子過。”</p>
“所以你們折家要跟護(hù)國公府結(jié)親了，”莫少將軍說：“恭喜。”</p>
“這不是喜事，”折大公子搖一下手，“我跟太后娘娘說了，我們折家與護(hù)國公府，只會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p>
“折大將軍也這么想？”莫少將軍看著折大公子問。</p>
“他還不知道這事，”折大公子說：“傅家父子死了，我爹這會兒心里亂著呢，他啊，到現(xiàn)在也沒找著該找誰表一表忠心。”</p>
拿起溫?zé)崃说木疲o折大公子斟，莫少將軍說：“我是被逼無奈，你們折家又是為了什么？”</p>
“為了權(quán)啊，”折大公子坦然道：“我們跟你們遼東大將軍府不同，我們是異族，不找個靠山，誰知道我們能在河西待多久？我說句不外傳的話，皇家哪天說要把河西封做哪個皇子的封地，我們折家得乖乖給人讓地方。”</p>
“傅庸答應(yīng)你們的是這事兒？”</p>
“他沒答應(yīng)，不過我們求的東西，傅大學(xué)士心知肚明，”折大公子說。</p>
莫桑青將酒重新又溫在了小火爐，銅質(zhì)的酒壺里頓時(shí)發(fā)出了咕嚕嚕的聲響。</p>
因是冬日，欄桿蒙著青紗擋雪，隔著數(shù)層的青紗，樓外飛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折大公子氣息很長地嘆了一口氣，看著樓外道：“你別不信我這話，先帝爺駕崩之前，我們得過消息，先帝爺是準(zhǔn)備讓秦王爺去河西的，秦王府的幾個管事連著往我們河西跑了好幾次。雖然嘴不說，但我瞧得明白，那幾個是在為自家王爺找蓋王府的地方呢。”</p>
聽了折大公子這話，莫桑青心一動，看著折大公子道：“秦王死了。”</p>
將身體往莫桑青的跟前微傾了，折大公子壓低了聲音道：“秦王可不是死在我們折家手里。”</p>
“你們的人去遲了一步，”莫桑青說道：“要么是，去遲了好幾步。”</p>
折大公子眼睛眨了一下，“你也派人去了？不能吧？”</p>
“我派人，”莫少將軍說：“我那時(shí)候還沒有殺秦王的理由。”</p>
“那現(xiàn)在有了？”折大公子說：“他人都?xì)⒘耍阍傧胫獨(dú)⒘怂吭趺矗课覀兊那赝鯛斊鋵?shí)沒死？”</p>
“這不是我們要操心的事，”莫少將軍道：“他算還活著，也不可能去河西了。”</p>
折大公子飲完了杯的酒，手指伸進(jìn)酒杯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酒杯，突然又抽了手，拿起溫在小火爐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沖莫少將軍道：“我敬你一杯。”</p>
莫桑青面前的酒杯里還剩下半杯酒，低頭看看酒杯，又抬眼看著折大公子，莫少將軍并沒有拿起酒杯。</p>
“內(nèi)情我不知道，不過有些事我能看得明白，”折大公子半舉著酒杯道：“你若是豁出去不管不顧了，你隨時(shí)可以帶太后娘娘走，有一支精騎兵在手里，京師這里，誰能攔你的路？莫少將軍你之所以沒這么干，無外乎是還想著我們天晉的江山。太后娘娘進(jìn)宮了，要垂簾聽政了，然后太后娘娘又走了，圣又才五歲，這江山亂了，”折大公子手指點(diǎn)一下桌案，“睿王和護(hù)國公都得準(zhǔn)備和對方玩命，京師城血海一片，各個封地里待著的王爺們能只在一旁看熱鬧？再加那些本對江山有點(diǎn)意思的封疆大吏們，這江山完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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